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当时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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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当时太爱你-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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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都是失眠的。

向樊在门外敲了不知道多久,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是没有了,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继续默默守着。

舒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都没有睡着。

她亦然。

房间内的时钟“咯噔咯噔”地响着,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惹得人心烦意乱,11点,11点半,12点,12点半,12点45,12点55,最后到了12点59。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在闹钟即将响起的前一秒关掉,然后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在看到成功的报告后,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    ◎    ◎

楼犀在12点45分起床,快速着装完毕,简单洗了个脸,然后轻轻到了儿童房,地上的拼图五颜六色,积木没有收起,还维持着房子的形状。

床…上,思思还在熟睡,小嘴张着,微微上翘,似乎在这个家里睡觉,会让她格外得安心。

他轻手轻脚地将小丫头抱起,怕弄醒她所以小睡袍也不换了,直接用被子将她整个裹住,然后再用他的外套包好,胳膊肘挎着她的小背包,轻轻走出房间,然后下楼。

到了楼下,他开了车门将小丫头放在后座,让她平躺,用安全带固定好,小丫头竟一反常态,丝毫没有察觉,仍旧是睡得香甜,以为自己还在那温馨的家里。

“马麻……”小嘴里忽然吐出一句梦呓,欢喜的语调。

楼犀忍不住扬唇,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有短信!

下意识地蹙眉,在短信铃声刚刚响起的一瞬就连忙按掉,点开一看,蓦地一怔。

短信上写着:一点钟了,该起床去机场了。抱思思的时候小心点,别吵醒她,多包一件外套,夜里凉,小心感冒。还有,天黑,开车小心。

他侧目望向窗外,夜色正浓,只有遥远的地方闪着亮光。

片刻后,路虎启动,徐徐驶向机场的方向,速度平稳。

◎    ◎    ◎

凌晨两点,一架从北京直飞云川的飞机准时降落,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旅客出口徐徐走出,那张英俊的脸庞已经足够引人注目,更遑论那一身笔挺的军装,尤其是肩膀上的两杠四星,格外夺人眼球,年纪轻轻,竟已经是大校!

楼翼单手拖着拉杆箱,走出闸口后,驻足环顾一圈,没有发现接机的人,却也没有着急,不紧不慢地走出机场大厅,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

自动感应门随着他的走近而向两侧滑开,一辆军牌路虎停在对面,他直接走过去。

楼犀也一眼就看到他了,开了车门,低低一声,“哥。”

楼翼快速扫了一眼车后座,瞧见思思正睡得熟,忍不住勾唇一笑,眉色之间尽是温柔。

楼犀开了后备箱,楼翼将拉杆箱放进后,轻手轻脚地上了车。

“怎么把思思带来了?”楼翼显然不知道楼犀和叶星辰已经结婚的事情。

“没什么,想带就带了。”楼犀不想多说。

楼翼微微眯眸,那动作竟与楼犀平日里的动作九分相似,同样是侦察连出身,又是孪生兄弟,想瞒过他没那么容易!

楼犀不疾不徐地发动引擎,倒也无所谓的样子,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都知道了,多说无益,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车子掉头驶离机场,朝着特种大队的方向而去。

“住几天?”楼犀随口问道。

“还不一定,先到你那看看,8号去参加婚礼,到时候遇到熟人,可能还会聚聚。”

婚礼?

楼犀捕捉到关键词,“向院长的儿子结婚?”

“嗯。”

“你跟向家没这么深的交情吧,怎么大老远过来?”

楼翼也有些无奈,“向家不在北京办婚礼,就是怕场面太大,改在云川办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普通交情,也总要给面子,起码帮着撑撑场面。”

楼犀轻轻点头,深知这其中的道理,在北京办树大招风,容易惹人闲话,而云川天高皇帝远,怎么都行。

“女方什么情况?”他装作不经意问道。

楼翼微一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有兴趣的话,8号跟我一起去好了,我想向家应该会很欢迎你的。”

“好啊,一起去。”楼犀随口说道。

楼翼本来只是调侃,却没想到他真的答应,蓦地一愣,他什么时候这么好事了?

楼犀沉默不语,继续专注地开车,目光深邃。

◎    ◎    ◎

一转眼,8号到了,举行婚礼的日子。

一大早,叶星辰将舒娆从床…上拉起,舒娆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笑意,这几天向樊赔尽了不是,但终究还是不能说服他的父母,舒娆不给他好脸色也是正常的,不过到了这个份上,婚礼肯定要如期举行。

“好了,娆娆,别不高兴了,你今天是新娘子,要多微笑,微笑的女人运气不会差。”叶星辰极力安慰着好友。

舒娆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克制住那股想要逃婚的冲动,握紧了叶星辰的手说道,“星辰,记住,以后一定要找一个不让你受委屈的男人!”

叶星辰淡笑不语。

到了饭店,一切按照既定流程走,舒娆被向家安排好的伴娘带着去换衣服,典礼即将开始。

叶星辰失落地站在走廊,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舒娆的心情,却又无能无力。

向家的排场果然很大,饭店门口道喜的花篮堆了里三层外三层,署名都是某某部长,某某局长,某某董事长等等。

再往宴客厅一望,整整八十桌,每一桌都是高朋满座,就只有最末尾的那一桌,显得寒酸。

舒娆的爷爷奶奶尴尬地坐在那里,舒景陪着他们,脸上没有笑容,眼底甚至带着愤怒,却又极力隐忍。

叶星辰忽然眼角一酸,想哭。

可是这大喜的日子,她不敢哭,本来新娘这边就没什么喜气,她不敢再破坏气氛,连忙忍去眼泪。

别过头去,极力隐忍着情绪。

忽然,饭店门口人群蜂拥,像是有什么大人物来。

她下意识地抬头,只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第1卷 盛装出场

她下意识地抬头,只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橄榄绿的军装,一身笔挺,肩膀上两杠四星。

四星?

不对啊,四星是大校,而楼犀是中校,两星。

她凝神再看,赫然一惊,不是楼犀,而是……楼翼?!

现在她已经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他们不是一个人,虽然他们兄弟俩长得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但眼神却不一样,她算上眼前这次也只见过楼翼两次,对他并不了解,但他好像跟七年前有很多不同了,那时的他锋芒锐利,但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如今变得沉稳内敛,尽管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校,但身上却好像有一种可以令人沉浮的气质在静静流淌,和楼犀相比,楼翼身上似乎少了一些棱角,多了些平和,像是饱经沧桑后沉淀下来的东西,而楼犀则更为坚…硬,凌厉,眼神中总有一些令人无法琢磨的深邃与神秘。

随着楼翼的到来,饭店门口变得更为喧腾,叶星辰只是最初因意外而感到震惊,但随即就平静下来,确实会万众瞩目,光是与楼犀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就会引人尖叫了,更何况27岁的大校,放眼全国的各大军区,也是屈指可数,不出意外,他或许会成为新中国和平时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级军官。今日向家的贵宾皆非池中物,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难怪会全场惊艳。

然而,后面还有更惊艳的!

叶星辰刚刚平静下来的气息,又随着楼翼身后的那抹高大身影而绷紧,楼犀?!

她睁大了眼睛,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深邃的黑眸之中。

他怎么也来了?

叶星辰下意识地蹙眉,心中充满了疑惑,而且他还不是一般的到来,完全是盛装出场!

今日他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西装革履,修身的裁剪,完美地勾勒出那身精瘦而结实的身躯,白色衬衫的衣领一丝不苟,颈间的领带扣棱角分明,全身散发着一股阳刚冷硬的气质,一双深邃墨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拼凑成立体的五官,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弧,更加深了那冷漠中带着狂妄的气息。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不同于他穿军装时的那股帅气,这样的他,身上仿佛还多了一股邪魅,令人屏息。

叶星辰怔愣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待到她想起自己不能与楼犀在公开场合碰面时,却已经晚了,楼犀与楼翼被人群簇拥而来,原本宽敞的走廊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他的肩膀擦着她的,徐徐走过。

“嗨。”他低沉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轻轻地落入她的耳畔,只落入她的耳畔,嘈杂的人群里,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干嘛?

叶星辰心里一惊,蓦地抬头,一双哭过的眼眸微微泛红。

楼犀微微凝眸,深邃的眼底闪过几不可见的光芒。

叶星辰有些尴尬,连忙又低下头来,闪躲着他的视线,短短数秒,甚至只有一秒,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

◎    ◎    ◎

根据云川当地的风俗,婚宴一般在中午12点举行,所以还有些时间,而且还有一些很重要的领导因为公务缠身,只有到正点才能准时到来,宴会厅里热热闹闹,向樊的父母亲自接待众人。

楼翼穿着军装,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向樊的父母一瞧见他,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迎上去,而楼翼则比他们更快,礼貌地先问候,“向叔叔,樊阿姨,恭喜恭喜!”

一声向叔叔,一声樊阿姨,拉近了距离,向樊的父母心里异常欣喜,“谢谢,谢谢!”

楼翼掏出红包,双手奉上,“这是我和家父的一点心意。”

家父?

向樊的父母笑容更甚,连忙说道,“楼军长近来可好?”

“挺好的,不过他下部队去慰问了,所以今天没能亲自来道喜,特意让我来跟向叔叔和樊阿姨道歉。”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楼军长军务缠身,我们这只是家里一点小事而已。”

寒暄几句,向樊的母亲又问,“韩女士近来可好,好久没见她了。”

韩女士,指的是楼翼与楼犀的母亲,韩凤仪。

楼翼微笑着,来饭店之前他和楼犀已经说好了,一个代表父亲,一个代表母亲,他微微侧目,显然是该楼犀说话了,可余光一扫,没人!

楼翼的心里泛起狐疑,去哪了?

不过脸上却还是表情不变,态度从容地回答,“家母昨日去了德国,谈一笔生意,所以……抱歉。不过她让我代为问候,祝向叔叔和樊阿姨早日抱得金孙。”

“谢谢,谢谢!”

场面上的话说了一番,向樊的父母便安排楼翼入席,自然是最前面的位置,楼翼不疾不徐地坐下,却禁不住回头,楼犀呢?

◎    ◎    ◎

最末尾的那一桌,冷冷清清,舒娆的几名同事虽然也来了,但也感觉到了这气氛的尴尬,三五个人低头耳语,表情不太自然。

再就是舒娆的爷爷奶奶,还有舒景了,叶星辰陪在他们身边,照顾着两位老人,也看着舒景,生怕他意气用事。

距离12点还有好一会儿时间,正点典礼后也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开席估计要一两点钟,叶星辰不禁担心两位老人家的身体。

他们是昨天从老家赶来的,舒娆和舒景亲自回去接的他们,路上两位老人都有些晕车,昨晚一宿都没睡好,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难过,今天更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爷爷,奶奶,你们饿不饿?”叶星辰关心地问道。

“不饿不饿。”两位老人连连摇头,看得出来很是紧张。

“哎呀——”舒娆的奶奶忽然一叫,仿佛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舒娆的爷爷一脸惊诧和担忧。

“我……我好像忘记带那个镯子了!”舒娆的奶奶连忙东翻西找,摸便了口袋,最后终于在裤兜里掏出一块红布,里面包着一个手镯,银的。

“这个手镯啊,是我姥姥传给我妈妈的,我妈妈又传给了我,我没有女儿,就只有娆娆这么一个孙女,所以今天我就把它再传给娆娆,这是有年份的东西,寓意好,相信娆娆戴着它,会一辈子幸福的。”舒娆的奶奶殷切地说道。

“对对对,一会儿婚礼的时候,我们就让娆娆戴上这个,她一定会幸福的!”舒娆的爷爷握紧了老伴的手,两人共同抚摸着那个旧旧的手镯。

一旁,舒景默不作声。

叶星辰心里一绞,舒娆连婚戒都不是自己挑的,又怎么可能戴这个手镯?别说是银的了,就算是白金的,估计向家也看不上。

“舒景,我去下洗手间,你照顾爷爷奶奶啊!”她慌忙起身,只因眼泪有些控制不住。

起身,落荒而逃。

因为是最末尾的一桌,所以距离宴客厅的出口也最近,她一头奔向外面,却不期然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    ◎    ◎

“对……”她刚要道歉,一抬头,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容。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一把抱住他,将脸紧紧埋进他的怀抱,眼泪无声无息地打湿了他的衣服。

忽然之间,这个高大的身躯让她有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她紧紧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水中最后的那块浮木。

楼犀的思绪快速流转,那一日电话里的争吵,还有今天一入场时他就明显感觉到的怪异气氛,再加上怀中这个小女人委屈落泪的样子,他不必问也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收拢双臂,将她抱得更紧。

“说实话,你还想不想让她嫁了?”他亲吻着她的发丝,语带怜惜。

叶星辰紧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她真的不想让舒娆嫁了,舒娆那么好,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其实她知道,舒娆自己也在动摇,只是婚礼在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没有逃婚的勇气,更没有支持她,也不会有人支持她。

而她,尽管知道舒娆难受,是在强颜欢笑,可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更不知道如果舒娆不嫁向樊,以后还能不能遇到一个比向樊更爱她的男人,所以她也不敢乱说,生怕自己的言辞影响了舒娆的决定,影响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今天,直到婚礼现场,直到那天壤之别的差别待遇,直到舒娆奶奶掏出那个镯子,她才深深切切地意识到,不该是向家瞧不起舒娆,而应该是舒娆瞧不起他们!他们不过是有钱有势,可是他们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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