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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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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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一个账本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钱知府一看那账本,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儿晕倒。等他缓过这口气来,黑衣蒙面人已经走了。

钱知府用颤抖的双手拿起了账本。看来,“凤萍”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并且成功地偷走了自己的秘密,现在,她叫人还回来一本,可另外四本,还在人家手里啊。人家乐意什么时候公之于众,就可以什么时候公之于众,人家高兴什么时候送到圣上那里,就可以什么时候送到圣上那里。只是,“凤萍”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啊?做官这么些年来,尤其是做成平府知府以来,他结识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为了女婿杨祖宏,他就随便给易县主簿姜致远安了一个罪名,将他关在了大牢里。这些年来,他树敌太多了。

可这也不一定就是姜家派来的,说不定,是以前自己得罪过的人。

钱知府捧着账本,面容枯槁,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岁。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去了一趟衙门,吩咐手下将那些本不该被关进大牢的人全都释放出来,然后回到家中,上吊自尽了。

第三百一十章 尘埃落定

“钱知府倒聪明,临死前,将那些根本没有什么罪名的人放了出来,给他的家人留了一条活路。”姜雨晨看着正在低头打算盘的徐心然,“圣上没有再追究下去。”

徐心然提起笔,往账本上记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头笑道:“看来郑大人果然权势滔天。”

“算了,我也不想追究那么多。”姜雨晨说,“只要父亲平安无事就好。”

“表姑父在牢里,没受什么苦吧?”徐心然问道。

“被打了两次,不过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可能是忙着筹备钱老夫人的寿辰,杨祖宏还没有来得及对父亲屈打成招。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姜雨晨颇为感慨,“父亲现在家中调养呢,他说,他差一点儿被杨祖宏关进水牢。你知道水牢吗?就是将犯人的腰部以下,全都浸泡在又脏又臭的冷水中,手臂则用铁链锁在房梁上。其实,先皇早就下过旨意,令全国各州府关闭水牢,因为那太残忍了,先皇一向提倡以仁治国,见不得那种东西。可不知道为什么,钱立坤钱做了知府就这么大胆,竟然重新修建了水牢,还在里面关了很多人。”

“阿弥陀佛。”徐心然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一声,“真是佛祖保佑,叫咱们刚巧遇到了钱老夫人的生辰,否则,表姑父不知道还要受什么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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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鸿胪寺卿康大人来访。”这一天,管家走进来,对正在看着厨房的人给姜老爷熬药的姜夫人说。

“怎么,康大人大驾亲临了?”姜夫人沉吟片刻。“你还没给老爷禀报吗?”

“没有。”管家垂下了眼睛,“辛姨娘和陶姨娘陪着老爷呢,老奴插不上话。”

姜夫人明白,一直向着自己的管家不想让辛姨娘知道康大人来访。

姜夫人叮嘱丫鬟好生看着煎药,自己来到了前边,一眼就看见辛姨娘和陶姨娘两个小妾一左一右簇拥着丈夫,有说有笑的。辛姨娘仿佛也忘记了前不久自己的儿子才被康家退婚,也许在她看来。丈夫既然没事儿,那以后向儿子雨澜提亲的人会很多的,不缺一个鸿胪寺卿的女儿。

看见姜夫人到来,辛姨娘和陶姨娘急忙站起来行礼:“夫人。”

姜夫人摆摆手:“不必拘礼,都坐吧。”

辛姨娘和陶姨娘又坐了下来,可下意识地与姜老爷拉开了一段距离。坐姿也规矩了许多。

姜夫人说:“老爷,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姜老爷看了一眼两个小妾,辛姨娘和陶姨娘不情愿地走了。

姜夫人这才说:“老爷。康大人来访,恐怕是要告诉咱们,前些日子退亲,是迫不得已,现在,他们后悔了。我还没让他们进来,先来请老爷示下。”

姜老爷冷笑道:“真是笑话?难道我姜致远的儿子娶不到媳妇儿了?非得娶他们康家的女儿不成?告诉管家,就说咱们都不在,出门儿去了,叫他回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姜夫人将管家叫来。吩咐他照姜老爷的话说。

姜老爷对夫人说:“夫人啊,这康家着实可恶。竟然在我们姜家陷入困境的时候退亲,如今眼看着钱立坤那狗官畏罪自杀,郑大人也不出头露面,他生怕咱们报复,所以紧赶着来与咱们重修于好。哼,我姜致远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这一次。我算是看清了康文虎那小子的嘴脸,莫说他又想来跟我攀亲,就算是他将女儿送给我姜家为奴为婢,我都不要。”

“我跟老爷想到一块儿去了。”姜夫人对丈夫的态度十分满意,“咱们一定要给来雨澜娶一门好亲事,气死康文虎那墙头草。”

“澜儿年纪还小,倒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是晨儿,他的年龄可不小了,难道他的终身大事,你就想一直这么拖着?”姜老爷叹道,“这一次若不是心然冒死潜入钱立坤家中拿到那些账本,我不知道还要在成平府关多长时间呢。”

姜夫人低头不语。

“事到如今,你也不能不承认,心然并不是一个灾星、克星了吧?”姜老爷十分感慨,“我被杨祖宏诬陷入狱,你们都束手无策,雨晨又不好出面,唯有心然挺身而出。你说,这样好的女孩子,这天底下还能找出来第二个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嫌茂林只是个商户,他的女儿配不上咱们姜家,可康文虎,他的女儿倒是与咱们门当户对,可结果呢?不是一听到我出事儿就立刻退亲了?还有白大人,也与咱们姜家门当户对,可他竟然要求春燕带着涵儿与姜家撇清关系住到他们白家去。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怕是这个家,早就四分五裂了吧。是心然,是心然救了咱们姜家。”

姜夫人脸红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晨儿也许能寻一门更好的亲事。何况他……不是才从边关回来嘛。”

“夫人哪,自从你进门,我就将内宅交给了你,诸事不管,家里的一切事情,都由你做主。可今天,晨儿的婚事,我要做一回主。我相中的大儿媳,只有心然,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姜夫人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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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老爷将全家人都叫到了前厅,郑重其事宣布:“今天,我和夫人就带着雨宁启程到京城去,向徐家提亲,请徐老爷同意徐家大小姐心然嫁到我们姜家来,做我们姜家的大少奶奶。我和夫人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安分守己。不可吵架斗嘴,不能惹是生非,一切事务,听管家安排。”

辛姨娘和陶姨娘都答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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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爹爹真的同意哥哥娶心然表姐吗?”姜雨宁一想到今后自己要称呼徐心然为“嫂嫂”,还要和她生活在一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以前,她没少羞辱徐心然。若是日后徐心然在姜家成为当家主母,那自己该怎么办?虽说自己可以嫁人,一走了之,可总要回娘家来,总是要与她打交道,以前关系弄得那么僵。以后该如何相处。再说了,自己就算嫁人,那少说也要两三年以后。若是寻不到合适的人家儿,或许还要多等一年两年,这好几年的时间,天天与徐心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如何是好?

姜夫人点头道:“是啊宁儿,你就要有个嫂嫂了。”

“母亲,您为什么不反对啊?”姜雨宁埋怨道,“您不是不喜欢她嘛,为什么还要同意她进咱们家的门?”

“那是因为我以前对心然有偏见。”姜夫人对女儿说,“其实。心然是个好孩子。她不是灾星,也不是克星。更不是什么不祥之人,恰恰相反,她是咱们姜家的福星。”

“哼!”姜雨宁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什么福星啊。咱们家以前平平安安的,可自从哥哥说非她不娶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哥哥差点儿死在边关,后来又是父亲被诬陷入狱,还有啊,二哥被康家退婚,这么多事情,不都是哥哥被心然迷住了以后才发生的吗?”

“宁儿。”姜夫人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如果说上次你哥哥差点儿战死边关,我相信是心然给他带去了不祥,可后来你父亲的事,与心然可没有半点关系。宁儿,我都能接纳心然,你为什么还要反对呢?何况说到底,是你哥哥娶妻,只要他高兴,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可是我以前得罪过心然……”姜雨宁的声音小了下去,“尤其是那次,我们误以为哥哥战死的那一次,在京城的别院,我对她出言不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若以后她做了我的嫂嫂,岂不是要狠狠报复我?”

姜夫人哑然失笑:“原来你担心这个。放心吧,你心然表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否则,这一次你父亲遭人诬陷,本来也没她什么事儿,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可她不还是挺身而出了吗?你心然表姐不是个小女孩儿了,她是个有心胸有气度的女子。若你实在担心,那明日母亲陪你去一趟表舅家,你试探试探,心然是不是还在怨你?”

姜雨宁想了半天,终于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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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徐心然和姜雨晨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好日子选在九月十五。姜老爷夫妇和徐掌柜都开始忙碌,姜老爷夫妇作为未来的婆家,忙着粉刷房屋,购买家具物品,筹备婚礼,徐掌柜则忙着给女儿准备嫁妆。

姜老爷夫妇在易县的家中给小夫妻俩修缮了一座院落,又在京城置办了一处两进两出的宅子,方便小两口两头居住。为了不叫未来的亲家比下去,徐掌柜也是卯足了劲儿地置办嫁妆,从桌椅箱笼到金银首饰,从四季衣料到手绢鞋袜,从书籍古玩到锅碗瓢勺,简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足足堆满了三间大屋子。徐心然看了之后觉得,自己三辈子都用不完。

而姜家这边,姜老爷和姜夫人更是拿出了多年的积蓄,打算办一场热热吉庆的婚礼,给姜家带来福气。

徐心然和姜雨晨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幸福之中,丝毫没有想到,一场意料之中的意外,在等着他们。

第三百一十一章 婚礼上的不速之客(一)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九月菊盛开的时候,徐心然和姜雨晨的婚期已经来临。

这天天刚亮,徐心然就被两个妹妹从被窝里拽了起来,然后开始洗脸、梳头、化妆。徐慧玥手很巧,给她画了一个梅花妆,眉心一朵小小的梅花,更衬得做了新嫁娘的徐心然肌肤赛雪、皓齿明眸。

徐慧玥笑嘻嘻的,一边给徐心然脸上匀胭脂,一边说:“长姐,你这模样儿,肯定会把大姐夫迷得神魂颠倒。”

徐心然笑骂道:“真是没个正形儿。赶明儿我和瑛儿跟爹说说,给你寻一个好婆家,这这样我就知道,你是如何将妹夫迷得神魂颠倒的了。”

徐慧玥红了脸:“我只是在开玩笑么。”

徐心然从镜子里看到了徐慧瑛落寞的神情,偷偷朝徐慧玥使了个眼色,徐慧玥会意,闭上了嘴巴。

原来,就在一个月前,中秋节那天晚上,傅金山忽然得了急症。本来以为不过是贪凉多吃了一点井水凉过的瓜果,又多用了两块月饼,到了晚上,腹痛如绞,额头也有些发烫。徐慧瑛认为他是积了食,就拿了活和胃消食的药丸给他吃下去两丸。可没想到,到了后半夜,本来已经止住了腹痛的傅金山又喊着难受,而且这一次,似乎比赏月那时候痛得更厉害了。徐慧瑛十分担心,就请了大夫去诊脉。结果大夫说,傅金山原本就身体肥胖,饮食又不加节制。导致脾胃失调。而今年中秋节格外凉爽,他吃的瓜果属于生冷,吃的月饼又太油腻,再加上他还喝了不少酒,这几样儿东西加起来,若是弄不好,都会致命。于是开了一个方子,又叮嘱傅金山这几天什么也不能吃不能喝。只能喝药,过几天他再来复诊。

过了几天,大夫来复诊,皱着眉头说傅金山这次积食严重,因为他腹胀如鼓,且摸上去硬邦邦的,恐怕是得了不好的病。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禁食禁水,只管喝药。

于是。傅金山饿了整整半个月,到了九月头上,勉强能够喝些稀粥。吃些清淡小菜。可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整个人消瘦得厉害,精神也不好,总是恍恍惚惚的。徐慧瑛无奈,只得整日陪着他,因为他除了对她还算温柔以外。对其他的人,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都是脾气暴躁,一不顺眼就发脾气,摔东西。吓得孙子孙女们都不敢去看望他了。

徐慧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傅金山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以前。因为傅金山对她的伤害,使得她恨透了傅金山,甚至不止一次地诅咒他早点儿死掉,好让自己松一口气。可是现在,看着日渐消瘦、无精打采并且越来越依赖自己的、这个号称为自己夫君的男人,她又觉得,他十分可怜。

这一个月来,她每天每夜都守在傅金山身边,这两天因为徐心然要出嫁,她才赶了过来。

“瑛儿,傅老爷如今身子怎么样了?”徐心然本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倒不是怕冲撞了自己今天的喜庆,而是不想让好容易回娘家来放松的徐慧瑛又触动了伤心事。可就在刚才,她忽然发现,一味的逃避,并不会使妹妹的心情开朗起来,所以,她不再避讳这个话题,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啊?哦……”正在想着心事的徐慧瑛猛然醒过神儿来,笑道,“今天是长姐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要提这些叫人不快的事情了。对了长姐,锁子准备好了吗?”

大齐国北方的习俗,女子出嫁的时候,在上花轿的时候,手里要拿一个苹果和一个锁子,等上了花轿走到半路的时候,一定要将那锁子锁上。苹果自然是取“平安”之意,可对于那把锁子的含义,却没有人能解释了,总之,大家都知道,那把锁是必不可少的,并且谁也不敢因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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