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舞姬之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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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舞姬之哑娘-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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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不是她的小孩,宝宝是大宛的子民,宗睿皇帝有权利决定宝宝的任何一切,所以她,没有权利来要求什么,或者说把宝宝据为己有。但是宝宝和她生活了这么久,她已经把宝宝当做了自己的小孩,她给宝宝做衣服,她给宝宝换尿布,她每天拍着宝宝睡觉,她还畅想着自己和宝宝的未来,现在让她怎么舍得将宝宝放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她说了一半的话却怎么也再无法说出,她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笑的温柔,可那心,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温度,他说出的话他做出的事都是以他的利益为中心,若要让他为她这个陌生人改变主意,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满眼乞求的望着宗睿皇帝,魅的左手却是揪住了安王的衣襟,使出手劲似要将安王那锦制的衣袍绞成两半,紧咬着唇的她丝毫不觉得两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左手那。

“小孩子都是这样,一开始哭死哭活,等过几日就不识得你是谁了!姑娘不要担心,朕自然收他为义子,当会将他当亲生孩子来对待,断不会委屈了他,姑娘若是愿意留在宫中也可亲自抚养铭恩。”

魅的手指缓缓的放开了安王的衣襟,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宝宝能够被陛下垂怜,那是陛下的皇恩浩荡,奴婢为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担心?奴婢救他也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什么恩情!”

“姑娘的手怎么了?”宗睿皇帝问的是魅的右手,魅的右手一直耷拉垂下,刚刚被宝宝揪的那么疼都没有用右手。

“哦,嗯没有事!”她含糊着回道。

“既如此就坐吧!”宗睿皇帝坐在安王的对面,示意魅坐在中间的那个铺着八角绒毯的石凳上。

“谢陛下赐座!”魅低着头似温顺般说道,她觉得自己像是在钢丝上走着,稍微说错一句话,就可能让自己掉进无底的深渊,宗睿皇帝笑的温和,可她知道,自己只要稍微触动他的底线,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她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顶撞,她知道自己站的地是皇宫,她知道眼前的人因为熙和小王的事情肯定也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现在没有死皮脸皮不一定下一刻就能安然无恙。宝宝的哭声依旧在耳边响着,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对不起,对不起!她默念着,她已经害怕了所谓的皇宫,她已经害怕了宗睿皇帝,她不想再做那只飞蛾,她不想再扑向烛火。

桌上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越动听,魅却没有心情抬眼瞧一眼。

安王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口说话,魅不懂宗睿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安王是安安的事情,或许是知道的,这种事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拿在明面里说而已。

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结束下棋的,她也不知道宗睿皇帝什么时候走的,她的视线由低垂慢慢移到起起落落的棋子上,她听着这声音,轻轻的但是却像鼓,忽悠一下敲击在耳边,她有些痴迷,就像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然后消匿,就像钟针,慢慢的一下一下敲击在时间上!

“还不走吗?”是安王的声音!

这个声音,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包裹着火焰的冰山,给人以危险窒息的感觉。

魅抬头,似乎才发现宗睿皇帝已经不在,她有些恍惚的打量着安王,若是平时,她是绝不敢做这种大胆的举动,可是她现在,绝对是被那些棋子扰乱了心神,她发现了他眉头微皱,似是打弯的软剑要在下一刻破空,她仓促收回了视线,她明知故问,“安安呢?”

一出口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加公子两个字,这些日子吵吵闹闹,她都把后面公子两个字习惯性的省略了。

“走了!”两个字,安王回答的很简洁。

“安安若是在,一定可以帮我把宝宝要回来,他是神医的徒弟,宗睿皇帝肯定会买他的面子。”她颇有些幽怨的自言,不知道这话对安王管不管用,她就是想用这话刺激刺激安王,虽然她心底是清楚的,安安的性格也不屑去和宗睿皇帝要一个整天啼哭的小娃。

“他走了!”安王不悦重复,其实他说话就没有悦的时候。

“你和安安公子是什么关系?”魅无知的问。

“没关系!我住他的房间会一直到宗睿皇帝的登基大典结束!你将他平时用的被子褥子全部换掉!”说没关系三个字时候他的表情没有一点点变化,他这么表情的人,若不是知道真相,估计是没有人觉得他会说谎。

“我?换床单被套?”魅气愤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明明就是他自己用的东西却还这般作伪,“很抱歉我不是宫女,你既然是宗睿皇帝的贵客,可以顺便让宗睿皇帝派几个宫女来伺候你!”魅仰头说完,很有节气的转身就走,其实不是她要闪的快,主要是安王的气场太大,她实在承受不住。

“你的宝宝,想要回的话,最好按照我的话去做!”

“呐?”魅停下了脚步,有些惊喜的回头,话里却是不相信“什么时候?”

“登基大典之后!”他大概是不喜别人对他质疑,声音更冷漠。

第2章 千岩万转路不定

“听说萱贵妃自杀了!”

“什么自杀,那是劳累过度病薨,不懂就不要乱说,哪天脑袋掉了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掉的!”

“哪里劳累了,前几日萱贵妃还意气风发呢,大家都说是自杀的。”

“你还乱说?”

“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好姑姑不要掐我!”

魅站在墙角,她怀里抱着的是从刚刚那两个宫女手里接过的床褥被子,安王有点怪癖,他不许女性进入宫殿,所以这两个宫女把被褥送在她手里就离去了。

她们低低的私语声没有逃过魅的耳朵!

萱贵妃死了!

怎么可能?魅摇头,她觉得这就是个谎言,这是一个完全不可信的谎言!

宗睿皇帝肯定是想这样来给萱贵妃金蝉脱壳,给萱贵妃自由!所有才会向天下人这样交代!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太阳有点大,她的眼睛似乎有无数的黑点在旋转,太阳穴突突突的在跳,仿似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从那里喷涌而出般,令她整个人快要爆炸。

脚步虚虚浮浮就像是踏在棉花上,尖利而刺耳的声音由她的心底发出,刺散在她的身体各处,就想像无数的针芒般,令她痛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要撕碎成了无数片。

不!不!她觉得自己在挣扎,她觉得自己在尖叫,她觉得有人要将她从她自己的身体里推出去。

“还不快点给我换被褥去,冷着干嘛!”是安王的声音。

叫嚣的身体就突然安静了下来,阳光依旧明媚,天空依旧是蓝色,没有什么黑点,更没有什么尖利刺耳的声音!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她们说萱贵妃殉葬了!”她茫然而疑惑的视线对上了安王的目光,她喃喃着说出口!

“哼,怕是她自己想死也死不了!”说起萱贵妃,安王的眼里掩饰不住憎恶与鄙夷!

他负手站在屋檐的台阶上,一身的黑袍随着微风轻轻飘悠,他那脸本如刀剑无情,此刻被阳光反射,却是璀璨的不行!

魅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崇拜的望着安王,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笃定的相信安王的话。

“为什么?”她问,语音里已有了轻快,她望着他也是一脸的崇拜与期待。

“大宛乱局刚定也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若是想暂时安稳,就得先将启国稳住,启国在大宛手里吃了败仗,文祯皇帝哪里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亲自出征来讨伐大宛!”他似乎对这样笨而又露出这种谄媚嘴脸的魅很是鄙视,移过视线不去看她。

“为什么?这和萱贵妃有什么关系?”魅的话一出口就忽然间明白了,宗睿皇帝想暂时安稳下来,就得和启国求和,而众人都传说萱贵妃是当年启国的先皇贵妃,启国的文祯皇帝又是那般痴迷于哑娘,用萱贵妃来给启国表诚意和解,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不是哑娘!”魅有些昏眩,她不知道用萱贵妃来和谈的这一步是不是也是宗睿皇帝早就谋划好的。如果哑娘没死,萱贵妃现在所走的每一步就都该是哑娘走的。魅眼前浮出了文祯皇帝的脸,那张扭曲而又丑恶之极的脸,那张脸上映出她赤裸裸的身躯,还有那熊熊的大火!

“她若是那贱人也不会活到现在。”安王这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尤其是在贱人这两个字上!

本来魂飞天外的魅被这语气这声音吓的一个激灵惊了醒,她真的开始疑惑了,安安与安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啊,为什么安王能对哑娘还能这般记恨着。

“哑娘早就死了!”她说这话其实并不是在对安王说,而是在对她自己说,她是在告诉她自己,她想停止浮现在脑海里的记忆与画面。

安王没有回话,他的视线依旧在让人捕捉不到的遥远天边。

没有宝宝枕着自己的胳膊,那左手似乎都没有地方放了,耳边隐隐约约的一直是宝宝的啼哭声。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熬到了半夜,穿了一身利索的衣服,推开门的魅愕然停下了脚步。

借着月光魅看到,她的门口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虽然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她心里却是肯定眼前人是萱贵妃!

“你,你还好吗?”魅呐呐的,为萱贵妃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欣喜,又为萱贵妃将要踏上的路途而担忧内疚!

她没有诧异萱贵妃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自然连新上任的宗睿皇帝都能找到这里来,那皇宫里住了这么久的萱贵妃肯定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我很好!”萱贵妃回答,“我要去找她,你愿意给我带路吗?”

“她?”能让萱贵妃这般念念不忘的人除了哑娘还能有谁,“她死了!”魅喃语,她心底或是有些羡慕哑娘,能有一个这样的好姐姐,可是她心底心底却有另一个思绪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自然这么关系这么爱护哑娘为什么当初在哑娘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反而现在又做这些无谓之举。

“我要去找她,你给我带路!”这话比刚刚强势了许多。她一身的白衣站在那里,夜风冷冽,将她的衣袂席卷翻飞而起。

魅似乎是突然间想起,曾经的宗睿皇帝也喜欢白色的衣服,在启国的时候他人前人后都是一身的白衣,怪不得白日里见了宗睿皇帝穿着一身皇袍感觉怪怪的很是刺眼,原来是因为看惯了他穿白色的衣服。

“她死了,你让我去哪里带路?”魅推脱着,“已经这么久了,她的尸骨怕是早就变成了豺狼的一顿美餐!”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你最好别再说这个字眼,你必须给我带路!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哑娘的人,哑娘没死就是被你藏起来了,若是找不到哑娘,我就杀了你!”萱贵妃终于被魅一句一句的死字惹的火起,声音里还带着杀气。

“你真是不可理喻,哑娘若是活着她怎么不来找你?你是她姐姐,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她若活着她干嘛不来找你!她明明就是死了,你杀了我就能扭转她死的事实吗?”魅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魅就是觉得眼前的人说的话很不可理喻。明明听到眼前的人殉葬的时候心里伤心的不得了,今天半夜出去也是为了瞧瞧她到底有没有事,可是现在人站在眼前了,魅却有种无法和眼前的人交流的无力感。

也不全是无力,而是自己在面对萱贵妃时候情绪里有一种冰与火的混合,矛盾而复杂!就连她自己都理不清这些情绪。

一把剑就在瞬间架在了魅的脖子上,剑身上丝丝凉意渗出,让魅的脖子都起了鸡皮疙瘩,“你到底去不去?”这是萱贵妃最后一遍询问,去就把剑拿开,不去,剑就削掉魅的头颅。

“去,当然去!只是要到宗睿皇帝登基大典之后了!”

这声音却不是魅的,伴随着这声音,两个手指将搭在魅脖子上的剑拿了开,是安王,“夜闯寝室,你当我是摆设吗?敢用剑指着我的人,也不知你那主子会给我个什么说法。”剑堪堪离开魅的脖子,就咔嚓一声折成了两截掉落在石阶上。

落剑击打在台阶上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夜里格外清楚,清亮的声音就像是在提醒魅和萱贵妃,安王是多么厉害,两个手指就将剑折断。

“若是敢不去,我的剑绝不会有半分的犹豫!”萱贵妃像是没有听到看到安王的一切,她视线盯着魅,斩钉截铁的威胁完,转身一溜烟的无声向外奔去。

魅望着萱贵妃远去的身影,脖子上依旧有丝丝凉意,她用手触摸脖子,手指上黏黏的,竟然是血,魅愕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脖子竟然被那剑给抹破了!这萱贵妃也真是狠,不过对哑娘倒是好的让人嫉妒。

“你的武功是摆设吗,让那贱人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真是给我丢脸!”安王转头等着萱萱,气怒说道。

“她才不是贱人,瞧你也不是哥无赖混混之类,一出口就贱人贱人的,同样都是人,你凭什么骂别人是贱人,人家骂你贱人你愿意啊!”魅说着这话脚步已经飞快的踏进了自己的门槛准备关门,她虽然有胆子说,但觉得没胆子面对安王的愤怒。

关门之际似乎才想到一件事,于是留下一条门缝她一只眼望向外面的安王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武功!”心里颇自以为是的想,武功是安安教的,这回看他怎么圆谎。

安王抬起下巴望着门缝里的人,脸上没有半点点的喜怒,魅却是明白的,他这人越是愤怒的时候越是平静的没有表情!就在魅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潜在的危险气息就要关门的时候,安王终于发话了。

“连会不会武都看不出来,你当我是白活了吗?”安王说完这话,转头离去。

魅的门还没有全部关上呢,他就离去了!转身那姿势似乎还对魅的举动表示不屑与鄙视,对,就是鄙视。他今天已经很多次对魅用这种鄙视的姿态了,魅望着融入夜色的黑影差点没气噎。那自以为是的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屋子里翻箱倒柜没有找到药。在厨房打了水,擦拭了伤口周围,找了根也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布条,用盐洒在伤口上,布条将脖子缠了住。幸亏伤口只是像丝一样浅薄的一小条缝,撒了盐虽然疼倒也不是疼的不可忍受。

宗睿皇帝的登基大典是在下个月,魅每天早晨都是早早的起床在院子里用左手练剑,也曾在半夜偷偷在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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