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登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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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登枝-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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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解缰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看,竟然是茂春。

“茂公公…”缪凤舞赶紧回身施礼。

“恩…凤舞姑娘的舞技,真乃大魏一绝啊!皇上龙心大悦,刚刚跟老奴说,姑娘受累了,赐香汤沐浴…把马拴回去,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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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赐浴香汤

 茂春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白净面孔,眉毛稍稍下搭,可嘴角却是习惯性地上弯,时时地在脸上挂一幅若有似无的笑意。

缪凤舞听虹骊珠说过,这位茂公公是打行晔做太子时,就跟在他身边。他对于行晔的了解,不亚于行晔的母亲、当朝太后。据说只要行晔神色稍加变化,茂春就能猜到他意欲何为。

与这种已经成了精的人物相处,缪凤舞格外地小心。她一路静静地跟随着,也不左顾右盼,也不出声发问。倒是茂春,会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起缪凤舞在陈国的生活。

缪凤舞倒是心中坦然,如实应答。

最后两个人绕过那喧腾的人群,来到龙营大帐的后头。有一道门,四名侍卫把守着,见茂春带过来的人,也未多查,直接放缪凤舞入帐。

缪凤舞惊异于行晔的大帐居然还有后门,倒是认真地看了两眼。有侍卫见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便转头看过来。缪凤舞赶紧垂了头,跟着茂春进帐去了。

虽然行军之际,一切从简,可是行晔的大帐还是很宽敞很舒适的。地上铺着暗红毡毯,踩上去绵软无声。从帐顶垂下来的杏黄提花绒布厚幔,将帐内分为三个空间。

从门外进来,见到的是一处类似大堂的所在,正方位上有案有椅,下面则是两溜罗汉凳,大概方便行晔临时召见臣属议事。

茂春带缪凤舞进去的,是右边那一间。内里有两个年轻的太监正在准备浴汤,将木桶里的热水倾倒进那香柏木制的巨大浴桶之中,激腾出一屋子的热汽来。

木桶边上,有两个宫娥在轻手轻脚地熏香备衣。缪凤舞见了她们俩儿,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这是皇上每日沐浴之处,凤舞姑娘今儿露脸,皇上也高兴,就赏你在此香沐。皇上在前头与众位将军饮酒庆功,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凤舞姑娘不用着急…”茂春笑眯眯地交待完毕,冲着那几个小太监一摆手,当先就出去了。

几位太监倒好了水,随着茂春出去了。这里只余下缪凤舞和那两位宫娥。

缪凤舞有些局促,心里在飞快地转着念头。这情形,她不由地想起那个春寒赐浴华清池的故事,一颗心“扑通”乱跳,羞窘不知所措。

“姑娘喜欢金桂香还是百合香?”一个宫娥走上前,一边伸手去解缪凤舞的衣带,一边客气地问道。

缪凤舞赶紧自己动手,口中谢道:“有劳姐姐,什么都好,我不挑的。”

“那就百合吧,味道淡一些,一会儿皇上回来了,也不至于冲了他的龙涎香。”另一位宫娥听了缪凤舞的话,拿起一只小小的瓷瓶,拔出塞子,用一根长长的银针探进瓶中,挑出一点半油半膏状的东西,在雾气蒸腾的浴桶中搅动了几下,将那香膏化开。

那宫娥的话,明晃晃地提醒了缪凤舞,她这是在用他的浴桶沐洗。她实在是难为情,浑身都热了起来,忸怩磨蹭着。

倒是那两个宫娥有些急了,上前来一左一右,熟练地给缪凤舞解了衣带,扶着她踩着矮凳跨进浴桶中去。

缪凤舞长这么大,除了死去的娘亲、虹风舞馆的虹骊珠和小云,还有后来陈宫中的水儿,她就不曾在别人面前如此袒裎过自己的身体。

因此一跨进那浴桶里,她赶紧蹲下身去,将自己的身体埋进那温热的香汤之中,滑坐下去。

一位圆脸的宫娥一边给缪凤舞擦着背,一边夸赞她道:“姑娘生得好,这一身的肌肤竟比宫里的娘娘们还细滑…”

另一位宫娥上来扯了她一把,她赶紧住了声。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宫娥一下一下撩水,发出细微的“哗啦”声。滑软香腻的浴汤浸润着缪凤舞的身体,温暖而惬意。

她自从出了南陈的皇宫,就不曾像今天这样好好地洗过。这几日在辎重营中,晚间都是赵婆婆给她打来一盆热水,她草草地擦一擦行路一天沾染的尘土便罢。

今儿要见行晔,她整整激动了一天。刚刚又是一番卖力地舞蹈,折腾得她身心都有了倦意。

眼下这香气一熏,水汽一蒸,缪凤舞听着那撩水的声音,一下一下如同催眠,眼皮不由地开始沉重起来。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睡着,等这两个宫娥在她身上忙活完了,她得赶紧出浴更衣,回辎重营去。

要是睡在这里,一会儿他回来了,那可出了大笑话了。

可困意袭来,竟不由得她。前一刻她还在提醒自己精神着点儿,后一刻脑袋一歪,就靠在浴桶壁上睡着了。

一阵舀水的声音将缪凤舞吵醒了,迷糊之间,她感觉到周身的水还是温热的,以为自己睡的时间并不长。她撩一把水在自己的脸上,再抹去水珠,感觉清醒了许多,便欲起身。

谁知道她刚刚将手肘搭到浴桶的边缘,支起来半个身子,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手执木舀弯腰汲水。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缪凤舞哗啦一声又坐回桶里去。用力太猛,水珠溅进她的眼睛里,让她下意识地闭了眼。等她再睁开眼睛,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浴桶边上的矮凳上,手搭浴桶的桶沿,下巴支在手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皇…皇上…”缪凤舞吓得声音都抖散了,环臂挡在胸前,瞪着因为进了热水而有点儿发红的眼睛,惊兮兮地看着行晔。

“凤舞姑娘睡得好香,想来是累坏了。朕刚刚试着这水凉了,怕冻着了姑娘,就往里加了些热水,不想把姑娘惊醒了。”行晔优雅的长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缪凤舞,闪着调皮的意味。

“奴婢…知罪,奴婢纵肆了…这就出去…”她一边抖抖地说着要出去,一边为难地环顾帐内---两个宫娥早不知道哪里去了,缭绕的水雾之中,只有行晔与她四目相对。

而且…她已经说了她要出浴,他也不挪开身子,避让一下,依然将下巴支在桶沿上,笑看着她。

“奴婢斗胆,请皇上…”缪凤舞可怜巴巴地抖着嗓子,想求他先回避一下,让她从这只桶里出去,穿好衣服。

谁知还没等她说完,行晔突然站起身来:“既然你已经斗胆用了朕的浴桶,不如就伺候朕也洗一洗吧。”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解腰间的袍带。

缪凤舞赶紧埋了头,心中又羞又怕。虽然她爱恋着他仰慕着他,可是…这也太突兀了吧?

“怎么?你不愿意?”行晔将袍服解开,袒露出他健硕的胸膛,面对着缪凤舞。

缪凤舞浑身都红了起来,差点儿将脸沁进水里去,闷着头说道:“不…不是,奴婢不敢违旨…只是…只是这水里浸化的是百合香,不是皇上惯用的龙涎香,不如皇上等奴婢换了…”

“谁说我只用龙涎,偶尔朕也喜欢闻这甜腻暧昧的味道。”行晔已经将袍子脱掉,甩在了旁边的衣架上,开始解下身的亵裤。

“不…不行…”缪凤舞出于女人的本能,再示拒意,声音却已经细如蚊蚋了。

“还有哪里不行?”行晔看着缪凤舞,她使劲地将脸伏在水面上,鼻尖上沾着水珠,明显已经不均匀的气息在那水上吹出一圈一圈细细地小涟漪来,让他愈加心动。

“奴婢刚刚倾力舞蹈,出了一身的汗…这水…不好再给皇上用,还是叫人来换了吧…”缪凤舞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来了,小声地请求道。

“正好朕在外面与众将军饮酒猜拳,也是出了一身的热汗,你不嫌朕就好。”行晔说完,麻利地褪尽身上最后一件衣衫,也不用踩那矮凳,长腿一跨,就进了浴桶之中。

缪凤舞埋头水上,只看见水中落下两中脚,随即“哗啦”一声,水面骤然升高,扑到缪凤舞的脸上,呛进了她的鼻子里。

而水面以下,两条光裸的属于男人的腿,已经抵在了缪凤舞大腿的外侧。

第三十八章 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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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舞对男人的认识并不是空白的,从她十一岁的时候,虹骊珠就教她一些与男人相处之道。

懂是一回事,真正面对一个不着丝缕的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面对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

缪凤舞在水下接触到了行晔的皮肤,像被火燎了似的,迅即收腿。可是那浴桶之中毕竟空间有限,她蜷腿的姿势不但没有避过行晔的触碰,反而显得暧昧无助。

“皇上…奴婢给你擦背吧…”缪凤舞紧张的嘴唇都酥麻了,说话的声音也抖飘飘的。

行晔见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勾唇轻笑,依她所言,转过背去。可是在他坐下去的时候,将腿一伸,就占了大半个浴桶的空间,把缪凤舞给挤到桶壁上去了。

她两腿缩在胸前,小腿抵在他的背上,根本动不了。似乎只有将自己的腿从他的身体两侧伸出去,才可以实践自己给他擦背这个举动。

可是那种姿势…缪凤舞觉得太羞耻了。

“奴婢…挤在这里,皇上也洗不舒坦,奴婢还是出去吧。”缪凤舞伸手去够搭在桶边的长巾,打算在自己站出水面之后,赶紧围在身上。

行晔的速度比她要快,还不等她往起站,他已经扭过头来:“好呀!美人出浴,朕可不能错过这等好景象…”

缪凤舞手抓干巾的一角,顿时尴尬在那里。

这男人从刚刚进来开始,大概就铁了心要看她的笑话儿,不停地捉弄她,还挂着一脸无赖的笑意!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缪凤舞一咬牙,将手中的长巾一松,改抓起一块搓身子的小方巾,往水里一拍,溅起的水花就扑到了行晔的脸上。

微小的一个动作,暴露了她的小脾气。行晔也不介意,呵呵笑出声来,转回身去,将后背对着她。

缪凤舞小心地将腿伸到他的身体两侧,开始仔细地给他擦着后背。他倒是蛮惬意,一边撩着水花,一边哼着不太成调的曲子。

这是刚刚在庆功宴上,那个王气凛然的北魏皇帝吗?

缪凤舞心里有小小的错位感,而这种小小的迷乱与疑惑,又让她倍加的渴望,渴望了解这个男人,走近这个男人。

她心里乱哄哄的,手下不停地搓呀搓呀,直到行晔呲了牙,回头瞪她一眼:“你跟我的后背有仇吗?你打算搓破我的皮?”

缪凤舞赶紧缩了手:“皇上恕罪…”

“你没有服侍过人洗澡吗?难道朕的全身上下,只有后背是需要洗的吗?”缪凤舞一紧张,行晔就没来由地开心。他在桶里大喇喇地转了一个身,将正面朝向缪凤舞,笑嘻嘻地看着她。

缪凤舞经过了后背的历练,这次倒镇定得多了。虽然她脸仍然是红的,手仍然是抖的,可是她这次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直接将手伸到他的胸前。

“咦?”行晔低头,抓起她的左手,“你这腕上有伤?”

缪凤舞左腕上的那道割伤,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因为时间太短,新生的肌肉凸起,微微泛着红。在这热水一浸,那颜色就更加的深重了。

因此当行晔面对着她时,她手一伸,就被他注意到了。

缪凤舞将右手搭在左腕上,遮挡了一下:“不小心划伤的,已经好了。”

行晔眯起眼睛,看着她问道:“他们虐待你吗?”

“没有。”缪凤舞诚实地答道,“奴婢…没有受过什么不堪的虐待,奴婢不敢欺君,实在是因为思乡心切,一时想不开…”

“听茂春说…你在南陈的皇宫里,被封了容华?”行晔问这一句话的时候,没有了调笑的意味,透着一丝威严。

缪凤舞听得心头一颤,本想跪下谢罪,怎奈桶中行动不便。她只能垂下头:“请皇上恕罪,那容华的封号实非奴婢所愿,奴婢…”

行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想来那贲允炎一定会传你侍寝吧?”

缪凤舞脸都白了,被迫面对着他探究的面孔,双唇颤颤地:“皇上…奴婢没有…”

行晔眸光一闪:“然后你就割了腕子?”

缪凤舞已经被逼出了眼泪,那泪水滴落在行晔手背上的同时,她从唇间吐出一个字来:“是!”

“为什么?在南陈宫里做一个容华,不比你在昂州当一个舞娘要好得多?听说贲允炎的后宫并不充实,出头的机会自是不会少。”行晔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两滴泪,又将目光移到缪凤舞的脸上。

为什么?因为我的心里有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将身体与心分开,那样会比割了我的腕子更痛更让我不堪,我宁肯弃了这条命,也不愿意活在身心分裂的痛苦之中。

缪凤舞不再躲避,她看着行晔,口中却说道:“奴婢是魏人,虽然生为女儿,也愿意保留一份身为魏人的骨气,不能由着别人轻贱了去。”

“好!”行晔赞她一句,将她的左腕举到自己的唇边,动情地吻了一下,“你这一道伤痕,就是一枚勋章,你是个有气节的好女子,是朕的好子民!”

他的唇落在她的腕上,一种温柔的触碰,却让缪凤舞心中漾起了不小的波浪。

行晔并没有停下来,双唇从她的腕上开始,一寸一寸地上移,从她胳膊一路吻上她的肩头。

缪凤舞的肩头小巧而圆润,莹白的肌肤上沾着两滴水珠。行晔伸出舌来,轻轻地舔掉了那水珠,缪凤舞却被他这一下撩拨得心尖微颤,喉间溢出一声轻呼:“皇上…”

“你好香,不是百合的香气,这香是哪里来的?”行晔眼光迷离,声音里透着一种熏醉的虚飘,一边轻啄着缪凤舞的雪颈,一边问她。

缪凤舞虽然曾经被教导过男女之事,可是真正当一个男人伏在她肩头,啃咬着她的肌肤,那种感觉对她却是陌生而震憾的。

行晔问到了她的体香,她倒是清醒了两分,想到了自己的出身,想到了虹骊珠养她这一身香气的缘由,心中起了一些自卑。

可是行晔的话,她不能不答,只好如实回道:“回…皇上,是常年浸浴香汤的原因…”

行晔并不在意她的答案,他已经意乱情迷,心神摇荡。他随意地哼着,将身体调整成一个舒适的姿势,一手兜住了缪凤舞的后胸勺,一手揽过她的腰身,牙齿在缪凤舞的下巴上轻轻一咬,激出她的一声娇吟之后,便吻上了她的唇。

一股淡淡的酒气从他的口中传来,缪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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