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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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棺计-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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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测站了起身,走到窗户边伫立,手中执一把蒲扇轻轻摇晃,瞧着屋外巡逻的侍卫,脑海中却忆起三年前的那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渐渐迸发出一抹仇恨,那张带着浅笑如画的脸也变得冷寒起来。

猛然收起蒲扇,紧紧的握住在手中,大掌上青色的筋脉渐渐浮现在手背上面,略显得突兀。

“楼阁,时隔三年,你可知晓我多希望亲手杀了你?”

☆、第六十七章 豁出生死

一品楼中二楼房间中,房间装饰古典奢华,与一品楼外观的装饰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屋子四角放置着一盆开的繁茂的绮罗花,这绮罗花长的极其奇怪,花色乌黑,无香,就连叶子也是带着一种枯黄,给人一种颓败的感觉,可是,这花却好好的在屋子中,枝繁叶茂,慢慢长大。

屋子中的圆木桌旁,坐着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袍的男子,男子背对着那跪着的人坐,一头长发用一只青玉簪子挽起,看起来清秀不已,背影却给人一抹阴寒的感觉。

他的身后地板上跪着那黑衣男子,男子面容清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只见他对着那男子恭敬道,“主子,属下回来了……”

那坐着的男子这才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下跪着的男子,一双深如幽潭的眼中浮现一抹担忧之色,尽管只是那么一瞬,却是被黑衣男子捕捉到。

黑衣男子不禁疑惑,他的主子吩咐他一路保护魔笛回到大梁,魔笛也已经安全到达大梁,为何他的主子看起来还是忧心忡忡?

“雕羽,你做的很好,来的时候有没被发现?”

那叫雕羽的男子摇头,“回禀主子,属下来的时候避开街上巡逻的官兵,没有可疑人。”

那人点头,“如此甚好,你匆匆赶来想必累了,下去歇息吧……”

雕羽点头,“属下告退……”

语罢他站了起身,准备离去。

那人却叫住了他,“雕羽,她有未发现你跟踪?”

雕羽的脚步停下,快速转身,“回禀主子,未有?”

“去吧……”

那人带着黑色的面纱此时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有雕羽可以看出来,他的主子很是担心魔笛,才暗中派自己保护魔笛回大梁,可是,魔笛回到大梁后的事情,他便不知了……

雕羽离去后,那男子走到一处偌大的圆盘雕花铜镜面前,抬手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镜子中,那个男子一脸疤痕,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却似乎能看透人心。

身长若树,一袭蓝色衣袍衬托得潇洒俊如,如若不是看那张脸,任谁都会赞一句,好一位风度翩洒的少年公子……

楼阁在城中潜伏数月,尊主吩咐之事还未办成,魔笛却逼自己与她一同回大梁,可是,他再怎么宠溺魔笛,也不能忘却了尊主的任务,所以,当魔笛负气离去后,他便秘密派遣自己的心腹护送她回去,他也想抛下一切和她一同回去,离开这纷扰的地方,以后再也不准魔笛踏入这该死的并州,可是,却是身不由己。

刚才探子回报,朱邪已经连夜出府,去向不明,这对于等待数月的自己来说,不失为一个机会。

朱邪一走,那他必定要拿到那白虎作战图好回去交差,虽然主上和朱邪暂时休战,可是,这俩人总有兵刃相见的一刻,他相信,这天不会太迟了。

他也曾怀疑过是否那作战图被朱邪带走,可是,静下心一想,那朱邪走的匆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他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所以,以朱邪多疑的性格,他会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楼阁敢断定,那作战图还在王府中……

他到不担心任务完不成被尊主惩罚,他家祖上一代都是为尊主做事,尊主怎么说应该会对自己留一丝情面,可是,他如今担忧的是尊主会如何对待魔笛?

缓缓走到桌旁坐下,抬手想喝下杯子中的茶水,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他手指微微用力,一个上好的杯子便在自己手中破裂,茶水流入手指间在溢在地板上,碎掉了的茶杯渣子满地都是。

咬牙切齿,不行,他必须要马上拿到作战图赶回大梁。

“来人……”

他对着屋外冷寒一声,屋外的人便推门进来,似乎专程在那里等待他的吩咐一般,“门主……”

那人身材娇小,看穿着打扮,道像是个丫鬟。

只是,她又不像丫鬟,丫鬟的身上不会散发阴寒之气。

那丫鬟微微施礼,“有何吩咐?”

她从进屋来都是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那人。

楼阁知道她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脸,所以也不用遮挡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他站了起身,走到那丫鬟面前,“设法通知简诗,还有三日,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就是她的死期……”

那丫鬟恭敬点头,“奴婢遵命……”

随后便施礼准备离去,“等等……”

楼阁在身后叫住她,那丫鬟立马停下步子。

“如今这一品楼已在本主手中,尽早把原来的人全部替换,本主不希望此事有第三人知道,你可明白?”

那丫鬟点头,“门主放心,一品楼老板和一干众人已然全部被杀,我们的人也已用易容术装换成她们的样子继续做生意,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和怀疑?”

楼阁满意一笑,笑声却充满了胆寒之意,“很好,本主就要这并州一品楼成为本主的第一个基地,吩咐下去,所有有功之人赏银百两,小心行事,遇有可疑之事,立马汇报……”

那丫鬟点头,“青凰待她们谢过主子……”

语罢,那叫青凰的女子匆匆离去,她的步子很轻,轻的如燕子飞过一般,懂轻功的人便能看出来,此女子轻功极高,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楼阁看着房门再次关好,他缓缓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屋外下面正好可以看到一品楼的正门,来往的客人都一目见底,他背着尊主暗中培养势力并不是为了和他作对,只是他必须要为自己和魔笛留一条后路,在他心目中,对尊主忠诚必然重要,可是,再重要也比不过那魔笛的安危,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可是,他却不能看到魔笛身死,尽管他知道魔笛永远都不愿正眼看他一眼,却是在他心中魔笛的安危比自己的命更为重要。

即使魔笛绝情说过,此生都不会爱他,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楼阁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眸中闪现过一抹阴狠,“魔笛,我楼阁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你,尊主,但愿我拿到作战图,可以换魔笛一命……”

九月的大梁秋意正浓,天空澄碧,和风送暖。

巍巍宫殿在早晨薄薄的淡雾中若隐若现,从遥遥的镇妖山上看,整个大梁皇宫徜徉在一片白色的云雾中,如仙境一般若影若现的红白琉璃瓦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下了早朝的暮年皇帝朱温听闻了公公的禀告后,便在寝殿中换下龙袍,换上一件明黄色华服便匆匆往书房中而去。

朱温的书房外面此时跪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女子的身后站着一排带刀侍卫,个个一脸凶相,女子跪在那里,低垂不语。

书房外面是一处御花园,园中开放正盛的金盏菊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一片。

随风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飘荡在花园上空久久不散。

女子似乎无悲无喜,恭敬的跪在那里,等待着她所谓的主子到来,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已经猜测到了这种结果,她快马加鞭的一到宫门口,就被一群侍卫拦了下来,收了她身上的骨笛,然后被带来此处等候着那人的发落。

三年了,三年未回来此处,当她越过那镇妖山看到那巍巍宫闱的时候,她有多希望此生不再踏入这里,这里留下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去,可是,为了殿下交待的事情,她不得不如此……

暖黄的阳光打在女子黑色的衣袍上面,她风尘仆仆的赶来,头发凌乱,唯一不乱的是那张异常平静的脸。

她必须保持镇定,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

身后传来了公公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身后看守她的带刀侍卫这才纷纷放下武器跪下,躬身道,“皇上万岁……”

那一袭明黄色衣袍的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而来,他身高六尺,一张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神色,一双精明的桃花眼扫视了那跪在中心的女子一眼,随后走到她面前停下,女子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皇上万岁……”

朱邪抬手抚摸着自己发白的一小搓胡子,诡异一笑,“魔笛,你和朕有三年未见了吧?”

魔笛依旧低垂着头,“回禀皇上,正是……”

朱邪那张黝黑的脸色渐渐变的冷寒起来,看着眼下跪着的女子,还记得三年前他派遣她去并州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身量未足的小丫头,如今到是好,当年的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小绵羊长大了,便要咬起他这个主人来了?

“你们都下去……”

朱温大手一摆,那跪着的侍卫忙叩首,“属下告退。”

便匆匆离去。

独留下依旧跪着的魔笛,魔笛此时手心中早已渗出细密的汗水,她猜不透这朱温究竟要干什么?她如今担心的是朱温会杀了自己,那么,她来此的目地便失败了……

朱温一双狡捷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神色,他微微眯着眼睛,这才淡然道,“随朕进来……”

他语罢后便走上石碣,伺候的侍女忙推开书房的大门对着他微微一拜。

魔笛从下半夜便一直在此跪着,此时一双腿早已麻木不已,她咬牙站了起来,随后拖着发麻的双腿快步的走上石碣,进入书房中。

待她进入屋子中,侍女们忙关上屋门,魔笛停住步子,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嗜杀,随后消散无踪,她大胆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华丽的书房,时隔三年,这书房的摆设到是没有变化,还和那年一样。

“属下魔笛参见尊主……”

魔笛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已尽暮年的主子。

三年不见,没想到这死老头一点变化都没有?

朱温走到书房处坐下,没有叫她起身,魔笛只能尴尬的跪在那里,整个屋子中的空气突然之间变的冷寒如冰。

魔笛的双拳紧紧握紧,不想在如此被动下去,她豁出去道,“启禀尊主,自从您派楼阁割下晋王心腹的头颅后,那晋王便一蹶不振,属下以为机会到了,此时我们应该集齐兵力,攻打河东……”

朱温一张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漠的笑意,他缓缓站了起身,走到魔笛面前,“魔笛,朕最后问你一句,你这三年来所做的一切,让朕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觉得你的话朕还会相信吗?”

魔笛一张姣好的脸上浮现一抹悲戚,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朱温,正色道,“属下知道这三年来所搜集的情报对尊主毫无用处,可是,可是属下尽力了,三年时日属下在晋王府做一名普通婢女,受尽折磨,那晋王朱邪却是狡猾不已,每次属下送出的情报他都改变了计划,所以……”

魔笛句句吐露真情,朱温却一脸不相信之意,“大胆魔笛,办事不利还在为自己推脱,你还敢回来,不怕朕杀了你?”

魔笛苦涩摇头,“属下不怕,属下办事不利甘愿受死,那晋王朱邪已经发现属下身份,属下身是大梁人,就是死,也要死在大梁……”

魔笛一双漆黑如钻石的眼眸中闪现出晶莹的泪水,朱邪微微眯着眼睛,抬手抚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冷哼一声后,却只见他猛然从桌旁的架子上面抽出一把长剑扔在魔笛面前,“朕的手中不养无用之人,你自己了断……”

魔笛低头看着那明晃晃的长刀,一张姣好的脸上毫无惧色,她的嘴角依旧露出淡淡的笑意,“魔笛自小深受尊主栽培,无以为报,如今能死在大梁,也算是圆了魔笛的心愿……”

她极其冷静的对着朱温磕头,朱温依旧背对着她,没有理睬。

魔笛磕完后,见朱温依旧背对着自己,咬紧了牙关,右手颤抖着拿起了那把长刀,一双漆黑如钻石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滴晶莹的泪水,她果然失败了……

她赌输了,朱温本来便是心狠手辣之人,她太高估自己了,还是楼阁了解他,不管你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他只论过不论功,只要你犯错,他依旧可以毫不留情面的杀死你……

殿下,魔笛无用,先走一步了……

她握紧长剑的刀柄把那明晃晃的刀锋对准自己的喉咙,微微闭眼手下猛然用力……

突然之间,一道强有力的金丸打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她吃痛扔下长刀,长刀哗啦一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音。

魔笛看着那落地的长刀,一脸狐疑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朱温,朱温一张黝黑的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他只是微微摆手,“朕相信你没有叛变,不过……”

魔笛的脸上神色平淡,凌乱的长发垂顺在肩膀上面,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朱温停顿一刻,冷冷说出一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魔笛忙磕头,一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多谢尊主不杀之恩……”

朱温冷笑,“别高兴太早,你办事不利,害得朕精心设计的计划付之东流,朕罚你去思璧崖好好反省,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得靠近……”

魔笛的心猛然沉到谷底,她本还想继续引导朱温调兵遣将攻打并州,却不曾想,她要把自己困死在那思璧崖,那崖面中只有一间石屋子,只容得下一人碎步走过,崖下便是千丈悬崖,去到那里被禁锢,除非有天梯可以下来,不然的话,就只有永远困死在那里……

魔笛咬碎银牙,双拳握紧,那张脸上却是浅笑,“魔笛领命……”

她的那张姣好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满,朱温朝着屋外叫人,“来人……”

魔笛忙道,“尊主,属下禀告之事……”

☆、第六十八章 终结比赛

朱温摆手,“朕会好好考虑,此事用不着你操心,去吧……”

屋外来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女子,女子进门对着朱温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温指了指跪着的魔笛,“带她去思璧崖,没有朕的指令,谁也不得放她出来……”

那女子点头,“属下遵命。”

语罢看着跪着的魔笛,冷淡道,“走吧……”

魔笛对着朱温磕了三个头,这才快速的随着那女子离去。

朱温看着魔笛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魔笛啊魔笛,朕还未老糊涂,你那点伎俩,骗不了朕……”

朱温走到书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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