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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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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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阮小幺毫无反应,她见她的“察罕”不动了。气息也渐而冷淡,只愣了半晌,晶莹的泪珠落在了他的脸侧。

她边凑近边喃喃道:“你不要我了么……”

“察罕不要你了,我要你。”他静静给她擦了面上的泪。

阮小幺怔怔看着,伏在了他身上,头蹭着他的颈窝,低泣着闭着眼。

兰莫半晌没有动弹。

他想,若是察罕真的回不来了,她应该就能顺理成章嫁给他。若他回来了……

有一瞬间,心里窜出了一个阴暗而龌龊的想法。

然而只是一闪而过。

北燕铁骨铮铮的男儿,做不出如此腌臜的事。即便再喜欢这女子,他也只会光明正大的抢。

他想了许久,感觉到阮小幺不动弹了,身子软软靠着他,似乎全身心都依赖着自己。

于是,兰莫又在栏杆边坐住了。

阮小幺困倦一来,睡了个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昏黑,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栏杆外,平静的湖面上,清清楚楚映出了完整的月轮,伴着入眠荷叶,静谧而安详。

她迷迷糊糊看了过去,忽觉身下温热,伸手一摸,吓得惊叫了一声。

好容易看清了眼前,竟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兰莫。

她如今正跨坐在他腿上,靠在她胸膛中睡了不知多久;而兰莫也斜靠在亭下黑漆的柱边,似合眼睡着了。

然而他瞬间便被惊了醒,一手仍搂在她身后,于黑暗中道:“醒了?”

阮小幺被这种情景震得说不出话来。

她迅速检查了身上衣物,有些乱,不过还都挂着,没散。

半晌才回想起来,她好像喝醉了,怎么喝着喝着就到兰莫身上去了?

阮小幺惊得一个弹跳了起来,支支吾吾向他道:“你、你搞什么鬼……”

兰莫却坐直了身子,伸了伸双腿,眉头一皱,道:“你自己喝高了,又哭又闹,还非要坐在我腿上,如今将我用完了,便扔一边了?”

她听得面上发臊。

什么用完了扔一边,说得好像弃妇一般……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以进为退

“那你……你让人把我送回去不就行了……”她自个儿说着也没甚底气,声儿越说越低,“好端端在这处睡觉作甚!”

兰莫淡淡道:“现已是中夜,外头宵禁了,你便在馆驿住下吧。我差人收拾屋子出来。”

阮小幺被说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抿着嘴沉默,看向她时,细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安抚般的笑意。

她心里头便更是不知如何便起了一层负罪感。

也是,他堂堂皇子殿下,吃好用好,仆从伺候着,做什么不好,竟然给她做了半日的坐垫。坐垫便罢了,自个儿醒了,还像见了鬼似的躲着他!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是将他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愈发过意不去了。

“殿……殿下,你也回屋吧!”她吭哧吭哧说了一句。

“叫我兰莫即可。”他说着,却不动弹,“你先去吧。”

阮小幺应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不走?”

兰莫面无表情。

她只得又往外走了。还没走几步,他却叫住了她,“回来,帮我揉揉腿!”

“……”

阮小幺心里头不知是负罪感还是歉疚感,瞧着他平静的面容,乖乖蹲下身,给他揉了半天。

可怜的皇子殿下竟然为了驮她,腿都压麻了,她……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毕竟在人家腿上坐了那么久,也不能真的“用完就丢”是不是?

一下一下地又揉又锤,阮小幺安分的很,兰莫平静的面容在黑夜中微微露出了个笑容,眼中浮越着一片皎洁的月色。他伸出手,抚了抚她微乱的鬓发。

揉着揉着,她突然开始有点不对味来,用带狐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瞧不太清他的模样,却听到了他忍不住的一声笑。

“罢了,”他拍拍她的脑袋,站起了身。道:“不闹你了,已是中夜,你先回房吧。”

他叫来了下人,去收拾厢房了。

阮小幺又被他这神态自若气了个仰倒。

兰莫约有半数时间呆在馆驿,余下时间则要么入宫、要么皇帝出宫相陪,每日里朝廷中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议和之事也在紧锣密鼓地章程之中。

此次来京,使团前后共呆了一月有余。

阮小幺同很多老臣一样,都想不通北燕为何此回规规矩矩的来议和。甚至原本朝中还有人认为。此次那北燕人不过是打了个幌子,接着议和之名,趁机靠近大宣圣皇,以做行刺之实。

然而大皇子殿下及手下几百将士从头到尾都是安分守己的很,特别是那大皇子。风度翩翩、面貌不俗,直把多少皇室贵胄比了下去。

然而其他人的疑虑打消了,阮小幺还是持保守意见。

他们此次来定然不是只想议和!

她也不是个阴谋家,找了一日便径直了当问兰莫去了。

兰莫只是道:“你是大宣人,我是北燕人,这话问来合适么?”

“你从前在北燕拿我当奴婢使唤的时候,可没问合适不合适!”她哼道。

他笑了笑。想去碰她,又被她一闪躲过。

“议和之事与你并无多大干系,何必费心猜那些个?”他又道。

阮小幺没接话,眼珠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换了副神色,道:“你可知道如今察罕怎样了?”

他淡淡道:“他怎样与我何干?”

阮小幺心想。与你没关系,与我有关系!

只是兰莫打定了主意要装傻。

她无奈,道:“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就算知道他好还是不好,又没法去看他!”

“那你问来便更无作用了。”兰莫道。

她在一边狠狠瞪了他一眼。

顿了半晌。阮小幺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又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去年不是说要打南越么?”

兰莫不置可否。

“想来北燕皇帝也不是个遇事就退缩的主儿,去年年初被九羌叛乱拖住了脚步,如今休整已有一年,恐怕开始按捺不住了吧?”她继续道。

他微微扬着唇,回过头来,正望着她,道:“你想知道?”

阮小幺点点头。

他道:“老规矩。”

阮小幺拔腿就走。

老规矩就是亲他一下,他说一句。

临走前,还又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兰莫笑意盈盈,似是无奈似是宠溺摇了摇头。

出了主院儿,阮小幺背着药箱四面张望,正瞧见回廊下走来了个婢女,便三两步上了前,叫住了她。

那婢女是个北燕人,深目高鼻,显然是兰莫从自己家带过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面上挂着笑,用北燕话与她闲聊。

那婢女也没想到一个大宣人说北燕话那么地道,瞬间便多了几分好感,行了礼,答道:“奴婢叫可珠。”

“哦,可珠……”她点点头,道:“你是殿下新来大皇子府上的?怎么我从前并未见过你?”

“奴婢并非大皇子府上之人,是皇上从宫中调用于此次使团的。”可珠面上多了一丝好奇,只不敢多问,低了头。

阮小幺呵呵道:“我从前在大皇子府上呆过一阵,与他还是个熟人。一别经年,此次相见,还真是缘分啊……”

可珠也笑了。

她貌似不经意问了一句,“最近朝廷征兵还如以往一般多吗?”

“是啊……又要募兵了。我家中两个兄弟,去年平叛,只回来了一个,在家呆了没几月,又要走了。”可珠面色黯然。

阮小幺叹了一声,摇摇头,“年年徭役百姓苦啊……去年是九羌平叛,今年又要打谁?”

“这也说不好,如今还并没有定论。只听说……”可珠似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原本是听说要打大宣,后来又说是南越。”

她说时,有些不好意思,想面前这女子正是大宣人。这种风言风语说出来可真丢面子。

阮小幺却心内呵呵了。

如今都千里迢迢来议和了,还打个啥?

天下总共也就分了那几块,北燕坐镇,匈奴早并入了当中一支;大宣如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攻不下来;想想看也只剩了南边蜀道附近的百越了。

只是这南征莫不是也由兰莫指示?

她又问道:“那如今打南越的主帅有没有定下来?”

可珠摇了摇头,表示这个问题她也不知。

“那……你可曾知晓,那察罕将军会不会去?”她终于试探着问出口。

可珠正要回答,忽而面色一变,诚惶诚恐跪了下来。

阮小幺莫名其妙,一回头。鼻尖正擦过一个胸膛,眼前一黑。

兰莫正像一颗巨石一般,立在她身后。

他道:“想知道这些,来问我不就是了?”

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好像她刚刚问的人不是他一样!

兰莫将她奇怪不满的眼神照单全收,让可珠退了。自个儿亲自送她出去,边走边道:“这些本是机密之事,她一个婢女怎会知晓。你纵便知晓了,也无甚好处,为何还如此不折不挠?”

阮小幺想,她不关心北燕打谁,她关心察罕会不会去。

她道:“那我不打听就是。”

他何等精明。从阮小幺兜兜绕绕第一句话开始,就已经看穿了她心内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不愿告诉她——这么简单就告诉她。

兰莫心中忽生了一丝怨气。

从一开始,将她从北燕那囚牢中提出来的就是他,收留她在府上的也是他,与她朝夕相处的还是他。怎么她张口闭口就是察罕,丝毫没有他的影子?

“他是南征军的副将,如今已在备战,再过两月,便要走了。”他近乎带着一丝恶意开口。“我已与你说过了的。”

“你何时与我说过?”她莫名其妙。

兰莫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上回你喝醉了胡闹,非礼我的时候。”

阮小幺:“……”

盯着她错愕的眼神,他终于觉得舒畅了一些,勾唇笑了起来。

阮小幺那表情已经惨不忍睹了。

她老神在在地、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每日里被他呼来喝去,好歹迎来了使团回朝的日子。

万民同庆,朝臣宴饮三日才作罢。

阮小幺也跟着跑来跑去了三天。从馆驿到宫中、从宫中到太医院,再从太医院到馆驿,坐轿子坐得腰都酸了。

兰莫临走一日,最后一次把她叫了过去,道:“陪我出去走走。”

明日使团便要离京,皇帝为昭示大宣繁盛,今夜并不宵禁,等同元夜。

外头喧嚷闹腾之声不绝于耳,即便在馆驿中,也察觉到了这热闹的气氛。

他换了件平日常服,一袭玄色压绣竹兰二纹交领袍,发黑如墨,束于玉冠之内,更显丰神俊朗。

此时天色已不早,寻常时分,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宵禁。

本以为阮小幺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却没料到她只是迟疑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馆驿,捡着热闹的地道儿慢慢走着。

时辰愈晚,华灯已上,香车宝盖俱出游在路上,道旁有成排的灯笼,延伸向院方,将这个不眠之夜映得透亮,照彻了每一个游玩之人笑意融融的脸。

兰莫放缓了步子,让她与自己并肩而走。他不说话,阮小幺也保持沉默,脚步声湮没在左右奔跑穿梭的孩童笑闹之声中,轻得似没了响动。

ps:

总觉得可能会有前言不搭后语之类的话……无双记性不太好,囧

如有这样的,请一定要指出啊各位!!!

第二百八十八章 算是告白

街旁的小贩扯着嗓子叫卖小玩意儿,兰莫道:“去看看?”

两人停在一片摊铺跟前,那小贩瞧着两人衣着不俗,殷勤问道:“二位客官,不知想买什么玩意儿?”

“随便看看。”阮小幺道。

她果真只是看看,并不动手。那小贩瞧着心急,自个儿扯下了个做工精致的长命锁来,道:“我家的东西,都不是粗制滥造的,您瞧瞧这长命锁!我实话告诉您,这不是纯金的,外头镀了这么一层!但您瞧着可比那些个纯金的差?哎……我家东西做工就是好啊!”

阮小幺只瞧了一眼,又摆弄起了一具木架打造的小屋子。

兰莫却接了长命锁,左右看了两眼,道:“这是……孩童用的?”

“可不是!”那小贩眼咕噜一转,道:“您二位是刚成亲不久吧!孩儿若生了,戴这长命锁是最好不过!”

正摆弄小木人儿的阮小幺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见兰莫已给了一锭银子过去,道:“任她拿几样。”

那小贩见了这许多银子,眼都直了,忙点头哈腰连连应着。

阮小幺撇了撇嘴,人家人傻钱多,她恼个什么劲儿?

兰莫望了她一会,又摆弄了一会手中的长命锁,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挑挑拣拣,看到最后,一样也没买,也没问那小贩要零钱,就这么走了。

兰莫道:“总之也是付了银子了,怎么不买几样?”

“总之也是你的银子,我又不心疼。”她道。

兰莫笑道:“你这是在嫌我败家?”

“我……”

她摆摆手,加快了步子。

然而也丢不掉他,他只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

前头的道儿一旁是人家,另一旁是池水,沿岸栽着成排绿柳,柳丝长长垂下。摇曳拂动,水中清浅映疏影,池畔暗香月幽幽。

兰莫在后头突然开口道:“我听鲁哈儿说,撇开门当户对不提。女子择婿,先要看家世、后要看人品、长相、上进与否,种种繁杂条件。最后万里挑一,这才是心中所爱。”

阮小幺步子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收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继续道:“只是我想了许久,论家世,我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人品,我也不是那等滥情贪俗之人;论相貌……我自认并不输他。至于其他的。林林总总,总之不落下乘,为何你却总对我如此偏见?”

他说得坦荡,让阮小幺也不得不停了脚步,道:“你是很好。否则那乌丽珠郡主也不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我要的不是她。”他道。

“是,你要的是圣子。”她半是讥讽道。

兰莫神色微微一动,如今是真的不解了,“为何你总执着于这个问题?你就是圣子,圣子就是你,你若嫁我,我们必定是天作之合。”

“世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之事?”她看着他。道:“既想得美人,又想得江山?你是天纵奇才,但也不能如此贪心。你们北燕已经有了个圣子,再要不要我都是无所谓的事。若我不是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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