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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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大明-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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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要干什么?”陈若兮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陈守业的叫声,顿时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自己的这个二哥,现在在这种场合之下,去叫达鲁花赤大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忽都贯木扭过头来,这个人他认识,在脱脱大人住在陈家的时候,同样也几次去过陈家,知道这是陈家的二少爷。

“陈公子,有什么事?”一旁的李大人问道。

陈守业没有顾得上回答,胸口前湿淋淋的,他先把那张纸掏出来,都已经被弄湿了,还好,字迹还在上面。

“各位大人,小人要揭发各位身边的这位陈风,陈大人,他的真实身份,是红巾军反贼徐寿辉所部下的一名大将,彭莹玉的徒弟!”陈守业说道,声音洪亮,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听到他的话,忽都贯木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红巾军这三个字,更不愿意在自己所管辖的地区,出现什么红巾军。

其他的人,也都惊呆了,很多人都认识,这个人正是陈家的二少爷,陈家内部的矛盾,他们很多人也都知道,不过,这当众指责自己的弟弟是反贼,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个二少爷,可真是够狠的啊,这件事要是真的的话,恐怕,就连皇上都无法保住陈风了。

不过,这种事情,其他人没有插言的机会。

只有李大人,笑呵呵地说道:“二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不要开玩笑了,现在,杂剧已经演完了,这下一出戏,你要登台和陈大人一同演出,那也到了台上再说,今天已经看够了,肚子也饿了,咱们该吃饭了。”

李大人随机应变,知道这种事情怎么样,留待以后再说,而现在,绝对不能闹大,因此,准备大事化小了。

正在这时,陈守道也挤到了陈守业的身边,说道:“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在下的二弟,今天入戏太深了,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实在抱歉。”

说完,陈守道向陈守业说道:“二弟,你要丢陈家的脸吗?我们回去吧。”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要是下来自己再告,那就更告不倒了,反正手头里有确切的证据,陈守业非常坚定。

“不!”陈守业说道:“各位大人,你们都看错了陈大人,他为人两面三刀,一直暗通红巾军,徐州城的红巾军,就是陈大人引去的,而当时射雕恭人极力劝阻,这才招致了他的毒手,今天,红巾匪又来消息,徐寿辉要当皇帝了,邀请陈大人,前去做礼部尚书!”

陈守业说得掷地有声,似乎胜券在握一样,这下,李大人知道,遮掩是不行了。

陈风在一旁,脸上任然微笑着,但是,要是最熟悉他的人在他身边的话,一定知道,此时的陈风,已经动了杀机。

陈守业,这个不学无术的便宜二哥,本来,念在同一个陈家的份上,陈风还没有想过,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现在陈守业居然为了打倒自己,不顾事实地污蔑自己,尤其是,连蓝玉寒的死,都成了自己的过失。

在陈风的心里,有一个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那就是蓝玉寒的下落!就连这些官员,都知道刻意地避开这个话题,而陈守业,居然拿这个来说事。

论阴谋诡计,陈守业怎么会是陈风的对手,想当初,陈风仅仅是几句话,就给了吴行可思路,彻底打掉了别儿怯不花一伙。

听到了陈守业的说法,其他的人都在心里猜测,现在,这个陈守业这么说,恐怕是有什么把柄在手里,他们很多人都在猜测蓝玉寒的下落,没有想到,居然是被陈大人自己杀掉的?这简直比今天看的这个故事更加曲折,惊心动魄。

“陈守业,你这么说,有证据吗?”陈风问道。

陈风也没有叫他二哥,这个人根本就不配,语气冰冷,现场的气氛,顿时降落到了冰点以下。

陈守业冷笑了一下:“陈大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两个多月了,我一直都在注意你的行踪,希望能够找出你与红巾匪勾结的证据来,却一直都没有收获。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是在用天上飞的鸟儿传递书信,将书信绑在鸟腿之上,真是个好方法啊!各位大人,小人已经得到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就是陈大人与彭和尚勾结的证据!”

说着,陈守业将这封信,递了上去。

书信都被搜出来了,看来,这次陈大人是要有危险了啊。很多人想到,他们都给了陈大人那么一大笔贺礼,还没有见到回报,陈大人就要倒了?

“拿过来。”忽都贯木说道,现在,情形发展成了这样,他即使是想要掩盖,恐怕也不行了。

那么,就看一下这封书信,究竟是怎么通红巾匪的好了,如果要是伪造的,那还可以驳斥回去。

说陈风通红巾匪,忽都贯木也不信,否则,当初陈风为什么要救敏敏郡主?还是彭莹玉的徒弟?这个陈风,除了去过大都之外,就没有出过扬州,哪里有机会去拜彭莹玉为师?

“是。”陈守业撇开众人,走到了忽都贯木的身边,将已经湿了的信,递给了这位扬州路官职最大的达鲁花赤大人。

忽都贯木将信摊开,一看,眼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只扫了一眼,忽都贯木就将这封信,递给了旁边的李大人。

李大人早已经心急了,接过信来一看,也是同样的表情。

“陈公子,这信你是从哪里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李大人问道。

“就从烟雨楼,二楼,陈风的卧房内找到的,就在一个多时辰之前。”陈守业说道,此时的他,丝毫没有一点当了小偷的愧疚感,倒是像为了正义,前去闯过龙潭虎穴一样。

“那就是你偷来的了?”李大人说道,这话一说,态度就摆明了。

“李大人,小人这是为了找到陈风私通红巾匪的证据,虽然他是我们陈家的人,还位居高官,但是,我们陈家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的。”陈守业赶紧说道:“这封信,是红巾匪的彭莹玉,刚刚绑在鸟腿上送到的,小人这都是为了我们朝廷…”

“这封信,是绑在鸟腿上的?”李大人对于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倒是知道一些,那都是一张纸条而已,不能太大,得放到封闭的竹管里才行,而现在这张纸,这么大,怎么可能是用鸟儿传递过来的?

“是的,李大人。”陈守业肯定地说道,可惜没有把那只鸟儿抓来。

“那么,现在这信纸湿了。”李大人继续说道。

“都是,都是那个伙计干的。”陈守业说道,他四处找了一下,那个伙计,早就不见踪影了。

“那你想过没有,这张信纸,直接绑到鸟儿的腿上,在飞的过程中,是否也会遇到下雨?现在,徐寿辉所部的红巾匪,离这里近千里,鸟儿要飞两天才能到。”李大人说道:“陈公子,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在忽都大人面前,如此胡言乱语!”

这一封信,体积太大,是用近乎于后世的牛皮纸之类的纸写的,所以,根本就塞不到竹管里去,卷起来,绑到鸽子腿上。陈守业怎么知道,这里面有这种学问,顿时,哑口无言。

第190章 对质

“这,在下的确是从鸟儿腿上扒下来的。”陈守业说道,他心里有些慌了。

“陈守业,你头顶上的那块儿疤,还记得呢么?小的时候,你被老鹰啄过,从此之后,就害怕这种飞禽,连只活鸡都怕,你又怎么敢在鸟儿的腿上,把这封信解下来?那只鸟儿,不会是麻雀吧?不过,以你的身手,麻雀恐怕也逮不住啊。”陈风说道。

听到陈风的话,所有的人都想要笑,陈守业的脑门上,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伤疤,看样子就是被鸟儿啄的。

“陈风,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你的罪行了!”陈守业不甘心,说道:“你还没有看这封信吧?你敢把这封信的内容,读出来吗?”

有那封信,陈守业就不信他还能抵赖,就算是达鲁花赤大人和总管李大人都想给他遮掩,那可是实打实的罪证。

“陈守业,你自己读吧。”李大人将信,递回给了陈守业,连陈公子都不叫了,可见对他的态度。

陈守业拿起了信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玉寒卿卿如唔:

转瞬之间,两月已过,吾在人间,十分思念。…

情书,怎么会变成了一封情书!陈守业早就怕人偷换这封信,因此,一直在胸前,用一只手捂住,是绝对不会被人调包的。

“不是这封信!”陈守业喊道:“不是这封信!”他的语言中,已经充满了一丝恐惧。

“那是哪封信?”忽都贯木问道,他的语言中,已经充满了不悦。

作为扬州路的达鲁花赤,忽都贯木是正三品的,从官职上,他的是最高的。

而陈风虽然才是六品官员,但是,他是在大都为官的,天子脚下,哪怕就是一个小官,关键时候,都是能起大作用的。

所以,本来从官官相护的道理上来说,忽都贯木就是向着陈风的,而且,他根本也不相信,陈风会私通红巾军,那简直就是笑话,就像是他忽都贯木会私通红巾军一样。

现在,这个脑残的陈守业,拿着从陈风房间里搜出来的一封陈风写给亡妻的信,居然当作了陈风私通红巾军的证据?单单从作为一个陈家人,而搞这种窝里斗的行为,就让忽都贯木彻底地瞧不起了。

因此,忽都贯木已经给这个案件定了性,完全就是一次污蔑。

赤裸裸的污蔑!

当然,忽都贯木唯一的一点疑惑,就是陈守业除非是非常愚蠢,否则,怎么会把这样一封信,当作陈风通匪的证据给自己。但是,就凭着陈守业本来就是陈家子弟,却要检举陈风这样的丧心病狂的行动来看,陈守业的确有这种潜力。

“达鲁花赤大人,陈守业污蔑朝廷命官,更是污蔑我们整个扬州路与红巾匪有关,现在是非已辨,如何惩处,还请达鲁花赤大人为下官主持公道。”陈风静静地说道。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代表的意义却非常明确。

陈守业这么做,已经触动了陈风的底线,陈风请忽都贯木主持公道,还提出了陈守业的罪名,这个罪名,可是死罪。

后面的陈守道和陈若兮,两人看着这幅场景,想要相救,却是插不上嘴,他们没有资格,去干扰达鲁花赤的判断。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幅表演,刚刚还以为,占据主动权的是陈守业,而现在,却突然变成了陈风。

不管怎样,这都是陈家内部的事务,两个少爷不合,陈风和陈家不合,虽然很多人知道,却一直都是放在背地下的,像现在这样,拿到明面上来,不管结果如何,对陈家都是不利的。从这点上看,这个陈守业,是个十足的蠢材。

现在,该他倒霉了。

“来人,将陈守业给我拿下,关入府衙大牢!”忽都贯木说道。

作为达鲁花赤,身边随时都是跟着一干手下的,听到忽都贯木的命令,顿时,出来了两个蒙古兵,就要将陈守业拖出去。

陈守业脸色发白,他还没有明白,那张罪证的纸,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不拿出新的证据来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要被关进大牢里去了。

那种地方,自己是不愿意去的。

“大人,小的还有证据,证明这个陈风,就是红巾军!”陈守业使劲抖开拖住他胳膊的两人,继续说道:“我们陈家的外院管事丁成贤,他的人曾经看到过陈风在徐州城,和李二打得火热,我们可以叫他来当面对质!”

陈守业知道,自己手底下,只有这一张牌了,等丁成贤来了,他要是敢乱说话,自己就把他驱逐出陈家去!

听到陈守业的话,陈风彻底无语了,陈守业这纯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丁成贤敢说自己是红巾军?那丁成贤岂不是和他陈守业一样愚蠢了?

“拖下去!”忽都贯木可不愿意再就这件事牵扯下去。

“大人,不如我们就请这个丁管事过来,当面对质,也好证实下官的清白。”陈风说道:“如果丁管事能够指证下官,下官甘愿接受任何调查,如果丁管事也能够承认绝无此事,那么,这一切,都是陈守业自己的污蔑,他应该罪加一等,数罪共罚。”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陈风声音很阴沉,所有的人,都已经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愤怒。

“好,那就立刻去把这个丁成贤找来。”忽都贯木说道。

如果不让丁成贤来,陈守业确实没辙了。但是,现在听到陈风不顾死活,居然还同意叫丁成贤来当面对质,陈守业再次充满了信心。虽然不知道这张纸上的字是怎么变掉的,但是,丁成贤是绝对不会受到陈风摆布的。

到时候看你再用什么理由来给自己开脱!陈守业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坚信,陈风绝对与红巾匪有联系。

现场气氛很冷淡,等待的过程是最难熬的,只有陈风两眼望着窗外,似乎那里的风景很好。

陈守业却一直用恶狠狠的眼光望着陈风,似乎信心十足。

“大人,小的来了。”丁成贤几乎是飞奔着,进入了烟雨楼,前后居然没有用一炷香的时间。

“丁成贤,陈守业说你曾经看到过陈风在徐州城和红巾匪来往密切,这件事,究竟是否是真的?”一旁的李大人问道。

谁都没有注意到,李大人的话语中少了两个字,陈守业说的是丁成贤的人看到过,而李大人问的却是丁成贤本人是否看到过。

论为官之道,李大人显然更圆滑,他这么问,更是让陈风立于不败之地。

丁成贤一直都在扬州,怎么会去了徐州?

“丁成贤,你快点说啊!两个月前,我们不是就商定过了吗?”陈守业说道。

陈守业当然记得,两个月前,他们是如何商定扳倒陈风,然后霸占整个陈家的,可以说,全部都是丁成贤的指点。

现在,陈守业眼巴巴地望着丁成贤,希望他把当初的密谋说出来,只要说陈风在徐州城出现过,这就够了。

“对不起,二少爷,小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成贤说道。

“什么?丁成贤?”陈守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他最信任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守业顿时感觉到五雷轰顶。

“小人是陈家的管家,小人平时只管理外院的一切,从来没有到徐州去过,又怎么会知道陈大人在徐州出现过,还和红巾军有联系?”丁成贤说道。

丁成贤说的是什么,陈守业没有听清,他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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