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审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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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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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们恨你曾害死了不少白莲妖孽,正好趁机来个借刀杀人,企图用朕的手把你给铲除掉,先前在外面杀了锦衣卫想要把你劫走,不单单是在考验淑儿,更是想再往你地脑袋上载上一赃!”

“……”张允一愣。

万历淡然一笑道:“你那些黑巾众都是忠心耿耿,武艺高强之辈。

听说方才险些就和锦衣卫厮杀起来,若是你真白莲教掳走,那杀死锦衣卫潜逃的罪名就算是结结实实得扣在了你和你的家丁头上,以朕过去地脾气,只怕要再次抄你的家。

诛你九族,到了那时候。

你在白莲教的手中必定对朕怀恨在心,难保就不会帮他们造出威力更大的雷火来,不怕告诉你,你离家之后不久,就有一伙白莲教妖孽杀去张家,别怕,朕老早就派了大内侍卫在四周布防,包管你家宅平安!”

“谢谢圣上慈悲!”张允这回倒是真心实意的。

“呵呵,兴许你磕了这么多头,也就这回是真的感激朕。”说到这万历淡然一笑,脸上却多了几分寥落和凄苦之色,用手拍了拍张允的肩膀道:“小子,你很聪明,可是呢,看事还是不够透,世上有些事不是你这么一二三就能剖析明白的,多想想,终究会有你明白地一天,到时候别再恨朕就是了!”

说到这,陡然间直起了身子,高声道:“东宫讲师张允居心叵测,煽动太子谋害福王殿下,罪不容恕,然念其年幼无知,又曾屡屡救驾,暂圈禁与慈庆宫内,等候发落!”说着摆了摆手。

就在张允被震撼的目瞪口呆之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大内侍卫,锁住他的双臂就往外拖。

“冤枉呀,我冤枉!”直到出了御书房,张允才象是回过神来,喊起了撞天屈,奈何却没谁理他。

“公理呀!”待张允的喊冤声渐渐远去,万历这象是从梦里醒来一般,唤了一声。

“奴婢在!”陶公理此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方才地事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张允冤吗?”

“也冤也不冤!”

“这年头谁不跟窦娥似的!”万历地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么句话,而后哑然失笑,随后道:“你和这小子素来还有些交情,闲暇了就去看看他吧,朕是想磨磨他身上的棱角,定一定他的性子,却舍不得他那股子敢作敢为的锐气,朕时日无多,该给洛儿挑选几个日后可堪大用的肱股之臣了。”说到这又是一声长叹。

“是,陛下!”陶公理柔声答应着。

所谓的圈禁实际上跟坐牢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活动的区域有些差别,前者也许是一个宫殿,也许是一个偌大的宅子,身上说不定还有些侍从或者婢女的,后者只能在一个小笼子里。

而张允被圈禁的慈庆宫实际上就是太子的东宫,只不过此时被分割成了两半,他和太子各占一边。

算是成了一对难兄难弟,原本大好地宫殿里砌起了一道高墙,中间只留了个雕花的窗户,俩人隔窗相望,不约而同得一阵苦笑。

“老师,我连累你了!”朱常洛依然是那么恭敬。

“呵呵!”张允倒不觉得怎样。

初一得知自己被圈禁的消息时,他确实有些失控。

但是等来到了这深墙大院之中反倒是看开了,因为他想起了当日在河间时也曾经用这一手对付过宋漠然,熬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在宫里吃喝无忧。

四周还有不老少的书,没事了正好看来解闷,更让他觉得爽快的是旁边还有个落难的太子。

到了此时他已经真切地领悟到随着福王身死,万历已经是无可奈何得决定要太子继位了,而自己也算是很荣幸的成为了日后辅弼大臣之绝佳人选。

有了和太子同甘共苦的这段生活经历,想来日后太子登基了,绝对不会对自己太差的。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万历剩下来的岁月已经不多了,最多再被关个三年无载,忍一忍也过去了,对于日后首辅大臣地高位,这笔感情投资倒是相当划算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张允反倒没有太子那样意志消沉,淡然一笑道:“太子也不用内疚。

你我虽被圈禁与此,可也不是坐井观天,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高墙无法圈禁主的的!?”

“什么?”

“自由地心,还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说到这,张允看了看对面若有所思的朱常洛。

微笑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学着唱一首歌。”

“好呀!”朱常洛被他这一说,原本已经死寂地心也多了一些活泛气。

张允酝酿了一下感情。

唱了起来:“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豪情不变年复一年,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地还想再活五百年。”

这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是张允在前世最喜欢的歌曲,闲暇时经常自己唱着自娱自乐,来到明朝后政务缠身,也就没有了这兴头,此时被圈禁在此,看着对面发蔫的太子就想起了这首豪迈的歌曲,一是为了开导朱常洛,二来可是劝慰自己,苦中作乐这四个字谁都会说,可放眼天下,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而那些真地可以在苦难之中安然若素之日又有几个没有成就一番大事业,张允知道在自己所知的历史之中,朱常洛登基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可是历史也是会变化地。

谁知道他这个外来的蝴蝶扇出来的风暴有多么强悍啊,别的不说,死在李自成手里的福王提前挂在了雷火之中,既然这世界变了,他又何必抱着所知的史实不放呢,而他也坚信只要有心,就算是螳臂也能把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拨开一些,就算是粉身碎骨,至少也得在上面留下些印记。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张允才有了调教出一个千古明君的想法,而要实现这个伟大目标的第一步就是先激发出眼前人的斗志。

事实证明音乐不但是没有国界的,就连时代的隔阂也可以轻松打破,别的不说,起码朱常洛就被张允这一首慷慨激昂的歌曲给打动了,原本还耷拉着脑袋渐渐的昂了起来,捏紧了拳头,跟着张允轻声唱了起来,到了最后,一向软弱的朱常洛也学着张允的样子放声喊道:“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豪气冲天的歌声穿破了层层叠叠的宫墙直冲云霄,而嗓子都快喊哑的俩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自此张允就算在慈庆宫里住了下来,正如他曾经说过的,宫墙虽高,却遮挡不住向往自由的心,当然了也无法遏制住他想要调教出一道明君的决心,这一对君不君,臣不臣的奇男子就这样隔着一块雕花窗户畅谈天下事。

到了这个地步,张允自问已经成了彻彻底底得光脚一族,骨子里那些不屈不挠,敢和万历叫板的血性又涌了上来,参照着自己所知的史实,和朱常洛讨论了起来,比如汉唐的民族政策,以及宋朝的商业繁荣,以及自己在河间时所做的一些局部变革。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长期深居宫闱之内的朱常洛感到新奇,更如同一块干涸了许多的土地玩命得吸纳这些惊世之语。

不得不说作为不同的个体和不同环境下长大的人,两个人的想法和看事情的角度是有着很大变化的。

张允来自人人平等,反抗精神十足的现代,言谈之中不免就多了几分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激昂。

对于历史的变迁也多了许多高屋建瓴的想法,比如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不协调导致的朝代变迁和政体的更迭,往往都让朱常洛瞠目结舌却又没办法否认。

至于朱常洛作为一个朝代的太子,一个日后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他的思想难免有着一定的局限性,可是对待一些问题却有着张允难以比拟的大局观。

用张允的话来说,那就是所在的地位不同,相同的问题也就有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差异。

但不管怎样,两个截然不同的思想和政治观点撞击在一起时,少不了会迸发出灿烂火花的,而就在这场忽视了高低尊卑的辩论之中,两个人的思想渐渐开始了统一,而情分也日久而弥为了能让朱常洛有放眼看世界的觉悟,张允不得不又篡改了一些历史,起码是把历史提前,告诉朱常洛在海的另一边有一群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正在反抗暴权,正在黑暗中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

同意又用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朱常洛,辽东的女真并不可怕,只要朝廷有心,很快就可以让他们平灭,可是这些洋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若是不思进去,不谋求发展,也许现在还没什么,百年之后,说不定他们的坚船大炮就会敲开国门,肆意奴役和屠杀汉人。

“落后就要挨打呀!”张允用这样一句振聋发聩的话结束了自己的陈述,却换来朱常洛长久的沉默。

对此张允还是相当满意的,他不指望着朱常洛会因为这席话就能扭转世界观和价值观,那毕竟是不现实的,可他希望在他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将来总会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从上而下的变革才会确保政局的稳定,不但百姓会少受苦,也能少走些弯路。

只是这样畅所欲言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这对师生辩论了不到半个月后,终于是有人把麻烦送上门来了。

 ………………

第二十七章 那一夜

其实与其说是麻烦,倒不如说是艳福,因为被陶公理送过来的是一对容貌绝佳的宫女,大的一个叫桃红,小的一个则叫柳绿,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这名字,俗的要命。

不过张允倒也不在意,看在陶公理的面子上就全都收了下来,他也知道这宫女名义上是来伺候自己的,连侍寝都成,不过却也没有那么简单,一听到桃红这俩字,张允就想起了在河间时被陶公理杀掉的的那个女人,鬼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来恶心自己的。

这慈庆宫自然也不是只有一间房子,因为张允倒也不担心自己为非作歹的时候被隔壁的朱常洛听到,不过有了这俩来路不大明了的宫女在旁,他和朱常洛也就不好一天到晚的站在雕花窗两边畅谈国家大事了。

不过平常的传业受道还是要的,不过俩宫女全被暂时发配到了远处,朱常洛瞥了瞥恭恭敬敬在远处侍立的女人,压低了嗓音道:“师父,这俩女人可不简单呀!”

“我知道!”张允淡然一笑道:“还指不定是谁家的耳目呢!”

“那你还把他们留下来!?”朱常洛脸色微变。

不知道他这三十多岁的太子是怎么混的,远没有张允想像中的那股子王霸之气存在。

“不留下来送过来的人怕是不会答应的!”张允揉了揉眉心,而后坏坏得一笑道:“更何况咱可是个正经八百的爷们,不是四周围那些没了子孙根的太监,有这么俩女人陪着,圈禁的日子说不上是天堂吧,起码也不会是地狱了。”

“你知道她们是谁送来的吗?”朱常洛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而后又神神秘秘地问道。

“这才用说吗?”张允不屑地道:“不是皇上,那就是郑贵妃呗,除了他们。

谁还会对我这么好!”

“郑贵妃?!”朱常洛一惊。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福王被雷火炸死,不管皇上怎么看怎么想,起码在其他人看来,咱俩可是货真价实的主谋和从犯,福王一死,郑贵妃母凭子贵地路就算是断了。

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她没有胆量害你,总不会没有胆子收拾我吧?”

“那你还敢把这俩人留在身边,就不怕她俩……”说到这,朱常洛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怕呀。

我又不是傻子焉能不怕,可我却不能拒绝!”张允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道:“一来,人是陶公理送过来的,我不能不卖给他这个人情。

二来,若是不答应的话,郑贵妃软的不行来硬的。

我倒是不怕,左右不过是个死,若是殃及了太子您,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更何况凡事都是一体两面,这俩人来,要不就是杀我要么就是监视咱俩,若是用地好。

对你我也是个莫大的帮助。”

“杀我的话,只要小心提防些,应当没事,若是监视咱俩,正好借她俩的嘴。

安一安郑贵妃的心,只须咱们能安安稳稳地过了这道坎。

郑贵妃再怎么嚣张跋扈也拿咱俩没办法。”说着张允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从窗格子里递了过去道:“这是我昨夜画的一副世界地图,送给你看看。”而后又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大明的未来就要看你的了!”说完摆了摆手,摇头晃脑地走了。

不管桃红柳绿究竟是糖衣还是炮弹,送到了张允的身边,他当然没有浪费的道理,也懒得理会是黑天还是白日,直接推倒,把衣服一撕提枪上马,肆意驰骋,眼瞅着两个美娇娘疼地花容变色,却又强自忍耐的样子,他这心里就有几分报仇雪恨的快感。

当然了,他也不至于忘了身在何处,胯下婉转承欢的女人是敌而非友,纵横驰骋之时也提防着她俩会来个反戈一击,不过值得欣慰的俩女人倒也乖巧,别说跟她玩命,就连抗拒的动作都没有。

这让张允多少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是不是有了差错,莫非她们真是陶公理怕他一个人圈禁在此,夜里寂寞,而送来侍寝的女人?这样地疑惑他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最多就是在心里转了两圈,而后决定若是自己错了,日后若能从这里出去,多少给她俩个名分,若是不然,解禁之日,就是她俩的忌日。

一路看文学网身边多了这样俩女人,张允过的虽然滋润也不大自在了,幸好慈庆宫里有不老少的书,虽然都是古文地,仗着自己古文底子还算厚实,倒也不觉得怎么寂寞,没事了再画上两副画,或者自己看着玩,或送给隔壁的朱常洛,倒也还算是悠然。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起家里地人,想起司墨,林笑语,顾媛以及那个兴许已然出生,却连面都来不及见的孩子,没当此时,他就忍不住放声高歌,只是歌声里却多了几分寂寥和萧瑟。

时光宛若流水,更别说在是高墙之内。

眼瞅着春节就这么来了,原本冷冷清清的皇宫之内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喜庆气,热闹了起来,大小小小的太监宫女全都忙碌了起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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