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天涯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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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涯郁金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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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意味着“步步高升”。另外还有蜜汁叉烧,西兰花牛肉条,可乐鸡翅和白灼虾,外加几盘凉菜,是专门给老外们做沙拉的。

晚上八点钟左右,大家垂涎欲滴的盯着一桌子的菜肴,肚子里暗骂为啥会有人在大年夜搞迟到。被邀请的十几头人里面,只有兰兰的竹马和比尔还没有到。

梦飞知道比尔是在尽地主之谊,却不得不出去打电话催他。可惜打了几通都没人接。“大家不用等比尔了,他接待一个美国朋友,可能赶不过来了”回到室内,她刻意淡然的跟大家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wωw奇書网,来不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我的旧友,也不用等了,他大概不会来了。”兰兰耸了耸肩,她邀请竹马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后来她虽然没有说明彻底分手,却也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

但是竹马不只是她的竹马,也基本上算是大家的朋友,因而她也没有撤销邀请。不过不来也好,现在见面了可能更尴尬吧,尤其是在她陪了二公子整整游玩了3天之后。

话声刚落,朱莉亚立即迫不及待的举起叉子,她早就快被口水淹死啦。一对儿的法国大帅哥啧啧有声的称赞红烧鲤鱼的味道好鲜美,边吃边点头,边点头边取经。

房东先则热情的对他的拿手菜做了详细讲解,说道“五香粉,”“鸡精,”“料酒,”等调料时,两只大帅哥眨巴着眼睛一脸迷茫,也难怪,都是当地荷兰超市里找不到的东西。

梦飞扯扯杰克的袖子,“嘿嘿,我看不懂你老妈的菜谱,也不稀奇的哈。他们一样看不知道那些中餐的调料是什么东西。”

林婷对GAY朋友一向有好感,觉得这些人至少很真实,敢作敢当、不畏人言。跟她经常见到的商务旅游团的两面三刀的臭男人们不同。她起身去翻出了一本中餐菜谱,把红烧鲤鱼的一页指给法国帅哥看。两只可怜的法国GAY继续猛眨眼睛,菜谱是中文的。

朱莉亚哈哈大笑,问左边身着蓝衬衫的法国帅哥“哎,西蒙,给大家说说,你们家里哪个主外?哪个主内?”

话说从这两个人的外貌上还真就看不出什么端倪,都不是女里女气的人。虽然一个穿蓝衬衫,一个穿粉衬衫,却都是斯斯文文的帅气。穿粉衬衫那个帅哥右耳朵上的一个小耳环大概是唯一一个代表性向的提示,不过据说有的黑人肌肉壮男也一样会戴耳环的,却完全不是GAY。因而男子戴耳环也未必就说明问题。

西蒙也不在意,笑出一口幸福的白牙:“我们家呀,内外不分,完全民主,干嘛都是互相商量着做。”

梦飞突然想起有一段时间不明白晋江上的流行语言,还特地查了查那些什么“小攻、小受”之类的烂说法,这两个人“攻” “受”不分,又要怎么称呼呢?“忽攻忽受”么?梦飞边想边低头龌龊地笑个不停,一口汤差一点都喷到杰克身上。

杰克本来还担心梦飞会因为比尔的缺席而不开心,不过看来这个妮子还是照旧的自娱自乐,没什么小心眼。他叹了口气,卷了卷袖子,眼角的余光撇到房东先生小心翼翼的夹了自己挑好刺的一块鱼肉给朱莉亚,猪大小姐没心没肺的啊唔一口就吞掉了。哎,希望房东先生会比自己好运吧,不要朦胧到错过之后才悔不当初。

夜里放鞭炮的时侯,这些个大男人们,包括几个饭桌上沉沉稳稳没怎么说话的房东先生的同事,甚至那一对儿GAY先生,都跟小孩子似的抢着去点烟花,放爆竹,玩的不亦乐乎,女孩子们则围在一起,仰望着漫天的烟花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新的一年,就这样在噼噼啪啪的声响里毫无商量的到来了,不管你飘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不管你对过去如何的难以割舍,不管你多么迫切的想留住今天的脚步。

互相拥抱握手,庆祝新年的时候,梦飞想到老爸肯定正在祖宗的供桌下磕头拜神,无端端的就湿了眼睛,因为思念,也因为感动。

天涯海角,只要有心,就会有爱。

应酬不断

52。  惊讶不止

转眼之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二月底,是荷兰庆祝嘉年华会的时候。从十二月开始,这东西方各种文化节日是连绵不断,不是这个节就是那个节。过的梦飞还真就有点头晕脑涨。

这个嘉年华会大家估计都听说过的,就是所谓的吃喝玩乐的化妆舞会。

最初这个一连三天的庆祝本是为了纪念耶稣基督在沙漠上禁食40天的圣行(见圣经新约)。

嘉年华是中文的翻译,这个名词源于拉丁文的“Carnevale”,是告别肉食的意思。

荷兰文则译做“Carnaval”, 在欧洲,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家都有庆祝。多年下来,宗教上的意义反而越来越淡化了,这个庆祝几乎就成了迎接春天到来的狂欢借口。

一般在几个月之前,各地区的嘉年华会组织便会选出一个嘉年华会王子,来确保整个嘉年华会的成功进行。有些地方甚至会借题发挥,选出美女王后。 这王子王后在嘉年华会的时候会乘着装饰华丽的花车带领大批队伍来游街。

这个队伍嘛,只有几百人是事先安排的鼓乐手跟歌舞手,其他成千上万的黑压压的游行队伍,是来自各地的民众自发组成的,随便化了妆,穿上奇装异服就可以跟在队伍后头凑热闹。

真正热爱嘉年华的人,通常会挖空了心思,老早就做着手做准备。想着怎样装扮才能别出心裁,哗众取宠。店里销售的服装一般都不够新鲜了,无非是海盗、小丑、天使、青蛙、修女等等,真的想要出风头,是要自己去缝衣服或者专门请人来设计的。如果化妆跟服装都创意新颖,是会得奖的呢。

其实梦飞本来没打算要去那个城市,就算要去也不过是好奇瞧瞧热闹罢了。不想花精力去准备服装。但朱莉亚早早的就买了一件火凤凰的猩红羽毛裙,说什么也要拖了梦飞跟兰兰一同陪她去疯。话说几个人自从春节的那场年夜饭之后就没聚过,忙的都有点夸张了。

而且梦飞真的开始想念几个人那虽说困窘了点却很惬意的校园生活了。每天去听几节课,喜欢的就认真点,不喜欢的就溜溜号、传传纸条。作业总会是有几个同学共同分工,偶而拿到了钱钱就去吃10元的港式自助大餐。

几个月之前的日子而已,却好像很遥远的记忆一样。现在梦飞每天抱着读不完的调研报告回家,塔荣越来越会实施撒手政策了,基本上每周只来3天左右。

梦飞顶着巨大的压力,要在晨会上发言,又要单独会见那些公司的主管,总是怕自己问出什么丢人的傻问题,所以在每一个会议之前都要拼了命的读报告。连JJ都很久没有登陆了。

赶论文也是辛苦的差事儿,修了又改,改了又修,每一个比尔不在的夜晚梦飞都趴在苍白的台灯底下奋战到接近黎明。

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最近跟比尔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偶尔会莫名的紧张。

很久没能去吃自助大餐的原因之一是比尔认为那里没格调,餐厅太简陋,食物据说也不够干净。好像是上了一份荷兰的报纸,说是卫生检查方面不过关。

梦飞看了消息只是撇撇嘴,也许餐厅的地板是不够光滑,但是那跟食物有什么关系?何况谁知道荷兰商界是不是故意找茬,排挤中餐行业?几个月前疯了一样去查黑工,这会儿又带着白手套去蹭锅台,苛刻着呢。

也没见哪家荷兰的餐厅被这么大规模的纠察过。而且,打黑工怎么了?不然都去申请难民或者失业救济,白吃白拿岂不是负担更重?

不过看到什么中国人偷渡的消息,梦飞是会心疼无比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心爱的同胞非得拼了命的逃到这里来, 在不通风的集装箱里漂洋过海几十天是会闷死人的。中国已经日渐强大起来了,为什么不留在国内努力?这里何尝又有白饭可吃?

梦飞每次郁闷了,就拼命的打扫房间,一阵风一般去洗洗涮涮。没办法,这也是必要的活动之一。幸亏比尔的衣服多数都会直接送去干洗店,但是两个人制造垃圾的速度就是远远快过一个人。而比尔想当然的不是一个会在家务上能够有所贡献的人,不是不肯,是根本不知道该干嘛。

她也真的不敢动用他,穿着阿玛尼来扫垃圾实在是不搭调,虽然她不明白在自己家里何必还要那么讲究格调,她一向都是邋邋塌塌的牛仔裤加大T恤。

不过几次逛街下来,梦飞已经积累了不少的品牌衣裙,都是比尔强行送她的礼物。她再三拒绝,他却老说那都是打折的东西,而且他一直不是也没付房租嘛。

其实,梦飞知道比尔是个讲究衣饰品位的人,怕是带了不修边幅的她在身边会显得寒酸吧。不过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衣服,她自然也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但是样子好看,价格适中的东西,多得是呀。非得花350欧元去买一件衬衫是让她很难以接受的行为。

不过梦飞也不是不理解,比尔交往的环境里,谁一不小心在哪个晚会上穿的低调了,第二天就谣言四起,说某某人似乎境况堪忧,已经显了落魄像啦,估计是被裁员了。因此梦飞也就不好再拒绝,但那些贵的她头晕的衣服,她也只是在出去的时候才会穿。

比尔曾建议梦飞去请一个清洁工。

梦飞看了看几十平米的宿舍,摇了摇头。

清洁工每个小时要10欧元,每周最起码要来一两次,每次2…3个小时,大约每月要200欧元左右。不是她现在支付不起,而是感觉不舒服。梦飞自己那在小村子里居住的老爸老妈200欧元就可以生活一个月有余了,她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而已,自己的端盘子打工生涯也才刚刚结束不久,至于要这么奢侈吗?

还有,两个人的公司文件,私人信件,银行账单一切的一切都散乱在桌子上、书架里,床头柜子上,不是怕被盗窃了,是怕不小心把乱中有序的规章打乱了就找不到了。

梦飞最痛恨的事莫过于早上急着出门却怎么都找不到月票。而且,这内衣内裤臭袜子什么的要别人来洗,床单要别人来换,她目前真的还有点接受不了哎。从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的床单岂是见得了人的?……

而且,就算再忙,每周几个小时的时间总该挤的出吧?再说了,人家那些又要照顾小孩、又要煮饭、又要上班的女强人不也都活过来了?他们两只大活人,几乎每天都出去吃或者叫外卖,也没有小孩要照顾,连自己那几平米的蜗居都清理不了,岂不是太夸张了?

* ** *

还有就是那些宴会,或者演出,常常都是为了捧人场或者出于厉害关系而不得不去的。刚开始的几次梦飞还会兴奋无比、乐颠颠的惊诧于这些人的高雅情调,不是去看芭蕾舞演出,就是参加什么著名声乐家的音乐会等等。她跟着看个热闹听个开心罢了,反正艺术熏陶没受过多少,也自知没什么资格来给出正当的评价。

偏偏比尔的朋友们总是要在中场休息或者表演结束后的鸡尾酒会上评头品足,交换心得。不是这个舞蹈跳的没品,就是那个乐曲奏的没情调。梦飞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背景,莫非除了在银行界混还另外修了声乐博士?

她的反应就两个,要么哼哈几声,敷衍了事,要么就说“我觉得还蛮好的呀,能去上台表演就勇气可嘉吧,而且掌声那么热烈,难道观众都跟我一样没眼光?”这时比尔总会皱眉使眼色给她。

梦飞又不呆,当然读的懂那些NB人的囧像,谁要他们这么拽来着。在自己的本行里拽也就算了,隔行如隔山,没事埋汰人家搞表演的干嘛?既然看不上表演,又干嘛要去看?

几次过后,梦飞对这种高雅的聚会性质缺缺。每次都会适当的闹闹牙痛,头晕,如是等等,能免则免。比尔呢头几次还会留下来陪她,后来也就各行其是,基本达成了“各人性格背景不同,还是理解万岁为上”的协议。

朱莉亚听说后,狐疑的摇摇头,“你这是天生的贱命,到了贵族的圈子里就闹水土不服,不过,这么一只大金龟,你不跟紧了,怎么能睡的踏实?”

兰兰也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真的要留住一个人,一份感情,是需要改变自己的。如果两个人都不肯放下架子,去跟对方磨合,早晚是会出事的。跟不跟紧都一样。”

梦飞知道兰兰是有感而发,而且,说的确有道理。她跟比尔还算是热恋期呢,一起住也还只是很短的时间而已,彼此对对方的了解都还不够。以后需要磨合的地方可能还多着呢。

她连自己的身世都还没敢告诉比尔,自然也就无权过问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提过什么拜见父母一类的事儿。事实上,比尔根本几乎从来就不提过去,真真正正的只是向前看。

比尔的公寓梦飞倒是去过一两次的,很大,很宽敞,装修的也很气派。据说是公司给外籍员工提供的福利租房,因为当初比尔是从伦敦被富同挖过来的。最近富同一直大张旗鼓的忙着截流,这种公司租房福利会不会被收回去也不好说。

比尔似乎在英国是有地产的,不过不在伦敦,具体细节梦飞没问过,也不关心。这种生根发芽置办房地产一类的事儿,现在考虑实在是太早了吧?自己以后会留这里还是会中国,都还不一定。再说了,如果真的两情相悦,其他的身外之物,置在哪里无所谓的吧。

其实梦飞隐隐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是比尔似乎对她的朋友都不怎么敢兴趣,估计就跟她对他的朋友热不起来是一样的,道不同果然难以为谋。

去嘉年华会的事,梦飞有跟比尔提起,他只是皱了皱眉,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最近比尔皱眉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呢,她牙痛他皱眉,她问他对论文有啥建议他皱眉,她说错话他皱眉,她不说话他还是皱眉,现在她要躲出去透透气他也还是皱眉。

莫非富同真的要倒闭了?梦飞虽然心有戚戚,却不知道怎么来宽慰比尔。尤其是,她总是觉得比尔有时候有点拿她当小孩子看待,对她的意见也不会太当真的。

嘉年华会的第一天,兰兰陪朱莉亚跟梦飞去了那个叫“Oeteldonk (青蛙小山”的城市,其实城市的本名是Denbosch(丹堡斯), 但是在嘉年华会期间每个举办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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