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我还得考虑一下。如果你不着急回去的话，那就在上海住几天吧，我这边有结果了再跟你谈。”
凌天翔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反正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好做。当然，他也知道，在黄龙飞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考虑到了开始的提议，并且已经下了决心。
第五十四节 前期接触
军火贸易一直是极为敏感的。虽然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军火也属于商品，但是与其他商品不一样，军火在国际贸易中其到的不仅仅是商品本身的作用，而带有军事、政治同盟的意义。这就好比，美国往往会用军售制裁来对付一些不太友好的国家，而且美国从不会将自己的军火卖给敌对国家，却可以将生产的电脑芯片、波音飞机、福特汽车买给敌对国。
不管是采用私营方式，还是国营方式，几乎所有的国家都一样，会对军火贸易进行极为严格的管制与审核。私营与国营的差别并不是很大。以往，共和国的军火贸易一直是国家垄断经营，而随着国内市场的成熟，以及国际市场的扩大，仅有的几家国营军火公司明显不够应付所有的局面，而国家又一直在推广市场化，降低国有企业所占的比重，因此成立私营军火公司的事情也就被提上了政府的议事日程。
正因为军火贸易的敏感性，所以要想成为私营军火商，除了要拥有雄厚的资本、过硬的信誉之外，还必须要与国家有不错的关系，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将军火贸易交给那些不可靠的公司。在共和国，具备有这三项基本条件的商人并不多，其中黄龙飞、袁鸿业、朱世宏与方兴国是最有实力的。同时，政府只暂时考虑成立一家私营军火公司，四人也就没有选择竞争，而是选择了合作。
凌天翔留在上海的这几天，黄龙飞与其他三人对成立新公司的事情做了详细的商讨，而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成立一家公司是不行的，只能成立一家集团公司，除了集团公司总部之外，下设四个分管不同部门的子公司，即主管海军装备买卖的“海上装备系统公司”，主管空军装备买卖的“空中装备系统公司”，主管地面装备买卖的“陆地装备系统公司”，以及主管通信，电子等装备买卖的“特种装备系统公司”。
表面上，四家子公司之间没有太大的瓜葛，可实际上却有着密切的联系。首先是任何一个军种的装备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其中有很多通用的部件。其次，四家子公司都属于集团公司，所以是进行统一管理的。
确定了这套方案之后，四个大商人就开始确定各自在集团公司里的地位了。
“海上装备系统公司”主要就由袁鸿业投资，并且由袁鸿业经营，毕竟袁家在航海方面的实力是其他三人难以望其项背的。
“空中装备系统公司”原本计划由黄龙飞投资，因为他在共和国的大飞机项目中的投资最多，可黄龙飞没有接受，最后交给了朱世宏投资。
“陆上装备系统公司”则落到了方兴国的手里，此时由方兴国掌握的汽车公司是最多的，而且在研发能力方面也超过了其他三人。
黄龙飞选择的“特种装备系统公司”。表面上，这家子公司的名声最小，而且看起来经营业务不是很广阔，可是几个投资者都知道，黄龙飞执意要这家子公司的目的，因为其他三家子公司都相对较为独立，联系性并不大，但都必须要与“特种装备系统公司”合作。
也正是如此，在确定集团公司董事会的时候，黄龙飞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董事长，并且拥有集团公司30％的股份，袁鸿业与朱世宏各有25％的股份，方兴国拿到了20％的股份。
这一安排确定下来之后，四人就将相关的报告送到了政府手里，现在他们就只能等待政府的审批。不过，黄龙飞并没有闲着，在提交报告之后，他就带着凌天翔离开了上海，乘坐他的商务专机，途径塔拉瓦与加拉加斯，前往布宜诺斯艾利斯。
“政府那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飞机上，黄龙飞的心情很放松，“其实，早在一年多前，就有人提出应该成立私营军火公司，从而让私人投资军事科研项目，减轻政府的负担，并且由私营公司去拓展市场，争取拉动军火出口。只不过，这一年多来，共和国政府要应付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现在，向共和国订购军火的国家越来越多，仅靠那两家国有企业是很难接下这么大的订单的，而且国企垄断在很大的程度上对拓展我们的国际市场是有害的。所以，这次政府才下决心开放军火贸易市场，让私人力量介入。当然，前提条件是不危害共和国利益，而且每一笔军火出口必须要经过政府的审批，并且获得政府的批准。另外，我们成立的公司也要在政府那边走好几道程序，这大概需要2到3个月的时间吧，搞不好的花，也许会拖上半年。”
“政府的办事效率，我们一直不抱多大的希望。”凌天翔说了句玩笑话。
黄龙飞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算好的了，想当年，我成立第一家公司的时候，光是注册就花了我3个月的时间，期间拜访了十几位官员，光是送出去的礼就要比公司的注册资金多了。”
“只不过，这次最好别拖太久。”
“肯定不会超过半年。”黄龙飞摸了摸下巴。“与阿根廷签署第一份合同的是北方重工，这个你知道，他们是共和国最大的军火公司。只是，北方重工这些年来一直在受到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制裁，所以共和国应该不大可能把第二笔买卖也交给该公司负责。因此，肯定会尽快批准我们的新公司，然后让我们与阿根廷签署第二份合同。”
“那么，我们这次去阿根廷，就是要了解那边的情况？”
黄龙飞微微点了点头。“直接点，就是市场调研，我们需要明确的知道阿根廷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武器装备，这样，我们才知道应该向阿根廷出售什么样的武器装备，并且该怎么安排出售顺序，以及提供什么样的售后服务。卖军火跟卖别的商品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我们服务的对象是一个国家，而不是私人。不管是国家，还是私人，好的服务，好的售后保障，以及好的价格，这些都是获得成功的基础。只要我们尽心尽力的为客户解决问题，为客户提供帮助，那我们就能够获得高额回报。”
凌天翔也深知这一点，甚至知道，这正是黄龙飞在商场上成功的秘诀。实际上，这也算不了秘诀，任何一个商人，甚至是普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真正能够做到的，并且全心全意做到的就是少数了。
“另外，这次我们去阿根廷还有一个目的。”黄龙飞的目光落在了凌天翔身上，“我们还要搞清楚有什么是阿根廷需要，特别是急切需要的，又是我们造不出来的，或者是暂时无法卖给他们的。这样，你就有机会去做成这笔我们无法做成的买卖了。”
“那就最好让连豫泯跟我一起过去，他在这方面的经验比我多。”
“等我们到了，再让他过来不迟，反正也要先处理正规合同，而你这边的事，只能秘密进行，不能够过于张扬，特别是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放心吧，干秘密工作这可是连豫泯的拿手好戏。”
见到凌天翔如此肯定，黄龙飞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这趟旅行花了近一天的时间，主要是中途两次降落都需要对飞机进行维护，并且补充燃料，期间花了不少的时间。同时，飞行几乎跨越了半个地球，在他们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黄龙飞没有急着去找阿根廷的政府官员，而是先带着凌天翔去了这里的皇朝酒店。
休息一夜，黄龙飞就正式登门拜访了阿根廷的国防部长、外交部长、外经贸部长。同一天，凌天翔也给连豫泯与袁德良发去了消息，要他们两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来。
第二天，黄龙飞继续在外活动，这次他主要拜访的是阿根廷总统，并且与阿根廷总统进行了大概4个小时的非正式会谈。凌天翔则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报纸与电视新闻上。这是他第一次来阿根廷，对这国家还不是很了解，所以希望在与阿根廷人接触之前多了解一些这个国家的情况。同时，他还得练习一下已经非常生疏的拉丁语，避免在与“客户”交流的时候闹出笑话。
第三天，袁德良与连豫泯在一大清早就到达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凌天翔亲自去机场迎接了他们，随即就与他们跟着黄龙飞离开了这座城市，前往阿根廷圣克鲁斯省省会里奥加耶戈斯附近的阿根廷空军基地。
到达空军基地，凌天翔与袁德良等人也算是见到了阿根廷的老底，明白阿根廷为什么要急着采购大量的武器装备了。停放在机场上的几乎都是老爷爷级别的飞机，其中充当主力的竟然是比凌天翔他们的年纪还要大的A…4型攻击机，实际上，这种战机的年纪比黄龙飞都要大得多呢。算得上是比较新的就只有那几架“超级军旗”，而这也是法国人在上个世纪70年代搞出来的，有近40年的机龄了。
因为陪同的有阿根廷空军总参谋长，所以驻扎在该基地的航空部队还特意进行了一次飞行表演。虽然表演仅仅只有10多分钟的时间，但是在这10多分钟里，凌天翔与袁德良都捏着一把汗，生怕那些看起来快散架的飞机从天上掉下来，特别是在四机编队从他们头顶上飞过的时候，他们更是胆战心惊的，如果被出了故障的飞机砸死在这个地方的话，那就亏大了。
“不过，阿根廷飞行员的技术确实不错。”袁德良擦了擦汗水，尽管位于南美洲南部的里奥加耶戈斯常年气温都很低。“胆子也不小，恐怕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飞行员敢用那些老爷飞机做那种高难度的机动动作吧？”
“实际上，阿根廷空军的地勤人员都很优秀。而且，这些年来，阿根廷一直在努力实现飞机零部件的国产化。”连豫泯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可别小看这支空军，当年，他们就用很落后的武器装备沉重的打击了‘日不落帝国’的庞大舰队，如果当时他们能够拥有更好一点的战机与武器的话，说不定第一次马岛战争的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凌天翔与袁德良都接过了水，朝那几架正在降落的战机看去。在来阿根廷之前，他们都研究过上次马岛战争的情况，而且都知道，阿根廷空军的飞行员在那场战争中表现出了极为高超的技术，以及过人的勇气。不说别的，他们能够驾驶速度很慢的攻击机，用普通的无制导炸弹，就将数艘英国海军武装到牙齿的战舰给砸到海底去，这就绝对值得敬佩。听说，英国决定放弃小型航母，转而制造可以搭载常规战机的中型航母，就是受到了马岛战争的刺激。
这时候，一名阿根廷的军官走过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因为说得太快，而且凌天翔与袁德良的拉丁语都不怎么样，所以两人没有听明白。
“他问我们，想不想搭他们的飞机，去海上巡逻？”连豫泯充当了临时翻译。
凌天翔与袁德良愣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虽然他们都相信阿根廷飞行员有不错的技术，但是两人都不相信阿根廷那些老掉牙的飞机的安全性。
在凌天翔他们跟随黄龙飞登上商务专机的时候，一架有两具螺旋桨发动机的巡逻机从机场起飞了。凌天翔与袁德良都看了出来，那至少是40年前，甚至是50年前的产品，两人也都觉得开始的决定无比的正确。
在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路上，凌天翔与袁德良都没有开口，第一次接触阿根廷军队，他们看到的是一支士气旺盛，可装备落后的力量，同时，还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市场。
第五十五节 对症下药
接下来的几天里，黄龙飞与阿根廷政府的代表，即国防部专门负责军火采购的副部长进行了非常详细深入的探讨。
“现在，阿根廷对我们几乎所有的先进装备都感兴趣，而且胃口很大。”黄龙飞每天回来，都会与凌天翔他们商讨一番。“从现在我获得的消息来看，阿根廷甚至有可能在未来10年之内拿出400亿欧元采购军火。”
凌天翔与袁德良都没有感到惊讶，他们这几天也在根据黄龙飞带回来的消息进行统筹计算，心里早就有数了。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的话。”连豫泯微微皱了下眉毛，“阿根廷的目的恐怕就不仅仅是夺取马岛的主权，而是要称霸南美洲，甚至是成为南大西洋上的霸主。”
“这很不现实。”凌天翔摇了摇头，“如果阿根廷同时想达到两个对他们来说都是极为艰巨的战略目的的话，那他们就一个目的都达不到。说白了，如果其他国家，比如巴西，还有对面的南非知道了阿根廷的野心的话，那么在马岛的主权问题上就不会支持阿根廷了。”
黄龙飞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要我看，怎么也得按步骤走，一步一步的来，一口气是吃不出个大胖子的。”
“那么，就应该让阿根廷明白这个道理。”袁德良也开口了，“还有，阿根廷在10年内能拿出400亿欧元采购军火吗？所以，应该尽量说服阿根廷，一步一步的来，首要目的是什么，次要目的是什么。而眼前所做的，就应该主要为首要目的服务，这样，他们才能够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同时获得成功。同样的，我们才可以为阿根廷提供他们最需要的军火，而不是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卖给他们。”
“看来，你的目的也不是赚钱了。”黄龙飞立即就笑了起来。
袁德良挠了挠头皮，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吧，我就去努力一下，看看能否说服阿根廷，并且让他们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样，我们才知道到底应该为阿根廷提供什么样的武器装备，以及怎么帮助他们建立起一支能够在未来战争中获得胜利的部队。”
这次，黄龙飞只花了三天就带回了确切的消息。
“5年？”袁德良看了看凌天翔与连豫泯。“阿根廷竟然想在5年之内就打造出一支能够夺回马岛的军队？这也太疯狂了，要知道，打下马岛靠的不是陆军，而是海军与空军，而一支强大海军的建造周期就至少要30年，空军就算短一点，也不可能在5年之内获得实质性的进步吧。不说别的，阿根廷那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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