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一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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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一好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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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发现了?”

“哪能呢?有娘在呢。”我娘赏我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快过去吧,别露了马脚。”

“是!谢娘成全。”

我娘趁机又将我耳根子拧了一道。

打猎的事没什么好讲的。云礼兴致很高,我的心思却一一系在牧观身上。按说我们也算有些进展,我进攻了,他似乎也没失守,那还算不算进展呢?

此事追根究底,还是小羊不好,关键时刻,他居然不在我身边。

云礼打了一只麂子。

我射了两只野兔。

猎物都送回宫中孝敬太后,我娘居然也在。

太后赏我们娘俩陪用晚膳,云礼滔滔不绝地讲起今日的野趣,我娘一会儿就掐我一把,督着我在一边帮衬。太后被逗得满心欢喜,最后竟然又留我们娘俩推了好几圈牌九。

我娘!你果然了不起。

我一阻不得皇驾,二也确实心烦,干脆就把牧观往脑后一扔,和着皇上、我娘一起捧太后开心。

老人家一高兴,把我娘留在身边陪寝叙家常,我也跟着小皇上回到了寝宫。

龙榻就不是我能睡的了,我在龙榻下打了个地铺,陪着小皇上继续兴奋。

说到最后,云礼转个身,趴在床上望着我道,“母后最疼永安皇姐,就算你娶了她,母后也一定常常召她回宫,到时朕就顺势给你们在宫中专辟一殿,她陪太后,你就来陪朕,你我君臣秉烛夜话,也不寂寞了。”

我嗯哼了一声。

云礼也不吱声了,就那么趴在床沿上睡了。

烛光绰绰,照得小皇上的眉眼说不出的天真。

毕竟才十二三岁,再老成也还是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年纪。

我承认云礼看我最顺眼,正因为顺眼才时时想把我调遣到身边。可年长日久,他就不见得这么想了,男人一到了有女人的年纪,心思也就分了,他又是个皇上,有不止一个女人,哪可能像太后母女似的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

我估且一笑了之吧。

我一掌打灭了烛火,也合上了眼。

明天的事少爷明天再想,娶公主的事更等到公主真的要嫁我时再想,少爷我睡先。

早上云礼上朝,我被宣去陪太后一起用膳。

太后讲究“食不语”,一顿饭吃得无语。席面一撤,她老人家立马一转,直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对我娘道,“果然是个英俊有礼的小后生。”

我差点喷出一口茶。

我娘也对她道,“只可惜家传的王位落不到他的头上,委屈安公主了。”

太后道,“衣食上安儿也不缺甚么,哀家只盼给她许一个一心疼她的男人。旁人都说哀家在宫好争,可争来争去,争得还不就是先皇一心一意待哀家的那颗心?”

“谁说不是呢?咱们女人啊,穷也好,富也罢,心里最想要的,不就是个知冷知热的人?”

我默不作声地一旁听着,敢情我娘这就把我卖出去了啊。

太后又招了永安公主过来。

我与永安本还相熟,今日反倒磨不开脸了。

太后打发永安去园里浇花,我娘适时地叫我出去帮忙拎水桶。

少爷我也算风月场上的老手,有这么个美人在身边,我也不会无端端地扫兴。我和永安谈得融恰,连云礼都跑过来,专门看了我们几眼。

此时的云礼方才像个十二三的孩子,一脸好奇又多事的模样。永安红着脸推他出去,他鬼头鬼脸地冲我比划,看得我哭笑不得。

云礼见我没表示,伸出五指夸张地一攥,攥紧了向虚空用力一挥。

我忙低下头,装一副抖抖瑟瑟、唯唯诺诺。

他满意了,细长的眼睛带着得意朝我轻轻一瞟,负起手龙模龙样地走了。

我恭送他出园子,他一脸凝重,道,“小宝,你要好好待朕皇姐,要如同待朕一般,明白了吗?”

我又呛一口气,哽了半晌才道,“遵旨。”

算了算了,孩子还小,有些话不知道个轻重。

本少要端平常心,平常心,不能自行发挥,胡思乱想。

咱回去,继续陪公主风花雪月,待公主要如待皇上一样嘛,本少可是个听话的忠臣。

好不容易出宫,我娘和我都松了一口气。

“小孽障,你今天也算懂事了。”我娘心酸地给我一块银子,“看今儿往后,娘能疼你的时辰也少了,这些钱,你拿着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我道,“娘,八字还没一撇呐。”

我娘一改往日之凶悍,摸摸我脸道,“你啊,果然还是个孩子。”

孩子被老娘赶出马车。

我站在街上,还真没个可心的去处。

时辰虽晚,可我刚和公主风花雪月,花街柳巷显然有点庸俗。

刚吃了几顿御宴,我也提不起胃口,于是抛着银子,沿着街市瞎走。

完全不意外地,我又走到了牧观家门口。

17,诱即是色

 午饭的时间过了,晚饭时间还没到。

我琢磨了琢磨,不止买了点吃的,还买了几本册子,准备一举多得。

一,要更卖力地讨好弟妹,按小羊说,曲线救国!二,不能不和牧观说话,可本少又不是个先低头道歉的主儿,于是打个向他请教的名号,没话找话。三,牧观不是庸才,见解未必独到,但必于我有益,真是一箭多雕啊。

本少确实有些头脑。

但我没想到牧观竟然也在,他今日轮休。

书伯指点我去厨房。

厨房里飘着佳仪唱的儿歌。我隔窗一望,兄妹三人居然在打月饼。牧观卷着袖口,露出半截手臂,脸上也带着不似平常的喜气,整个人光彩熠熠,看得我欢喜。

我咳了一声。

佳仪开开心心地跑过来,隔着窗子亲热地叫我,“宝哥哥,你来了,和我们一起做月饼吧。”佳仪把我拉进厨房,自己站在小板凳上道,“我压红豆沙的,你压的桂花的,最相宜了。”

我问,“怎么相宜?”

佳仪道,“桂花馅的,压有桂花的,叫蟾宫折桂。求大哥和你蟾宫折桂,明年都中状元,一文一武,双喜临门。我压红豆沙的,祝我家团团圆圆。”

“好。”我不去看牧观的脸色,拿起了模子。

其实牧观也没什么脸色,清清淡淡的,只是将笑意稍微收敛了一点。

佳仪与牧砚帮我打水洗手,我挽起袖子,站到牧观身边,漫不经心地道,“你未来娘子怎么没来?”

牧观垂头“嗯”了一声,没了。

我也觉得我这话问得挺酸。

我拿起一只包好的面团,心不在焉地按在模子里。

“不对。”牧观匆匆压住我的手,“要将合口放在上面,这样印出来的花才平整好看。”

我“哦”,目光却全停在了相碰的手指之上。

牧观平静地收回手。

我低着头,把面团翻了一个跟头。

佳仪比他们清闲,隔着两个哥哥与我闲聊,“宝哥哥,你前天怎么没来啊?我们等了你———”

牧观道,“佳仪,莫要乱动,小心摔倒。”

想断话?我又不傻,“等什么?”

牧观淡然地道,“你讲要来吃晚饭,我们便等了片刻。”

佳仪嘟着小嘴,不满地道,“明明有一个时辰,蛋羹都凉透了。”

我莫名其妙地开心。

我喜欢吃蛋羹,看来他上心了。

我心疼地道,“是我不好,昨天我侍驾,一时脱不开身———”

牧观再断道,“既然宝友兄是皇命在身,更不必自责。”

我心虚了。

其实我压根就忘了那事,早上刚和牧观为了柳如岚不爽,晚上又哪里愿意去想他,那不是自寻烦恼嘛。

我补救道,“今天一出宫我就来了,还买了点心赔罪。你们都是去尝尝,我留在这儿打月饼,给你们赔罪。”

牧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要叫她吃太多甜的。”

“嗯。”两个孩子听话地走了,厨房里只留下我们俩。

我道,“前天要讲的话,是什么?”

牧观没有答。

我觉得他的意思是,“我讲了你也不会听。何况你今日有备而来,讲多了只怕我会更吃亏。”

我确实有点得寸进尺,“以后我会每天都来,若是按时未到,定是有事,你莫要再等我,直接开饭便是了。”

他又淡淡一“嗯”。

他这是应了?怎么这么容易?

我不确定地问他,“我不止晚上会来,早饭也会过来和你们一起用。”

他挺无奈,“你想来,我这里又怎么挡得住你?”

他这话,怎么听得我这么心酸?

“等你娶了妻子,我自然就不会来得这样勤了,但若在文章上有何不明白,还要向你来请教。”

“好。”

好?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啊。怪不得不急了呐。

“你挺盼着这一天的吧。”

他没有表态。

估计是挺盼着了的。

不过没关系,少爷我刚和高人学了一招,现学现用,“你不答,那便是不盼着那一天,而是盼我天天来了。”

“宝友兄,你———”

话讲到一半,停在了我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目光之中。

他眼里那两湖水上的迷雾早已散了,干干净净,却依旧望不到底细。

可我宁愿溺死在这湖里,而且诚心诚意,“牧观,我真心喜欢你。”

“宝———”

我不能听他讲任何拒绝的话。

声音被捂在嘴里,化成一声含混地呜咽。我紧紧搂着他,恨不得将他压进心里。

心忍不住了,身子自然就忍不住,

我向前一迈,他匆匆倒退,反而给我机会将另一只脚捌进他的双腿之间。

牧观也许尚不谙情事,可他终究也是男人。他瞬间明白了形势,惊慌地推搡我道,“宝,宝友兄,你———”

“别动。”

他肯定不听。

“你越动我越把持不住。”

他真不动了。

牧观啊牧观,我在心里偷笑,你果然还在练着童子功呢吧。

他抓着我,嗑嗑巴巴,“宝,宝友兄,还要,多久?”

我“痛苦”地道,“总之你不要动。情到深处,一举一动,都是———折磨。”

牧观被我唬得僵直。

我心道,这里不行,随时都会被人撞见,还是得换个地方,。电子书不知卧房安不安全。顺便蹭开他的襟口。

他没有察觉,看来确实很没经验地慌了。

我“似乎”没有站稳,踉跄间,我与他的腿间“不经意”地重重蹭过几道,硬将他也带出许多变化。

再“止不住势头”,重重一压———

他匆匆紧抓我的肩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咧!大功告成。

少爷我怎么会生得这么聪明?

我“哭丧着脸”,道,“牧观,怎么办?”

他真慌了,极不确定地道,“分开,分开会不会好一点?”

好,有张有驰,方是为人之道。按小羊的说法,就是欲擒必先故纵。

我松开他,两人齐齐跌在案下。

我转头冲他嘿嘿一笑,“牧观,原来你对我也————”

他低垂着头,脸上惊疑不定。

我心疼地去抚他的眉心,“别皱眉,皱得我心疼。”

他匆匆避开我的手,站起来道,“宝友兄,你能不能先走,我想,我想静一静。”

也罢,来日方长,只要你不是对我无情。

我以过来人的心,道,“好,你别难为自己,实在想不开,就顺其自然吧。”

他“嗯”了一声。

平静下面遮掩着慌乱,让我怜意大生。

我喜欢看他这模样。

我真想———

我真觉得我还算是个君子。

君子断不可趁人之危。

本少禀承君子之道,把自己憋得一脸惨青,但依旧坚定,回家去了。

爱情的力量,确实伟大。

今夜,我体会到了伟大的痛苦。

我被深刻地教训了一道。

我再也不犯这种傻了啊…………

18;得寸进尺;见缝插针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

第二天我早早地提着食篮,和他们一起吃早饭。

牧观淡如平常,于是我也装平常。

第二天晚上,我又踩准时间,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牧观还淡如平常,于是我继续装平常。

我与他好似棋逢对手,他不动我也不动,他一动,我绝对毫不犹豫地恶虎扑食,吃干抹净。

早饭、晚饭都像没事似地吃过,其间与柳如岚小交锋两次,平手,但我勇于不要脸加配二皮脸,所以略胜一筹。尤其我一亮《孙子》,她就只能走人,女人不能耽搁自己男人读书的嘛。

小羊指导我说,这叫寻找共同语言。

平淡夹着波澜地过了五天,文试放榜了。

我穿过人山人海望榜,见羊印颉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立在榜首,看得我甚高兴,连晚饭都吃得一脸喜气。

佳仪好奇地道,“宝哥哥,你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我呵呵大笑,“宝哥哥最好的朋友中举了,而且高中解元。”

牧观的心情似也不错,“你中举时,也未见你这么高兴的。”

那是被云礼搅和的。

但打铁要趁热,马屁要及时拍,“若是你中,我更高兴。”

牧观淡然一笑,明显看穿了我的本意,没被我给忽悠住。

可我脸皮厚呀,“今日回去,我就买一坛十八年的状元红封到我院里的树下,待到明年你中了状元,我便开了与你喝。”

他也客套,“承宝友兄吉言,只怕宝友兄会失望。”

怎么会呢?

我早就谋算好了。

我不止要买酒,我还要在酒里偷着兑一点少爷我最爱的料。

就算你不中,少爷我也会中的,总之少爷我要多喜临门!

只可叹我这么一个正人君子,竟然也为“情”一字不思厚道了。

这肯定是近羊贤弟给墨黑的。

小羊也不负我的念叼,终于赶在中秋之前回来了。

我看着云箴完好无损的样子,着实长松一口气。

小羊不大爱理他,只与我亲亲热热。

云箴也不恼,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间或与我讲一两句,看得我那叫一个冷风扫面,寒霜浸髓,怪愁怪愁的咧。

中秋节。

我与牧观兄妹三人吃早饭。

吃好早饭,我回家更衣,光鲜亮丽地直奔皇宫陪皇上、太后过节。

皇上和安公主负责此次灯会,我自然而然被派去帮忙。

云礼谱大,坐在戏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忙活,自己清清闲闲地喝茶。

我一手打着油伞,一手抱着灯册,给安公主打杂。

安公主挺认真,我站在她身边不敢怠慢,寸步不离地时时想着要把她遮在油伞的阴影之下。

云礼还算有良心,安公主核点完灯册,他自己下来了。

“皇姐,太阳热毒,你还是歇着去吧。”

安公主蹲了个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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