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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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天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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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虹歪着头想了会儿,对他咧开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我考虑过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

“是吗?”

那他也有了决定——抓人。

当皇凌尘的手一搭上段虹的肩,好快,她猛一回头,一口编贝也似的玉齿立刻咬住他的手掌。

他楞了下。“你怎么这么爱咬人?”

她就是想咬他,还恨不能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呢!

“真是学不乖啊!”他看着她的牙龈又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血丝,不禁摇头叹息。“你明知伤不了我的,又何必呢?”

哼!她才不信咧!昨儿个她明明就咬伤了他,有一就有二,她不会失败的。

无奈他就是被她这股固执给打败了,暗暗收回劲猛的内力。

她的牙终于顺利咬进他的掌肉里,在他掌上咬出一圈血痕。

“你满意了?”

看见她得意兮兮地松口、退离他一步,皇凌尘是又好气,又好笑。

“哼哼,这是告诉你,女人并非好欺负的,我才不怕你。最后警告你,别再坏我好事,否则我绝对不放过你。”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皇凌尘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无意识地追了一步。

她的背后像长了眼睛。唬地转过头。“站住!”

“姑娘……”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心里有股冲动便行动了。

她青葱也似的食指俏生生指着他。

“不准再跟着我,不准罗哩吧嗦,在路上遇见也不准与我相认;咱们是后会无期,永远不见。”最后奉送上一张吊眉吐舌的大鬼脸,她转身飞也似地跑了。

她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错失逮人的机会却不觉懊恼,只有淡淡的不舍。

“啧,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

蛮不讲理、奸诈狡猾、古灵精怪,又凶悍泼辣,真是……拿她没辙!

忍不住望了眼掌上的牙印,很明显,周围还泛了四血债,他伸舌舔去,尝到了鲜血的腥味,还有……她的唇齿在他掌上留下一抹温暖的淡香。

他的胸膛上也有一圈这样的牙印,是她昨天咬的。她说她一碰上他就倒楣,可他呢?第一天吃了她一巴掌,随后又连续两天给人咬了两口,旧的伤疤未去又添新伤!

自遇上她后,他身上的伤痕总是不断,虽然有一半是他自找的,但这依然称不上幸运吧?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谁比较带衰啊?

嗯!这问题值得研究研究。

第三章

段虹走后,皇凌尘款步出了林子。

一手牵着白马缓缓走在平坦的官道上,他脑海里满是那名奇怪的姑娘。不知她是何出身,竟能培养出那一身特立独行的气质?他真想见见生养她的人。

远远地,一骑飞驰到他跟前。

“头儿,原来您在这里,我找您好久了。”宫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什么事?”皇凌尘抬头一笑。

宫良眼底的紧张逐渐消退,皇凌尘的笑容一向拥有稳定人心的作用。

“我们发现花氏兄弟的下落了。”这姓花的七个败类本是无恶不作的来花贼,专毁闺女清白,再予以杀害。上月中旬,他们奸杀了兵部尚书千金,惹恼朝庭,派下大军围攻,却只杀了七兄弟之三,剩下四人逃逸无踪,军队防查无无门,遂将任务交托到皇凌尘身上。

“立刻召集兄弟们,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跑了。”皇凌尘翻身上马,却发现宫良仍立于原地不动。“有麻烦?”



啸天王爷他……连下了三道指令召头儿回京,还说……”宫良一脸为难。

“我若不回去,他就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皇凌尘大笑。

宫良心脏怦咚、怦咚乱了拍数。跟着皇凌尘也有五、六年了,头儿的脾气一向很好,连对待抢匪恶徒都不曾以暴制暴,独独在提到啸天王爷的时候……头儿眼底那一片凄风苦雪,真足以冻毙方圆十里内所有生物。

“头儿,那王爷的指令……”

皇凌尘的眼望着无边无际的穹苍,几朵白云在强风的催促下匆忙前掠,行过的地方不留半丝痕迹,湛蓝的天空依然蓝得纯粹,令人目眩。

人生如果也能如此该有多好?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不影响现在,更不会渲染到未来。只可惜,这样的想法是春梦。除非他死,否则这一辈子他是忘不了父亲的残忍与无情了。

“我是领有皇命在身的一品官员,父王想调我回京很简单,请张圣旨来不就得了。没有圣旨,你理他那么多做啥儿?”

“可是……”宫良担忧地喃道。

啸天王爷乃当今圣上的胞弟,掌天下兵权,为为人冷血残酷,听说王府里的下人不小心打破一只花瓶都会被鞭上数十下;他统领的“黑骑军”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常对部属说的一句话就是:“谁能攻下此城,女人财宝任取,男人尽数杀了以彻效尤。”这样一名凶狠的魔鬼,得罪他会很惨的。

“怕什么?我有‘斩恶玉令’在身,上斩昏君、下斯逆臣,谁能奈何得了我?”皇凌尘冷嗤一声,拍马疾行。

不怕的,就算小时候他曾怕过那个男人,但现在他长大了,拥有一身超凡入圣的好武艺。对于那个男人,他只有很,再也不怕了,再也不怕——胯下的骏马越跑越快,官道两边的景物被远远地抛落,他的心也随之震荡起伏;童年时亲爹的血腥打骂、娘亲的委屈求全,交织成一篇又一篇的血泪史,在他脑海里翻涌……握着缰绳的手蓦然抽搐,他的背也变得又热又烫,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浮上额头。为什么?小时候所受到的鞭笞责打明明已经好了啊!为什么现在却突然痛了起来?

那个魔鬼般的男人掌控了他近十年的人生,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他……该死、该死!他不会认输的,那恶鬼休想控制他一生!

强忍着背上的痛,他加紧策马疾行,宫良在他身后紧迫不舍。“慢一点儿,头儿,我跟不上您啊!”

奈何皇凌尘已经听不见了,他正在跟心底的魔鬼交战,而这一仗他万万输不得。

“喝!”夹紧马腹,雪白神驹像生了翅膀似地—快速奔驰了起来。

官道上原本顺畅的行车被这两匹跑马弄得乱成一团,几名行人被逼得差点儿落入官道旁的水沟里。

“该死的,又是你这个衰人!”段虹亦是半只脚踏入水沟里的倒楣鬼之一。“马路不是你家开的,自私鬼!”错身而过后,她仍气怒地对着他的背影嗔骂不休。

熟悉的咒骂如雷霆般劈进皇凌尘脑海,他心底的血雾倏忽一散——“是她吗?”他慌忙转过头去,连停住胯下的马儿都忘了,只是急切地搜寻着那抹在心头缠绕不去的影子。

“在那里!”终于找到了,视界里迎入一张好笑的脸——眉清目秀,却偏爱在下领贴上一簇山羊胡,果然是那名泼辣的女骗子。

她正在对他做鬼脸,大骂他是天底下最带衰的扫把星、超级大祸水、人见人衰的大烂人……啧!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姑娘?她那满肚子的诅咒到底打哪儿学来的?

他一直偏着头看她,狂风不停地将她喃喃不绝的骂声送进他耳里;这一瞬间,他心底的烦躁尽数消失了。

白马依然快速地往前奔驰着,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依常理而言,相距越远,她的影像应该会越模糊才是。但映在他眼帘的人影却始终清晰如昔,那名浑身冒火、像荆棘一样长满了利刺,稍一不注意就刺得人满身伤的辣姑娘,她……糟糕,他居然忘了问她的名字!

“头儿。”当她已不在视线内、皇凌尘也不再疯狂驱马时,宫良终于慢慢赶上他了。“您在看什么?”官道两旁除了驿马车外,就是行人,有啥好看的?

“该死,我怎么会忘了呢?”忍不住想要掉转马头再回去问问那名凶姑娘,她芳名为何?若不是宫良赶上他、若不是采花恶贼正等着他逮捕归案,他一定压不下这股想要寻访她的冲动。

“头儿,您忘了什么?要不要我回去帮您拿?”宫良问道。

皇凌尘沉吟片刻。他忘了什么?他忘了好好珍惜一段萍水相逢的缘,如今,它已自他指间溜走了。

而既是萍水相逢,就意味着缘过即分、难以再会,他想再见那凶悍的小姑娘一面,怕是没有机会了。

低叹一声,皇凌尘依依不舍地转回头,将小姑娘刁钻泼辣的身影小心收藏在心里。

“没什么重要的,我们快走吧!花氏兄弟还等着我们送他们进大牢呢!”深吸口气,他重新振作了精神。“这一回我非逮住他们不可。”

果然,只要摆脱那尾衰人,她的鸿运就如日中天,旺到了最高点。

段虹快乐地亲吻着手中的元宝。足足有八十两呢!而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赚到了。

一开始,她告诉李家老爷,虽已收伏妖孽,无奈李家公子魂魄早散,除非立刻给他娶亲冲喜,否则今生怕是复原无望。

也合该是她财运兴旺,那日叫皇凌尘破坏了法事后,李家公子转身病倒,短短两天病得只剩一口气,全镇大夫束手无策。

李老爷、夫人吓坏了,一见段虹,随即下跪叩首,只求独子病体得以安康,无论要他们做什么事他们都愿意。

见着捞钱良机,段虹还不好生把握?她要求单独为李公子佑邪祈福,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与李公子商量妥当,要他安心养病,而她负责帮他迎娶美人归。

李公子大喜,心底的烦忧去了大半,身体自然就好了三分。

然后.段虹再给李老爷、夫人一张生辰八字,告诉他们,一定要迎娶此时辰出生的女子为妻,李公子才有复原的机会——当然,那生辰八字正是朱姑娘的。

李老爷和夫人还能说什么?为了独子的命,就算曾经恨朱姑娘入骨,也得去求她嫁人李家门了。

大事抵定,李老爷、夫人送了三十两红包,说来是有些小气;不过李公子可大方了,奉上整整五十两的媒人礼,让她从白日笑到黑夜,笑得嘴巴都会不拢了。

八十两白银呢!足够土地庙里一伙人与牲畜三个月不愁吃穿。

“呵呵呵……”月亮都快西移了,她还在笑。

丁仔打了个寒颤。“虹姐姐,你到底要笑到什么时候?我的鸡皮疙瘩都给你笑出来了。”

“你管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以野果维生的日子,她能不开心吗?“况且笑的人又不止我一个,大鸿也在笑啊!你怎么不说他?”

“大鸿只会用眼睛笑,不像你,老是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极了夜半鬼哭,简直要把人吓晕过去。

“你敢嫌我的笑声难听?”不必犹豫,一记爆栗敲过去,教会他什么叫做尊敬长上。

丁仔抱着脑袋,眼里蓄着一泡泪。“好痛!虹姐姐,你怎么可以打人?”

“打你又怎样?你再罗嗦,我把你扁成猪头。”段虹推了他一把。“去帮大鸿推板车啦,再来是上坡路,不好走。”

他们得了八十两银子后,立刻拨出半数,买足了白米、蔬果、鸡鸭鱼肉,全堆在一辆板车上,准备推回去跟家人大快朵颐一番。

而推板车这种粗重的工作,当然不可能叫段虹这名弱女子做喽!至于丁仔虽与大鸿同年,但体格硬是差了人家一倍,力气就更不用说了。因此每回他们出外“赚钱”,遇到要出力的工作,非大鸿莫属。

“没关系啦!我一个人也推得动。”大鸿的个性就像他的外表一样,忠厚而可靠。

丁仔看了段虹一眼,见她眸底一片冰冷,知道她生气了,不敢推拖。“虹姐姐叫我帮忙我就要帮忙,你不要害我啦!”丁仔紧紧偎着大鸿,可没勇气去挑战段虹的脾气。

“算你聪明。”段虹轻哼了声。尽管行的是拐骗勾当,但她却非常重视家人。

土地庙里不论是暂居、寄居、借居……只要是住在里头的人,她都自认有责任保护他们,不容外人轻易侮之。当然,她更厌恶自家人伤害自家人的行为。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再不同心协力、共度难关,就只有等着被现实的社会所吞噬,成为一缕贫贱的孤魂了。

短短一段上坡路,三个人爬了半个时辰才爬到。没办法,东西买太多了,防碍了行进速度。直到晨曦初露,这三个出外讨生活的人才载得了满车的收获返家。

段虹用力拍着土地庙那扇摇摇欲坠的庙门。

“起床了,阿爹,我们回来啦!还买了好多东西,快开门喔!”

“庙祝公、婆婆、老爷爷……我们买了三只好大好大的烤鸡,还有鱼、烧肉、包子、馅饼……”丁仔还没喊完,两扇年纪一大把的庙门便叫一群人给挤飞了出去,躺在远远的山道旁无奈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真的有烤鸡吃吗?”说话的是个老得连腰都挺不直的老婆婆,她嘴边的口水都滴到地上来了。

“我要吃包子。”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岁小娃分别抱住了段虹的脚。“虹姐姐,我要吃包子。”

“有有有,除了包子外,我还特地给你们带了两串糖葫芦回来。”段虹笑着说道。

日前这对小双胞胎在庙门口玩时.见到几名旅人开心地吃着糕点零食,那味道好香,惹得双胞胎口水直流。结果那几个混球竟将糕点丢在地上,叫双胞胎学狗趴着吃!差点儿气死她,因此她使使计将人引诱至后山、打劫一空,看他们还敢不敢小觑人?

不过穷人家的小孩生活贫困,三餐都难温饱了,更遑论是尝得糕点零食,而她也没本事给双胞胎一份安稳富裕的生活,唯有在能力范围内尽量满足他们小小的渴望。

两枝糖葫芦虽值不了几文,但她的心意双胞胎却感受到了,他们又笑又跳,抱着她猛亲。“糖葫芦、糖葫芦,我有糖葫芦吃了!”

段虹拍拍他们的头。“高兴没关系,但别扯我的衣裳,我还要靠它们挣饭吃呢!”因为赶着回家,她来不及换下一身道抱,所以仍是“飞鹤道长”的打扮。

“虹姐姐,我要吃糖葫芦。”双胞胎把整摊口水都黏到她身上来了,引起段虹一声无奈的长叹。

周遭的大人们笑成一团;土地庙里的人虽都非亲非故,但众人的感情却比真正的家人还好。

段虹拉起面目全非的道抱,想着短时间内,也许得扮成另一种身分去骗钱了。

“唉,你们别再折腾我的衣服了,我这就去拿糖葫芦给你们吃。”她走到板车旁,半个身子埋进食物堆里翻找那两串小小的糖葫芦。

好不容易在一包白米底下翻出那只油纸包。

“找到了。”撕开油纸,两串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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