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刃- 第142部分

“出去透透气。”凌天翔给了门边送车过来的服务生十欧元的小费，“上车吧，带你出去逛逛。”

艾米立即跳上了车，反正在她看来，能够跟凌天翔在一起就行。

凌天翔并不是很喜欢夜总会那样的场合，这大概与他在战场上扮演的角色有关，对狙击手来说，喧闹就代表着危险。越野车在慕尼黑市区内瞎转着，这座城市有很多著名景点，比如米夏埃尔大教堂、伦巴赫故居、德意志博物馆、欧罗巴广场、摄政王剧院等等，可这些景点在夜间都不开放，或者并不适合在夜间参观。

慕尼黑是个比较安静的城市，比起德国其他的很多城市都更像是一座小城镇一样。同样的，这也是一座很有底蕴，很有文化的城市。大街上的车辆并不是很多，转了一圈后凌天翔又把车开回了埃哈特街，最后将车停在了靠河的路边。

伊萨尔河的水在静静地流淌着，凌天翔也安静了下来。当他无意中抓到艾米的手时，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当两人的目光接触的时候，凌天翔突然发现，艾米与自己竟然走得这么近，也许，这次带她来并不仅仅是因为艾米需要在凌天翔的身边吧！

第五十二节　知难而退

当车窗被人拍了几下后，凌天翔才松开了搂着艾米的手，艾米也立即坐正了，装着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下有点凌乱的头发。凌天翔看了眼车外的甘宁军，摇下了车窗。

“我是说怎么都找不到你，原来你们躲出来了，我说……”

“兄弟们都玩够了？”凌天翔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没想到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

“都出来了，再让他们疯下去，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甘宁军回头朝正在上车的队员看了一眼，“明天还有正事要做，我们得赶紧回去，我来开车吧。”

“不用，我开车就行。”

甘宁军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到了后排位置上。等到另外两部越野车从旁边经过后，凌天翔这才驾车追了上去。

当天晚上，准备工作就展开了，海因克带着赵哲俊去取回了所需要的药品，同时将与普罗德接头的暗号告诉给了赵哲俊。天还没有亮，甘宁军就带着三个队员出去了。那套用来制造人皮面具的设备拆成了好几个部分，并且分别通过DHL等几家物流公司，以电子仪器、医疗设备等名义运送到慕尼黑来的，德国海关很难查出这些物品的真实情况，同时也不会引起德国安全部门的怀疑。

中午的时候，仪器就组装了起来，给赵哲俊做了一张西方人的面具。准备好一切后，凌天翔带着赵哲俊出发了，本来他想将艾米留在落脚点的，可是艾米根本就不愿意离开凌天翔，他也不得不把艾米也带上了。

“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如果顺利的话，十五分钟后我就出来。”赵哲俊对着后视镜检查了一下面具边缘处的情况。“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了。”

赵哲俊朝凌天翔笑了一下，然后就下了车，朝着监狱的门走去。凌天翔在路上将车倒了过来，并且开到了距离监狱大门大概150米处的路边。他没有关闭发动机，而是使发动机处于低速运转状态，如果出了什么事，才可以立即逃跑。

后面传来一阵响动，凌天翔回过头的时候，艾米已经爬到了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

“艾米，你干嘛？”

看着艾米那副有点担心的样子，凌天翔也没有多说什么，把她搂在了怀里。也许监狱的外墙让她想起了关了她十年的那座秘密训练营地吧。那根本就不是训练营地，而是监狱，比真正的监狱还要恐怖的地方。凌天翔感到艾米在微微发抖，也许在她第一次开枪杀人的时候，她已经被培训成了一个很冷血的女杀手，可是现在，她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胆小如鼠，一个需要依赖别人的保护，一个离不开凌天翔的普通女人而已。

凌天翔没有用话语去安抚艾米，只是紧紧地搂着那娇弱的身躯。语言的安慰远比不上行动上的安慰，凌天翔感到艾米正在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和很多了，身体也不再颤抖了。现在，让凌天翔有点头痛的是，让艾米这么缠着，以后怎么办？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凌天翔还不想这么快就放下屠刀呢。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当监狱门打开的时候，凌天翔松开了艾米，赵哲俊走了出来，加快脚步朝着越野车走了过来，同时还朝凌天翔递了个眼神。凌天翔立即加大了油门，同时拍了拍艾米的肩膀，让她回到了后排位置上去。

“成功了？”凌天翔一边问了出来，一边挂上了离合器。

“没有，先开车，前面2公里处有一条小路，等下把车倒进去。”

“干嘛？”凌天翔愣了下，在挂上了3档的时候，注意到赵哲俊的神色有点沮丧。

“探望囚犯的地方是完全封闭的，没有办法将药丸送进去。”赵哲俊叹了口气，“不过已经与普罗德联系上了，他会配合我们。”

“现在怎么办？”凌天翔也感到有点恼火，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办法还有，才找到的。”赵哲俊朝前面的路口指了一下，“就那里，倒进去。”

凌天翔把越野车倒着开上了小路，行驶了五十多米后，这才停了下来，周围的树丛挡住了越野车，只能从正前方看到道路上的情况。

“你找到什么办法了？”凌天翔把离合器挂在了空挡上，他总觉得这附近不是太安全。

“如果我们没有办法直接把药丸给普罗德的话，那就可以找人帮我们把药丸送进去。”

“找人？”凌天翔皱了下眉毛，“你是说，监狱里的狱警？”

赵哲俊点了点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有望远镜吗？”

凌天翔将随身携带的单目望远镜给了赵哲俊，赵哲俊摆弄了两下，然后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白天上班的狱警就要下班了，我们耐心地等一下吧。”

凌天翔也没有多问，赵哲俊的视力并不是很好，而凌天翔根本就不需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内用望远镜。

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下班的狱警都驾驶着自己的轿车从外面的大陆上经过。赵哲俊一直在仔细地观察着，陆续好几辆轿车开过，赵哲俊都没有开口。

“就那辆，白色的大众，看到没有？”

凌天翔点了点头，那是第五辆从外面大路上驶过的车辆。他没有急着把车驶出去，而是等到又有两辆轿车经过后，凌天翔这才猛的踩下油门，越野车迅速冲上了公路。

“别靠太近！”

“我知道怎么跟踪。”凌天翔笑着朝赵哲俊点了点头。

看到凌天翔一直驾车与前面那辆大众保持着100多米的距离，赵哲俊这才松了口气，不再担心凌天翔会追得太近，从而使大众车上的狱警产生警觉。

“现在，告诉我你的计划吧。”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香烟。

“现在别抽烟，交通高峰时期，路上警察很多。”赵哲俊抢过了香烟，“进去的时候，我就听到那个狱警在跟别的狱警聊天，他明天开始，就要上一周的晚班。”

凌天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着，同时留意着道路上的情况。

“他应该住在慕尼黑市区，应该已经成家了，只是……”赵哲俊笑了起来，“不要以为德国人都很死板，这只是我们的错误认识，德国也不缺乏花花公子。”

凌天翔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家伙肯定是想趁着上晚班之前有一天的休假，在晚上去找点乐子吧。

“跟着他就好了，我与甘宁军他们联系，让他们尽快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赵哲俊朝后视镜里的艾米看了一眼。

凌天翔立即明白了赵哲俊的意思。“不行，不能让艾米……”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而且我们要的是威胁……”

“也不行！”凌天翔咬了咬牙，真想给赵哲俊一拳头。

赵哲俊耸了下肩膀。“这只是备用方案，而且……”

“我说过，不行！”凌天翔挥了下胳膊。

艾米抓住了凌天翔的胳膊。“赵说得没错，这只是逢场作戏，而且……”

“艾米，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凌，我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我……”

凌天翔咬了咬牙，摆脱了艾米的手，然后朝赵哲俊看了过去。赵哲俊耸了下肩膀，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好吧，这只是备用计划，记住，只是备用计划。”凌天翔没有再争下去。

赵哲俊用电话联系了甘宁军，通信卡都是在普通商店里购买的无记名卡，而且每个人都有好几个号码，每个号码只用一次，以保证通信不被跟踪与监听。甘宁军立即做好了相关的安排与部署。

大众车一直朝着市区驶去，因为只有一辆车能够跟踪，所以凌天翔只能尽快拉开距离，避免靠得太近被发现。幸好这是唯一从施塔恩贝格通往慕尼黑的公路，大部分车辆都是前往慕尼黑，司机就不大可能注意到后面的跟踪者。

还没有进市区，凌天翔就看到甘宁军驾驶的那两宝马越野车从右侧的岔道开了过来。

“4号，那辆白色的大众，在我们前面的第五辆车，看到了吗？”听到了甘宁军的答复后，赵哲俊拍了下凌天翔的肩膀。“从前面下去，那边有另外一条小路前往慕尼黑，我们跟得太久了。”

奔驰越野车提前了两个路口离开主干道，驶上了一条小路。路上的车辆少了很多，在赵哲俊的指引下，奔驰越野车沿着小路向慕尼黑驶去。

“差不多，到市区后，大概是七点半左右。”赵哲俊看了眼手表，“正好是大部分人下班的时候。”

“他会不会先回家？”

赵哲俊耸了下肩膀。“一般情况下不会，毕竟回去后就没有理由出来了，他完全可以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办完事再回去，然后说是安排下周的工作。如果经常这么做的话，那么就不会引起怀疑。”

这时候，赵哲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甘宁军打来的。“好的，我知道了。”

凌天翔看了赵哲俊一眼。

“没有回家，去了一家夜总会，很普通的那种。”赵哲俊拍了下凌天翔的肩膀，“前面右转，控制好速度，别超速，也别闯红灯。”

“我知道！”凌天翔觉得赵哲俊把他当作白痴了。

“第三个路口左转，小心，红灯！”

凌天翔把车停了下来。“老赵，我没事都被你吓出事来。”

赵哲俊笑了笑，对面的车道上就有一辆警车，而且车上的警察还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看样子，是才上路执行夜间巡逻任务的警察，不大想这么早就来找麻烦，才没有过来将他们拦截下来。

绿灯亮了之后，凌天翔将车转到了左侧的大街上。

“就在前面，直走，大概再过三个街口就到了，看到了那辆宝马车了吗？别过去，转到旁边的巷子里去！”

凌天翔翻了下白眼，看样子，赵哲俊还真把他当作菜鸟了，或者说赵哲俊以前当过教官，所以认为其他人都是菜鸟。

车刚停下来，留在宝马车上的一名队员走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赵哲俊又抢在前面问了出来。

“甘队跟了进去，我们在外面守着，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那你们继续在外面守着。”赵哲俊拍了下车顶，朝凌天翔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让我们亲自出手。”

凌天翔叹了口气，以后得找机会跟赵哲俊谈谈。

到了夜总会门口，凌天翔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喧嚣声，他回头看了眼艾米，发现艾米并没有什么惊慌的样子，也许是已经提前进入了角色之中。凌天翔暗叹了口气，跟着赵哲俊进了夜总会。这是一间很普通的，也很一般的夜总会，过道上的墙纸都已经脱落了不少，而且里面的空气很浑浊，仿佛排风扇没有工作一样。最让凌天翔有点无法忍受的是那巨大的，几乎可以让人永久性致聋的噪音。重金属摇滚音乐简直让凌天翔快要崩溃了。

“在那边！”赵哲俊拍了下凌天翔的肩膀，然后朝坐在角落里的甘宁军走了过去。

凌天翔也看到了被两个穿得极为暴露的妓女围着的甘宁军，那两个女人还在他强壮的胸膛上肆意地抚摸着，甘宁军却对两个身材火辣，穿着更是火辣的婊子没有一点兴趣，目光一直留在吧台那边。

“怎么，没心情？”赵哲俊一屁股坐到了甘宁军的旁边，把甘宁军吓了一跳。

甘宁军朝凌天翔点了点头，然后又朝那边看了一眼。

“别一直盯着。”赵哲俊挪了下屁股，给凌天翔让出了个位置来，“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一下，对了，老甘，再叫几个来，昨天晚上你不是还没有玩够吗？”

凌天翔惊讶的朝甘宁军看了过去，甘宁军脸上一红，避开了凌天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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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　色迷心窍

夜总会里的气氛让凌天翔有点受不了，好几次他都想起身离开。不多时，领班就带来了两个女郎，这时候艾米靠在了凌天翔的身上，赵哲俊也直接把那两个女郎叫到了自己身边，没有让她们去打扰凌天翔。

凌天翔往外面挪了挪，那几个妓女身上的香水气味让他有点受不了，太浓烈了，让凌天翔觉得是股骚味。在赵哲俊与甘宁军被妓女缠着的时候，凌天翔一直在仔细地观察着坐在吧台旁边的那个狱警，同时感到艾米一直在往他怀里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老赵，”凌天翔喊了一声，过了半天赵哲俊都没有理他，他回头看了一眼，“老赵……”

“干嘛，什么事？”赵哲俊很没有风度的将旁边的妓女翻到了一边，“什么事？”

“他怎么还坐在那？难道是来喝酒的吗？”凌天翔朝那个狱警瞟了一眼。

“喝酒？得了吧，你知道这里的酒比外面贵多少吗？”赵哲俊根本就没有朝狱警看，“你知道狱警的收入有多少吗？”

凌天翔摇了摇头，反正不会太高。

“来，你来告诉这位先生，你们这警察的收入有多少。”赵哲俊把旁边那个妓女叫了过来，拿出了一张50元面值的钞票，“说对了的话，这就是你的了。”

“警察？警察还没有我的收入高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