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天涯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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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涯郁金香-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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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学生会甚至成立了一个临时的失恋心理咨询小组,据说后来生意兴隆甚至发展出了几个附属机构,什么“失恋互助组”、“单身取暖组”、“乱点鸳鸯组”等等红透了以C大为核心的几所高校。

梦飞还真就不大理解为什么刚满二十岁的花样年华的同龄人怎么会那么看不开?爱就非得爱的死去活来吗?她没爱过,不好代替爱的铭心刻骨的那些同学来判断。

但是身体发肤,取之父母,就算再大的打击、在重的创伤,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好好的生存下去何止是对自己的责任,更是对家人和关心自己的朋友负责啊。

梦飞一向都感激上苍和黄大仙,让她能够有机会去上大学,逃离小村庄里那种19岁就出嫁,20岁就生仔的恐怖母猪命运。能做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快乐单身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这种日子自然要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但人似乎总是学不会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别人家园子里的花总是更香,草总是更绿。不然为什么上大学天经地义的城里娃偏偏削尖了脑袋急不可待的要恋爱、结婚甚至不惜婚前猪胎暗结?而小村子里娃儿们恨不得借了蜘蛛的八只脚,好更快的逃离过早扛起一家之主的悲惨命运。

再说了,她也不欣赏爱的死缠烂打的人,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室友薇薇曾经苦口婆心的讲给她听,什么叫情不自禁、什么叫敢爱敢恨,什么叫“到了黄河心不死、撞破南墙不回头”。她也佩服那种潇洒,但就是觉得不值。

两个出事的女孩子都是因为付出多过回报、失望至极而走上的绝路。凭什么?经常是女孩子付出的多一些?虽然感情不是大西瓜可以论斤计算,但是对自己的感情干嘛不珍惜一点?烈火总是烧不长久,狂涛巨潮总有风平浪静的时候,细水才能长流吧?薇薇的结论是梦飞站着说话不腰疼,总有一日要遭到报应,被爱情烈焰狠狠烧的活来死去。

不过据梦飞的观察,荷兰的绝大多数少男少女们都进化到另一个极端上去了。感情两个字已经是太矫情太落伍的东西,谁还谈那个?初恋、再恋、三恋早已经在小学时代就尽数完成了。在接下去的七恋八恋中没了朦胧的羞涩,有的只是新床伴上任三把火的激情。

这激情嘛省着烧,也许几缕火苗子能闪它三两个月,就像朱莉亚一样。但烧的过急,几周就烈焰成灰了。梦飞早就暗下决心,在修炼成100%纯钢精钢的飞蛾之前,绝不轻易去扑火。

杰克似乎是个例外。不管基于什么原因,把一份感情经营了六年的时间,就不仅仅是烧三把火那么简单了,都说相爱容易相守难嘛。他该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傻事吧?

坐立不安的熬到晚间10点钟左右,梦飞提前离开了巴拿马,打道前往杰克府。

油漆匠来应门

第30章  GAY 邻居钻空子?

找到地址。连续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响应。低头再看一下手中的纸条,确认的确是188号,梦飞再次足足按了半分钟的门铃。

“找谁呀?”扬声器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是杰克吗?”梦飞不很确定。

“他不宜见客,你是哪位呀?”

“一个同学兼同事。” 不宜见客是什么意思?睡了?醉了?

“苏珊,你稍等一下,我这就下来!”这次是杰克的声音。

过了足足两分钟,公寓的门开了,一个身着工作装,全身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油漆匠出现在门后。头发跟脸上也花花绿绿的沾了几道彩色涂料。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

梦飞松了口气,虽然不知杰克在搞什么,受刺激改行做装修工了也比割腕好。而杰克朦胧记得这个妹妹周日还出了车祸,周三的舞吧混战就已经首当其冲了。

“我?没什么事!”,回答的也节奏一致。然后两人不禁笑出声。

“进来再说吧。怎么找到这儿来啦?” 杰克让开身,示意梦飞进去。

“山人自有妙计,你以为你缩起头就没人找的到你啦?”梦飞跨进门,小心的不把太多重量放到瘸脚上,仰头看看山道一样陡峭的楼梯,“你住几楼?”

“你的脚怎么了?是打群架受的伤还是周日晚上车祸的后遗症?”杰克伸手过来搀梦飞,幸好刚刚下来前去洗了把手。

“哎,都不是。呵呵,不小心受了点富贵伤。”梦飞抱着杰克的胳膊觉得不方便,就蹦高了几层楼梯,回手撑着他的肩膀往上走。幸好他住的二楼,爬了两层就到了。

还真别说,宿舍楼还是有宿舍楼的好处,离市中心远了点,但楼层高,有电梯。很多像杰克住的这种老式的建筑,都是三四十年前二战后重建的,虽然有复古风格,从外面看起来典雅气派,却通常没有电梯,而且房子的保暖效果也差些。

进了客厅,才发现能落脚的地方真是不好找。满地都是尚未铺好的地板块跟各种胶水,墙根下则是一桶一桶的开着的各色涂料,下面垫着一张被剪成长条状的塑料布。

涂料桶旁边是各种形状的卷刷子、毛刷子、铲子,以及一堆梦飞用中文也叫不出名字的工具,三梯登子的最顶层还载着几小罐深浅不一的各色涂料。

而凳子前面的一面墙已经有着浅浅的灰蓝色背景,星星点点的几棵大树,几个小人散步在巨大的画面上。空旷旷的凄凉却也自有一股大气。没想到杰克还有这两把刷子。

“呃,不好意思,你跟我到厨房来吧。”杰克随着梦飞眼光转了一圈,暗暗佩服自己改革的魄力,整个客厅可喂是乱作一团。

“刚刚应门的是谁呢?”梦飞想起那个不耐烦的声音。

“我楼上邻居,上周末他家发大水,也冲到了我的龙王庙,这两天他有时间会过来帮忙铺地板。你要喝什么东西?”杰克把梦飞安置到餐桌边。

“热茶吧。”看着人家好好的在搞室内装潢,梦飞冥思苦想准备了的一肚子干吧台词突然派不上用场了。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弱水三千难免会饮到一瓢闹肚子地;什么男儿有泪不轻谈,要化悲愤为力量”等等,咦?说不定最后一句已经被付诸实施了?

“为什么突然把整个房子粉刷一新?你的房子不是租的吗?房东允许吗?”

“没关系的,如果下一任租户不喜欢,我搬出去前再把墙全刷回白色就行了。普通茶还是绿茶?”

“茉莉花茶,嘻嘻,没有吧?绿茶就好。”四下打量一下,虽然照片没见到,但女主人的遗迹还是有的,阳台上几盆明显缺水的花草估计是近来乏人照顾吧?

“你真的没事吧?”梦飞接过热茶,看着坐在对面的杰克。他脸色淡淡的,也看不太大的喜怒哀乐,是朱莉亚式的哀悼已经结束?还是打击过大已经无动于衷了?“应该跟煎饼大叔解释一下的,你知道他的脾气,你不声不响的就旷工,又不接他电话,他真的可能裁掉你。”顿了顿,“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不过不能保证不会全店的人都知道……”

“没事,我明晚过去好啦。不过也不会做多久了。实习公司让我下个月初就开始上班。”

“下个月?又是圣尼古拉节,又是圣诞节,很多人都去度假,应该不会忙才是,怎么会让你去上班呢?”

“正是因为员工们都去渡假,他们才需要廉价劳动力来做临时客户服务。我申请的是个空缺,薪水好一点,可以独自支撑这个公寓。”

“噢,你们——分手啦?”几圈太极打过,回到主题。梦飞小心翼翼的投石问路。

“用你的话说应该是青梅抛下竹马跟一只黑骡子私奔了。”杰克这次没有回避。

嗯,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从一开始的震惊、不平、出离愤怒,拼命遏制自己不要像个诺夫一样打电话去死缠烂打的要个解释,甚至在一次夜里半醉半醒中拨了号码后没等接通就一气之下把心爱的苹果iphone摔出窗外,捡回来后已经面目全非,现在还在等着苹果客服部的处理;

到后来的室内装潢大革命,一心转移注意力;

到现在虽然“心还是不平但气尚算和”的可以开个玩笑了。看来自己终于接受了现实,不在浑浑噩噩的生活在梦魇中一样。估计还要谢谢未来嫂子那一巴掌呢。

难过哀伤的原因,似乎本就不仅是因为分手本身,而是分手的方式。人都是自私而骄傲的动物,如果丽莎不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宣告一场感情的结束,而是循序渐进、有商有量、开诚布公的私下提出,估计他也不会觉得这么窝囊。

怎么说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朋友,就算是没了激情,没了爱情,总还是有亲情、友情的吧?这以后两家的父母该怎么相处?同住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个小镇上,还要为了儿女的事闹尴尬。他真是没脸见他们啦。

不过他应该也是有责任的吧,怎么忽略了丽莎原本就是个不顾一切,不留余地,敢爱敢恨的扑火飞蛾了呢?当初不也正是这种性格吸引了他?

而他虽然表面嘻嘻哈哈,内里却不是个游戏人生的人,讲究有始有终。不是个见了美女就蜜一样叮上去的雄蜂,既然有了女朋友,自然要学会控制动物性的低级欲望。他甚至很好的控制自己不要被其他的女孩子吸引,每次在巴拿马对梦飞和落丝的低胸衣都尽量视而不见。

这会儿突然间自由了,反而对着自己找上门来的大美女很是想抱头痛哭一场。不过他丢不起那个人,很是打落门牙肚里吞吧。

梦飞小心的喝着茶,看着时而迷茫、时而懊悔、时而决绝的正常人类表情重新爬回杰克陷入沉思的脸上,又松了一口气。面具卸下去,就大约是接受事实了。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这个身高一米有九的大弟弟像要哭出来似的,吓的她,立马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个,你自己想开了,看开了就好了,不用跟人解释啦。”暴汗,自己8岁时被一只不知好歹的小猫咪咪抛弃至今都还耿耿于怀呢。有什么脸来劝人家去看开呀?

“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光荣失恋史,咱们也好互相安慰一下?”杰克及时恢复过来,又给梦飞添了杯茶水。

梦飞犹犹豫豫的讲了小猫咪咪的故事,“我哭了好久,找了好久。都不敢再养猫。”

杰克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这着她,“你这是劝我要去出家当和尚?”

“嘎?No No No!”梦飞急忙解释,“我只是想说,那个、那个什么,时间可以治疗一切的创伤一类的,虽然还没治好我的,但是说不定能治好你的……”多有说服力的安慰呀,心理医生的梦以后就不用做了。

“哈哈哈哈——!”,杰克好几天没笑的这么开心了。这蹩脚医生是来安慰人的还是来寻开心地?开什么国际玩笑?跟一只小猫闹了十几年失恋?不过看进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里,分明仍然盛满了不甘心。看来他还远远不是最窝囊的地,而且精神也比较正常,至少抛弃他的还是个有有模有样的美女,不是什么咪咪喵喵一类的猫科动物。

“什么事这么好笑?”第三个人问出了梦飞正想问的问题。

“这是我邻居凯文Kevin,这是我同学苏珊娜。你们刚刚已经在扬声器里打过交道了。”杰克简单的给两个人做了介绍。

凯文老兄手里还抱着几块铺地板用的木条,看似刚刚去楼上取货去了。他瞄了梦飞一眼,草草打了个招呼。暗忖杰克这小子还蛮有桃花运的,前脚走了一个时髦靓妹,后脚就跟来一个妖娆而清纯小妞。

怎么就不能挑个普通点的?那种小眼睛,单眼皮,满脸青春痘那种?也容易守住啊,对老哥他的威胁力也小一些。不过女人本就水性杨花,干嘛要在她们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跟感情?有什么是她们能做而他凯文做不了的?生孩子吗?租个肚子不就成了?

梦飞见凯文兄正眼都不瞧她一下,手中木板噼里啪啦地上一摔,过来亲密的拍了拍杰克的肩膀,“给凯Kev冲杯咖啡吧,不加咖啡因那种。”一边说一边还斜着抛给了梦飞不知是警告还是示威的一眼。

梦飞无端端的一阵恶寒,不知她哪里的罪了这个自己把自己的昵称叫的又甜又腻的大男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GAY先生/小姐?

她知道荷兰风气开放,是世界上少数一个允许男女同性恋合法注册结婚的国家,而且公司招人都不可以搞歧视的,要一视同仁。不然要承担法律责任,话说这边的公司不容易呢,不但要对男、女公平对待,同性、异性恋者公平对待,还要对土生土长的、旁枝混血的、纯粹移民的、政治避难的等等各“色”公民一律小心找好尺度,不能厚此薄彼了,不然就等着被控告种族或者性别歧视吧。

虽然梦飞是农村里爬出来的土活活的人,但同性恋这事儿还真就不怎么新鲜。邻村刘家窝棚(是屯子的名,不一家人的名字哈)就有一个“二椅子”,具体是哪三个字,梦飞可不知道,但东北话就是那么说,那可是凌驾于同性恋或异性恋之上地,双性恋!

据说那“二椅子”大叔是有妻子儿女的,但又时不时的跟一邻居光棍缠夹不清。刚开始每次见到“二椅子”大叔,梦飞还绕前绕后的细看人家的喉头、腰身、指关节,估摸着几分是男,几分是女。

不过“二椅子”的形成主要是生理因素,老天爷造人时一不小心眼里揉了几粒沙子,结果没不该带把儿的地方带了个把, 不该有坑的地方没添平。倒是可以理解的现象。但这同性恋,完完全全是心里因素啊。

朱莉亚就常说,XX地,那些帅的一塌糊涂的同性恋帅哥难道小时候都被后妈虐待过?怎么就拽的二八五万儿地,这么仇视妇女呢?分明是种族歧视啊?仇视我们大女人一族!!兰兰就会问,那玻璃(女同性恋)呢?朱大姐就会重重的长叹一声,作孽啊,帅哥都看不起咱,那剩女们就只能自行组织抗议互相取暖了。

梦飞对各人的性向问题基本没什么原则上的看法。只要是两相情愿的事,别人跟着瞎张罗也什么都没用。不过,重要的是“双向”选择。咱国家教育局怎么就找到了这么强的一个真理,竟然世界通用,谁违背真理就是强()奸犯法。

杰克该不是痛失青梅之后受到严重刺激,被这颗冒牌的苦杏子给乘虚而入了吧?!那到底算两相情愿还是上当受骗?她该怎么半呢?支持?破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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