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审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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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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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见他说的郑重,兼之司墨的病有了着落,心里踏实了许多,沉声道:“何事?”

“王守则,王老爷子求见!”

“王守则?”张允皱起了眉头,这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来了。

怀里的司墨道:“公子,你贵人多忘事,又施恩不图报,怕是早记不得了,这王守则咱们在鸿宾楼上曾经见过,乃是之前翻案时救下的王老二的父亲,昨天请客时,他也是来过的!”

听她一提醒,张允顿时想起了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心里疑惑他来县衙干什么,嘴里却道:“好,先请去偏厅,我一会就来会客!”

将司墨抱回内宅,为她掖好了被角,道了声:“困了就睡会儿,我去去就回!”刚想走,不料司墨却拽住了他的衣角,于是问道:“还有何事?”

司墨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脸一下子就红了,闭着眼睛不敢看张允。

“你这个鬼丫头!”张允倒被她给逗乐了,俯下身去,在她额头上又吻了一下,柔声道:“睡会吧,大夫一会儿就来!”在她身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随即出门而去。

县衙的偏厅之中,王守则规规矩矩得坐在一张梨木椅子上,双手放在腿上,却连碰都没敢碰旁边茶几上的茶碗一下。

张允进了,家了这副景象也觉得好笑,见他要起来行礼,遂摆了摆手道:“王老爷子,你也算是本官的长辈,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老爷宽以待人,小人极是佩服,只是礼不可废。”说着,王守则还是站了起来,朝张允作了一揖,而后斜欠着身子坐了下来,神色颇为恭敬。

张允也懒得在意这些俗套,心里又惦记着司墨,于是开门见山地道:“王老爷子,我家小童昨天挨了板子,又染了些风寒,本官放心不下,若是有什么事尽管说,咱们就不必绕什么圈子了!”

王守则倒是被他这话给唬得一愣,心说:“这个官倒和别人有些不同,雷厉风行,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魄力!”于是呵呵一笑道:“都是我等的缘故,害得老爷的书童挨了打,小老儿想起来也是诚惶诚恐,颇为愧疚,再加上老爷断狱如神,救了犬子的小命,小老儿心中感激,是以一早就赶过来,奉上些薄礼权当是对大人救命之恩的谢意,还望大人收下!”说着从袖管里拿了份礼单出来,捧在手里,递了上来。

作者:过渡一下,别着急,案子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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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十五章 商贾,买卖,告状

张允却是没接,笑吟吟得道:“王老爷子言重了,审狱断案乃是本官的分内之事,救下令公子也是机缘巧合,当不得一个谢字,至于这谢礼,那就更加不能收了,否则此例一开,怕是本官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现在都察院御史的奏折上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张允给自己立的规矩,自己不会破坏,敲竹杠得来的,名正言顺,拿在手里觉得成就感十足,可收受的贿赂就有些烫手了。

这话听起来矛盾之极,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可也是张允日后纵横官场,无往不利的法宝。

见王守则还想再劝,张允又神色和蔼得道:“本官刚刚到任,地方上的事都不熟悉,王老爷子是地方上的耆老,颇有些威望,他日本官想要发布政令,造福于民,还要多多仰仗你做个典范,在此,张某先谢过了!”说着一拱手。

王守则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还礼,连说不敢。

这礼既然送不出去,也就揣回了袖管之中。

张允也不好当即就把他送走,况且日后或者真需要王守则这样的老乡绅帮衬,得罪不得,于是和他聊些家常,问起了王老二,又问了些王守则家中的买卖,知道他竟是做布匹生意的,不禁灵机一动,一个主意冒上心头。

于是问道:“王老爷子,你这买卖可好做吗?”

王守则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哭丧着脸道:“不瞒大人,小老儿年纪大了,精力不比往常,手底下的生意看顾不过来,再加上咱们北方的土布虽然结实,却远不如杭州,湖州等地的棉布质地优良。”

张允想起初中时曾在历史书上见过一段谚语,随口道:“我在京城时曾听人说过:买不尽松江布,收不尽魏瑭纱,果真如此吗?”

“大人博学,就连我们布匹行当的事都知晓,真令小老儿佩服!”王守则拍了张允一记马屁,而后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大人请看,这就是松江府所产的印花布,非是小老儿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印花布确实比咱们的土布强上了百倍。”

“因这印花布也送往宫廷之中,按照大明律例,我们这些商贾是不能穿丝戴绸的,为了体面,大都以松江布裁衣,因此价钱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市面之上,一匹上等的印花布甚至价值百两银子,却往往也是有价无市!唉,若是咱们本地的土布也能有这行市,该有多好呀!”说着叹了口气,一张老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张允静静得听着,头脑里的思路也越发的清晰起来,刚要再朝王守则询问一些细节。

不想王守则却站了起来,深作一揖,颇有些忐忑地道:“大人莫怪,小老儿经商日久,竟成了习惯,不知不觉得又唠叨起了这些铜臭十足的俗事,烦扰了大人的清雅,恕罪,恕罪!”

“呵呵!”张允知道从韩非子的《五蠹》开始,就将只知道买东卖西的商贾贬的一文不值,特别是中国这样一个农业大国,虽然朝代更迭,可是统治者重农抑商的态度却始终没变,特别是明朝,更是将商贾不得穿丝绸的规定写入了法律,不管他们手里有多少钱,可是社会地位却是连耕地的农夫都不如。

虽然后来大明朝盛极而衰,法度荒废,商人们也渐渐得开始穿起了丝绸,可也是偷偷摸摸的,比如今日,王守则前来县衙,就没胆子穿着绸衣前来,否则张允若是较起真来,他挨打受罚那也是免不了的。

正是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也难怪全国的商贾都对松江的印花布趋之若鹜了。

换做死鬼张允,也许还真就会嫌王守则这一番话唠叨,搞不好还会勃然大怒,可现在的张允却是眼前一亮,来自商业社会的他比谁都晓得钱的威力和重要性,自然不会轻视王守则,而是语重心长地道:“王老爷子严重了,我虽是朝廷命官,可也知道国无商不强,民无商不富的道理,本官立志要治理好河间这一方水土,让百姓安居乐业,可绝对不只是一句空话。”

“耕田种地固然重要,买卖交易也不可以废除,王老爷子今日来此,倒让我想起了个买卖想跟你做上一做,只是不知道王老爷子有没有这个胆量和魄力了!”张允笑吟吟得看着王守则,言语之中颇有些激将之意。

王守则稍微一犹豫之后,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抱拳道:“小老儿别无其他的本事,对于这商贾之道自问倒有些心得,承蒙大人错爱,小老儿就是拼着散尽家财也必定和大人合作到底!有何吩咐,大人请讲吧!?”

自昨日被张允狠敲了一竹杠后,王守则等人结结实实得吃了个哑巴亏,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是无可奈何,对知县老爷的品性究竟是清还是贪全都摸不着头脑。

王守则一是真心感激张允救了自己儿子一命,二也是想再探一探路,利于自己日后买卖,因此将县衙当成了龙潭虎穴来闯,没想到一见面,张允倒是颇为和气,又以王老爷子相称,王守则顿时就有点迷糊,一不小心将满肚子的牢骚撒了出来。

虽然后来警觉,却也晚了,待听到张允这番话,只道他又要大敲竹杠,心里虽然万般不情愿,却也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只得忍气吞声得认了,是以刚才几句话说的倒也慷慨激昂,颇有上法场的架势。

可是张允闻言却笑了,站起身来,拉住他的手道:“既然是买卖,就讲究个公平,你情我愿,何来的吩咐二字!”

王守则现在把张允当成了笑面虎,哪里肯轻信他的话,沉着脸不发一语。

张允见了,也没了和他深谈的兴致,遂道:“空说无凭,待我闲暇时拿个章程出来,再和王老爷子慢慢商议吧,我还有事,恕不远送了!”王守则又被他的态度搞的迷糊了起来,只得告辞离去,坐在轿子里,还在分辨张允的这些话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大人,不好了,有人告状!”张允送走王守则,路还没走上几步,县衙门口的鼓就被人敲得咚咚响。

原本在外面当班的休息也急匆匆得跑了过来禀告。

作者:对不起了,今天晚了些,一朋友过来看我,嘿嘿,女的哦大家多砸票吧,谢谢  ………………

第三十六章 两桩案子

晕,今天还真够忙的!张允暗叫声苦,吩咐休息先把击鼓告状之人带上正堂,自己则回内宅去更换官服,也是赶得巧了,正遇到刘油儿领着五六个手拎药箱的大夫回来,只得和和气气得陪他们进屋给司墨诊察病情。

这当口,三个和尚没水吃的问题就出来了,五六个大夫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吵了个不可开交,这个说是风感与外,应以“荆防败毒散”,水煎后服用,还口吟什么“荆防败毒草茯苓,枳桔柴前羌独穹,风毒瘾疹感冒愈,风寒挟湿见奇功。”

旁边一人也不甘示弱,斩钉截铁地道:“错了,错了,这位小夫人乃是温病初起,风热表证,该用辛凉透表,清热解毒的银翘散才对!”跟着又诵道:“银翘散治上焦疴,竹叶荆牛豉薄荷,甘桔芦根凉解表,温病初期用最多!”

“你们两个全都错了,不但是错,而且是大错而特错!”旁边一个满把胡子的老头又跳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道:“小夫人身体娇贵,岂能用这等低贱的方剂来治,依老朽的主意,该用小柴胡汤调制,和解少阳,最合征象!”

这次刘油儿去请大夫,倒真没有动粗,只说了句要给知县老爷的小夫人瞧病,几个知名医馆药店争先恐后的要来,为此还查点打起来,这些坐堂的医生临来之前,掌柜得都有吩咐,未必要治好,一来卖知县个人情,二来也是个扬名的好机会。

因此几个医生是人人争先,又极力打压其他的人,既然有了前面三位做榜样,后面几人自然不甘落后,这个说用逍遥散疏肝解郁,养血健脾,那个又说要用四逆散透邪接郁,疏肝理脾。

张允自幼练武,身强体状,少去医院,要说治个跌打损伤,倒有些本事,可是对这些中药方剂却是一窍不通,听他们在这各有道理,争得面红耳赤,不禁头大如斗,却又不敢得罪了这些救命的大夫,只能强忍着怒火。

冷声道:“够了,请你们过来不是吵架的,尽早得给我拿个方子出来。”

众大夫见他面沉如水,方才想起身在何处。

均打了个寒战,却没人言语了。

司墨本来沉沉睡着了,却被这争论之声吵醒,于是探出头来轻唤了张允一声,而后道:“公子,我看就用银翘散吧,这本是《温病条辩》上的方子,我以前伤风时倒也用过,一两剂就无大碍了!”

张允听说有银翘,想起以前舍友感冒时常吃的VC银翘片,想来多半没错,于是道:“好吧,就用银翘散,你们再斟酌一下剂量,治好了病老爷我有赏!”说着让刘油儿送这些大夫回去,抓了药带回来。

又跑到屋里,准备哄司墨睡下再忙公务,不料司墨却瞅见他一身的官服,问了两句,知道有人击鼓告状,于是撑着身子起来,颇有些虚弱地道:“好了,公子,我睡了一觉舒服多了,待会儿等药抓回来喝下去,明天一早包管又活蹦乱跳,公子为我兴师动众,司墨已经是承受不起,若是再耽误了公事,奴婢可真是万死也难辞其究了!”

“好吧,好吧!”张允知道她的意思,小心得扶她躺下又掖好了被角道:“待我忙完了公务再来陪你!”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走回了公堂之上。

司墨不在,堂上连个纪录的书吏都没有,张允这下更惦记起她的诸多好处来了,更决定务必要找个师爷充当书吏,也免得司墨小小年纪就如此辛苦,想是这么想,可是一时半会却从哪里找去,只得把魏良辰叫过来,暂时充当一下书吏。

而后看了看递上来的状纸,只见上面一手漂亮的正楷,倒是相当漂亮,看了两眼后道:“原告刘士易,你上呈控诉堂弟被人毒害身亡,要本老爷为他伸冤报仇,可有真凭实据?”

“大人容禀!”跪在堂下的王士易乃是个白面书生,朝张允一拱手后道:“我堂弟名叫刘雄,因其母改嫁与护亭乡宋田东为妾,因此也随其母到了宋家,原本家庭倒也还算和睦,只是宋田东的发妻许氏对婶母心怀嫉妒,竟趁我堂弟治病之时,在药里下了毒谋害了他的性命,死时十指弯曲,口唇青紫,我婶母慑于宋田东之淫威,不敢报官,学生不忍堂弟屈死,因此前来告状,恳请大人为我堂弟伸冤!”

张允见他言辞凿凿,一脸激愤,倒不象是作伪,何况枉告他人行凶杀人,似乎也没什么动机可言,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醒道:“刘士易,本官眼中绝对揉不得一点沙子,若是我当真追查起来,你堂弟并非为人所毒杀,必以枉告他人,扰乱公堂之罪重重办你,你可听清楚了!”

“学生也是读书之人,知道朝廷法度,不过苍天在上,我又岂能让堂弟含冤莫白,这状我是告定了!”刘士易不假思索得道:“学生愿意具结作证,若是控告不实,甘愿受罚!”

“既如此,魏良辰,给他纸笔签字,明日一早,本官亲去开棺验看,退堂吧!”

退堂回来,刘油儿拎着一串药包已经在内宅门外等候了,一见张允便道:“大人,我看你身边只有小夫人伺候,现在她病倒了,这烧火煎药的粗活就交给小人来办吧!”

“不用!”张允摇了摇头,拿过那串药来问明白了煎药的法子,正想离去,休息却又拿来一份状纸道:“老爷,这是刚刚接到的!”

邪门,河间这地方倒还真是够乱的,一天两桩案子,忙也要把老爷我忙死了,张允在心里叫着苦,还是接过状纸来一边看,一边随口问道:“又是何事?”

“乃是冯庆状告当地的一个恶棍段三杀兄买命!”休息回道。

“哦?”张允一听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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