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踱至落地窗前,白玉纤指挑起白色窗帘。
无垠的月色,隐约的星光映入她抬起的星眸内。
华美的月光下,她全身焕发着迷人的银晕光华。
单薄的身子,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冰冷的手指抚上脖颈间的红痕。
依旧痛着,可是这却是唯一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三年前他们之间的悸动在她眼前闪过。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如此深爱一个男人。
睿哥哥曾说,“我们蕊蕊还是小孩子呢,不会懂什么是真爱!”
在遇上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睿哥哥说的话并不是每一句都正确,至少这一次他说错了!
见到魅的那一刹那,她只觉得心口轰然一声如同被硕大石头砸中一般,热得发闷,有种急欲爆炸的趋势。
这一定就是大家常说的‘一见钟情’!
她知道那一刻的她一定显得很傻。
魅后来还说过那一刻的她真的呆得很像个小白痴!
她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上苍。
她更没想到的是如他一般优秀的男人有一天也会爱上呆呆的她。
他喜欢像个大孩子在她面前任性妄为,耍小性子,却只是单纯的想要她过去抱抱他,宠宠他。
她喜欢他傻傻的为她吃醋,他却只会狠狠的威胁她:“苏蕊蕊,你再敢给我提另外一个男人,我就绝对饶不了你。”
他还会忙碌一上午,将家里厨房弄到一片狼藉,给她做出一道色、香、味都不具全的菜,再扬着恶意的笑霸道的逼她苦着脸吃下。
第一次牵手,他比她看起来更紧张,带着薄汗的手指微微颤抖,俊逸的脸上竟泛着淡淡的红晕,而她也早已羞得面目通红,还不敢轻举妄动,呆呆的任他牵着,也不敢回握。
第一次接吻,是在漆黑的电影院,现在想起来她依旧觉得那次的约会一定是他早有预谋。黑暗中不经意的偏头,樱唇擦过他的唇角,如触电般,瞬间,似乎全世界都为他们寂静下来,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心脏麻木到无法动弹,待回过神来,再退开早已来不及,红唇早已被他霸道的掠去。
事后他责怪她:“苏蕊蕊,你还真是笨蛋吗?接吻不会闭上眼睛吗?”这句话让她一直很佩服他,在那种伸手都不见五指的地方,他依旧能清楚的看见她睁着大眼。而她就完全看不到他泛红的面颊。
第一次相拥而眠。
“苏蕊蕊,你不准碰我,不准跟我说话,不准用这种好欺负的眼神看我,最好你也不要呼吸。”躺在她一旁的他很不安的扭动着身躯,两个人之间明明隔着一巴掌的距离,他却如忍受酷刑一般难受。
而她也并没比他好过到哪里去,甚至根本不敢正面直视他,紧咬着唇,水灵的眸子在房内不安的来回穿梭,就是不敢凝在他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压抑,她甚至紧张的以为下一瞬她就会窒息。
最后两人却都是被彼此的不安折腾的到整夜未眠。
她依旧清晰的记得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他在她面前如孩子一般炫耀的摆摆修长的手指,一道道好看的银光划过她的眼际。
“怎么样?好不好看?”修长的手指上多了个新奇粗犷的戒指,很是漂亮。
他说,那叫‘海洋之心’,还有一个与之配对的叫‘海洋之泪’。
他唇角带着邪魅迷人的笑,诱惑她:“是不是很想要?爷爷说只能给最爱的人,你一定很想要吧?只要你吻我一下我就送给你。”说完还很自觉的将脸凑过去。
最后,依旧仍是他妥协。
她终究没有主动吻他,她羞怯、胆颤,但是却不知道从此她会再没机会吻他。
他说他会在‘海洋之泪’上刻下属于她的‘R’送给她。
可是,他却食言了。
那天,她站在海边等他,第一次等他,曾经一直都是他在等她。
可是,这一等,却让她整整等了三年。
他曾说过,“苏蕊蕊,哪天我不见了,你一定要在原地等我,我担心你走了我会找不到你。”
她蹲在海边,从太阳升起一直蹲到太阳落下海平面,整整蹲了8个小时,一步都不敢离开,她担心他回来会看不到她。
直到蹲到脚麻木,全身麻木,心也麻木。
刺骨的寒冬,冷冽的海风,淅沥的大雨,终于再坚持不住,在海潮来袭时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睿哥哥说,因为淋雨太久,加上海潮,她患上了胃炎,差点不治。
不治!那是说失去心跳吗?
如果真的不治,会不会更好?
没想到还会再遇上他,在那不久以后的某天。
只是…
他的身边已经另有他人,他的怀抱不再属于她。
他的眼里也不再有她,所有的温柔,宠溺都不再属于她。
他们终究擦肩而过……
他的视线却未曾在她身上驻留,哪怕是多余的一秒也没有。
他们终究如射线一般,从一点出发,却朝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远到也许连回头都会再看不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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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盛夏,她却只觉得浑身冰凉,甚至连心都止不住透着寒意。泛白的双手在身子两侧紧握成拳。
站立了许久,久到大宅内完全没了声响,如腐烂一般沉寂。
终于,敛去面颊上太过明显的哀伤,面上显得轻松了许多,恢复了往日那抹熟悉恬静的笑意。
苏蕊蕊,你可以胆小,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怯懦!
为了她心底那份无法磨灭的爱,她必须振作,勇敢,让自己更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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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不需要你来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好。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让我给你幸福就好!
魅,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一次一次妥协,从今以后换我主动来靠近你就好。
第1卷 第9章 新婚
早上7点苏蕊蕊从更衣室取出衣服在身上一一比了比。
今天是新婚第一天,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呢?
黑色,太过沉重,不行。
白色,太过消沉,不行。
红色,太过艳丽,不行。
最终摇摇头,将它们一一重新挂了回去,挑了件很久未穿过的鹅黄小洋装着在身上。
昨夜的浅眠,让她看上去略显憔悴,穿上这身衣服倒掩去了些许颓废,看起来依旧清丽脱俗,恍若误入红尘的天使。
步出房间,沿着扶梯移步到楼下,今天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管家正指挥着一群佣人在大厅里忙碌着打扫卫生,见她下来,忙迎了上去:“少奶奶,您怎么就起床了?不多睡会儿吗?”
“嗯,也许认床吧,睡眠很浅,也就起床了。”其实她自小并没有认床的习惯。睡眠不好也是因为某人的缘故吧!
“哦,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去饭厅,我马上叫人端出来。”管家说着朝她恭敬的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往饭厅走。
苏蕊蕊跟着他朝饭厅走去,眼光不自觉的四处搜寻,失落的发现饭厅中并没有某个期待的身影,忍不住开口询问:“大少爷呢?他不用吃早餐吗?”
记得他似乎是不常吃早餐的,以前她还为这事烦恼过好一阵子。
“少爷已经吃过了,现在已经到公司了。”管家自佣人手中接过早餐恭恭敬敬的送至桌上,边回答她的问题。
“这么早就去公司了?公司很忙吗?”她微皱起眉,抬眼关切的问道。
现在不是才7点吗?
“少爷也是睡眠不太好的缘故,所以起床比较早,无事可做就去公司了。”
苏蕊蕊勾起唇角苦笑一下,面上带着淡淡的哀伤,抬手轻轻拾起刀叉优雅的开始吃早餐,可是再好吃的食物,现在的她也是食不知味。
无事可做?
他们不是新婚吗?新婚的丈夫都是无事可做的吗?
新婚第一夜,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普天下大概就她一人吧?
新婚第一天,却看不到丈夫的大概她也是第一人吧!
“少奶奶,刚老爷来过电话了,让您和少爷今天回老宅吃晚餐。”
管家的话拉回她了飘远的思绪。
“爷爷?知道有什么事吗?”单老爷子,她仅仅见过两次,一次求婚,一次结婚。
也许因为是魅的爷爷,在她的印象中他很有亲和力,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并没有上流人士的大架子。
“只是吃顿便饭罢了,少奶奶不用太担心。老爷约了晚上七点的晚餐,你和少爷早一点到就好。”
“嗯!那好的。管家,家里哪位厨师是专门负责少爷的餐点的?”放下手中的餐具,接过管家递来的餐巾,轻擦嘴唇。
“是言嫂,少爷的胃一向不太好,所以老爷专给少爷指派了言嫂过来,她是国际上有名的营养大师。”林管家边指挥着下人收餐具,边为她详尽的做解释。
“哦,我想找她教我做沙拉,会不会太麻烦了她?”这便是她今天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不会,不会,她会很乐意教的。您去大厅坐会,我马上叫言嫂过来。”管家说着退了下去,剩下一室忙碌的女佣和她。
抬头静静打量着大宅。
欧式建筑,占地颇大。
她家的规模已经不算小了,这个宅子该比她家还大两倍吧!
紫色琉璃灯,米色落地帘,手工限量沙发,意大利原装地毯,每一个都是价值不菲。
各层楼间都是别出心裁的装潢设计,更显出屋主的格调。
苏蕊蕊静静的看着,心里一阵悲凉。
越是豪华,她越觉得寂寞。越是宽敞,她越觉得空旷。
也许是因为完全缺失了家的气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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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厨房中努力的忙碌着,只剩下学制作沙拉的最后一道程序,
放在案几上的手提电话响了,她连忙放下食具,腾出个手来接起电话。
“蕊蕊。”还是那样温柔淡雅的声音。
“睿哥哥。我在学着做沙拉哦!”蕊蕊朝他炫耀着,一副邀功的模样。
“是吗?我们蕊蕊这么厉害了?”叶睿文笑着,脑中蕊蕊开心的样子浮现出来,于是笑得更灿烂了。
“嗯!我知道魅喜欢吃,所以我就学着做了。”
她无心的话让叶睿文觉得有点窒息,咽喉堵塞着,难以开口。
许久没听到回话,蕊蕊不耐的催促了声。
“睿哥哥,没听我说话吗?”
“啊。。哦,当然有听啊!”叶睿文回过神来,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点,安抚着她不耐的情绪。
“蕊蕊,今天不去上舞蹈课了吧?”
舞蹈课!哇,糟了,不是他提醒,她都忘记了。9点了耶,死了死了,马上要来不及了。
“坏家伙,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当然要去上课了,你快点来接我啦,我马上换衣服。”不顾对方还在说话,慌忙挂上了电话。蕊蕊急得直跳脚,急急忙忙扯下围裙,丢下一片狼藉的厨房往卧室冲去。
不怪她这么着急,实在是那个“人妖”舞蹈老师太恐怖。
叶睿文呆呆的握着电话,电话里已是一片忙音。
今天不是她结婚的第一天吗?正常的新婚夫妻是该要好好腻在家里吧?
呵呵,看起来她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过,也许这样也好吧!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吗?
叶睿文淡淡摇头莞尔一笑。拿上车钥匙冲出了门。
他再晚点,怕是蕊蕊又该要打他手心了!
每次迟到,“人妖”都罚她踮脚站立半个小时,直到她红着眼眶拖着脚蹒跚的走出来。她就会打他手心十次来泄愤,嘴里还碎碎数落他:“都怪睿哥哥,睿哥哥开车像乌龟爬!”
而事实上每次都是她这个懒猪贪睡,赖着床不肯爬起来。
第1卷 第10章 新婚
叶睿文双手兜在裤兜内,斜身倚车站着。夏风拂过,头发轻轻扬起,风度偏偏,神清气爽,甚是好看。
昨夜他那一票死党硬是要拉着他喝酒,说是助他解愁。小公主嫁做他人,他从此便可以华丽的退出舞台。
可是,他终究没去解愁。
他记得今天她的舞蹈课,习惯了每次的接送。他不想让自己在她眼前看起来很是颓废,这只会凭添她的担心罢了。
“睿哥哥,我们得赶快走了。”苏蕊蕊扬着甜美的声音奔至他面前,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今天的她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活力。
叶睿文启动油门,偏头将一旁的她从上至下细细打量了一遍,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犹豫半天终于艰涩的开口:“你…身体没什么事吧?”
女生的第一次都免不了要经历些痛楚的,他很担心纤弱的她是不是能忍受。
“啊?身体?”她纳闷的回问,一时间完全没办法想到那里去。
“嗯!是。。是啊!”轻点头,若有所指的在她全身从上至下瞟一眼。
被他古怪的眼神穿梭过全身,苏蕊蕊立马醒悟过来他所谓身体是何意思,苍白的脸染上一丝红晕,一双杏目瞪着他,眼里满是嗔怪。
“睿哥哥怎么可以问得这么直接,也不管我是不是好意思?”换作是别人问她这问题她一定羞得不敢吭声。
对于她的指控,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他自认为这是最含蓄的问法了,“你真是傻丫头,还这么害羞!”勾起唇角,淡笑,一股清淡之采溢于眉间,抬手轻揉乱她乌黑的发丝,“身体呢?没事吧?”
苏蕊蕊顺手理了理被他恶意揉乱的发丝,泄气的耸耸肩,长叹口气,“我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睿哥哥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
不想他太担心,艰难的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但是浓浓的失落终究掩盖不住。
“什么叫什么都没发生过?”叶睿文不可置信的盯着一旁她那张没有血色的女性脸庞,胸口浮现一股淡淡的烦闷。
“就是你能想到的意思。”扬唇勾起淡淡的苦笑,声音如小兽呜咽一般,可怜兮兮,“睿哥哥,你说为什么明明彼此深爱过的两个人现在却可以将对方忘记得一干二净?”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单夜魅那冷到如冰的声音一直盘旋在她耳际。
新婚之夜,他居然问她教什么名字。。。。
他怎么可以如此绝情、残忍?当她心心念念的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心里最重要的某个位置时,他却已残忍的将她忘记,似乎他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不记得你了?”她的痛苦让他心也跟着闷闷的痛。
“嗯!他完全忘记我了。不过这也没关系,以前他能爱上我,那么现在我也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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