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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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方-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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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书容微拧着眉,阿玛可能是真的鲤鱼跳龙门了,她却是惹了大麻烦,但愿自己的雕虫小技能解救得了自己。叹息一声,起身去寻了个锦盒来,又将保绶曾经写的信及那一片红叶一并收入其中。

绿苔很快将午饭布好,书容问绿苔:“安妈妈哪里去了?”

绿苔摇头表示不知道,书容便将眼睛瞅到郎妈妈身上,郎妈妈笑说也不知,又走几步往院子里去瞧,“回来了回来了,安妈妈这是去哪里了,姑娘正念着呢!”郎妈妈外头笑喊着。

安妈妈很快到了书容跟前,书容笑着请她坐了一道用饭,郎妈妈见书容请了安妈妈却没请她,心里一时别扭起来,脸色也不大好,书容瞅到了,也笑着将她请了请,乌云密布的脸一时晴朗起来,却是不敢坐,只笑着说:“老奴是下,哪里敢与姑娘同坐?”又瞅到安妈妈身上,笑着道:“安妈妈与们这些奴才不同,安妈妈是宫里头出来的,姑娘请,自然可以坐。”

书容抿着嘴笑着无话,果然要面子马要鞍,郎妈妈才不稀罕坐这一下呢,她稀罕的是书容的那一句请,书容也算是摸到了她的一点性子。撇开郎妈妈不说,书容问坐着无话的安妈妈:“今日舅舅是一早就去了衙门的,妈妈这又是往哪里去了?”

安妈妈抬眼看着书容,张了张嘴却又低了视线不说了,书容拧了眉,想追问一句,转念却想安妈妈素来是个不爱多事的,她既然不愿说,那便也就罢了,于是笑着给安妈妈夹了个菜放碗里,两安安静静的吃了午饭。

因上午与宜宁说好一并散步的,书容便也好好的把自己裹了一番,还特意披上那件粉红的元狐皮大氅,去到沁园时,宜宁正坐屋里边烤着火边往外探头,想来是等着书容,见了书容立时笑着起了身:“还真的来了,只以为不来了。”

“怎么会不来,不是说好的么?”书容笑着过来挽了宜宁的手,叫茜雪把口罩与手拢都给宜宁拿来,待宜宁武装得严严实实的后书容就挽着她往外去,忽又想起什么顿了步子扭头问茜雪:“姐中午可吃药了?”

宜宁旁撇撇嘴。

茜雪笑答吃了,书容又问:“可吃干净了?”

茜雪抬手掩嘴而笑:“吃干净了,表姑娘的话们姑娘算是听进去了,早知道表姑娘的话这么管用,就该请老爷早些把表姑娘接来。”

书容听后咯咯的笑着,与宜宁一道往外头去。保定十月中旬的天已经分外的冷,第一场雪早十月初就已下了,如今这天虽不像要下雨,却也阴郁的很,西北风刮得特大,想来近段就要下第二场雪。

书容问宜宁可冷,宜宁开心道:“捂得这么严实,一点儿也不冷,冷不冷?”

“最喜欢冬天,再冷也不怕。”书容笑说着,松手拉了拉吊大氅上的两个毛茸茸的球球,复又挽上宜宁的手,仰着脑袋四处看,叹息着道:“可惜了,草木凋敝,不堪入眼,若是如今能下场厚雪就好了。”

“下雪有什么好的,天寒地冻,去哪儿都不方便,是南方待了这几年,没见着什么雪,如今稀罕了吧?”

书容连连说着哪里哪里,“家南方也下雪的,宝庆那地儿,去年还闹了雪灾呢,是真的喜欢冬天。”

“说说,怎么个喜欢法?”两姐妹东拉西扯的,从冬天如何,扯到书容宝庆家里的那些梅花,又扯到宝庆冬天爱喝甜酒,因话题彻底转向了宝庆,是以这扯谈之后便成了一问一答,宜宁先好奇的问一句,书容再得意的答一大段,不知不觉中,两竟然早已出了沁园,走到了后花园那一块,宜宁还问:“猪血丸子是怎么做的?好吃不?”

书容想了想道:“也没亲眼见过别怎么做,但是淳妈妈告诉,说是先把豆腐块拧得十二分碎,再加入猪血拌匀,然后搓成拳头般大的椭球,放火上熏一阵子就成了,有些家还里头加入些半瘦半肥的肉丁,味道更香。”

宜宁咽了咽口水,方想再问什么,前头乌拉氏与伊尔根觉罗氏笑意盈盈的走来了,身后两个丫头各抱了几匹布料。

67依依惜别,安妈妈话藏玄机

还好有宜宁场;要不书容还真不知道这两位嫂子谁是谁。

宜宁想起这段日子来,三位嫂子可是一次都没来看过她;遂只淡淡的唤了左边那高高瘦瘦的少妇一句大嫂,又唤右边那同样高高却是稍显胖胖的一句二嫂,书容跟着称呼了,又给二万福行礼;二笑着扶了扶。

二嫂子伊尔根觉罗氏满眼的笑意看向宜宁的脸;“瞅了好久了,原来是七妹,七妹何时想出了这么个好法子;这么一裹;可是既暖和;又不易传染给别。”

宜宁本来毫无温度的眼神一时冷了下来,微微侧了头不理会她,书容听了这话也暗叹不妙,二嫂子这话说得她得罪了宜宁表姐不说,还将自己牵扯了进去,做这个口罩时,可是一心只为保暖啊!

大嫂子乌拉氏无奈的横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见着就管不住嘴,看回去拿针线缝了才是好!”又笑着宽慰宜宁道:“二嫂子就是这么个,素来不会讲话,也与她处了这么几年了,该是了解她的!”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乌拉氏的训斥后知道自己话语伤到宜宁了,羞愧的咬了三根手指,见宜宁正了脸忙一脸歉意的说:“大嫂子说的对,。。。就是这个嘴,没心的。。。没心的,七妹可别生气啊!”

宜宁不耐烦的瞟了她一眼,心道的确是没心的,乌拉氏见气氛尴尬,笑问宜宁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宜宁低低的哼了声:“拖嫂子们的福,如今已经能出来走动了,也不怎么咳了。”

乌拉氏尴尬的笑说那就好,本想拉着伊尔根觉罗氏走了,却碍于书容场,不得不与书容再寒暄两句,书容知其尴尬,便笑着先开了口:“两位嫂子这是去做新衣裳?”

乌拉氏才张了嘴,伊尔根觉罗氏就已赶着接话道:“是呀,府里新请了个裁缝师傅,据说曾经京城营生,还给宫里的德妃娘娘做过衣裳的,手艺特别的好。”

乌拉氏笑说就她嘴快,宜宁淡淡的瞟伊尔根觉罗氏一眼,书容笑点着头,伊尔根觉罗氏又问:“要不要一起去?他可不是随意就能请到的!”

书容笑回道:“就不去了,衣裳还多着呢,做多了浪费。”

乌拉氏笑着冲书容颔首,就准备要拉着伊尔根觉罗氏走,怎奈伊尔根觉罗氏向着书容轻轻叹息一声,道:“果然小户家的姑娘要勤俭得多,可怜,可怜!”

书容挂面上的笑容僵住,片刻后才呵呵的笑却两声,右手一抬将二送走。

哭笑不得,摇摇头,书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旁边宜宁扑哧扑哧的低笑着,继而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得了,咳疾又犯,忙蹲了身子,书容见她咳得厉害,便去取了她挂耳朵上的口罩,又提醒她按列缺穴。宜宁方才听了伊尔根觉罗氏的话时对书容也有稍稍的怀疑,可如今书容这么毫不犹豫的取下自己的口罩,心中的疑云便立时散去,如今宜宁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宜宁自己将列缺穴揉了片刻,待缓过来后起身笑着与书容道:“这二嫂子可见识到了吧,硬生生一块石头!”

书容也扑哧笑了:“宝庆那儿,有把这类性子的叫做三担柴。”

“三担柴?”

“和的石头一个意思!”书容自然不敢直说那二嫂子是傻蠢笨了,宜宁听后又哈哈笑了,才笑两声便吸取方才的教训,赶忙收住。

当日晚上,天果然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无休无止。书容一早就起身,倒不是为了赏这美景,而是为了送行。今日安妈妈就要走,说是去保定乡下老家带孙子去。

将二十两一张的小额银票抽了十张,用油纸包了放给安妈妈准备的糕点盒里头,安妈妈许是急着走,昨日晚上才与恒良汇报了工作,今日一早便启程。

“妈妈何必这么急,这儿陪多住几日又如何?”书容披着那粉红大氅,手里抱着她昨夜亲自准备的糕点,绿苔身侧撑着伞挡雪。

安妈妈轻轻一笑:“孙子出生十天了,急着回去看看,再者伺候月子这种事,宫里时受过御医们的叮嘱,伺候起来周到些。”

安妈妈虽是淡淡的笑容,书容却能从她眼里瞧出幸福与安详,点点头,说:“去乡下也好,妈妈本就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不论是宫里还是这大宅子里,想来给妈妈的感觉都是一样的沉闷与压抑,去了乡下,或许妈妈不会是现这样不苟言笑,日子应会好很多。”

安妈妈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她也认同书容的观点,书容遂笑了,将抱着的糕点盒递给安妈妈道:“宝庆的时候随着淳妈妈学了点做糕点的本事,妈妈也知道,就那么一两成的功力,肯定不好吃,但是心意可是十成的,不要嫌弃,一定要吃呀!”

安妈妈呵呵笑了,接过盒子,嘱咐书容道:“还是那句话,远离那些不该靠近的。”

书容明白她的意思,却是知道自己做不到的,又不想像敷衍阿玛那样敷衍她,遂只微微笑望着她不言不语,安妈妈见书容这样的回应,不禁拧了眉,“当日洛阳,那老道的话姑娘不要忘了!”

书容笑,想说那老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两心里清楚,可因绿苔当时并不知情,未免破坏自己的大计,书容此刻便不好说出来,遂只点头说知道了,安妈妈听她如此说才稍稍放了些心,挥了挥手,说声保重后上了车离去。

上房与众一并用过早饭,书容准备往沁园去,怎知后头惠宁追了上来,扣了书容的手指,“书容。”

书容这厢还没弄清自己该称呼她什么呢,她却是扣着自己的手亲昵得不行,书容心里那个汗啊,赶紧的回想那日大舅母是如何介绍她的,是五姐还是六姐来着?好像是六姐。

“六表姐。”既然家这么亲昵,书容便不得不给个大大的笑脸。

显然书容没有称呼错,惠宁扣着书容的手边走边说:“昨日看见和七妹花园里散步,七妹那东西特别好看,是做的吗?”

书容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她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东西,然后点头说是。

惠宁高兴道:“太好了,就知道是做的,也给做一套吧!”听惠宁那语气,可不是询问,是议定。

书容不好拒绝,只得应了,见书容应了,惠宁欢喜,拉着书容就快快的往前走,书容问她这是干嘛,惠宁道:“去梅园啊,不是答应给做一套吗,现就开始,给打下手。”

书容赶紧的挣开她的手,呵呵呵呵的笑着:“那个。。。答应了的就一定给做,只是现要往沁园去,说好了要去陪七表姐的。”

惠宁一听要去沁园,眼睛立时睁大了几分,书容料其心思,抿了嘴笑说:“如果六表姐这么急,那便与一同去沁园看看七表姐,然后再去梅园给打下手。”说完就去拉了惠宁的手往前走,吓得惠宁赶紧的挣开了,连连摇着头说不不不:“沁园不能去,七妹那病还没好呢。”许是怕书容说她什么,又赶紧的加一句:“阿玛说了的,叫们不要随意去探视七妹,书容也不要去了。”

书容立那里看着她,只笑不说话,惠宁的腿就一直往后蹭蹭蹭,蹭出了一两米远后扭捏道:“要是。。。要是定要去那便去吧,反正不去,明日再去梅园找。”说完转身匆匆走了。

书容摇头叹息一声,往沁园去。

待到了沁园,宜宁见着书容是只身一,打趣说:“身边那两个,看来真是怕怕得要命,怎么她们主子的胆识她们一点都没有学了去?”

因屋子里两边的窗户都开着的,书容便没有脱下大氅,直接往炭火旁去烤着火,书容笑回道:“就别多心了,她们没随着来是因那院子里手少,郎妈妈要外头给扫洒的下们吩咐活计,还得看着点,绿苔则要里头替打点,哪里有功夫跟着?”书容瞅着宜宁又窝被窝里,便道:“别窝炕上了,下来和一起烤火吧!”

宜宁咯咯笑两声,说懒得重新着衣,书容哎叹一声:“看来姐是不欢迎,要不怎么炕都不肯下,哎,还是回梅园算了。”说完就起了身一副就要走的架势,急得宜宁赶紧的掀了被子连声唤她,又叫茜雪伺候她起床,书容这才半抿着嘴角坐下。

茜雪边伺候宜宁边笑说:“看来目前也就老爷与表姑娘能治得了们姑娘!”宜宁笑骂了句死丫头,又与书容道:“身边手不够,叫额娘多拨几个给。”

书容摆手说不要:“舅母本是给拨了几个的,是自己推了。”

宜宁不解:“做什么推了?们家的丫头不好使唤?”

68芸芸众生,此间惠宁为极品

书容道:“我都没有使唤过,哪里知道好不好使唤?我是想过阵子自己去挑买个中意的;身边伺候的人;隶属于自己才最好,既忠诚,又能时刻相随;若是用舅母拨给我的;半年后我离开;她却是不能随着我走;岂不可惜了我们半年来的互相磨合适应;说不定还难舍难分的;岂不难受?”

宜宁着好了衣裳坐到书容身边;“我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想法;今儿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很在理。”书容烤着火没回话,宜宁打量着书容的神色,问:“安妈妈走了?”

书容点点头:“今儿大早送她上了车。”念及安妈妈,书容心里总是有那么点舍不得,郁郁不欢的样子,宜宁笑道:“有什么不开心的,我知道安妈妈的老家在哪儿,你若是想她了,日后去寻她就是。”

书容想着寻她是不可能的,不过半年自己便要离开这儿,且毕竟不是什么连血带肉的人,不至于念想到那个程度,遂笑着转移了话题:“方才遇上六表姐,六表姐昨日见了姐的飘飘仙姿,异常艳慕动容呢!”

宜宁瞥了瞥嘴,表情似有不屑,却又含着得意,书容悄悄抿了嘴笑,又说:“因为见着了姐那样穿戴漂亮,所以要我也给她做一套。”

宜宁哼了一声:“她就是爱占别人便宜,且一旦占到就要得寸进尺,去年,额娘见她头上的花钿旧时了,刚巧我新买了几个,额娘便叫我给她一个,我本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奈何额娘发话也不好不给,便领她到了我这儿要她选,结果就选了一个走。”

书容认认真真的听着,觉着这里头也没什么不对,遂玩笑着问:“你不是让她选一个?难道是选半个?”

宜宁扑哧一下笑打了书容的肩,说:“重点在后头呢!她选走了一个后,当日下午就命了她的丫头过来,说是丢了,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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