《豪门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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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婚礼-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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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机时,漂亮空姐的服务很周到,体贴一行人劳累,亲自推焦瑞松一直到达机场外。机场外已有一排五辆黑色轿车等待,保镖和助理们先后上车,她和焦瑞松坐在最中间的加长房车里。

焦瑞松依旧闭目养神。珍妮眼神示意,晓辉在她的几番暗示下终于记起感激空姐,送给她一份早准备好的小礼物:“多谢你的帮忙。”

空姐说不谢,朝车子里望了一眼,微微有些失望,深呼吸笑道:“您是个和蔼的人,祝您和焦先生在澳洲玩得愉快。”说完,风姿绰约地离开。

晓辉饶有兴味地望着她看似潇洒的背影渐行渐远,心想,如果她不是总若有若无地给焦瑞松抛媚眼,她会给她两份礼物的。和蔼的人?她失笑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竟有些在乎这些若有若无的暧昧。她心里低叹,到底是因为目前两人尴尬的夫妻身份影响她的情绪使她有了所有物的意识,还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太完美而忍不住有非份之想呢?

她感受身边人身上散发的隐隐约约的疏离冷漠,心中凛然,收敛思绪,静静地靠在珍妮的身上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汽车和各种景物。

当晚,两人下榻堪培拉一所高级私人公寓。

又是顶楼。珍妮紧紧搂住晓辉,不让她抬头。焦瑞松站在楼下温文尔雅,略带歉意道:“先委屈你这几天住在这里。”并未说以后会去哪里。

晓辉点点头,那日她在医院时已经试过,她没有继承到丁晓辉莫名其妙的恐高症,这算是无记忆穿越的福利吗?又想,他明明知道丁晓辉的恐高症,为什么还带她来这里度蜜月?还有,他装成受伤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走进如此豪华宽敞的房间,晓辉心中震撼,若不是有珍妮处处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她很可能不知道自己手脚应该往哪里放,房间里的金碧辉煌吸引住她的目光,她颇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立体的套房,由旋转楼梯分为上下两层,玻璃隔断的餐厅和客厅增加了空间的宽敞感,复古的欧式组合沙发,最显眼的是客厅一头奢侈的水晶多宝架里各种各样的汽车模型,她扫一眼,粗略估计有二百多个。

焦瑞松脱下西装外套,珍妮接住给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晓辉的惊讶和骤亮的双眸让他很满意:“喜欢这里吗?我们住这儿的期间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重新布置。”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住的时间比较久。

晓辉略显拘束地靠坐在沙发上,手里不自觉地抱紧抱枕,仿佛这样就能把周围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环境隔除在外。焦瑞松的私人公寓比套式的病房不知豪华多少倍,而且布置得很有格调,既有复古的欧洲宫廷感,又很有现代化气息。她只“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没怎么去思考他的问题,因为她太累了。

焦瑞松坐在她对面,见她满脸疲惫,对珍妮说:“你去卧室检查下窗帘,准备热水给太太沐浴。”接着,他用座机打了几个电话。

初时的震撼过去,晓辉在温馨的灯光下和舒适的沙发里眼皮困得几乎睁不开,脑子里像有重锤敲打。

十几分钟后,楼下的酒店送来晚餐。

珍妮在卧室里收拾,焦瑞松看了楼上一眼,又看看钓鱼的晓辉,笑容有些无奈,他轻轻推她,柔声唤:“晓辉,醒醒,先吃点东西,洗洗再睡。”

晓辉眯着眼,手背掩口打个大大的呵欠,困倦的身体懒洋洋的,忍不住想要伸懒腰,听到耳边的轻笑声,她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身处何地,放下准备舒展的胳膊,窘笑:“是晚餐送过来了吗?”她刚才有听到他打电话叫晚餐,还给焦家和丁家打电话报平安。

焦瑞松的脸越发柔和,见她发丝略微散乱,慵懒惺忪,大手不自觉地伸出要给她顺顺头发,却见晓辉警惕地向后躲闪,眼神压不住戒备,他也不以为意,柔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珍妮刚好下来告诉她洗漱用具已经准备好了,晓辉掀开身上的西装外套,连忙趁机上楼,心里怦怦跳,没事儿笑那么温柔干什么?

等她洗把脸下来,焦瑞松已经将她的那份牛排切好,给她倒了杯红酒:“一会儿要睡觉,不宜多吃牛排。喝点红酒有助睡眠。”他给她拉开餐桌旁的椅子。

晓辉精神恢复些许,因为自己刚才的落荒而逃深觉丢脸,她道了谢,坐下小口吃牛排,两人无声地用餐,焦瑞松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红酒上,用眼神跟她示意。

晓辉一直是个乖乖女,甚少喝酒,红酒喝的也不多,不过今晚已经让他尴尬一回了,也不好拂他面子,便略沾了沾。

两人都是疲惫,晓辉擦擦嘴,看了已经回房吃饭的珍妮的房门一眼,咳嗽两声,勉强笑问:“你,你今晚睡哪儿?”她和焦瑞松的行李已经被珍妮全部收拾到主卧里去了。

焦瑞松挑挑眉:“你放心,我睡客房。”

“放心”两字让晓辉心中一跳,似在嘲讽她一样,但仔细看焦瑞松的眼色又很是一本正经,半点看不出嘲讽来。

她讪笑两声,站起来,想想不对,道了声“晚安”才转身去了楼上。

焦瑞松目送她上楼,似笑非笑,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楼上传来房门合上落锁的声音,他的笑容慢慢收敛,低头沉思几秒,无趣地轻笑几声便跟着向楼上走去。

☆、第018章 日有思夜有梦

晓辉背靠着门,心思杂乱,说不在乎名义丈夫跟别的女人暧昧那是骗人的,毕竟,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离婚,既然两人的名字写到同一本结婚证里,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疙瘩,但是她打心底不能接受一个陌生人的亲近——当然,亲人丁晓光和珍妮这种类型的除外。

她近乎粗鲁地摸了把脸,打开浴室门准备沐浴时,窘了。里面宽大豪华的按摩浴缸看着舒服,但是,她不知道怎么使用……

她正准备出去找珍妮,却看到床上摆放整齐的两套睡衣和浴巾,珍妮已经把他们晚上要穿的衣服选好了,而她的那套一看就是节工省料的类型。她的脸瞬间爆红,也不敢去找珍妮了,连忙把自己的那套睡衣收起来,还心虚地看了看房门,因为焦瑞松的衣服也在这里,她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进来,虽然房门被她反锁了。

她在房间里摸索了会儿,终于找到衣橱的位置,衣橱旁边是梳妆柜,她有看到珍妮把丁晓辉的保险柜放在梳妆柜下面最大的那个抽屉里,她放下找到的最保守的长袖长裤式睡衣,打开了柜子,她又看了看房门,外面的声音一点听不到。她摸摸保险柜,还是没有尝试打开。

她虽然困顿,却不急着洗澡睡觉,因为焦瑞松随时可能过来取衣物,便打开了其他抽屉,抽屉里满满的是精致的盒子,只看外观有种低调的奢华感。她轻轻打开盒子,眼前便是一亮,里面是成套的女式项链、手镯、耳环等等。她拉开其他抽屉,二十多个盒子里都是女式首饰,璀璨夺目,瞬间瞌睡虫全跑光了,傻笑几声,一一抚摸过去,钻石反射灯光透过她的指甲,几乎闪花她的眼。

她的脑子里涌现数个想法,第一个便是偷偷地埋几件首饰在明珠大学的某棵树下,说不定哪天她与丁晓辉换回来了还能刨出来,这么完美的钻石足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她为心里的这个想法震惊不已,呆呆地不动了,难道仅这么几天的豪门生活已经腐蚀了她的心吗?

雀跃的心陡然沉下,她摇摇头,任由谁看到这些首饰都会心动的吧?突来的富贵让她始终没有真实感,就像在做一场华丽却不美丽的梦。她将首饰盒子挨个关上,珍妮告诉过她,这些首饰里的一半也是她的嫁妆之一,有不少是焦娇给买的。那么,另外一半就是焦家给的了。

还有最后一个抽屉,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却是七八个小些的盒子,其中一盒是牦式手表,其他的则是各式各样的领针和与之搭配的袖扣。晓辉没有像之前一样伸手摸上去,因为金属反射的光冷冷的,就像谁的目光漠然地注视着她。她打个冷颤,手心里湿湿的,更加不敢碰他的东西。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晓辉心虚,猛地回头,门没开,她慌慌张张地合上盒子,扬声问:“谁啊?”没人回答,她更加忐忑,以为是焦瑞松过来了,连忙做贼心虚地关上最后一个盒子,推上抽屉,深呼吸一口气,才抱上焦瑞松的睡衣走到门口,打开门。

原来是珍妮。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珍妮说话的声音她听不到。

珍妮看看她手上的焦瑞松的睡衣,暧昧地笑了笑,道:“太太,先生在沐浴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晓辉想死的心都有了,后悔自己一时小气不愿让焦瑞松进门,准备把他的衣服直接送到门口。她还能说什么?现在不是跟珍妮摊牌的好时候,她正要找借口,珍妮抢先说:“太太,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房间里的电话随时为您开通。”她道声“晚安”,有鬼追似的下楼了。

晓辉张着嘴站在门口,她的背影被楼梯遮住才轻轻说声“晚安”给空气听。她抱着散发清淡的古龙水味道的睡衣在门口呆愣半晌,看看客房,这套复式公寓的二楼有一间主卧,四间客房,还有一间书房,她不知道焦瑞松在哪个房间里,将衣服放在主卧门口的想法在脑子里只停留一秒钟便被她否决了。这么晚了,焦瑞松应该已经睡了吧?那么,他不需要她手中的衣服吧?

她抓抓头发,转身进房,光裸的脚后跟踹上门角,“砰”一声合上房门。焦瑞松似乎偏爱长羊毛的手工织毯,主卧里除了洗漱间外,连更衣室都铺了地毯。晓辉暗骂几句败家子,在浴室里捣腾半天终于找到浴缸一个角落里贴着的使用说明书,按照步骤一步步来,好歹没有弄成大河泛滥淹了自己,匆匆洗了澡,舒服地叹口气,将自己埋入柔软舒适的公主床。

她睡前,模模糊糊想,豌豆公主在这样的床上肯定能睡得着觉……

昏暗的光,密闭的帘帐。

墨镜男人砸碎玻璃,拖出躲在窗帘后面的女孩,问:“这是哪里来的小强?”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摇晃她的肩膀,边摇边厉声责问她是狐狸精。

女疯子抬头,她大惊,为什么女疯子的脸跟她一模一样?画面倏然转换,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从一张熟悉的脸,慢慢扭曲变形,成为另一张陌生的脸,她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狰狞,披头散发,血红的旗袍。

有人抓住她的手,身边的景物以光速向后掠过,两人停下,她飘飘忽忽的身体终于有了着力点,抬头一看,红色的十字架下有几个烫金大字“惠恩精神病院”。那人戴着黑色的墨镜,她看不清他的脸,无力地向后挣扎欲逃脱,墨镜男人却抓住他,狞笑几声,将她扔到十字架上。她痛苦地在十字架上如受难的耶稣般,张口大叫却叫不出一个字,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钉住。

“疯子不进精神病院还能去哪里?”墨镜男人嘿嘿冷笑。

她看到一个女人躺在浴缸里绝望地任由刀子从手中滑落,鲜红的顺着手腕蜿蜒滴落,染湿了她的眼……画面转换,墨镜男人哈哈大笑:“你就呆在这里吧!”

绝望淹没了她的全部心神,挣扎无用,张大的口型只说一个字“不”,却看到那男人手臂抬起将要摘下墨镜。她手上一挣,“砰——”,平地响起一声炸雷!

☆、第019章 水晶般的眼泪

晓辉倏然惊醒,从床上翻身弹起,手心扣上心脏的位置,那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她努力回忆梦中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梦到了什么,只记住了那种绝望没顶的感觉。床头点一盏昏暗晕黄的小台灯,灯光虚弱地投射进来,似乎吹动帘帐的纺纱边缘轻轻晃动,她吓一大跳,惊恐地看向周围,哆哆嗦嗦地下意识摸到枕头边的遥控器,“啪”一声打开卧室中央的水晶吊灯。瞬间的光明让她心安不少,这才恍然记起自己身处何地。

她拍拍胸口,惊喘几口气,安慰自己,珍妮已经检查过房间,何况这里是顶楼,除非是焦瑞松的死敌派杀手来杀他,否则,绝对不会有人能爬到这里来。镇定几分,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喘息过于厉害,呼出的气体吹动了帘子上的纺纱花边。

她擦擦额头冷汗,一摸眼角,竟然是湿的,恐惧再度袭来,手放下时压到枕头,枕巾上有块濡湿。任何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这时都能让她如惊弓之鸟,难道她在梦里哭了吗?四周过于静谧,后背上汗湿极其不舒服,她恍恍惚惚地撩开帘子下床,鞋子也没顾得上穿,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找珍妮。

“啊——”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她痛叫,跌坐在地,仔细去看,地上有东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拈起一块,原来是玻璃渣,再看地毯上湿了一片,顺着水迹往上看,床头组合柜上洒了一大片水,还有零碎的玻璃渣。

她恍惚记得自己在睡梦中挣扎,再去看床头,果然昨晚自己为了防止半夜口渴而放的水杯不见了,应该是她不小心摸到床帐,床帐又带掉了杯子,怪不得她在梦里听到一声炸雷。对于那个诡异的梦,她心有余悸,呆愣了会儿,只回忆起零碎的片段。

她摸摸扎破的大脚拇指,血滴渗到地毯里,似给白色的羊毛染了色,有种惊艳的凄美。突然不想去找珍妮了,凄凉之感从心底里一点一滴蔓延到心头,她找到软拖鞋,扶着床沿一瘸一拐地挪动到卧室里的落地窗前。

本来这面向南,几乎整面墙做了落地窗,是欣赏堪培拉都市美景的好地方,却因为她前身的恐高症被封闭得严严实实。她在窗前的躺椅上找到遥控器,落地窗缓缓打开另一个视野,堪培拉的夜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与繁星争辉。

她看了看长椅,大概焦瑞松到澳洲出差时就住坐在这里看风景吧。她没有躺到躺椅上去,而是扶着躺椅坐在松软的地毯上,看着羊毛淹没自己的脚掌到脚腕,痒痒的,伤口上的疼痛比不上内心的寂寞孤独。

陌生的人,陌生的国度,陌生的香水气味,甚至陌生的空气湿度,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格格不入,怎么就让自己到了这步田地呢?她情愿望着窗外让人目眩的夜色,也不要看身后如黑洞般要吞噬人的灵魂的华丽房间。

她想念父母家人,想念四处奔破而充实的崔晓辉的生活,而不是只有一个珍妮真心关心的丁晓辉的生活。梦中的情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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