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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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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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两个太医再点评一番。而这个小学徒学得很快,到现在,已经基本上能自己看病了,两个太医也非常的满意。

这个小学徒,自然就是叶知秋。

这些日子,叶知秋晚上埋头苦读孙用和和孙奇给的医书,白天就在医馆里学医,将近一个月了,在两个太医的悉心指点之下,他的医术突飞猛进,已经完全掌握了四诊临cháng知识,能够独立看病了,辩证也非常的准确,用方精到。

遇到温病等他有看法的病案,他总要跟两位伯父争执,两人自然不听他的,好在这些天遇到的温病病案,都不是危重的,用伤寒方也没有出现坏证。

眼看着听审的时间就要到了,叶知秋还是没能说服太医林亿,自然也没能说服孙奇和孙、兆,毕竟,他还太小了,又正在学医,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的理论呢?偏巧的又是,这段时间遇到的病案,又没有可以用作证明自己理论的典型温病病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最后的日子一天天的来临。

这天,叶知秋正在医馆里学着看病,突然,一个仆从急冲冲从后门进来,对孙奇道:“大老爷,老太爷请你和二老爷还有大少爷、四少爷去一趟,有急事。”

孙奇等人都吃了一惊,难道,祸事已经来临了吗?

几个人急忙出了后堂,急冲冲的来到了药香堂。

瞧见孙用和脸上笑吟吟的,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孙奇忙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孙用和招手示意他们坐下,道:“刚刚皇后娘娘把我叫去了,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说谏官唐介和知府包拯,弹劾太医高保衡贪污索贿,逼人为妾,而且两人是亲耳听见的,高保衡无可抵赖,已经承认此事。官家此前正好收到那高保衡的奏折,说这案子我没有过错,还真纳闷,接着就发生了这件事,这才明白那高保衡为什么会上那样一道奏折,龙颜大怒,命御史台抄了高保衡的家,果然搜出索贿的一箱金银珠宝,官家巳经下旨,将高保衡革职交御史台查办。”

孙奇等人面面相觑,惊喜交加之际,竟然都没有说话,末了,还是孙永轩先叫了一声好!这才欢呼起来。这高保衡是孙家案件的始作俑者,他一倒台,那孙家的案子只怕就有了转机!

孙奇喜不自禁,急忙问孙用和道:“这高保衡向何人索贿?又强逼谁为妾?”

“听说是一个歌姬,名叫可馨。”孙用和捻着胡须道。”

叶知秋一听,心头猛地一震,急声问道:“可馨?可馨楼的可馨?”

孙用和嗯了一声,瞧着他:“你认识此女?”

“嗯,去过两次,这女子色艺双绝,不禁精通音律歌舞,而且还能填词作赋,我是庞安时引领认识的。”

孙用和瞧向孙奇等人:“你们呢?认识她吗?”

孙奇等人都摇摇头:“听说过,却没见过面。听说要见他得事先下帖约请,而且资费高昂,轻易不得一见的。”

孙用和笑道:“那就是了,此女肯定是因为泽儿,这才帮了我们孙家这个大忙。”

第85章小公主的病

孙奇等人一听,更是惊奇,忙问道:“她帮我们?”

孙用和道:“是啊,皇后娘娘说,这可馨姑娘是找高保衡向我们孙家求情,请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可是,这高保衡竟然向她索贿,可馨姑娘为了帮我们求情,只得答应了,把自己准备从良的资费整整一箱子的金银珠宝,都送给了高保衡。可是高保衡得寸进尺,竟然提出要讨她做四房姨娘!可馨姑娘本不愿意,但是高保衡以我们孙家案子为要挟,可馨不得已只好答应了。后来唐介拜访可馨姑娘,见她啼哭,不知何故,追问之下,这才说了这件事,唐介大怒,本想前往高家质问,但是想着那姓高的会抵赖,估计高保衡还会来逼可馨姑娘,就决定守株待兔。同时,他为了再找个证人,便把这事告诉了谏官包拯。两人守候在可馨楼,果然那高保衡再次来强逼可馨姑娘,两人当场听了个真切,将他揪着去进了官家。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呵呵!”

孙奇等人当真是又惊又喜,一起望着叶知秋,孙奇道:“可馨姑娘为什么为我们家的事这么尽心?莫非你们……?”

叶知秋涨红着脸道:“我只见过她两回,也只是听琴喝酒吟诗,没有别的什么。后面一次去,见到晏殊晏老爷和柳永柳老爷子也在那里,晏老爷子说起了我们这桩案子的事。不过在这之前,可馨姑娘就已经知道了,却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知的。”

孙兆乐不可支,道:“管她呢,现在高保衡倒了,咱们家的案子可就有了希望了!哈哈哈,当真是天降大喜啊,父亲果然吉人天相,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孙用和瞧着他,冷冷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人家可馨姑娘一个陌路之人,或许只因为同情泽儿,就如此费心帮我们,又得包拯、唐介两位大人公正处理,才有了眼前这局面,如何能说‘管他呢’?莫非你就是这样忘恩负义之人?”

几句话说的孙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急忙跪倒磕头道:“儿子知道错了,请父亲息怒!”

“起来吧!”孙用和望向叶知秋,“泽儿,你须得亲自去拜访可馨姑娘,好生谢过人家这番恩德。如不是她,我们便只能坐在这等死了!”

叶知秋答应了,想了想,忧心忡忡问道:“可馨到底为咱们家案子行贿了,官家会不会治她的罪啊?”

“没有,官家念她是被高保衡索贿,这才被迫行贿的,又念她是为了旁人的事情,这份侠义倒也值得称道,所以非但没有治她的罪,反而吩咐把她行贿的一箱金银珠宝洗漱还给了她。”

“这可真是太好了!”叶知秋喜道,“那官家是不是放过咱们这件案子了?”

说到这,孙用和脸上笑意淡了许多,道:“皇后娘娘把我叫去,主要说的就是这个,她说,虽然这件案子高保衡现在已经获罪下狱,而且他又上书说我在治疗二皇子时没有过错,但是,事情原委已经弄清,高保衡受审时也说了,是他想依次换取将那可馨姑娘纳妾,这才上了这样一道奏折,其实我还是有错的。狱中还要求继续严查我们这案子。所以官家没有撤案,听审将照常进行。如果定罪,还是要教御史台依律惩处的。”

孙兆张大了嘴半晌说不是话来,末了,才苦笑道:“搞了半天,还不是没什么变化吗?”

“怎么没变化?”孙用和笑道,“这案子主要是高保衡在里面搞鬼,他一倒台,一些迫于他而认为应当定罪的医官,已经开口说不该定罪了,这不是好事?”

孙兆又是狂喜:“太好了!有多少人不同意定罪?”

“还不好说。皇后娘娘一直差人暗中了解,估计有三成了吧。”

孙兆又是一脸失望:“才三成啊?要过半才行!这可怎么办?”

“有三成也好啊,总强过异口同声定罪吧?”旁边孙奇捻着胡须道,“高保衡倒台了,那掌禹锡还在,他也是力主定罪的人,听他的话的医官也不少呢!”

叶知秋道:“要是这掌禹锡也倒霉下狱就好了!”

孙兆沮丧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孙用和道:“正是如此,所以娘娘菜把我叫去叮嘱,该准备的还得继续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为这些日子她跟官家说了好几次这案子,但是官家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泽儿这段时间学医如何了?”

孙兆失魂落魄的没听见,孙兆在一旁帮着说道:“已经能独立行医了,泽儿很聪明,而且基本功非常扎实,很多医书倒背如流,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所以进步很快。现在我们已经放开手,让他独自坐堂问诊了。一些疑难病案,他还能说出独到的见解,很是不错的。”

孙用和很是欣慰,连连点头,道:“皇后娘娘把我叫去,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很是棘手,找你们来一起商量,看看怎么办才好。”

几个人一听,忙竖着耳朵等着他往下说。

孙用和却犹豫了好半天,这才道:“永康小公主病了,皇后娘娘想让我医治,但是,我说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只怕不方便给公主医治,娘娘也不勉强,让我回来商量一下再定。”

孙兆喜道:“这是好机会啊,病得重不重?最好很重,重得快死的那种,那父亲治好了,也算是还了官家一个孩子。抵得过二皇子了嘛!”

孙用和怒目道:“为了一己私利,就期盼人家病重,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还是太医呢!要是你的儿子女儿,你难道也是这期盼的吗?”

孙兆也是急了,才脱口而出的,听了孙用和这话,老脸又涨得通红,道:“我,我这不是为了咱们能脱罪嘛!她病得如何,也不是我期盼不期盼就能左右的。”

孙用和道:“便是如此,也不能心存这样的念头!”

“是!儿子错了。”孙兆低头认错。

孙奇在一旁道:“二弟也是心急了才这样,他心中却也不是这种想法的,父亲请息怒。”

孙用和哼了一声,这才道:“罢了,这永康公主病得不重,皇后娘娘之所以让我诊治,也是想让我立个小功,以便能取悦龙颜。对我们案子或许有些帮助。官家生了差不多十个公主,一个个都夭折了,便只剩下这一个,加上三个皇子也都死了,这永康公主也就成了官家唯一的孩子,当真是爱若珍宝,如果治好她的病,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功,却也能让官家高兴高兴。”

“那就应该赶紧治啊!”孙兆急声道,“那还等什么?还商量什么?”

孙用和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才道:“永康公主这病,为父去看了,是个风寒表证,但是,却又稍微有些蹊跷。”

孙兆忙道:“有何蹊跷之处?”

“脉象不一样,小公主的脉濡数!”

濡脉是一种浮而细软的脉象,数脉是比正常脉搏跳得快的脉,而伤寒表征的脉象,则是脉缓或者脉紧,而不会出现数脉。孙奇孙兆都是太医,自然知道两者的区别。

孙用和又道:“还有一件不一样的地方,便是舌象!”

“舌象怎么了?”孙兆问道。

“小公主的舌苔腻!”

孙奇和孙兆又是一呆,风寒表证舌苔薄白,不会出现腻苔!

以往摔倒舌苔、脉象与辩证不符时,他们一般都采纳问诊所得症状辩证加以医治,但是,现在是给公主治病,若是平时,也不必理会这些许的不同,径直治了就是,可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这时候可出不得半点差错,别立功不成,反倒多了一项罪过。

所以,两人听见公主的病脉象、舌象都跟问诊所得的辩证风寒表证不符,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有说话了。

孙用和谈了口气,道:“那一次给二皇子治病,同样的,也是一个风寒表证,而且,也是脉象和舌象不同,我用了药,立即就出现了坏证,最终不治。唉!我想起这事,便心有余悸,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所以当时只借口自己是戴罪之身不好给公主治病,娘娘才让我回来商量。”

孙奇沉声道:“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治为好。”

孙兆却道:“娘娘给的这个机会,让老太爷立功呢,若放弃了,岂不是可惜?”

“如果治不好呢?”

“怎么治不好,一个风寒表证还能治不好?”

“二皇子也是风寒表证!”孙奇冷声道。

孙兆顿时傻眼了。这是目前全家很可能陷入死地的原因,如果这当口再把小公主的病也治坏了,只怕是雪上加霜,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时间屋里人都不说话,孙兆呆了半晌,他到底很希望父亲能立此功劳,皇后娘娘推荐的,必定有她的想法,也肯定对案件本身有很大的作用。所以,孙兆对孙用和道:“父亲,要不,还是先试试看吧?”

孙用和摇头道:“给公主治病,要么治,要么推,没有治着看的。”!。

第86章其人之道

孙兆一咬牙,道:“那就治!反正现在也只有一小半的翰林医官院的医官不赞同定罪,到了听审,咱们还是死路一条!与其等死,不如一搏!若能治好公主的病,还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孙用和缓缓点头,道:“娘娘也是这么说的。”

孙奇道:“父亲作何打算?”

“还是拼死一搏吧!为父这大半辈子,治了无数风寒表证,还没有出现过治死人的,当然,二皇子的另当别论。我觉得还是有把握能把小公主的病治好。”

叶知秋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终于说了,问孙用和道:“爷爷,你打算怎么给小公主治这个病?用桂枝汤?”

孙用和点点头:“是啊,风寒表证汗出不畅,自然用桂枝汤。”

叶知秋沉声道:“爷爷难道想重蹈覆辙?”

“你怎么这样跟爷爷说话!”孙兆呵斥道。

孙用和摆摆手,和颜悦色问叶知秋道:“为什么这么说?”

“爷爷难道不记得二皇子的病了吗?他也是风寒表证,爷爷用麻黄汤治,结果出现坏证,逆传心包了,很快死亡。那是因为二皇子的病不是伤寒,而是风温!是温病,温病不能发汗的,否则会亡阴出现坏证!现在小公主也是这样,如果再用麻桂之类的,一样有可能出现坏证!”

孙兆怒道:“爷爷治了无数风寒表证,也就二皇子出现这种怪事,如何能一概而论?”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皇子出现了这种情况,而给小公主治病,或许是咱们翻身的最后机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再出现二皇子那种情况怎么办?又或许出现新的坏证又该怎么办?”

孙兆哑了,这也是他最担心的,瞪了叶知秋一眼,望向孙用和:“父亲,你看着……?”

孙用和问叶知秋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听爷爷所说的症状,特别是脉象和舌象,很像是伏暑病,这也是一种温病,只能按照温病的治疗方法……”

“行了!”孙兆不耐烦地打断了叶知秋的话,“我们这商量正事呢,没空听你又瞎扯那些个没用的东西。”

“我这不是没用的!”叶知秋提高了声音,直视孙兆,“如果小公主的病真是伏暑病,伏暑病外发必有新感引动,应当表里双解,或者先表后里,伏暑病不是单纯的风寒外感,不可能一汗而结!而且,伏暑病最忌的就是胡乱发汗!如果单单用桂枝汤解表,虽然当时会汗出热退,但是,随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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