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棠很是奇怪，但无暇多想，对手的技艺高超，他全心应战。
封子心扯去黑布，扔掉，倚着树杈坐着，看他们比武，笑容浮上脸面。
大战三十回合，上官棠忽然叫道：“封子心！师父！”
封旭东收住招势：“公子认错人了。”
封子心从树上跳下来，接过封旭东手中的长棍，上官棠还未看清来人，只见白光一道直奔胸口，急忙招架。
封子心的手法更快，动作更优美娴熟，根本无懈可击。他用封旭东刚才同样的招势，初看没有什么分别，稍后便知动作更快，气势更大。
上官棠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连连后退。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阁下何方高人？在下上官棠，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封子心收住手，棍停，风止，树不动。他回转身，微笑。
上官棠定睛一看，又惊又喜：“封公子！？”疾步向前，忽又停止，疑惑地看着他：“真是封公子？”
封子心笑道：“难道见鬼了？”
“他又是何人？为何与封公子有同样的棍法？”他的警惕性真高，也难怪，九园事后，谁也没有再见到九园的任何人。
封旭东摘下黑布，一抱拳：“上官公子，别来无恙？”
“封大哥？！”他明白了，难怪他的棍法，剑法会让自己和栗林认错。在九园时，他们只见过封旭东几面，更不曾见他动手，因为封旭东不爱说话又不怎么四处走动，所以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九园还有第四个高手存在。
上官棠悲喜交加，扔下棍过来：“真的？这是真的？冷公子呢？霜月姐呢？”
封子心微微笑：“他们都很好。找个地方喝杯酒？”
“到我家去吧，大家都很想念九园的前辈。”
“不必了，我和阿月已经决定退隐山林了。今天是从京城回来，旭东要祭奠姐姐，所以在此停留，正巧遇上你，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了。”
“这么急？”
“这里穷山恶水，没什么好玩的。真不知道怎么在这里呆一辈子。走吧，我们再叙叙话。”
第13章
三人找了家偏僻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要了酒菜。
上官棠好奇问：“封公子，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退出江湖，这正是你人生的顶峰时期呀。”
封子心淡淡笑道：“做什么事情都有厌烦的时候，兴趣过了就不再留恋，我有现在的声名地位，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一家人能在一起共度一余生，才是我现在想要的幸福。只是……”他拍拍旭东的肩：“没有征求旭东的意见，年轻人其实应该闯一闯，不然，也辜负了三位师父对你的一片心血。”
“师父，我不想离开师父。”
“还象个孩子，”封子心笑道：“我不勉强你，自己决定吧。”
封旭东低下头，没言语。
封子心笑了，“我象你这么大年龄，爹娘是如何管不了我的，每天只想在外面打架。你也有一身好功夫，男儿志在四方，不要一生碌碌无为。好了，只要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师父又不是从此不要你了。”
封旭东其实是很想在江湖上闯荡一番的，“师父……”他不知说什么好。他就是这样，不善言辞，但是三位师父都很喜欢他，杀手之王也只有这一个传人。
上官棠不禁心动：“封大哥可有去处？”
“暂时没有。”
“大哥一身好功夫，可否帮小弟一把？有了大哥，唐莲重振指日可待。大哥答应吧。”
封子心也道：“晓轩正在用人之时，你去帮帮他也好。”
封旭东点头。
“谢谢大哥！谢谢封公子。”上官棠喜不自胜。
“你们两个，还有栗林，都很有前途，有一天不会反目成仇吧？”
“封公子放心，上官棠决不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
“师父放心，旭东聆听三位师父教诲多年，深知为人道理，绝不会为师父丢脸。”
举杯庆祝。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们还在等着呢。”封子心起身。
“明天我和雪剑去送封公子。”
“不用麻烦了，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过几天旭东会去找你了。好自珍重。”
“封公子，你不要见见慧心前辈吗？”
封子心淡淡一笑：“她有她的生活方式。”他不想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人力不可为的。“雪剑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我还有件事对她讲，我会去找她的。”
上官棠点头，“她就住在后园。”他并不多问。
三人分别。上官棠很舍不得，但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各有志。
路上，封旭东道：“师父，我……”
封子心拍拍他：“我知道，都知道。难怪阿月说你感情优柔。”冷月还说，他心不够狠，但是手狠，如果是有感情的人，他可能下不了手，（不象冷月，从女人的床上起来，转身就能杀人。）但是如果是陌生人，他一样会让对方一掌毙命。封子心接着说，“又不是要永别，就象小鸟长大了，要自己去飞一样。即使是永别，也不必这样，什么话都不用讲，心里记着就行了，话太多很肉麻的。”
封旭东点头：“我去拜别阿月师父。”
“我会告诉阿月的。不知娘做了什么菜，哎，以后吃不到你做的菜了，阿霜那个小傻瓜一辈子也做不出好吃的东西。”
“师父不会真的把她送走吧？”
“为什么不会？她竟然敢和我顶嘴，造反了。”
“今天见到慧心和冰雪剑，师父连句话也没说，还不是不想阿霜师父生气？其实师父最爱的人是……”
“我可没说。”封子心还是很陶醉地笑了。
“师父骗不了人的。”
“可是，很对不起阿月。”
“不会的，两位师父一样爱着一个女人，阿月师父可不想她落到第三个男人手中。以前你们一直相互推脱，现在，不要再让阿霜师父受委屈了，如果你不闻不问，阿月师父才会怪你的。”
他点点头，笑道：“还要你来教育我。”
“我是代表阿月师父发言的。”他调笑师父。
封子心笑：“你先回客栈，我去找雪剑有点事。”
封旭东：“如果阿霜师父问起呢？”
“你就这么说。”
“好吧。”封旭东先回客栈了。
封子心在上官府的后花园看见了正在发呆的冰雪剑。
他走上前。
她忽然抬起头：“……你……”
他微笑：“是我。”
她惊喜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真的是你？”
他伸手拉住她，让她感觉到真实。
她一下子扑进他怀里：“你真的来看我了？”
“我说过如果我活着一定来找你的。”
拥抱着坐在亭子里。
封子心：“能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好，很平静。”
“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吗？”
“晓轩告诉你的？”
“我猜的。”
“……”他不想说，但是……
雪剑离开他的怀抱，“阿月……不在了？”
说到他的心痛处，他深吸口气才能平静下来。
她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不然他不会不来的。那两个老人是谁？”
“我爹娘，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你不能带我走，是吗？”她黯然。
他很难受。
“我知道，如果你来是带我走的，那么在林子里你就不会不对我说一句话。现在才来，你是在想，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月不在了，留下阿霜，我不能……对不起，雪剑，是我欠你的，我答应的现在却不能兑现……”
雪剑虽然有心理准备，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她低头拭去泪，“你爱阿霜，我知道，只是失去了阿霜，你才会想和我在一起的……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只有这样了。”
“我什么都不想解释，只是因为我……自私。”
“想和爱的人在一起，没什么自私的。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心里却一直想着阿霜，那才是对不起我，至少，现在你来对我讲了，而不是无声无息再也不见我，我已经很欣慰，至少你不是个坏男人。”她笑，“没什么，我也会找到除了我不爱别人的人。”
“你能原谅我，我才算好受一点。能娶你的男人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她笑：“你早点回去吧，别让阿霜担心。”
他点头。
当他走出花园看不见了，她的眼泪雨水一样涌流不止。
第14章
封子心回到客栈。
迪峰夫妇和霜月、封旭东正在说话。
见他回来，迪峰问：“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飞天道：“见了美女就这么兴奋？”
霜月拔口饭，放下筷子，“我先去睡觉了。”起身走了。
封子心也不理她。“我吃过了，刚才和雪剑聊了会儿。”他对父母说：“旭东要到晓轩那里去了，晓轩想要旭东帮他。”
“是吗，”迪峰道：“不错呀，年轻人应该闯闯世界。”
飞天也点头：“旭东一身的好武功，如果一直呆在家里，就太可惜了。”
封旭东：“可是，我也不想离开迪爷爷和迪奶奶。”
“经常回来就是了。”
迪峰夫妇和封旭东在叙话，封子心打各哈欠：“我先回屋睡觉了。”
他出了门，却来到霜月屋子里。
“这么早就睡？”他走进来。
霜月听见他说话，便下床，收拾衣物。
“这么着急走？那我连夜送你吧。”
她一咬牙，“我去和婆婆告辞。”
“不用了，我告诉她就行了，反正今天已经提过了，你早走我就早清静。”
“你……”她拿起包袱扔到他身上。跑出门去。
他看见了她的眼泪，窃笑不止，跟出门去。
“怎么回事？”迪峰夫妇正在屋子里，听见了哭声，接着看见一前一后两个人出去了。
“又欺负阿霜，我打死他！”飞天就要出去。
封旭东也奇怪：“刚才师父还说要……”
“除了阿霜，哪个媳妇也别想进我的门！”飞扬恨恨地跟出去。迪峰和封旭东也跟出去。
霜月边哭边跑，跌倒了好几次。封子心无动于衷地跟着。终于，她不再跑了，倚着一棵大树失声痛哭起来。
“不会吧，这是高兴还是伤心？回老家的心情就这么复杂？”他走过来，拉她：“走吧，这种速度至少也得七天。”
她忍无可忍了，挥手推开他：“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转身就走，被树根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哭的很是伤心。“哥哥，哥哥……”
他过来拉起她：“地上有蛇。”
“不用你管！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好象没有得罪你吧，不过早上说了几句话，已经被娘骂过了，再说，我也根本没有错，阿月也不会认为我有错。我是去见雪剑了，和她道个别，不行吗？”
“滚！你滚！”她推开他。
他用力拉住她，推到一棵树上，“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
她哭的浑身无力了，“哥哥，我要哥哥……”
“阿月不在，只有我。”
“不要你管我，去找你的旧情人呀，你去呀，去呀。”她粉拳擂在他胸口。
“你要走，我只好去找她们。”
“你要去找她们，你不要我了。”
封子心笑了，靠近她，轻声温柔道：“再说明白点。”
她仍旧泪雨涟涟，不理他。
因为抽泣胸口起伏，他再靠近一点，贴着她的胸口，贴着她的额头，“说你不想离开我，说你爱我。”他贴着她的脸，吻到她的唇。她左躲右闪，但是没有推开他。
他完全贴在她身上，紧紧搂住她。“……霜……只有让你生气，我才能感觉到你在乎我。多少年我在等这一天。说你在乎我，你爱我，乖，说给我听，我想听……”他语无伦次吻她，“好想好想这样抱着你，每天都抱着，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
她终于屈服在他怀中，狠狠捶他几拳：“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躲在树后的三个人很是尴尬了，转身回去。
飞天哀叹：“哎，儿子还是被另一个女人夺去了。”
迪峰不解道：“儿子居然说那么肉麻的话。”
封旭东道：“师父真是浪漫。”
封子心和霜月回来时，三个人已经睡下了。他把她送到屋子里，看她洗罢上床，给她盖好。
“眼睛红红的，明天会肿成一条线的。以前不爱哭的，现在怎么水喝多了？”他调笑道，坐在床边，轻抚她的脸。
“那晚会儿再睡，讲个故事听吧。”她坐起来，双手握住他的手，乖乖地看着他。
他笑笑，移开眼光，“我困了，你讲给我听吧。”
“你不喜欢看着我？”她捧住他的脸，“我很丑吗？”
“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说你丑呀，虽然这是事实。”他话未落，拳头已经雨点般落在两肩。她乖乖的样子让他心动。他捉住她的两只手，放进被中，站起身：“我的睡觉去了，免得犯错误。”
霜月不懂他什么意思，但是没留他。这时一只小虫飞进鼻孔，她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他回转身，摸摸她的额头，“不烫呀，冷吗？”
她狡黠地点点头；“大哥坐在这里挡风。”简直是胡说，窗口在他面前，何况根本没有风。
“乖，听话，好好睡觉。”他扶她躺下。
她非得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我睡着了你再走。”
他点头。她抱着他的右臂，背过身，睡去。胳膊正好压在她的胸前，丰腴温热。有多久，他远离了这种柔软，远离她的诱惑。可是，现在，她是他的了，可是……
他俯下身，轻吻她的脸，感受她的呼吸，气息均匀，但他却平静不下来。“阿霜。”他轻轻叫她。
她睁开眼睛，发现他就贴在耳边，“你困了？”
“……”算了，她是个弱智，相守一生就是她认为的形影不离而已。他撑起身子，“没事，你睡吧。”
她转过身，搂住他的腰，依偎着，闭上眼。她恬静温柔的脸，长长的睫毛，温热的肌肤，压抑不住的冲动，他抱住了她……
……
衣物扔了满地……
“啊——”一声尖叫。
……
她在他怀中温存着，羞涩地掩面在他胸口，轻咬他的肌肤，“你坏。”
“我已经很注意措辞了。”他刚刚给她解释过男女之事的原因和过程，被她咬了好几口了。“我不理你了，明天你要到我屋子里。”
“去死了，人家才不要。”
“真的？记住你的话……啊——”又一声尖叫，他被惩罚了……
三日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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