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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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 第5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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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手里,上万人已经有了,只要中原皇帝一句话,高奴雍人皆为你部兵源,高奴地处苦寒,兵户众多,一旦有兵器,有粮食,稍加训练,就有一定的战力,你怕什么?!

既然他们瞻前顾后,狄阿鸟只好代他们下决心。

既然下了决心,他就不再等狄阿孝的使者了,强行为鱼木黎做决定,稍后,骑快马一匹,直接去见王志,到了,立刻将自己妻子救了被自己领兵射伤的拓跋氏贵族,一起私奔的事儿倒出来,直入正题,说:“王将军,今日我去追逃妻,偶遇白羊王帐下的鱼木千户护送拓跋久兴离开,本以为要被奸夫淫妇所害,哪知道照个面儿,那鱼木千户心念旧恩,差点为我,反过来杀掉拓跋家族的人,我刚刚听他说,只因为害怕朝廷大军追讨,才投靠了白羊王,立刻向他们晓以利害,以自己为例,取消他们的疑虑,他们给我说了,愿意归附朝廷,觅一片立足之地,不知王将军意下如何?!能否轻身,到楼关与他相见?!他为我开罪了拓跋氏的贵族,怕是与白羊王决裂在即,事不宜迟,请将军快快决断。”

京北道各路军马汇聚的人马攒聚在雕阴这儿,就食困难,散归驻地,又怕游牧人再来进犯,王志正发愁,忽然听狄阿鸟说这是他夏侯氏的一支兵马,有归附之心,自然是喜出望外,一边以八百里加急,直奔京城,权益此事,一边奔赴楼关,轻身践约。

到了楼关,鱼木黎轻出接触,郎有情妾有意,接洽格外顺利,该谈的谈,不该谈的搁置起来。

两天后,高奴方面战端起了。

狄阿孝也确实想避重就轻,想先等拓跋氏三千兵马回去之后,再下手,然而,他并不知道拓跋氏的兵马想常驻此地,一来,为了凌驾二人,统筹战事,二来,有心反客为主,吞并白羊王。

所以,事情一直搁置着。

风月尚不知道他与这边穆二虎的事儿,也未督促,再加上白羊王回来,双双抢占权力,要忙着为狄阿孝作筹划,进一步争取当地的雍族,只说向中原遣使,事关重大,自己亲自去比较好,也没放到日程上。

他们不曾想,快马一线雪尘,就把狄阿鸟的决定送了来。

事不宜迟,讨论应该不应该就已经见晚。风月立刻决定,以拓跋氏有异心为介入点,召集各路人马议事,逼迫白羊王向他的援兵动手。

白羊王是最衰弱的时候,虽知拓跋氏对自己没安什么好心,但也只能依仗着他们,才有实力维护自己的统治,哪里会肯?!

他肯与不肯都不再重要,大权独揽的狄阿孝说,拓跋氏老是役使白羊王,让众人打仗,不给粮食,也不给兵器,不如归附中原皇帝,同时调集新军,率先向拓跋氏发动进攻,拓跋氏的营地很快就被蜂拥的士兵攻破,所部损失惨重,派人向白羊王求救,白羊王也看出来了,这鱼木哥俩根本不满足于区区千户,一咬牙,彻底倒向了拓跋部,召集他的老弱病残,向狄阿孝反击。

这个时候,他们两边加起来也没狄阿孝的实力雄厚。

双发打几打,三千拓跋氏兵马就彻底打不下去了,所部粮乏,而援兵不来。拓跋氏一个千户官觉得白羊王彻底不行了,连他的族人都觉得他背叛高奴,舔拓跋氏的屁股,每天都有溜走投降的,就主张说:“鱼木家族已经架空了白羊王,志在高奴,我们图自损兵,并没有什么好处,即便是援兵赶来,打他打急了,反会迫使他投靠中原人,不如禀明汗王,把高奴给他。”

于是,他们起了杀白羊王安鱼木氏的想法,派人议和。

同时,此举也是作为缓和,等待援兵。

这时候,联络朝廷显得太过仓促,狄阿孝也有点儿心动,风月却说:“和可议,却不可实心议和,给他们喘口气,静等鱼木黎那边的使者,最好迫使他们杀了白羊王。”

这一议和,彻底给了拓跋氏不少希望。

他们见议来议去,上万援兵日益接近,狄阿孝还有耐心不提正题,相互合计:“必是想借我们之手,杀了白羊王。”

杀不杀白羊王?!

一万援兵,确实有战胜他们的希望,他们犹豫了一下,也只犹豫了一下儿,狄阿孝就挑选一千健儿做主力,借用当地民兵一千多人,率先袭击了星夜增援的五千援兵。

高奴周边,古称鬼方,就多树木,后来为了防胡,大面积栽种榆树,不利于骑兵大规模作战,狄阿鸟又有当地的向导,占据地利,这一仗打得既大胆,又成功,尽管一万援兵早有准备,还是被袭个实在,斩首二千余。这一仗打赢,拓跋氏虽有再战之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好诓骗白羊王,准备将他杀死。

白羊王也早有提防,看事情不对,根本不去跟几个千户议事。

双方撕破了脸,于是开战。

白羊王伤疲之众,被健儿围住,死无全尸,而他的部众看清了拓跋氏的真面目,干脆回头再投靠狄阿孝。

这时,高奴王真的换了人,无论狄阿孝倒向谁,他都有被人认可的实力。他也还在犹豫,到底是投靠拓跋巍巍呢,还是投靠中原人呢?!投靠中原人,拓跋氏还有上万兵马,兵临城下,不好抵挡,所部经过几场大的决战,一直得不到休整,正是强弩之末;投靠拓跋巍巍,自己曾在众人面前伪称中原皇帝已经答应他们,给粮食过冬过春,这会儿被人识破,人心肯定会乱。

风月和狄阿鸟一样看好朝廷,提醒说:“拓跋氏再来两万兵马也只是眼前,你可不要糊涂,你身后还有数万雍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违背你阿哥的战略,得不偿失。”

狄阿孝还是犹豫,从军事力量上的对比来看,拓跋氏还可以再增兵,而自己的部众,已经不能再战。

拓跋氏也在等他投降,不再攻打,这时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拓跋久兴逃回去了,告诉这些犹豫不决的拓跋氏同伴,鱼木家族已向投降了中原人,什么议和不议和,都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拓跋氏彻底断绝了想头,开始进攻,狄阿孝只好放弃妥协,撤兵退入高奴,派遣使者,向鱼木黎,穆二虎要援,鱼木黎不找王志,反而去找狄阿鸟,意思再明了不过,都是你的主意,你怎么办好吧。

八百里加急,只是号称八百里而已,抵达朝廷,再由朝廷做出决定,派出使者,使者能骑马则好说,不能起码,想抵达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狄阿鸟找到王志,王志已经提前知道朝廷准许白羊王部鱼木家族内附的决定,却没权自专,没法儿外出支援,更何况内附一说,还要双双商议条件,决定归决定,成不成还是个问题,只好跟他一起,热锅蚂蚁一样在衙门里转圈。

其实,狄阿鸟不过假着急。

他不让白羊王灭亡,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目的,使得朝廷从被威胁的角度上,更加重视扶立。

他也不担心狄阿孝支撑不住,只要朝廷使者一到,就能看到他的局面,换句话说,你不倾尽力量帮助我,我是真抵挡不住,你看着办吧。

王志却代表朝廷,身为守将,对这种唇亡齿寒的关系再清楚不过,眼看高奴因为狄阿鸟的身份内附,却要功败垂成,只好向狄阿鸟要主张,正急得恨不得发兵解救,穆二虎派人来争求说:“鱼木首领驻扎此地后,并不扰民,还说他已经投靠了朝廷,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现在,他又说,他弟弟与拓跋老贼作战,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请求我带这些民兵与他一起回援,说高奴若破,我们就首当其冲,小的们虽然已经不容朝廷,却仍然怕背骂名,不知道该不该私募兵马,前去救援?!”

王志兵不能发,朝廷有制度,穆二虎现在已经坐实了反贼,他的民兵去,就没有顾虑,何况若是文服鱼木家族,让他们抵御北方的威胁,这穆二虎也是变相为国出力了,想也没想,就说:“难得穆二虎有此心,可以,告诉他,以后你们那里的人变相为朝廷出力,朝廷一概不追究你们的家属。”

穆二虎,李大头一听,后顾之忧全无,惊喜交加,二话不说,追随鱼木黎上路,急速向北驰援。

他们一走,朝廷的使者来了,让狄阿鸟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是羊杜,他自然认识到朝廷的重视程度,正表示我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是你们双方的事儿,溜个不见,羊杜特意要见他,告诉说:“陛下说了,博格阿巴特许诺说,他将以十万众内附,看来并不虚言,到这儿之后,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要和他商议,他觉得合适了才可以。”

狄阿鸟出虚汗了,照他说,朝廷给阿弟一个镇节使的称号,另作外藩,让他参谋着,他敢直说么,他只好委婉地给羊杜说:“鱼木家族所部最为善战,已经架空了白羊王,部众也有数万,他们只是想找一片土地立足,让我参谋,给他们的利益多了,朝廷亏,给他们的利益少了,他们只好把我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拿开,这叫我怎么说呢?!”

羊杜也不追究,笑着说:“他们该不是想割高奴为藩吧?!”

狄阿鸟抵挡不住,只好说:“朝廷不能胡乱答应,虽然他们控制了高奴,高奴还是我们的人多,给他,太便宜他们了。”

羊杜感到满意,却说:“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担心他骑墙观望,双方议和之后,藩可以给他,但仅限于他部,至于高奴,并非割让给他,乃让他鱼木家的族长做镇节使,外患泯灭之后,鱼木家族也会因为分支过多,成了一个个土司,这时候,我们收回治权,他们享有富贵,实为长久之计。”

狄阿鸟连忙点头,贪婪地说:“没错,没错,可是我呢?我也有功劳呀,是不是要赦免我,让我袭我父亲的爵位呢?!”

王志在一旁帮腔说:“一旦高奴平静,就可以成为我们马匹的重要来源地,北方有他们抵挡,我们起码也可以腾出三到五万精兵,这是狄小相公的首功,朝廷应该赦免他,赦免他之后,才能让他更好地出力。”

羊杜更觉得满意,心说:“这家伙果然惦念这个。”就严肃地说:“当初流放你到这儿,就是要你来这儿为朝廷出力,近来朝廷多事儿,你还是再耐心一二,还有,我也替你父亲提醒你几句,年纪轻轻,不要把这些身外之物,什么财货爵位放在心上,多多自省,以便为国家出力。”

王志在一旁大叫不满,说:“小相公功劳实在是大,要是这样,怕是让他寒心呀,不妨赦免他,让他给我做副?!”

羊杜摇了摇头,给狄阿鸟说:“不行。陛下让他在这儿戴罪立功,就是为了封住悠悠众口。越是立下大功,越不该向朝廷索要奖赏,如此以来,天下人对你的功绩有目共睹,对你的行为赞赏,就不会再追究你的过往,你明白什么?!”

狄阿鸟一个劲儿傻笑,看起来是在不满意,委屈作笑,而实际上,心里却说:“你以为我稀罕?!我知道朝廷为什么不赏我,那是武律山下不太平,朝廷赏我爵,引以官禄,是内官,朝廷不赏我,不赦我,那就是有遣我归乡的想法,看来我预料的都将应现,都会应现,是好事,好事呀。”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六十七节

羊杜是在皇帝身边行走的要臣,话虽说得漂亮,可狄阿鸟还有点怕怕的,念及自己和他在夏景棠身上留下的过节,思来想去,觉得不但不能热衷高奴的事儿,还是尽快在他面前消失地好,本本分分地回自己的流放地做流犯,这就不顾王志挽留,假意说自己女人跟人跑了,留了孩子需人照料,急冲冲地躲了。

这次离开,他走的一点儿也不急,夜里才到,本觉着家里无人,冷炕冷灶,胡乱歇一晚,明一早把孩子带回来,寻个法儿,团着喂奶,没想到一到家,家里却有人烟气,灶屋,堂屋都有灯亮着,把马拴好,走进去,却没有人。

他看看,屋里也收拾了一遍,整整洁洁,想是路勃勃在家,这两天段含章跑了,路勃勃心里忐忑,应该是勤快懂事,把家收拾了,心里暖洋洋的,出来到处寻找,轻轻地叫了两声“勃勃”,见无人答应,唯有头头洗澡的大木桶那儿有点火光,上头腾着热气,想是路勃勃烧了很多的热水,正在洗澡,心说:“老子到处奔波,身上都臭了,这小子倒知道享受,不行,老子也要洗。”

这么想着,他已经动手解衣,靠近了,就把衣裳给拔完了,将衣裳往屋根上一放,看着帘子拉得严严实实,蹑手蹑脚钻进去,听到大澡桶响着水花声,想必路勃勃在里面玩的高兴,再弯腰走到桶后,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两声,突然腾身而起,一拔桶沿,跳了进去,看准个人,搂了上去,只觉得入手甚是光滑。

伴随着一声尖叫,那人扑了浪,往前挣脱,扎进大桶深处,把一盘又软又鲜的屁股漂了出来,擦在他的脸上。他也给吓上了,往后一缩,厉声问:“谁,你是谁?!”

灯在后头,大深木桶,桶沿把人挡了,人缩在背光处,从水里鼓起来的头发,把脸糊个精光,再加上腾腾的热气,只能看到一个光亮亮的女人身子,狄阿鸟见她缩在那儿喘息,也一动不动地缩另外一头,不禁回想那柔软光滑,擦脸而过的屁股,呼吸却先一步炙热了,发觉腰下也有了反应,水面掩不住,挑得直直的,丑态百出,连忙往后一躺,腿又碰到了对方,见对方也没动,连忙问:“你是谁?!”

女人恢复了镇定,还是喘息,怯得像哭,说:“我是小桃呀,我不知道你今晚上回来。”狄阿鸟大吃一惊,说:“那你也不能……”

说到这里,倒是自己的不是了,自己什么招呼也没打,一跟头翻了进来去搂,只当是路勃勃,给他开把玩笑,哪会想到是谢小桃,可是这一刻,他的心又热起来,一股勃发的冲动,驱使他扑过去。

他发觉对方收回了腿,也直了身体,用手撩过瀑布般的长发,露出一张柔滑的脸蛋儿,脸上红彤彤油亮亮,喘息不止,更不好自制,不自觉地动了一动,将腿往前伸一伸,小腿就到了对方光溜溜的大腿下面,分明地感觉到,对方在自己的接触中微微发抖。

狄阿鸟不知道怎么时候,觉得自己像铁片遇到了磁石,一个不好,就飞贴上去了,眼看对方看着自己,喘息着,两只被热水烫透,桃红的乳峰一点、一点浮出来,差点儿一把抓过去,这时,谢小桃却说话了,忸怩说:“阿鸟,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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