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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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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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冗问题一直是困扰大宋的主要问题,其中冗兵又是最严重的问题,自仁宗朝之后,历年来大宋的军费支出都越过六千万贯,占去了财政收入的六至七成。

朝廷曾多次想裁军,王安石成功过。后来又被司马光给废了。

谁也没料到今天罗城会再度抛出这个议题,拿大宋最大顽疾来开刀,虽然他没有直接言明要裁军,但既然列举了这么多实际数据,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金銮殿里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苏颂悄悄回头看了杨逸一看,见他仍旧垂着眼帘,一付神游天外的模样,仿佛没听到罗城说些什么似的,苏颂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暗暗担心起来;别人不知道,苏颂却知道罗城提议之事,铁定和杨逸脱不了干系。但他能安排一个小卒子出来先试试水,这很好。

蔡京是户部尚书,三冗问题直接关系到他的钱袋子,因此他责无旁贷地出班奏道:“陛下,绍圣皇后,冗兵问题已迫在眉睫,若是再不加以解决,朝廷岁入再多也难以为继,去年我大宋应对辽夏两面夹击,实际动用的兵力只有二十多万,便足以应付过去。正如罗御使所言,兵贵精不贵多,在臣看来,大宋保留五十万大军,足矣!”

蔡京说完,殿中更是一片哗然,若按蔡京所言,只保留五十万军队,那就要裁去五十万大军,怎么裁?裁得动吗?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珠帘后的绍圣皇后悄悄看了班列中的杨逸一眼,见他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秀眉不觉蹙了起来,她对赵似和声问道:“官家圣意如何?”

赵似十分干脆地答道:“但凭娘娘与众位大臣作主。”

绍圣皇后点点头朗声说道:“裁撤冗兵事关重大,疏忽不得,各位大臣有何建议,不妨直陈于朝堂之上,以便能商议出一个稳妥之策。哪位大臣先说说呐?”

第三卷 第282章 冗兵(下)

大宋养兵百万,平均三四十人就要养一个兵,这三四十人中,若扣去无力劳作的老弱,比例更是高得惊人,冗兵已经成为大宋最严重的弊病,每年军费支出占去岁入的三分之二以上。

去年由于战争,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八千多万贯,这个数字已当于明朝近二十年的税收总和。

对于冗兵这个弊政,自仁宗朝开始,一批批大臣就相继上书请求朝裁军。可以说裁军呼声一直没有断过。

大宋有三冗:冗官、冗费、冗兵。

与冗兵相比,冗官和冗费的拖累就小得多了。而且经过元丰改制之后,裁撤合并了不少衙门,冗官、冗费的问题得到了很大的改观。

现在困扰大宋的,主要还是冗兵问题。

罗城再次提出裁军,顿时在朝堂掀起热烈的讨论;绍圣皇后让大家各抒己见,殿前司都指挥使李克史便出班奏道:“陛下,绍圣皇后,我朝养兵百万,实为不得已,东京周边无险隘可守,契丹一旦攻克三关,便可长驱直入,兵临东京;

西夏更是心腹之患,屡屡侵犯关中,凡此种种,非镇以重兵,不足以震慑敌胆,裁军之议由来以久,然数十年未决,皆因诸多顾虑,为社稷之安危,为国祚之延续,臣以为裁军当慎之又慎。”

李克史的话等于是直接反对裁军了,他列举的这些理由,确实也是大宋需要顾虑的方地。

礼部尚书范纯仁接着出班奏道:“如今大宋很多田地荒芜,耕者稀少,赋税甚重,国用甚不足者,正因养兵过多之故;朝议此事,多说是为了防备契丹,然而契丹国势已大不如前,我朝自不必再养百万大军以备;夫取兵于民则民稀,民稀则田地荒芜,田地荒芜则赋役重,赋役重则民心离;昔年汉武帝举兵使天下穷困,是为了征匈奴空漠北,如今我大宋不用兵而养兵百万,同样使得天下民生困苦,何苦而为是乎?”

范纯仁是个正直的人,他支持裁军绝不是附和蔡京这些革新派,而是他同样认为冗兵这项弊政已到了不得处理的时候,否则大宋岁入再多,也不够用来填这无底洞。

枢密院副使潘锐出班奏道:“陛下,绍圣皇后,臣以为淘汰过多,人情必然惶惑,士卒难免要起怨怼,虽然国家承平,纪纲素张,但也不得不防;若诏令一下,立即全部淘汰,万一别有用心之人散布谣言,煽惑百姓,恐有叛乱发生,则天下必将震动;到时朝廷为安抚军心,只能收还淘汰者,而朝廷会因此大失威信,今后再难号令这些骄兵。若是强硬推行,众怨难犯,梁朝因分魏博之兵,至张彦之乱,此事可为前车之鉴也。”

中书舍人林希接着出班道:“几十年来,除了西北之兵,大部分士卒未曾闻金鼓、识战阵,无所是事而饱于衣食,滋生骄横懒惰是必然;如今入京宿卫的士兵,自己不拿甲胄而让别人替拿,禁兵分发口粮,自己不背而雇人帮背,骄惰如此,怎能指望他们流汗流血保家卫国?不过是白白耗费国用。”

刑部尚书何世宽接着说道:“我大宋一遇凶岁,则州郡官吏便以尺度量民之长大,壮健者便招募为禁兵,其次不及尺度而稍怯弱者,则招募为厢兵,官吏招得人多者有赏,百姓因灾荒难度争相应募;故一遇凶岁,则留作农耕之人只剩下一些老弱。朝廷说是不收青壮为兵恐之为盗,岂知招募为兵固然使他们一时不至于落草为寇,却使得他们终生骄惰而空耗国币;自古以来,都是壮健者负责耕作,而老弱者安享闲适,我大宋却刚好相反,今壮健之人招募为兵后任其无所是事,而老弱者却要担当耕作,简直是岂有此理!”

朝堂上的争论可谓是越来越激烈,你方唱罢我又登场,冗兵问题困扰大宋近百年,一直没得到有效的解决,许多人对此深恶痛绝。

何世宽提到一点,那就是灾荒之年招募青壮为兵是防止其叛乱,这一点在立国初期应该说是适用的,如今大宋国祚已稳,根本无须再这么做;试想不招募这么多兵,只保留四到五十万兵力的话,朝廷每年就能节省至少三千万贯开支,哪怕每年只用节省下来的十分之一备灾,即便遇上再大的灾年,朝廷也一样有能力赈济,让灾民安然度过灾年。

当初王安石变法之中,有多条新法便是冲着军事方面制定的,对冗兵问题也动过刀子,成效也相当显著;平治年间大宋有一百一十六万军队,到熙宁年间,王安石把军队裁为五十六万八千六百八十八人,到元丰年间稍有增加,也仅六十一万二千二百四十四人。

可惜到了元祐初年,新法被司马光全部费除,王安石的军事改革还没有最终成形便告夭折,加上元祐年间黄河时常泛滥成灾、西夏年年大举入侵,这都使得军队人数再次急剧增加,如今又达到了一百来万。

轮到尚书左丞李清臣出班,只见他凛然说道:“自古善用兵者,可使之赴汤蹈火,如今厢兵与禁兵,有司不敢役,迫不得已暂用之,则谓之借用。那些兵将相互转告说,是官吏央求于我们,而调兵的公文也称为请求;夫赏赐者是为酬劳也,如今每逢大礼,无功劳而加以赏赐,三年而一遍,所费八九百万,有司不敢有丝毫拖延;

士兵得赏,不以无功而受禄感到惭愧,反而嫌赏赐得少,比较赏赐的好与差,稍有不如意,则持戈而呼,聚众闹事,威胁天子派遣的命吏;无事之时尚且如此,可见有多骄横,士兵之所以敢于如此骄横,皆因御之不得术,而法制不立也!

五代之乱,由此而生。五十三年之间,易五姓十二君,而亡国被杀者八人,长者不过十余岁,甚者三四岁而亡。

这些君主难道都很愚蠢吗?其心又岂盼祸乱而不欲长治久安?实不得已也;当时东有汾晋,西有岐蜀,北有强胡,南有江淮闽广吴越荆潭,天下分为十三四,四面环伺,加之中国又有叛将强臣割而居之;

其君天下者,大都得国未久,威德未治,是以不得不养兵如儿子之啖虎狼,犹恐兵将不为所用,如何还敢制之?

今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外平僭乱,无敢抗敌之国;内削方镇,无强叛之臣,天下为一,海内晏然,立国不可谓不久,天下不可谓不广;然而兵不足以威于外而敢骄于内,制度岂能适用万世,必定日益丛杂,若是一切苟且放任,不图改良,则与五代有何差异?因此,臣以为,即便整军有所震动,也需强力施为,不可苟且求安!”

李清臣的话掷地有声,按他的意思,那就是裁军即使会引起一些动荡,也要不惜代价施行下去,否则不等别人来攻打,恐怕就自己就会被拖垮了。

这场朝议,支持裁撤冗兵,整顿军队的人谁都能列举出一大堆的理由,以证明已到不得不对冗兵动刀的时候了。

而反对的人,最要是担心骄兵不可制,一旦大量裁撤会引起激变。

但事实上这种担心却有些杞人忧天,这是典型的文人心态,凡事总是思前顾后,怕这怕那,不敢去实行。

当年王安石开始裁军时,司马光、韩琦、文彦博一个二个跳出来反对,理由也是担心裁军会引起激变,同时使得国防空虚;但结果如何,王安石硬是把一百多万军队裁去一半,被裁掉的超过五十万人,你见谁敢叛乱了?

国防空虚那更是笑话,王韶熙河开边,打得轰轰隆隆,章惇横扫荆湖,使蛮人至今服服帖帖,神宗五路伐夏,虽然功亏一篑,但那绝对不是因为兵力少,战力差;五路伐夏失败,只能说是天不佑大宋,王韶病故太早,神宗失去了最理想的伐夏主帅,没有理想的伐夏主帅是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

回头看看,王安石裁去了五十万大军,大宋不但没有发生叛乱,国防更没有变得空虚,反而增强了军队战力,一翻厉兵秣马之后,极力向外拓展着生存空间。

现在李克史等人又拾起当初韩琦那些人的老调反对裁军,着实让人无语。中国的历史总是在不断的重复,仿佛永远也绕不开那个怪圈,一次次陷入同样的泥潭而不可自拔,中国从来不缺少思想家,只是缺少能把思想付诸于实践的人。

这场议论章惇没有发言,杨逸更是如老僧入定,事实上,这次在朝会上抛出这个议题,只是试试水,看看各个大臣的反应。

现在基本摸清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真正要解决问题,绝对不能在朝会上这么漫无边际的讨论,这样根本争不出个结果来。

特别是裁军这种敏感问题,最好是由高层拟定详细方案之后,雷厉风行的贯彻下去。

就像当初的王安石,有神宗皇帝的绝对信任和支持,裁军这种看似困难的事,最终却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就完成了。

第三卷 第283章 兵制(上)

大宋的决策机制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在金銮殿上朝议决策;

二是由政事堂的执宰会议来决策。

政事堂的高层会议,只有正副宰相、六部尚书、三寺卿有权参加。其中枢密使属于宰相级别,自然也有权列席会议。

天章阁侍讲虽是天子近臣,离权力核心极近,但官阶却不高,因此杨逸无权参加政事堂会议。

朝会一散,绍圣皇后召见杨逸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延春阁外春光明媚,流水映红墙,高阁幽幽,帘幕轻拂。

阁内同样是春光无限,莺歌燕啼。

刘清菁香汗细细,媚眼如丝,皇后的盛装散落在床下,玉体横陈于罗床之上;在撞击下,她十指紧扣着被褥,双眼微闭,樱唇半启。

刘清菁还处在半眩晕的状态,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不行也得行。”杨逸说着将她那粉光致致的玉体翻转过来,换来刘清菁一声哀绝的长吟,秀发飞扬如云。

微风掀动帷幔,阁内一帘风月闲了下来,仙鹤嘴里吐出淡淡的龙涎香,随着微风轻柔的弥漫,让人闻起来神清气爽。

“冤家,你若是还不满足,就把小菊和茉莉也收了吧,这两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相貌也不差,倒也不委曲你。”刘清菁见他精力旺盛,有气无力地说道。

何止是不差,小菊和茉莉可以说是万中选一的美女,身材窈窕,相貌秀美,就算在美女如云的皇宫里,那也是出类拔萃的。

她们俩是迟早要收的,这两个人不可能再放出宫去,而且只有收了她们,才能让她们更好的保守秘密,刘清菁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主动提出来。

“下次吧,今天还有正事要说。”杨逸一手在刘清菁身上轻轻抚动、把玩,激情过后,她十分享受这种温情的爱抚。

“嗯,那就下次吧,你这冤家也真是的,捷儿的事还没有个眉目,你干嘛又在这时候去提什么裁军。奴家可告诉你,若是不能让捷儿顺利登基,你提什么奴家都不同意,反之你能让捷儿尽快登基的话,你就是要奴家做牛做马,奴家也没有半句怨言。”

“好啊,刚刚饶你一回,你就来威胁我。”

“啊……家,你轻点,奴家不敢了!”硕乳上传来一阵疼痛和酥麻,让骄傲的刘皇后连忙讨饶。

杨逸理了理思路,正色地说道:“捷儿的事我会抓紧时间安排,这与裁军没有冲突,你别掺和不清。时不我待,我朝必须尽快裁军,精练士卒,积蓄国力,捷儿若是登基,必定招来朝野猜疑,到时必须有一场空前的大胜来稳住民心,增加咱们的威望,才不会掀起大的波澜,西夏如今越来越乱,正是最好的选择,你明白了吗?”

“好吧,奴家听你的,但捷儿的事,你可要抓紧点,赵似在位越久,将来越难办,你可别不当回事。”

“行了,咱们身家性命都压上了,我能不着急吗?不过事关重大,必须慎重安排,急不得啊!”

“嗯,你说说吧,裁军怎么个裁法?”

杨逸紧抱着她说道:“政事堂会议我不能参加,你可听仔细了,到时可别出了差错,军制改革得一步一步来,这次主要裁的是禁军,把四十岁以上的老弱裁去;禁军只保留三十五万,这只是第一步;将来第二步还要把所有厢兵裁去,禁军也只保留三十万……

杨逸把自己这些日子构思的裁军方案,从头到尾向刘皇后解说了一遍,等她一一记下了,才告辞出来。

黄昏时分,首相府的水榭之上,杨逸、章惇、蔡京三人对酌亭中。

“任之的意思是最终把募兵制改为征兵制?”章惇放下酒杯,静静地望着杨逸问道。

杨逸没有立即正面回答,而是笑道:“我朝赋税比历朝都重,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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