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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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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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要面对的是她前世的遗爱,今生的期盼,此。时她的心间已澎湃不已的泛滥起了母爱,一切人等都不在了眼里,包括身旁这个胡子拉碴的“爷”!

“阿玛!这么着急。的召女儿来是要做什么嘛??!”那嫩嫩的声音,嗲声嗲气的语调,携着有恃无恐的“砰”一声踹门声,滚滚涌进了房来。

冲进房来这个小小的人儿,五六岁光景,细白的皮肤,娇俏的鼻,和新福晋有着难以言状的貌似。她的额头上冒着亮晶晶的汗珠,两鬓的秀发被汗水打湿耷拉在了耳边,手里提着一条套马棍,质地上好的袍子领口未扣,袍摆翻飞,简直跟个野孩子一般既不文雅又不讲规矩。

金珠讶异的将美目瞪得跟圆杏一般大,不住的眨巴:这——这个野孩子,就是贵为和硕公主的将军府小格格?!

叶布舒偷瞄了金珠几眼,心如死灰的揉了揉太阳穴,底气不足的沉下了嗓音:“疯哪儿去了!见了额——大姨娘也不问安,成什么体统!!”

“姨娘?!”穆丹抬起眼皮扫视了一番,似乎终于想起老爹才接了个新媳妇过门,她陡然没了好气儿,悻悻然的嚅嗫到:“恩——穆丹叩见大姨娘,姨娘吉祥”

“这成什么话!请安是你这么个请法吗?怎么不行礼!!”叶布舒终于按耐不住,放大了音量一拍炕桌站起了身。

那瘦瘦小小的人儿老大不高兴的埋头把弄起了手里的套马棍,看样子不打算跟她老爹正面冲突,不过却也并不怎么待见他。

“罢了!不请安也行!过来让姨娘瞧瞧”

短暂的惊愕之后,金珠倒是也不生气,抬手冲穆丹招了招。那边厢耷拉着眼皮左顾右盼了一番,磨磨蹭蹭的走到了炕边,那神情就跟年三十吃不上大肉一般怨愤。

叶布舒这才感到了事态的严峻,他这个女儿有多调皮,他心里有数,他这个女儿有多骄横,他也知道。可是他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挫败过。

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冲门边的哈岱嬷嬷瞪了瞪,刚想抱怨点什么,却见老奶娘惭愧的垂下了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便又于心难忍的将话吞了回去。

哈岱嬷嬷也是近六十的人了,她能懂什么叫“教育”孩子?!不过是尽力让穆丹吃好、穿好、睡好!保证她最基本的生活需要。

“子不教父之过”,最推拖不了责任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个当爹的!至此,他除了自责还能怪谁!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他悄悄将奴才们一一遣退了下去。

在他眼里,穆丹将要给金珠难堪是必然发生的事儿,既然已经能遇见悲惨的结果了,不如先清清场,减少金珠的尴尬之情。

“哟!套马棍!”金珠那故作惊奇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叶布舒神经质的一惊,唯恐金珠会直接批评穆丹此举太为不雅。捣鼓套马棍可是他这个混球女儿津津乐道的娱乐项目,倘若遭到直接的置疑,指不准她瞬间就能给人家一个下不了台。

穆丹眼帘一番,跟个刺猬似的立即耸起了一身的小刺,准备扎一扎这个“新妈”的手。叶布舒看得仔细,更为紧张起来,他不住的冲穆丹瞪着眼,似乎在提醒这个宝贝疙瘩,千万别造次。

不过他的千金却丝毫没打算留点颜面给老爹,看也不看他大大咧咧的手一挥,“啪”的一声将套马棍摔上了炕,几乎扔在了金珠的身上:“是啊!姨娘想看看吗?!”

金珠身子一别,躲开了。她微微锁起了眉头,却并未发难,先礼后兵是礼节,更是策略。她收起了不悦,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情拿起套马棍上下打量着说:“你这套马棍长度不够,是给小孩子闹着玩的吧?!”

“胡说!我能用它套羊呢!”穆丹愣了一愣,一把抢过了金珠手里的套马棍老大不高兴的澄清到。

女儿这般缺乏教养,让当爹的脸上无光,叶布舒苦不堪言的闭了闭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责难,旦闻金珠开口说到:“是吗?!那给姨娘露两手可好?!”

“啊?”穆丹猛然抬头,错愕不已的抡圆了眼。她傻傻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半饷也没回得过神来。

叶布舒下巴掉落的瞄了瞄女儿,又瞄了瞄金珠,后者已经站起了身来,拂了一把袍面走到了门边。房内静谧无声,气氛诡秘,她等了半天,终于耐不住扭头问道:“该不会是糊弄人的吧!能不能套着羊啊!!”

“谁糊弄人了!走就走!”穆丹醒过神儿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她。临了倚着门框侧身朝叶布舒嚷嚷到:“阿玛,怎么还不走啊?这不要露两手吗!你得来啊!”

脑后飞砖砸得叶布舒几乎想要鞠躬,听女儿的口气,敢情将他当成跟班儿的了!这是让他去给她呐喊助威的吧!!家门不幸啊!

安贵颤颤巍巍的领命搭起了一座临时的看台,金珠兴高采烈的拽了面带死灰的叶布舒一下:“坐得高看得远,爷快坐下,咱女儿——不——你女儿要表演套羊了!”

叶布舒抬眼看了看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当他一屁股坐在这叠加在桌上的条凳后,立刻选择了泪如雨下,看来不久的将来,他是真的要去睡瓦砾堆了,瞧瞧这没天理的娘俩吧,“邂逅”的第一天就捣腾成什么样子了!

穆丹兴奋得满脸通红,她骑着一匹小骡子“噔噔噔”的在硕大的院子里兜圈,五只老得掉牙的山羊被惊吓得“咩咩咩”的四处逃跑。

金珠专心致志的将视线锁定在穆丹身上,不忘身子挨近叶布舒问到:“爷!这骡子也太逊了吧!它怎么配这么威风的女儿啊?!”

“送了一匹好马给她,不过马长得快,她长得慢啊!!那高头大马的载着她疯跑,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得了!”

“哦!这样啊!”金珠喃喃的说到,追随着穆丹的眼光,丝毫没有失去目标。旦见穆丹原本紧缩的身子,陡然伸展并单臂一挥,竭力扔出了绳索,“咩”的一声哀鸣,一只老羊被成功截获了。

金珠立即起立,拍着掌大声喊好!叶布舒歪头看了看她,回头再看女儿那飞上天的得瑟劲儿,讪然的干笑了两声,也拍了拍掌。

“穆丹真了不起!!将来等你长大了,姨娘送你一根真正的套马棍!让穆丹去寻找属于你的那一匹汗血宝马!”

“真的吗!!姨娘,您真伟大!”

童真的赞叹声朗朗而起,叶布舒和一院子的奴仆都愣神了。穆丹的礼仪课一年前就被迫停了。她已经有很久没称呼过谁为“您”了,不但如此,她甚至还称赞了别人,这是何其稀罕的事情!在当爹的心里,这件大事简直值得诏告天下以示褒表!

新主妇和“小霸王”的第一次交手,盛大闭幕,皆大欢喜的结局让为此捏了把汗的叶布舒欣慰不已。这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扭转了敌对的势头,除了血缘的纽带,还能如何解释呢。

至此他悲喜交加的做出了大无畏的决定,就算她们娘俩真的把这将军府给拆咯,他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就让家人团聚的幸福之旗,迎风飘扬在瓦砾堆上吧。

本来只是请个安而已,穆丹却意犹未尽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便留了下来,在舒云阁用午膳。听闻孩子三岁多便有了自己的独立院落,金珠不着痕迹的白了叶布舒一眼。不用问,穆丹的老爹显然还保留着酗酒的恶习,孩子住在舒云阁的院落中,他哪能放得开。

本以为由哈岱嬷嬷照料着穆丹,好歹也能在舒云阁里营造出一丝类似三代同堂的温馨感。不想,孩子却早早被叶布舒支去了苏勒居,被一众奴仆簇拥中长大。缺乏母爱的孩子,本就很敏感也很脆弱,再雪上加霜的失去了父亲的关注,孩子的情形怎么好得了。

叶布舒感到身旁的人不大对劲儿,不禁小心翼翼的溜了她一眼,却见平常无奇,不怒不喜。心下觉得甚是奇怪,正转着心思琢磨着,却听到瞬间严厉起来的声音。

“阿玛都没动筷子呢,你着什么急啊!给我放下!”

“我不!阿玛都没发话呢!你着什么急啊!”

听罢这争锋相对的争执,叶布舒头嗡嗡作响,立刻关注起闹别扭的母女俩来。

哈岱嬷嬷见状赶紧上前温言细语说好话:“回福晋的话,四爷确实也没在这方面怎么约束过小格格,所以她奴婢替小格格的不敬,给您赔不是!!”

“啪”的一声金珠摔了筷子,不仅吓了嬷嬷一跳,也连带让大为意外的叶布舒和穆丹都震了震:“嬷嬷,您先下去!这些年来亏得有您照顾穆丹,否则也罢,咱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来唠嗑,您先下去吧!孩子不教育是不成的,光袒护只会害了她!”

哈岱嬷嬷一愣,瞄了叶布舒父女二人一眼,前者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后者却咬着下唇死命的摆头,请求她援助。她凄楚的顿了顿一狠心,福了福身退出了房去。

这位新福晋第一天任职做孩子的娘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儿,一会儿让穆丹拍着手称伟大,一会儿又摔筷子摆脸色的吓唬人。若不是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前福晋的影子,再则那气势比孩子的亲娘还驾定,她这个老嬷嬷是怎么都不愿意将穆丹留在舒云阁的。

此时哈岱嬷嬷带着绝对大的担忧,以及相为矛盾的安然,蹒跚的步出了院落去。说这个宝贝疙瘩不需要好好管教,那是假话,府邸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四爷迁就这个孩子迁就得没道理,完全丧失了原则性。

可是谁也不敢说个好歹,倒不是害怕触怒主子,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可怜小主,没额娘疼爱,也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老娘死得早,老爹又害怕见了她触景伤情,远远的躲开了。孩子遭了这么多罪,让人狠不下心肠来管教她。

穆丹傻眼的看着自己的“大力金刚”不但没有拯救自己,倒是屁颠屁颠的走了,她顿时惶惑起来,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以图通过大发脾气来掩饰下她的慌张。她顾盼了半饷,实在是没辙,便也依样画葫芦的“啪”的一声摔了筷子,从椅子上跳下了身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后妈”打人啦!】

金珠错愕的一愣,顿时领悟到“身体力行”几个字对孩子的影响。看来孩子就像是一块海绵,她分不清好歹,也无所谓是非,只是一味的模仿长辈的行径。久而久之这些或优或劣的行径将变成一种习惯,甚至会贯穿她的一生,影响她的命运!

如此看来,要做好“小霸王”的先生容易,但真要做一个大家闺秀的礼仪先生,她恐怕还真是胜任不了。不过眼下“小霸王”如此骄横,将所有先生都吓得避之不及,若不先将她的“霸气”压一压,谈何而来的“将来”!

金珠这位火爆的姨娘出现得也算是时候,再晚几年一旦等孩子定了性,怕是无论如何也扭不过来了。她给孩子上的这第一课,恐怕该取名儿叫作——“先生虽然蹩脚,却正好对症下药”吧。

“你干嘛啊!没大没小的,太没规矩了!”旦见穆丹挺横的举动,叶布舒立即出口责难。金珠看在眼里,白眼翻在心里。他那一套玄妙,简直跟白纸黑字写在纸上一般浅显明了。责骂是假,帮腔和护短是真!不过就是他害怕“后妈”要发难,所以抢先一步不痛不痒给说几句,想就此完事儿了。

“摔筷子是吧?!不想用膳是吧?那就站在墙边儿去!”金珠本想拍桌子,好容易给忍住了,免得孩子受她的不良影响,否则到时候送走了一个“小霸王”却得来一个脾气不好的“贝勒爷”那不是瞎折腾一番吗!

再说了,她生气想拍桌子也。并不是气恼穆丹,而是迁怒于叶布舒!这是什么爹啊?!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孩子不翻天那才叫怪了!

“我不要!阿玛都没说我呢——你谁啊!!”。穆丹瘪了瘪嘴,想胡闹又不太有底气,想寻求老爹的支持吧,可貌似她这个老爹被“新媳妇”唬得一愣一愣的,又不太罩得住。如此一来敌我悬殊,局势有点悲惨,穆丹那不断眨巴的眼中,很快就泛出了些许水花。

金珠俯视了她一眼,忍住了顷。刻而至的笑意,这一招也太熟悉了吧!就是某女当年的重装武器啊!念想至此,她瞬间又黯然了下来:当年那已经是前世的事了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叶布舒急于想要一个平衡的结局,便终于忍不住。当起了和事老。这个责难几句,临了又扭过头来那边活动活动,那模样真是比老太婆还老太婆。

金珠没好气的扭着头,坚持己见要惩罚穆丹。心间。却不禁对这个夹缝中的四皇子浮起了一丝同情。他这一辈子真是太不容易了,前三十年栽在穆丹的额娘手里,后三十年吧,也没得好日子过,又栽在了穆丹手中。

他有时冷酷无情,有时也暴躁不讲理。但是,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这娘俩,点点滴滴将他的温情和好脾气都消耗殆尽了。

“爷不是答应了。臣妾要将穆丹交给臣妾管吗?难道爷自个儿说的话都不算数?!”

金珠这话一出口,穆丹找着北了,她抡圆了眼一顿,憋足劲儿哭闹了起来:“好哇!阿玛,你将穆丹交给这个妖婆了吗!!?你不要穆丹了是吗?!穆丹要把阿玛娶了新媳妇的事统统都告诉额娘!还要把阿玛帮着妖婆欺负穆丹的事也统统都告诉额娘”

那尖利的哭声顿时炸响在舒云阁的厅堂,恭儿大惊,赶紧推门走了进来,还未搞得清状况,便让金珠给喝叱了:“没主子的吩咐进来干吗?!给我出去!!”

恭儿一愣,这口气、这嗓音,和前福晋一模一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毫不迟疑闪身退出了房去。合上门来,她才吁了一口气:佛陀显灵了!好歹让福晋将小格格管教管教好再上路吧!”

倘若叶布舒娶的是另一个女人,穆丹的哭诉,肯定会让他感到痛苦和尴尬。可是眼下却不尽然,穆丹想对亲娘说什么,不用对着块石碑痛哭流涕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便能达成愿望。

但是金珠的气势汹汹,让叶布舒实在是心里没底,穆丹从小就没受过约束,忽然要求她懂礼节讲规矩,她显然做不到。

心疼孩子的护短之心又起,不过金珠倒是早就料到了他会对宝贝疙瘩的“重装武器”缴械投降,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劝阻,径直下了狠手,拧起穆丹的耳朵,在那尖声惊叫的哭喊中,将她拉离了圆桌。

叶布舒面临着新的考验。他再一次迎来了人生不得已的改变——改变对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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