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在上- 第39部分

于是么……从错过初遇那天就开始分叉的历史轨迹，在今天更进一步的和前世越来越远。

念薇保持着痴迷看戏状态，在宽大的衣袖掩护下一边听几人谈话一边蹂【躏】手绢，那种想要回头的苗头每冒起一点就被她狠狠掐死并碾上几脚。

开玩笑，这可是卓人渣和薛莲花的第一次相见，万一自己被那电闪雷鸣火光四溅的激情目光灼伤，再一不小心没控制住情绪露出一丝不满之色，那这在一起的小心眼平方不记恨死自己才怪！

她的目标是远离这俩人，围观很危险，看戏需谨慎。所以她还是听听就好，听听就好……只不过，念薇怎么觉得，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没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是根据从前薛若水的“爆料”来看，两人不是一见钟情再见沉沦三见定终生四见约来生的吗？

066　惨淡的第一次

按照当时自己与薛若水的地位和状态来看，薛若水没有说谎的必要，那么如果那是真的，那现在这两人的一见钟情呢？电闪雷鸣、火光四溅呢？干柴……咳咳，那什么呢？！

这听来听去，怎么都不像是卓世凡对薛若水很来电吧？言辞间那种明显的高高在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喂喂喂，难不成你俩走的是道明寺杉菜路线，在相爱之前要先来一段抖M折腾才进入主题？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俩这“一见钟情”还真有够特别的。

想到这里念薇乐了，卓薛二人互相折腾什么的，她绝对是喜闻乐见啊，话说这可是封建社会，人【权】什么的压根没有，就薛若水目前这区区戏子的身份还敢和权贵公子杠上的话，啧，卓世凡不会一不小心下重手就把他未来的真爱弄死了吧？

所谓脑补帝，就是大多时候都可以仅凭一角便可假设出全部内容，这种情况下得来的结果有时候和事实差距不大，但有时候却可以相差万里。

很显然，念薇此时的脑补偏离实际情况太远太远，唯有一点真相了——这次的卓世凡和薛若水，没有一见钟情。不仅没有一见钟情，卓世凡刚刚才萌生的一点点好感没有经过时间的发酵就因为章君信的插手直接被阳光暴晒，没了因为盲目爱恋而急速丢失的智商，此刻的卓世凡看薛若水那叫一个眼光毒辣透过表象直视内在……于是连最初的那点好感都彻底消失无踪了。

包厢里一共七人，除去章卓二人的侍从，念薇正心中眼中只有戏，司命是一贯的少言寡语，卓世凡虽然面上不显但章君信能感觉出他已经不再想和薛若水说话，薛若水又要保持着适当的矜持不能让人看轻了，于是气氛和谈话内容的持续性全靠他一个人保持，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但和他本意出入太大。

想了想，便笑着道：“咳，对了嫣红姑娘，这里还有一位你的小戏迷，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转身拍拍念薇，“念薇，念薇……念薇表妹！”

念薇本来就有够紧绷的神经在章君信唤她时再度提升了一个等级，在章君信第三次提高了声音唤她后才面带懵懂的转头，脸上还带着点小小的惊吓之意：“嗯？君信表哥？”

“吓着了？”见念薇如此反应，章君信当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软语道，“没事儿，表哥给你介绍个人，保证你喜欢。”

绝、对、不、可、能。

念薇在心头一字一顿默默的回答，面上却立即带上好奇：“真的？谁啊？”

“呐，你不是很喜欢《环玉》吗，这位就是小环玉的扮演者嫣红姑娘。”章君信示意念薇看向薛若水，又对薛若水道，“嫣红姑娘，这是我的小表妹念薇，她很是喜爱《环玉》这戏，据她透露，她可是场场皆来捧场的。”

“啊……是你啊……”作为司命英雄救美的见证人，念薇自然是认识她的，只是没想到她是自己的“偶像”罢了，小小的惊讶过后，惊喜的必须的，“原来你就是小环玉啊！环玉姐姐，我叫项念薇，我好喜欢你啊！”

薛若水对念薇也有印象，不过这于她而言并不是好事，司命因为一贯的“沉默”并没有揭露他们之前的事情，她也正想在卓家大公子面前保持非常完美的印象，也没主动提及。

很显然，在名贵真金馅饼or神秘心爱明珠之间她选择了真金在手，念薇刚才一直背对着他们她自是没认出来，现在一看，顿时急了——要是让卓公子认为自己和李公子有什么而在他面前刻意隐瞒的话……

“怎么，念薇认识嫣红姑娘？”可她再急，也抵不过念薇快人快语，一上来就正中红心，再配上章君信及时到让人憎恨的追问，想隐瞒的便再也瞒不住了。

“纯真宝宝”念薇同学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啊，就是那次遇见卓公子之前，有几个坏人追嫣红姐姐，小修救了她，嫣红姐姐不记得我们了吗？”。

薛若水掐死念薇的心都有了，脸上却还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呵呵，记得，当然记得。”说着怯怯的看了司命一眼，“只是刚才见李公子似乎不乐意理会嫣红，嫣红也不敢冒昧打扰李公子……”

喵了个咪的！薛若水你还真是和我记忆里一样不要脸啊，之前不是巴不得整个人都黏着宗粟吗，现在一见了卓家大公子，就立即转身泼宗粟一身脏水，啧，姐想爆粗口怎么办！

“小修不理人？不会吧……嫣红姐姐你误会了，小修只是比较内向，他可能是看你和卓公子他们聊得太开心了才没打扰的。”作为教养良好的项家大小姐，爆粗口什么的当然不行，但小小膈应一下还是可以的。

其实有章疆的存在，薛若水也没想隐瞒和司命认识的事情，只是不想让卓世凡知道司命曾经救过她以及她那天会落到需要被人救的缘由，本想等着建立了好印象再慢慢道来。结果被念薇这一打岔直接破产不说，连贯熟的扮委屈都没人理会，还被一个小丫头刺了一句，心头那个火大啊……偏偏还发作不得，只好将怒火往下咽，生生憋成内伤：“那，那是嫣红不对了。嫣红刚才是无心之失，还望李公子谅解。”

因为刚才念薇那句“你和卓公子聊得太开心”，司命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嫣红前世的身份突然就明了了，薛若水，前世卓世凡的爱妾，念丫头一切悲伤的根源！想通这一点，薛若水在司命眼中立即从无关紧要变成了超越卓世凡的存在，卓世凡若是那把杀人的刀，薛若水便是那握刀的人——该死！

于是再面对薛若水那一层不变的致谢/致歉时，司命还是之前那疏离淡然的样子，只是语气很隐晦的添加了一点热度：“无需自责，是我未曾理会于你。”

“是，李公子大量，嫣红感激不尽。”薛若水大大松了口气，虽然她已经选择卓世凡，但这位身份神秘的李公子也可作最好的退路。

“原来是误会一场，现在把话说开了就好了。”章君信笑着和稀泥，并且很自然的把话题转回原处，“念薇，好容易见到你喜欢的环玉，有什么想说的可尽管说哟！”

我真的没什么想说的！

念薇磨着后槽牙在心头愤愤道，章君信这厮今儿个怎么老和自己作对，果然还是前世又怨此生不合啊！

在接收到卓世凡第三次暗示之后，章君信不得不委婉送客，看来这次的惊喜，喜不够惊却是多了：“今日与嫣红姑娘相谈甚欢，若是下次嫣红姑娘再得闲暇，定当再与姑娘长谈。”

和薛若水聊了半刻钟觉得已经再也找不出任何话题的念薇听到这话顿时喜上心头，嗷，君信兄今天你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了！丫丫的和前世仇人说话还必须得保持喜悦崇拜状的孩子真心伤不起！！

薛若水也紧张得很，从刚才念薇开口之后卓世凡就总共再没说几句话，并且那几句还没有一句是对她说的，本来非常充足的信心也渐渐降落，听到章君信的送客之言也就顺水推舟了。

当然这不代表薛若水死心了，她可是从一开始就确定了要变凤凰的人，就算在这里稍受打击又如何，待她回去重新制定计划，定能得偿所愿！

就这样，此生薛若水和卓世凡的第一次相见就此落幕。

没了前世的英雄救美一见动情，此生的初遇可谓惨淡得不忍直视。此时的念薇自然还不知道她这只小蝴蝶不经意的一扇翅膀，就已经将这位注定为祸他人的恋人之间蝴蝶出了一道深谷，现在已经回到项府的她正躺在椅塌上分析今日之事。

首先，如无意外这是卓世凡和薛若水的第一次见面没错，其次，这两人基本上应该是没有一见钟情，至少是没有互相一见钟情。

当然，这里面不排除卓薛二人在他们面前做戏的可能，不过做戏又如何呢，不管你二人是爱得天崩地裂神魂俱灭还是惊天动地哭鬼泣神，都和姐木有关系呀哈哈哈哈！

卓世凡，薛若水，这辈子你们俩的爱情，姐没兴趣掺和，你们也最好不要想着主动把姐扯进去，否则，哼哼，关门，放宗粟！

“大姐！！”

突然，一个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起，把正想得出神的念薇吓了一跳。

“哈？辰毅？”念薇是真给惊着了，拍拍加速的小心脏，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你怎么进来也没声音？”

辰毅撇撇嘴，委屈道：“才不是，是你自己想得太出神，我都叫了你几声了你才听见。”

“好吧，我就不追究这事了。”念薇恢复正常，笑着拉过辰毅坐到一旁，“这会儿你不是应该在练武吗，怎么过来了？”

辰毅不答反问，神秘兮兮道：“哎，姐，你知道我刚才和昱修哥听见了什么吗？”

067　项家小弟要当红娘（上）

念薇被辰毅这副模样逗笑了，伸手戳戳他额头，笑道：“哦，我家辰毅听见什么惊天大秘密啦？”

“不是我一个人，是我和昱修哥一起听见的，要是没有他我就听不到了。”辰毅揉揉额头，很正直的为司命正名。

“好吧，是你和宗粟，那你们到底听见什么了，竟然值得你放下武艺课跑过来告密。”念薇心头有点酸，自己从小疼着宠着的小弟这么快就让宗粟给收服了，好吧，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可真正面对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吃醋呀。

“是这样的。”似乎这件事情真的很重大，尽管房里就姐弟两人，辰毅还是左右看了看，才道，“今天昱修哥答应让我见识一下轻功，就带着我在家里屋顶上飞了几圈，当路过大厅屋顶时，昱修哥忽然停下来拉着我趴在屋顶上，然后我就听到了里面的人说的话。”

“嗯，是什么呢？”很少见辰毅这般神神秘秘的，念薇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一点点。

好在辰毅还没学会吊人胃口，直接答道：“那个人是个媒婆，是来咱们家提亲的，是给姐姐你提亲哦！”

如果此时念薇正捧着茶杯，那杯子绝对会悲剧了，可她现在没喝茶，只是在听到“提亲”二字时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整个脑子都只转着几句话：提亲？谁来提亲？莫不是还是卓世凡？！自己不是已经在努力改变了吗？怎么结果还是这样？！

“姐姐，姐姐？”辰毅爆料完，却见念薇没有像自己预料中那样大吃一惊而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发呆（大雾），忍不住有些失望，又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声唤念薇，只好伸手推推她，“姐姐，你怎么都没反应啊……”

念薇哪是没反应，她是反应太大，脑海中不断循环的话叫嚣得太厉害，差点没在那一瞬间将她刺激得晕过去。

感觉到辰毅的动作，念薇勉强于混乱的思绪中分出一份理智，却因为要稳住情绪而显得吐字困难：“辰毅，你有没有听到那个人说是……是替哪一家来……提亲的？”

辰毅想了想，道：“嗯，好像是说什么尚书家的二公子？”

“尚书家，二公子？”不得不说，辰毅这个不甚清楚的答案及时援救了念薇那绷紧到极致的神经，那一刻念薇根本就没去想以自家父母的性子是不可能在不征求自己意见的情况下就与人结亲，只想着一件事：幸好不是卓家，幸好不是卓世凡……

辰毅点头道：“嗯，就是二公子，那个媒婆说那个二公子人品端方，学富五车等等等等，反正就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一个人，我和昱修哥听了好一会儿，那个媒婆一直在夸奖那个二公子哎！姐姐你说，那个二公子真的有那么好么？”

“姐姐也不知道。”前世卓世凡不是第一个向念薇提亲的，不过念薇记忆中第一个上门提亲的也是在她接触管家事宜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她十二岁的时候，十岁时还真没印象有这么一说，不过也有可能是父母因自己年纪还小就没提这事，“辰毅，你有没有听清楚那媒婆说的是哪一位尚书大人呀？”

辰毅摇摇头：“嗯……不知道，我就听到她在不停的说二公子很好很好……”

权贵之子，再好能有多好？即便人品端正，也得努力多娶女人开枝散叶，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附属品罢了。在这个劈腿劈得被律法和道德双重保护的世界里，上一世那些只在外头偷偷嘴不会往家里带的各种二代们立马顺眼多了……打住，怎么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念薇黑线，觉得自己就像是吃惯了小灶再吃大锅饭虽然面上不显内心其实是各种挑剔，唉……

“姐，你要嫁给那个二公子吗？”。

念薇回过神，看到的就是辰毅板着一张小脸问自己，本来都快出口的答案因为辰毅那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生生咽了回去，转为询问：“嗯，终身大事是很重要的事情，作为姐姐最宝贝的弟弟，辰毅有什么看法呢？”

小辰毅又一次觉得被姐姐重视了，非常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觉得，这个二公子不太靠谱。”

“哦？辰毅这么说有何依据呀？”

“红口白牙说人好话谁不会呀，可是我听了那么久，那么媒婆都只是翻来覆去的说那个二公子有多好多好，但是一个具体例子都没有，可信度太低。”因着念薇“以事实说话”的教育方针，辰毅小朋友看人看事都是非常讲求证据实例的，那媒婆偏巧就一头撞到了这一点上。

辰毅给了总述，然后举出了例子，“据那个媒婆说，那二公子学问是顶好的，可他都已经年满十九了，却还只是个举人，那媒婆还好意思说什么‘二公子今年才十九，就已经在秋闱上取得佳绩’，哼，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