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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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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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笑望对方一眼坐下身来。

好一对出自宗室家庭的兄弟,纵使还有一丝兄弟情义是真,但那些话里有话的恭维和笑而纳之的回应都是假吧。多尔衮抬眼各将他俩一一掂量,这些侄子们都不容易啊。一个是娶了不想娶的人,拜太后所赐的政治婚姻倒是让年纪轻轻的他成了几个孩子的阿玛;一个是娶了想娶的人,皇上率性的儿戏却让饱含深情的人得回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恐怕不能再怨天意弄人,而是玩弄权术之人生生将皇家子嗣的幸福都牺牲掉了吧。

莞尔多尔衮微微浮起一丝苦笑:想不到叶布舒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与世无争温厚软弱啊,硕塞不过是看了东莪几眼就迫使他开口戳亲兄弟的痛处,以此来提醒他家有贤妻非礼勿视。呵呵,想不到啊。想来在他心里东莪应该比人人趋之若狂的权利重要吧。这一丝念头慢慢将多尔衮的苦笑转化成欣慰的笑来,见他抬起了头炯炯有神的看向自己的女婿,更多的推翻了以前一切对他不利的看法,重新估量起他来。

听得五阿哥的夸奖,东莪带着照单全收的笑意额首回着礼,心头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哼,不是有人把自己当成女鬼吗!原来全然不见得啊!想到这个“有人”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洒向叶布舒坐着的位置,却见他超脱两个多月以来的漠视定睛瞪着自己,面露凶光。意外的她被吓了好大一跳:难道月圆之夜他就要变身么!白白的瞪人,又没招惹他?眨了眨眼,东莪讪讪然将脸别了过去,不再搭理他。

月上树梢斑斓投射着枝叶的影子,酒醇膳美的宴席上众人嬉笑言谈各自作乐,东莪努力压抑着升腾起来的乏味感,乖巧的陪着齐妃娘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时不时还不忘贴心的夹着满满一筷子的菜砸在多尔衮的碗里,被多尔衮皱眉瞪视后,又讪讪的夹起菜来带着孝顺恭敬的笑意放到“婆婆”碗中。硕塞和叶布舒倒是痛快的一杯接一杯不知道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的对饮着。气氛在哥儿几个的酒令声和杯碰碗盏的互敬对饮中越发高昂起来。

回事太监疾步而停,恭立台基高喊:“睿亲王府世子到——”

忽然预感不好的多尔衮眉头深深一拧,站起了身来。儿子这个时候冲将进来,怕是超出了自己的估计,原以为他没这么快就将事情办妥,哪想正好在这氛围高涨的时候迎来了他。自己这个神经大条的儿子某些方面跟他亲阿玛年轻的时候太像,时不时就会在热烈的场合里少根筋。

多尔衮心中一急,却是还没迎得出去,只听东莪高兴的欢呼了一声:“多尔博来了啊!”儿子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已出现在了正殿大门处。多尔衮顿时后悔一直犹犹豫豫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讲个明白,慌忙高举着手臂朝他示意,却不容他出口的,多尔博那率直浑厚的声音已响彻了大殿:“阿玛!原来正黄旗的贝子爷真的还活着!按行程再过三日后就可回京拉!”说完他还带着为家宴喜上添喜的高兴劲儿朝着父亲一望。

“哐啷”一声,碗碎。

“啪”一声,杯裂。

所有喧哗都停了,众人望了望多尔博,转而又望向发出声音的东莪和叶布舒,大殿内静得诡秘。

多尔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溜走目光,最后定格在父亲悔不当初的神情上,讶异的忘了言语,这是什么情况?

倒是女人在面对尴尬时比男人应急能力更强,只见齐妃娘娘压下疑惑站起身来温和的一笑,朝着叶布舒加重语气提醒着:“老四,多尔博来了也不见你迎了去,真是娶到了人家的妹妹就不用顾及做了半辈子的兄弟了么”

叶布舒在母亲的提示下藏起了被碎片割破的手掌缓缓站起身来,定睛望向多尔博抱拳一拢:“好兄弟——你来迟了!四哥可要罚你喝酒了——!”多尔博对上那阴沉深邃却又好似绽放着光彩的眼睛心头微微一愣,这是种什么眼神?

扫了父亲妹妹一眼,看来他们有事瞒着自己,且因此恐怕让自己搞砸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多尔博暗自懊恼的一顿、随即抬起头来朗朗接下话头:“四哥所言极是!多尔博自罚三杯!”见他走近席桌的魁伟而立,稳稳当当斟酒高举,环视众人豪爽带笑连喝三杯。期间将众人的神情一览无遗。看来这搞砸了的事,是他们睿亲王府的家事,同宫里的各位阿哥、格格无关。感情就是自己刚才禀报的那个事引来了巨大的暗流和风波?可那件事再大,也和他们的家事扯不上关系啊,为什么谈之变色的全是家里的人?疑惑中瞄向父亲,只见多尔衮伤神的悄悄一摆手,示意他先坐下,收回眼光笑看着陪他连喝三杯的叶布舒一眼,两人互为敬意的轻轻一额首,一干人等均落座下来。

宗室的家庭里哪有不会察言观色的人,眼看宴席就要在东莪打碎的碗和叶布舒捏破的酒杯中凉下去。终于七阿哥似乎不太懂事的大喊了一声:“多尔博哥哥、你以为三杯酒就了得事了么?那是四哥罚你的,眼下弟弟也要罚一罚迟来的人了!来人啊——给世子斟酒”

“哈哈!好你个老七,欺负起我来了,好啊!就让哥哥来教教你,男人的酒是怎么个喝法!你和老六那些怪七八糟的酒令都别来啊!斟酒!”多尔博对上一双人小鬼大的眼,心领神会的一笑。两人一来一往的豪饮起来,气氛终于缓和了。

一干奴才这才慌忙掺和进来,尽量低调的处理着主子打碎的残渣碎片。小福子早就眼尖的看到叶布舒渗血珠的手,却一直不敢贸然上前,只见宴席氛围又起,主子们又复始各自寒喧的敬酒吃菜,这才急急忙忙差小太监拿来药棉绷带,示意主子垂下手来就着宴桌的掩护,小小心心给他处理着伤口。

好似奴才们清理的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一般,叶布舒心无旁骛的定睛望着东莪,那毫无表情的面容不知是被酒精还是被莫名其妙的兴奋渲染得微微泛着红光,犀利的眼神一层层将东莪的面纱剥去,直抵她乏力继续伪装的面孔。

事已至此多尔衮不得不担忧的频繁看向女儿,虽是安心她那跑马灯一样激变的脸色终于缓缓静止了下来,却又为她痴傻了一般毫无表情的呆瞪着眼前的空碗焦虑的担忧起来,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怎么看起来如同痴傻了一般让人放不下心来。转而一抬眼帘对上多尔博同样担忧的眼神,父子俩怔了怔双双懊恼的收回了目光来。

混混沌沌的耗着时间,感觉过了几个世纪一般长,为什么好像总也吃不完这顿饭一样的拖拉,东莪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体里抽离了;他活着!他还活着!日复一日祈求着上天放他一条生路,哪怕用一生的误解作为代价,只要能让他活着……真的灵验了?他回来了!?

可是她用什么来面对他?将军府的嫡福晋?呵——太可笑了!不!是太可怕了!那就是说一切真的如祈祷的一样应验在了她的身上,或许她付出的代价就是永远得不到他的原谅。念想至此泪雾缭绕着攀爬上眼眶,她自己何尝又能原谅自己呢?自己尚且姑息不了,如何强求他人释怀。这纷扰的情绪,令人乏力的心痛,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澎湃让她不敢看阿玛,不敢看多尔博,不敢看任何人,更更不敢看叶布舒。

奇怪的是心很痛很痛,也很乱很乱,更是被很多大大小小的问号充盈了脑海。却还来得及顾虑:千万不要让他看出来了吧,他会很伤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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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爷住苏勒居!

眼见着多尔衮的贴身侍卫苏克萨哈登步上马招呼着轿夫准备起轿,不知道是叶布舒阴沉着脸守在一旁的缘故,还是多尔衮眼神中的决绝提醒了她:如今你不再是睿亲王府的格格,而是将军府的福晋,不比得从前能任意妄为,更不能将你心里的情绪轻易流露!东莪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听着苏克萨哈高喊:“起轿——王爷、世子回府咯——”那颗被焦躁烤干的心却无力再勃动,甚至连最后一滴眼泪都被烘干了。

好个叶布舒,他寸步不离的守在身旁,让拖拉到最后才离开的父亲和哥哥莫奈何的没有找到任何机会跟自己私下交流一句,哪怕是一句啊!目送父亲和哥哥一前一后的两顶官轿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内。东莪缄默不语却也没有转身进府的意思,那直楞楞端立着的身子里包裹着噼啪烧得整个胸腔呛痛的怒火。

叶布舒又带着行定礼时那呼吸都无声的漠然来,沉默的拉锯战擦着火花无声的将府邸大门熏染起了一股火yao味。余光扫过去,瞥见他的影子孤单的矗立在身旁,比她的更显得落寞,却不乏执拗的坚持,看那架势今晚他是铁了心同自己耗下去了,东莪闭了闭眼不知道该怎么诅咒他才解气。

“福晋想要在这里站到天亮?”

意外的,东莪乍然听到叶布舒带着按耐不住的调侃开了口。怎么?难道他不是该聚压着比她更多的怒火吗!像他如今这样的多疑和小气,还不为了那打破的碗而大发雷霆!?

不可置信的僵着脖子扭了一扭。竟然瞄到他带着轻松的笑意。怪了!东莪心里七上八下的敲起鼓来,他该不会是气疯了吧!难道他守了自己一晚上,就是为了等宾客散尽之时放下脸面来讨好讨好自己?再次瞄了他一眼:一切指数正常!怪哉!

“爷,守了我一晚上了,恐怕也不在乎再多几个时辰了吧!”眼见他非常的正常,没有发脾气和癫狂的迹象,东莪反倒生出了失望。挑衅的问了他一句,背对他的身子一动不动,没有转过身来面对面说话的意思。

“得、咱别闹了,明儿我还得上朝,再暖的春也经不起二更夜里的凉啊,咱回吧!”只见叶布舒脸皮超厚的一伸整整老实了六十多天的狼爪,搭在了她的肩头,东莪瞪大了眼睛瞄着他:完了,感情他病得不轻啊!

这样的他比轰鸣大作的发脾气更让人感到可怕,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会做什么,东莪拼命的在脑海里转悠着对策,身子被他给揽着朝府内走去。可怜门口的侍卫终于吁了口气的合上了大门来。

时刻准备在他的勃然大怒中跟他拼了的东莪此时死的心都有了。不闹腾怎么有机会跑回娘家!

眼见着位于府邸东北方的苏勒居越来越近,他却好整以暇的揽着她的肩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心下一沉,东莪站定了:“爷,臣妾自己回园子得了,你回吧。”

“恩”答应了一声,叶布舒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爷!”

“恩?”

“舒云阁在对面”东莪凤眼炯炯透着恼火,压着性子很好心的抬手把舒云阁的位置指给这个酒鬼看。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喝得太多上了头,这么胡走瞎逛的。

“我知道、今天我上苏勒居住!”

“——什么——”东莪挣脱开他的手来,准备跟他干架一般故意踩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平视着他大声吼道。

“福晋不乐意?”但见叶布舒沉下了脸来,东莪注视着他的表情预感离胜利大逃亡近了。急忙面露不知死活的鄙夷重重点了两下头。正等着听他的咆哮,却听到他安然的说:“不乐意也没办法,阿玛可时常提醒我,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再说了,这新院落爷还没来过,太对不住你了。”说罢在东莪下巴掉落的愕然中继续揽着她的肩头走向了苏勒居。

不由分说的“嘎”的一声推开宅子的院门,锦儿听得动静立即迎了出来,一见两人亲亲热热的一起回来了,顿时喜上眉梢的福了福身说到:“奴婢给四爷、福晋请安!回来啦——绣儿快去备热水!”“是!来了”绣儿那鬼丫头也从耳房里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了出来,笑盈盈的忙着张罗去了。

东莪见这干胳膊肘往外拐的奴才这般的“趋炎附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鼓起了腮帮子,金刚指空戳了半天却被叶布舒拎着后领轻轻一带给扔进了房。

心情大好的叶布舒一边松着马褂的盘扣一边来回的踱着步环顾着房内的陈设,嘴里还轻轻的“啧啧”有声:“焦承惠真不错,合着爷怎么跟他说的他都怎么有模有样按着爷心里的意思给归置妥当咯!”

一人说话两人听,领会的意思就大不相同。东莪缩着身子愣在角落里警惕的望着他心里犯了嘀咕:感情他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卷土重来,怪不得置备物件时焦承惠跑上跑下的愣是没让她操过心!

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耐得下性子慢慢跟他瞎搅和,只求快快惹毛了他好找个借口回娘家。心下一急东莪脑袋一片空白的冷冷说“爷!还是回舒云阁吧!臣妾怕你乍一过来住要认床,耽误明儿的早朝可不好。”

“恩?有福晋在怎么会认床。。。。。”叶布舒若有所思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说。

东莪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明着赶他走也不生气?怎么今天脾气那么好!?接下来该怎么刺激他才好?左右溜走着眼珠,绞尽脑汁的回忆从前把他惹毛的档案,心一横清了清喉咙说:“况且,这里屁大点地方一人住倒还合适,两人在里头转悠还真嫌挤鼻子撞眼儿的窄得厉害,哪像我在家里的时候。。。。。。”话到这儿,心里还是胆怯的只递上了个话头,后面的没敢讲完,不过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后面的意思是什么。

听得室内静了静,又紧张又兴奋的感觉涌了上来,不知道他会怎么发脾气,不过根据经验来说总不至于打人吧。东莪抬起眼帘偷偷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差点没让她晕过去,叶布舒单手枕头的已经斜斜靠在靠枕上睡着了。

“锦儿、绣儿!”

“来了,——福晋怎么了?热水来了,等急了吧,都怪——”

“得、不是为那事儿”

两个丫头听得她大呼小叫,还以为是动作不够麻利她又要叨絮人了,一起挤进屋来却见姑爷小嘎子似的偏在枕头上就呼噜呼噜睡着了,面色潮红潮红的怕是酒劲儿上了头,东莪恶狠狠的站在屋中央金刚指端头向床,张着嘴后面没音儿,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两人仔细注视着她听候她差遣。

东莪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唤她二人进来是想说:“把这个酒鬼给我抬出去扔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是不敢再是也不忍,且说她们两人也抬不动,但是大大的不甘在折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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