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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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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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我来教训,你们怎可以下犯上?还懂不懂规矩?”

徐慧瑛和徐慧玥的心“咚咚”直跳,因为她们不知道,父亲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是为了什么,又预示着什么。

“怎么?”徐掌柜看见那几个丫鬟全都站在原地不动,脸色越发不好看,“我的话没有用了不成?或者你们素日只听二小姐三小姐的,不将我这个老爷放在眼里了?”

几个丫鬟垂头丧气地走到徐掌柜指定的地方,一个个跪下来,抬起手,打向自己的脸。

“怎么这么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徐掌柜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方才我离着这里很远,就听见你们打大小姐打得那个热闹那个响亮,怎么轮到了自己,你们就要手下留情?安大哥,你带人过去看看,若是有不用力的,你叫人帮帮她们。”

闻听此话,丫鬟们立刻抡圆了手臂,“噼里啪啦”起劲儿地揍着自己。一个丫鬟因为害怕,加上徐安就站在她面前,她简直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以至于嘴角都开始流血。

一个贴身小厮悄声提醒道:“老爷,先别管她们了,大小姐已经昏迷了,赶紧请大夫来看看吧。”

徐掌柜点点头:“你们将大小姐抬回望月轩去,安大哥,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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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然,你终于醒了。”在床边守候了两个时辰的徐掌柜听见女儿的呻吟,急忙站起身来看着她。

徐心然动了动嘴唇,说:“绿云,给我倒些水来。”

“哦,大小姐,方才老爷吩咐人熬了清淡的粥来,就等你醒来了喝。这时候刚好不冷不烫,我这就去端过来。”

绿云端来了粥,又将徐心然扶起来让她靠在一个软枕上,然后端起碗,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徐掌柜原本是不想再理睬这个不孝的大女儿的,可一来疑惑为什么自己将大女儿罚跪之后,苏氏和其他的两个女儿那样欣喜,就仿佛扳指丢失的事情突然就与她们无关了,二来毕竟徐心然是自己的女儿,就算她千错万错,也轮不到几个丫鬟来教训。

徐心然喝了一碗粥,精神好了许多,说话也有力气了,这才看着父亲:“爹,您怎么来了?”

“你被几个奴才欺负成那样,爹再不来,难道任凭她们把你打死?”徐掌柜叹气道。

“爹,”徐心然鼓起勇气说,“那个扳指,真的不是我拿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家里有了些位置,又能出入店铺帮助爹打理生意,以后的处境,自然会一天天好起来,我怎么可能自毁前途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来?而且我也不可能那么蠢,将扳指换成了黄金还放在一个极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既然我有那个心思和时间,而望月轩只有对我忠心耿耿的绿云,那么我们不如在院子里挖个坑,将黄金埋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是更好……”徐心然刚刚醒过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气息愈来愈弱,说到最后,声音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不要说话了,先好好养病吧,等你身体好一些,咱们再说这个事。”徐掌柜不说相信她的话,也不说不相信她的确清白,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叫她休息。

“可是,爹,如果你不肯相信我,我哪儿有心思养病?”徐心然急切地解释着,“那扳指真的不是我拿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却反而极易将我自己置于危险之境的事情?”

“不说这个了。”徐掌柜替徐心然披上了一个薄毯子,“你才醒来,一定要仔细别着凉了。爹已经吩咐了绿云,按时给你熬药,还有治风湿的膏药,也叫她每三天给你换新的。你就安心养病吧,不要胡思乱想,所有的事情,最终都会有个结果的。”

“爹……”徐心然还要说什么,徐掌柜已经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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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节,徐心然的身体慢慢康复了,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她一面心里焦急着父亲到底相信不相信自己,一面又记挂着过了十五店铺就要开门了,父亲会不会允许自己再去负责制衣坊和店里的事情,所以心内惴惴不安。而在这期间,徐掌柜也没有再来看望过她,其实准确地说,这半个月里,除了绿云,她再没见过其他人。

徐心然好几次要绿云去请父亲过来,她要和父亲好好谈谈,就算父亲不相信自己,那也要争取让他同意自己仍旧去店里帮忙。可是她压根儿就没想到,为了这个事,父亲和苏氏这时候正吵翻了天。

“你说什么?还叫她去店里做生意?”苏氏惊讶地看着丈夫,不明白先前态度坚决要严惩徐心然的他怎么突然又改了主意。

徐掌柜说:“若是心然不去店里帮忙,制衣坊又才开张,家里就没有哪个人能挑起这个担子了”

苏氏心想,我才不管你生意怎样哩,我就算什么也不做,就算你现在立刻撵我出门,我也不怕,有一枚祖母绿的扳指,我两辈子都吃不完。

可是她不能说这个,因为她还是希望徐慧瑛能够嫁到姜家去。初二那天回娘家,她无意间听一个亲戚说,以前李元帅的亲兵,在李元帅身边历练三五年后,都封了官,最不济的也是个正九品巡检司,最好的甚至可以做到三品侍郎。又说李元帅爱惜人才那是出了名的,但凡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只要有真才实学,只要人品稳重可靠,那都是前途无量的。

当时苏氏非常激动。她充满希冀地盘算着,姜家本来就在朝廷有些根基,而姜雨晨本人也是很上进,加上又是以爱惜人才著称的李元帅的亲兵,那么日后,飞黄腾达是一定的了。到时候,自己的女儿说不定还能被封个诰命夫人呢,自己就是诰命夫人的亲娘了,就算自己名分上不是她的母亲,人家名分上正经八百的母亲是已故的宋氏,可宋氏已经死了,自己实质上的好处肯定少不了,那么,即便是福盛祥整个垮了又能如何?

更不用说,那枚市价值至少一百两黄金的祖母绿扳指,如今在自己手上呢。

苏氏觉得自己拿走扳指、再拿了其实是铅块镀金粉的所谓的“黄金”来诬陷徐心然,简直的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得意的一个大手笔。筹划得这样天衣无缝,又恰到好处地利用了各种时机,就算丈夫有所怀疑,那也没有任何证据。她甚至有些后悔对徐慧瑛那样疾言厉色,早知道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用得着硬逼着女儿去学做生意吗?自己生养的女儿是何等娇贵,怎能和徐心然那贱婢子一样整天和一群穿着布衣留着臭汗的伙计匠人们混在一起?

因此,听见徐掌柜仍旧在替生意担心,苏氏十分不耐烦,可又不好显露出来引起丈夫怀疑,所以只好说:“事情没有老爷说得这么不堪吧。福盛祥能人多着呢,哪里就轮到她一个小丫头来做主了?”

“你不懂。”徐掌柜说,“福盛祥的老人儿已经没几个留下的了,这一次还是多亏了心然,生意才有点儿气色。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千头万绪,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这店里,缺了心然是绝对不行的。”

苏氏有些犯难,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丈夫又启用徐心然。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既然自己已经全无后顾之忧,那么福盛祥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与她何干?可忽然又想到,前几天听女儿慧瑛说姜雨晨竟然对徐心然有那种意思,所以不得不防着徐心然翻过了身再去勾引自己未来的女婿。

思虑半晌,苏氏决定还是谨慎为上,不能给徐心然任何的机会,否则,万一她借着做生意又威风起来,再反过来报复自己和两个女儿,那么,就算是自己有那枚扳指做后盾,也不一定就能躲得过那丫头的反击。

于是,苏氏不得不再次坚决反对丈夫的决定。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她已经害得咱们徐家够惨了,我怎么能眼看着她再弄出什么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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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谁是一家之主

徐掌柜不耐烦地瞪着她:“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就是砍了心然的头,难道那扳指就能自己回来不成?何况柜上一大摊子的事儿,难道你去打理?还是你想让慧瑛慧玥去打理?”

苏氏立刻回道:“慧瑛也可以打理生意啊。难道这家里只有大小姐不成?这么多年来,店里没有她,不是天也没塌下来嘛。”

苏氏本来犹豫不决,可衡量之后,觉得仍旧还是应该让女儿去学做生意。徐心然现在看起来是一点儿力气都没了,可看丈夫这意思,似乎不太相信是她偷了扳指,话里话外,反倒处处在维护着她。这叫苏氏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稳。所以,为了能让徐心然彻底失去翻身的能力,还得再添一把火。可是,总不能将人家给弄死吧,一来她没有那个胆量,二来弄出人命来整个徐家也不好过,所以想来想去,仍旧只能让慧瑛在生意上与之抗衡,这样,徐心然即便是能在铺子里做些什么,可最后赚来的银子,依旧是自己的。

“你说得好听,就你那个女儿,是做生意的人吗?”徐掌柜冷笑道,“之前我倒是答应她学着做生意,可她才去了柜上几天,不是今天这里不舒服,就是明天那里不得劲儿,到现在,连个算盘也没学会。你以后不用再提这个了,我看,她也就在家学学女红,学做几样点心,免得以后嫁到表姐家去被人笑话。”

苏氏听丈夫的意思,还是要慧瑛嫁到姜家去,心里受用了一些:“女红烹调,琴棋书画,慧瑛本来就会的,不用再刻意去学,只是现在家里事多,总不能让她闲着。至于大小姐,我起初也是希望她能有一番作为的,可她自己做错了事,若是老爷不狠狠惩罚她,以后这个家里,任谁都能拿了东西去换钱了。”

徐掌柜说:“慧瑛学做生意,我不反对,可这是两码事儿,与心然去店里并不矛盾。”

“老爷!”苏氏急了,“若是你坚持要大小姐去店里,那以后这个家我不管了!索性这个家也交给大小姐好了!”

“若兰!”徐掌柜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究竟谁是一家之主?”

苏氏含着泪,满怀委屈地看着他,可徐掌柜丝毫不为所动,也并没有要上前来哄她开心的意思。

这叫苏氏十分心惊。难道丈夫已经不在乎自己了?难道丈夫在怀疑扳指究竟是谁拿走的?

苏氏不仅心惊,而且心虚,以至于连自己要以眼泪打动丈夫的计划都给忘了,方才酝酿了半天的哀哭,半路上就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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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接缝的地方,再缝一道线,不然用力过猛的话,容易扯开。虽然咱们现在做的并不是真正的军服,而只是练手,可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大意。正所谓习惯成自然,等到真正制作军服的时候,咱们就会得心应手了。”

徐心然在制衣坊里面慢慢走着,看着妇女们缝制衣衫。本来徐掌柜舍不得她用这些布料来给大家练手,可她最终还是说服了父亲。

父女两个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敏感的话题,不提关于扳指的半个字,就仿佛他们父女俩同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徐心然心中惴惴不安,弄不清楚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有好几次,她委婉地试探,父亲却不是岔开话题就是一言不发,这叫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明白父亲是不是真的不想追究这件事情了。可她知道这怎么可能?那枚祖母绿的扳指,对于徐家的意义,那可是非同一般的,以前她就听祖母说过。所以,她知道父亲无论如何不会放弃寻找扳指的。

按照她的想法,那枚扳指,除了庶母和两个妹妹,再没有人拿走。至于那一百两黄金,父亲已经派了管家徐安拿到了别处,至于他有没有验看,验看的结果如何,自己也曾巧妙地问过,可父亲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叫她安心做制衣坊的事情。

徐慧瑛在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也纡尊降贵来到了铺子里,继续拨拉算盘、学着记账。其实她的想法和苏氏最初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了那枚扳指,那么福盛祥有没有生意可做,是死是活,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最后是要去姜家的,只管做少奶奶享福就是,管他什么福盛祥不福盛祥。可是听了母亲的一番分析,她觉得,还是应该来的,不为别的,只为了表哥,她也要守在这里,以防他被徐心然勾引了去。

过完年福盛祥开门之后,姜雨晨又来过几次,不是给徐心然送膏药,就是给他们父女三个带一些京城的特色小吃,或者给徐心然和徐慧玥带几样小玩意儿,比如泥塑的小人儿、精巧的胭脂盒子、轻轻一吹就会呼呼转动的风车等等。除了膏药,其余的东西,倒也没有厚此薄彼,当然那些小玩意儿是没有徐掌柜的,因为那都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徐掌柜丝毫不感兴趣,不过却有徐慧玥的,都是托了徐慧瑛给带回去。

所以,单是这些东西,徐慧瑛没办法说表哥偏心眼儿,毕竟,就连父亲也经常说,徐心然的风湿很严重,需要好好治疗。可是,让徐慧瑛不舒服的是,表哥每次来,虽然待的时间不长,说话行事对自己和对徐心然并无分别,可在一些细微的地方,表哥总是对徐心然更加关心一些。比如大前天,表哥来店里的时候,自己和徐心然恰好都在拨算盘。自己因为低着头时间太长,觉得脖子有些酸困,而且也有心要吸引表哥的注意力,就揉着脖子说,真是累死了。当时表哥也说叫她休息一会儿,不要一味地低着头,免得头晕。当时她听了,心里甜丝丝的。可还没等这甜劲儿过去,表哥立刻又转向了徐心然,问她脖子困不困,而且那眼神,那语气,和方才与自己说话是总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徐慧瑛十分生气,却无计可施。她和母亲妹妹暂时都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让徐心然彻底完蛋。这一次,她们筹划了好几天,从徐掌柜宣布这个除夕的祭祖事宜由徐心然来打理的时候,她们就开始筹谋,一步一步,每一个细节,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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