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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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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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然已经发了狠,程乃彬和桂彦良只好默言了,他们本来就不是擅长军略的谋士,除了道义上的言辞,对这个经过冯国用、刘基等军谋大家推敲制定的军事计划就没有更多的反驳之词了,而众将却是听得神采飞扬。

下午便是讨论细节和另外一些细节,程乃彬和桂彦良借故推辞,没有再参加会议了。刘浩然看到大局已定,这两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也同意了。

经过讨论,这次会议上确定了此后明军对北元的作战策略,大军步步为营,凭借火力优势一寸寸地向前推进,然后在要道和险要处修建城堡要塞,做为防御工事和保护粮道的支撑点,逐步压缩北元南下的空间。同时,加紧招募归降的蒙古和其他民族骑兵,加以训练和“洗脑”,也同时加紧在北地招募擅骑射的青壮,组成骑兵部队。北地被契丹、女真和蒙古人统治了多年,很多地方都被变成了牧场,擅骑射的青壮也不少,加上元军溃败迅速,明军俘获的战马也是数以十万计,这方面不成问题。骑兵组建好后,每年在秋高气爽之季对漠南和漠北发起逆袭,那怕北元骑兵南下也不管他。明军骑兵打他的,北元骑兵自有主力大军依靠城堡城池来应付。

刘浩然甚至发下狠话:“我就是舍弃二十万骑兵,也要把北元的血放干。”当然了,东北诸族这个骑兵“宝库”是计划的重点,明军将拿出大批的钱财和俘获的牛羊拉拢收买东北诸部,组建更多的骑兵,从东面对漠北草原发起源源不断的侵袭战。

十月初五,常遇春、薛显奉命率十万大军兵出古北口,强攻兴州,大有一副打到上都的架势,与此同时,早就准备好的顺天府方面的两万骑兵在曹良臣率领下最先开始发动,悄然从怀来出发,是为第一路。

十月初七,接到命令的邓友德、侯明率七万大军向大同进军,围攻这座边关要城,在他们侧翼,吕光豪率四万骑兵从朔州一线悄然出发,是为第二路。

十月初十,蓝玉率五万大军向北挺进,一连攻克韩州站、信州站、大水泊站等要镇,逼近开元城。与此同时,接到指令的九万东北诸族骑兵突然在纳哈出部北边消失了,分成九队向泰宁路疾驰而去,是为第三路。

十月十二,第一路军在野狐岭突遇北元增援大同的一支骑兵,明军凭借望远镜和运气抢得先机,在山中伏击,一举歼灭元军七千余,其余六千余人尽数溃逃,打了一个开门红。

同日,第二路军翻阅天山(今阴山),进入德宁路,开始执行任务,十九日,第二路军行至该路边界麦该驿共计斩杀元军三千二百人,人丁两万六千四百口,牛羊二十六万头,俘获良马六千五百匹。

而第一路军自从打了胜仗之后便厄运连连,最熟悉这一带地形情况的向导在一次小遭遇战中意外中箭身亡,其余的向导将大军引到了上都路,最后两队人马失去联系,开始各自为战。第一队于二十日从玉龙栈终于杀入德宁路,第二队却在也可迭列孙沙漠附近绕了一个大个圈,二十四日才杀入德宁路。

第三路军却是进展最顺利的一路,九万多东北诸族勇士组成的大军早就干惯了这种活,而且常年生活在草原山林中,对异地非常适应。十月二十日,九万人马从泰宁路呼啸而过,越大兴安岭西去,在他们身后留下了满地狼藉,计斩杀元军五千四百人,人丁五万二千四百口,牛羊四十七万头,俘获良马一万两千匹。

十月二十五日,草原上开始下起第三场雪,第二路军踏着不厚的雪杀进了和宁路,他们沿着木邻站道左翼疾驰而走,在曲薛兀儿泽转向,往汪古河绕了一圈开始向南调头。

十一月十五日,他们从德宁、净州杀回大同路云内,并强攻云内、丰州,并与已经攻陷大同、宣宁的邓友德部联系,就地驻扎。一路上他们共计斩杀元军及各部落兵丁一万四千人,人丁三万九千人,牛羊五十六万头,俘获良马两万四千余匹,并从德宁掠得人口四万余人,自己损失一万四千余人。

第一路军却是一路磕磕碰碰,他们在德宁路右翼斩杀元军兵丁三千余人,人丁六千余人,牛羊六万头,俘获良马五千匹,二十六日,他们杀入和宁路,沿着木邻站道右翼转了一圈,斩杀元军兵丁四千余人,人丁七千余人,牛羊九万头,俘获良马四千匹。可是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却被闻讯赶来的北元大军围堵,几经血战,仅有五千余人在曹良臣的率领下安然回到宣宁。

第三路军可谓是收获最大,九万大军在齐王部广袤的草原上尽情纵驰,一路上浓烟滚滚,尸横遍野,二十九日,第三路军四队人马冲进济南王部,如同冲进羊群的雪狼。十一月六日,看到风雪变大,各队领将带着各部踏上了归途,他们在两王部共计斩杀兵丁两王四千人,人丁七万七千口,牛羊一百一十万头,俘获良马三万匹,并且掠得人口十余万人,一路浩浩荡荡穿过泰宁路回到驻地,自己损失三万余人。

消息像风一样在草原上传开,这次行动下来损失最惨重的是泰宁路、齐王部、济南王部、德宁路和和宁路。尤其是前四个地方,明军过处可谓是寸草不留,牛羊被杀,青壮被杀,尸体连同帐篷毡屋被付之一炬,大量女子人口被掠走,齐王和济南王被气得差点吐血,而泰宁路、德宁路各部也是损失惨重,有的部落就此被灭,这两个地方分别是纳哈出和元帝得力臂助,现在自保都难,更别说以后进行支援了。和宁路损失稍小一些,但是从意义上却更重。和宁路辖地是蒙古人起家的地方,算得上龙兴之地,又是元帝的根基,被明军如此烧杀抢掠一番,严重地打击了元帝在草原上的威信。

十二月中,留在北京的刘浩然接到了各路人马报来的消息,暴雪行动明军伤亡过半,但是却给予了北元势力以沉重的打击,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次行动,漠南和辽宁以北诸多蒙古部落看到北元大势已去,认清了形势,数以万计地南下,请求归降明朝。这些都是蒙古的旁支,当年蒙古人统一草原时被强行并进去的,对北元的忠诚度可没有那么高。

而东北诸部得到这次“大丰收”后,人人是欣喜如狂,更加心向明朝,也更加心热何时再去“捞一票”。很多部落开始走出山林,迁居到大明皇帝“赏赐”的平原上,尝试接受明朝官府的治理,接受明朝官学的教育。

放下手里的情报,刘浩然看着天空漫天飞舞的雪片,望着灰霾一片的北方,暗暗说道:“这还只是开始,等你们熬过这个冬天,明年我们再继续!”

刘浩然主意已定,开春后明军常遇春和邓友德部将合兵一处,全力攻打北元上都开平,迫使元帝逃窜,只要这位蒙古共主疲于应付,自然就不会有人去召集草原各部,南下反攻。而受损失的各部肯定会忙于自救,甚至想着从旁边部落把损失给捞回来,那些埋下去却为数不多的内奸可以做为火引子,把这些矛盾引爆。到了秋高气爽的时候,我再给你来一次暴雪行动,再让你们爽个够。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冬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冬

明历元年在呼啸漫天的大雪中即将过去,在顺天府北京原元廷皇城一处暖阁,刘浩然正伏在桌子上仔细地看着一张图纸,时不时地又从地上一堆零乱的图纸中抽出一张,细作对比。

这些图纸都是北京城的规划设计图纸。明军攻入大都,火炮犀利,城门给轰塌了两处,冲入城中一番激战,很多民居、官署、府邸被负隅顽抗的元军给放了一把火,明军当时忙于清剿残军,占据要地,没有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去救火,只好组织一部分官兵把周围的房屋拆掉,隔断火源,等到战事稍靖再大力救火,如此下来,大都很多地方变为一片废墟,需要重新建设。

按照刘浩然的想法,大明的城市除了现有的建设风格外,还应该加入下水道、供水系统等市政设施。下水道好办,元廷建大都时挖了很多明沟用作排水排污,后来加了上盖变成了暗沟,沿着这些暗沟重新梳理一遍,挖深挖宽,铺上石板再盖上泥土,便成了标准的下水道。

供水系统就麻烦了,北京本来就缺水,金中都时期如此,元大都时期也是如此。大都用水有四种:一是居民饮用水,主要依靠井水;二是宫苑用水,由西郊引山泉经水渠导入太液池,因水从西方来,故称金水;三是城濠用水,也由西郊引泉水供给;四是漕渠用水,此渠即大都至通州的运粮河通惠河。由于地形落差较大,沿河设闸通船,所需水量很大。四者之中以漕渠用水最难解决,金朝曾引京西的卢沟水(即今永定河)入注漕渠未成,元廷大臣、水利专家郭守敬(1230~1310年)改用京北和京西众多泉水汇集于高梁河,再经海子而注入漕渠,曾一度使江南的粮食与物资直达大都城中,因而受到元世祖忽必烈的嘉奖。但由于上游各支流被权势和寺观私决堤堰浇灌水田、园圃,使水源日见减少,漕运不畅,元廷虽然严申禁令,也未见效,至元末运河已经开始时断时通了。

现在北京成为抗击北元重镇,更有可能成为北方连接辽东、蒙古地区的交通中转枢纽,交通运输就成了重中之重,所以通惠河就成了关键,它不仅连接南段的运河,还可以在海津镇转向海河,直通大沽海港。现在北方百废待兴,无法支撑对北元和东北作战,所以大批和物资辎重必须从南方调运,水运就是性价比最好、也最便利的运输方式。海运受风向等气候影响较大,虽然运量大但是不稳定,剩下便是运河这条线了。

元至元二十九年至三十年(1292~1293)。郭守敬修通惠河;长一百六十四里,并增加水源,在下游河道上建闸十一处共二十四座,严格节制水量,将入北运河口处下移到张家湾李二寺,从而实现了顺利通航。元廷船只可沿通惠河直驶入大都城内积水潭;漕运量最高约二百余万石。现在由于上游截水,使得运河水源枯竭,已经无法直通积水潭,慢慢向东便门萎缩,航运不是很畅通。

还有一个问题便是永定河洪水。泛滥,不,这个时候的永定河其实应该叫无定河或者浑河,由于其上游黄土高原森林覆盖率低,水土流失严重,河水混浊,泥沙淤积,日久形成地上河。河床经常变动,同黄河一般善淤、善决、善徙。

针对这些,刘浩然召集了一帮。营造专家,其中大部分是元廷留下的工部官员。这些来自西域、波斯等地的色目不知何种缘故,非常精于营造和水利,至少相比喜欢读圣贤书的儒家学子来说,这些色目人中有更多的人擅长这些工程营生。

这些色目人被俘之后,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大明。皇帝砍了脑袋。他们侍候元廷皇帝多年,看到的皇帝很多都是喜怒无常,很多人今天还得宠,明天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小事丢了性命。现在听得大明皇帝垂询营造、治河等工程事务,顿时明白这是一次贴现自我价值的好机会,十分的本事恨不得使出十二分来,一定要让这位大明皇帝看到自己还有一身“手艺”,留下一条小命来。

他们和南京格物院营造研究所来的工匠高手们。汇聚一堂,你争我辩,很快拿出一个好的办法。

供水这一块大体维持原状,毕竟北京城周围的。水源只有这么多,历朝历代想尽了办法,几乎是用到了极致。他们要增加就是在西山修建引水石渠,将山中的泉水更多的引入到西郊的玉泉中去,并将太液池、瓮山泊(今昆明湖)、白莲潭(今积水潭、什刹海等)等水利重新整修和连接,保证皇城护城河和园林用水。尤其是瓮山泊,属于郭守敬规划设计修建的白浮瓮山河引水工程,其主要将温榆河上源的泉水引至瓮山泊,新的规划中将与西山引水石渠连接。这样的话不但可以保证城内用水,在将通惠河多处旧设备整治之后,还可以调拨给运河使用,使得漕运船只可以重新直接可以行驶至白莲潭。

在整治通惠河。的同时,刘浩然根据元廷工部旧官员的建议,改浑河上游水田为旱田,关闭权贵、寺庙等处大量的园圃,减少对浑河水源的截留,保证下游调剂通惠河的用水。南京营造研究所人员更提出一个大胆的规划,在浑河中游修建一个水坝,拦河蓄水,可以对浑河夏滥冬枯进行调剂。

至于北京城内居民用水除了各水渠之外,更要注重地下水的使用,也就是多打井。而浑河的整治,元廷工部旧人和营造研究所协商堪踏之后,给出了治理方针是左岸筑堤,右岸分洪的方针,确保城区的安全。由于北京城区城址选择优越,基本可避免浑河、潮白河水直接泛滥入城,因此雨季主要在防止雨涝和城区排水上,规划中有兴修完整的排水工程,形成了以内城干河与护城河相通连的一级排水干渠,大街两侧的二级干渠和分支到各街道的支渠、小沟。

对于北京城,刘浩然已经明确思想,不做大的扩建,因为迁都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是无法成行的,所以这里暂时只能做为北方重镇建设。如此说来,元廷皇城做为他的行宫,元廷中枢官署做为顺天府官署已经非常奢侈了,刘浩然准备从皇城和元廷中枢官署中划出一大部分做为北京大学、藏书馆等教育用处。所以北京城在复建损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疏通河道、恢复转运。

看着这些规划设计图,刘浩然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恢复北方经济。除了农业这个重点之外,工业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如何建立北方的工业,刘浩然颇是费了一番思量。

在他的记忆中,山西有煤,辽宁有铁,这两个地方可以建立钢铁工业。其余地方可以建立毛纺和棉纺工厂,尤其是毛纺厂将是北方的重点发展项目。北方依靠漠北漠南草原,羊毛等原材料可以不用担忧,而且运输也不成问题,这个工业利润不小,当年英国佬为了这玩意可是搞了个什么“圈地运地”、“羊吃人”,在中国没有这个担心,那么广袤的草原,足够放羊的。而且一旦这个工业发展起来,羊毛这个原材料的价值就会迅速水涨船高,将会给草原上带来不小的经济影响,使得游牧民族脆弱的经济基础得到加强,为大明今后收复和稳定草原提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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