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摇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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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摇曳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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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几次,终于在产婆一次比一次兴奋的声音中,听到一声鸣亮的啼哭声。

    我欣慰地笑了“十三嫂,你看,我说你行的”

    “快,快把孩子抱来给福晋看看”我朝产婆喊道。

    产婆赶紧抱了过来,递给我“福晋,恭喜,是个小阿哥,健康着呢”

    我抱着小阿哥凑向宁静“看,十三嫂,是个阿哥”

    宁静轻轻朝我点点头,无限温柔地看着这个小阿哥“谢谢你,若兰”

    我轻轻站起身,眼睛有些湿润“你好好保重身子,我这几天再来看你”便出了产房,外面阳光很明媚,我的眼睛受不了这么强照,眼睛哗哗流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梅香忙扶过我。

    我摇摇头,看了看身后“我们回去吧”

    刚进府,海蓝和吴氏都坐在厅堂。我迟疑了一下,也走了进去。

    海蓝一见我,便酸溜溜说

    “若兰,你这是去哪儿了,这府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忙上忙下,你们这两个身子金贵,出了什么事,爷回来,让我怎么交待啊。”

    “对不起,海蓝,刚出去看了一下十三嫂,一时急,就没同你说”我疲倦地说。

    “行了,爷来信了,诺,你看看吧”吴氏随手拈了一张信纸递给我。

    我忙接过来,心在发抖,拿着信转过身,就要回院。

    “你瞧她样,不就是封信嘛”

    我没理他们,急忙回了院,颤抖地拿着信纸,短短几行字,却直叫人心里打鼓。

    信中说一行已经顺利到达,只是十八阿哥染病,目前没有大碍,其它一切都还顺利,勿念。再无其它。

    十八阿哥真的染病了,这就是导火线了,我心神不安地一直到了八月底,也不知道十四有没有听进去我说话,希望他没有莽撞。想来这个时候已经病重不治了。

    这几日,宁静差人谴了我几次,让我去府上去坐坐,我想坐在家里也没事,也不推辞就去了。

    “十三嫂,小阿哥取名字没有”我一边逗着小阿哥一边问。

    “还没呢,已经差人送了信给皇上,可能不久就有消息了吧”

    我抬头,故作随口问道“不知道前头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宁静露出一丝苦笑“去了快一个月了,却是没有只字片语回来”

    我一愣,立刻恨不得抽自己嘴巴,马上道“十三嫂,别担心,我早几日前收到我们爷的家书,目前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若兰,你心地好,我知道,只是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我还有什么可求的。”

    宁静看了看身边的小阿哥,安然一笑。

    我心里一阵愧然“十三嫂,可千万别这么说,十三哥心思细腻,自是会发现你的好的。”

    “若兰,你比我有福啊,十四弟可是真的把你疼到心坎子里去了”宁静轻叹口气。

    我低头“他虽然性子粗些,可待人确实是真心实意,如今,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若兰,我明白你的。我也替你遗憾,只可惜……”

    我抬头微微一笑,打断她的话

    “十三嫂,各人有各人的命,我早认清这一点了,把握眼前才是重要的,前尘往事,还纠缠这么多做什么呢,我们都是生活在现在啊”

    宁静让奶娘把小阿哥抱下去,拉过我的手。

    “你没入宫前,我倒也见过你几次,那时只觉得你是个被你阿玛额娘宠坏的野丫头,老是想着出去玩,只是这短短两年,你变化如此大,真是让人惊讶,才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成熟懂事,经历大风大浪也漂亮的度过,表姐也真是为你高兴”

    我有些讶然,难为她现在还记得我们这层沾亲带故的关系。

    “谁说这皇宫不是锻炼人的地方?”我朝她调皮的眨眨眼。

    “瞧你,哪里像个将要作额娘的人”宁静取笑的我。

    “咦?这个戒指好眼熟”宁静抓住我的手,看着我手上的碧绿的裴翠戒指。

    我一惊,忙缩回手。“哦,没,没什么”

    宁静了解一笑“想必它对你十分有意义吧,瞧你宝贝的”

    我不安的打量了她一眼“没什么的。”脸色微红。

    有一刹那直想把戒指拨下来还给宁静,可是想起那天十三给我时的坚决表情,却是硬不下心,这恐怕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唉,只当留个纪念吧。

    “行了,不逗你了,来,我带你瞧瞧我最近绣的东西。”宁静站起身,唤我到一旁的绣台。

    我一样一样看着,绣得很精致,手工很细致,看样子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十三嫂,你绣的可真好,可惜我却不精于此”我的绣工确实抬不上台面。

    “哪里,不过闲来无事,绣来玩玩,作不得什么用的”宁静谦虚地说。

    “咦,这个……”我拾起一块手巾,感觉这个图案很眼熟,但却又不十分像。想了一会,我抽出自己的手巾跟这个比一比,竟然有七八分像。

    我疑惑地看着宁静“十三嫂,也喜欢这个图案吗”

    宁静拿过我的手巾,仔细端详“没错,就是这个,我绣得还是有些差距”

    “十三嫂喜欢这个图案,我那里倒是还剩下几条,改天我拿过来给你”我继续看着其它的绣品。

    “这个样子好特别,我好像都没有见过”

    我抬头一笑“是啊,这是我自个绣来玩的,比起这些花来啊,容易多了,我就只会这个了。”

    宁静喃喃地说“难怪,难怪……”

    我把手在她面前舞了几下“十三嫂,你怎么了?”

    她突然盯着我哈哈大笑“原来你们的感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一直以来,我都是自欺人了”

    我忙扶住她摇晃她的身子“十三嫂,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她一把抓过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大度,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

    “十三嫂,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激动啊”

    我的肚子有点隐隐作疼“梅香,梅香,你快进来帮帮忙”

    “小姐,你怎么了?啊,福晋,你放开手,你会抓痛我们小姐的”梅香一进来,便看到宁静死抓着我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疯狂。

    宁静扫了我们一眼,见到梅香进来,这才放开我,眼神冷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梅香忙扶住我。

    我摇摇头。

    “那条手绢是你送给他的吧”宁静喃喃的问我。眼神没有焦距。

    “十三嫂……”

    “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虽然那天在南苑,他只拿出来一下,但那种特殊的图案,我不会认错”

    我脑中闪过那天在南苑他给我喂药时他给我擦血的手绢,当时仰着头,没大看清楚,只是一扫而过,有点点眼熟而已。难道……

    “不,不会的。”我揪着胸口,摇头后退了一步。说他戴的玉佩上的穗子,是我系的,我相信的,可是我不相信,他竟然贴身带着我的手绢。

    宁静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抬起手,摊开我的手绢,用力一扯,嘶的一声,手娟对半分裂。这嘶的一声,似乎将我的心也撕裂了一样。

    “我恨你”她缓缓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脸色煞时苍白,梅香担忧地看着我“小姐……”

    我茫然看着她“我……我们回去吧”

    失神落魄回到府里,往后再没有出府一步,连日的担忧使我的神经很脆弱,经过这场重创,我病倒了。

    直在床上躺了七天,人才有点意识,把梅香和海蓝吓得只剩半条命。

    海蓝天天求神拜佛,只差没把我供起来。

    此时十八阿哥的死讯也传了回来,太子被拘,皇上因此伤痛欲绝,提前回宫,再有几天就到京城了。

    “海蓝,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爷回来,这事你不要再提了”我朝海蓝说。

    海蓝双眼一瞪“那怎么行,这差点就是一尸两命,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爷回来有一阵子忙,这点小事,就不要再劳爷烦心了,如今我也没事了,就算了”说毕就要起身。

    海蓝忙按住我“行了,你要是再动,我可真是担当不起了,谁不知道你是爷的心头肉”

    我感激朝她一笑“谢谢你了,海蓝”

    “哼,你心里记着就行了,好了,我出去了”说完扭着腰就出去了。

    我会记着你这个情的。我看着她的背影说。

贝子府 42

    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回京了,只是此次回京远不比去时的情境,一行人到京时,连整个京城都笼罩着一片阴沉及风雨欲来的气息。

    九月十六日,众阿哥终各就各位,十三却是还没来得及回府看望新出生的小阿哥,便被皇上幽禁到了养蜂夹道。

    我阵阵心痛,为什么啊,担心的总还是发生了,我原好渐渐好起来的病情,便又加重了。

    不过短短两日,皇上便遣官以废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将皇太子幽禁于咸安宫。

    八爷党此时却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十四回来两天,只匆匆来看过我两眼,便离去,书房几乎通宵灯光未灭,我却日益紧张起来,这并不是好的兆头,无奈这身子,除了躺着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我却觉得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便要梅香时不时出去给我打听一下消息,便特别注意有没有一个叫张明德的道师与哪位皇子来往过甚。

    一日,我正喝着汤药,梅香冲进来

    “小姐,你真是先知,我刚听到,真的有一个叫张明德的道师昨天被请进大阿哥府了,听说他算得很准,今天咱们爷、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都过去大阿哥府上看这道师去了呢”

    我喷出药水,颤抖地问“什么,真的?”

    梅香忙接过我的汤碗,“是啊,小姐,我听福晋说,如果真算得准,还要将他请到咱们府上来呢”

    我忙把被子一掀“快,梅香,快给我穿衣裳,我要出去”

    “小姐,你这样怎么出去”梅香一脸的着急“到时请福晋把人请到府上来再见也不迟啊”

    我一吼“你知道什么,快点,再废话别怪我手不留情!”

    梅香眼泪汪汪上前,帮我整装,我此时已经顾不得她了。

    起身时,眼一黑,我忙扶着床边,稳了一下心绪,等晕眩感过去后。才踏出门。

    “梅香,我们从后门出去,你去准备马车”梅香应了声,赶紧去办了。

    我晕晕沉沉坐在马车里,突然听到车夫喊了停。忙掀了帘问道“可是到直郡王府了?”

    “福晋,前头有马车,我们过不去”

    我点点头,对梅香道“梅香,你下去看看,是谁家的马车,我们赶时间,同对方说说,能不能让我们先过去”

    梅香下了车,我在车上焦急等待,不知道现在赶过去是否来得及。

    正想着,马车动了,却不见梅香回来,我唤了几声,却是不见回应,但此时已经没有空去管她了。只是不安的绞的手。

    不多时,马车停了。我拉开帘子,下了车。

    一看却是一家不知名的院子,四周的环境完全陌生,心一惊,这里不是直郡王府。

    “这是哪里?你怎么……”我正想问车夫,才发现,驾车的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

    “侧福晋,请进,我们爷等您很久了”来人越过我,让我进院子。

    “你是谁,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惊恐地问。

    “福晋进去就知道了”来人仍然不平不淡的语气,我望望四周,想要走的可能性太少,况且我的身子根本不允许,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院子,这个院落很幽静,虽然收拾得整洁,但可以看出,平时没人在这里住。

    我不安地跟着他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方位意识的我来说,我早就迷路了,终于到了目的地。

    “侧福晋,您先在这边等着”说完便出去了。

    即来之,则安之,我想我应该没有危险,就是不知道这个神秘人是谁。

    这样想,便专心打量起这间书房来,一间书房,错落有致,藏书甚多,摆了多处兰花,很是整洁,看得出用的次数并不多,但平时都有人打理。

    我抚摸着书桌,是上好的红木,中间竟然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我走近一看,凝神看了看,竟觉得有些眼熟,刚要伸手触摸。

    “是否觉得很眼熟?”突然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我猛一抬头“四贝勒!”我没有想到,请我来这里的人竟然是他。

    他却丝毫不理会我的惊讶,慢慢度步到我身旁,同我一起观赏起这幅画来。

    我吞吞口水“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扫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地径自拿起毛笔,沾了沾墨继续未完成的画。

    “你比我预期的早到,你看,我还没有画完这幅画”

    我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四哥,你……”

    “嘘,安静,静静看我画完”

    他低沉的嗓音意外带着安抚的作用,我茫然地随着他的视线看着这幅画。

    一笔一勾,下手毫不迟疑,似乎对画中人十分熟悉,慢慢,熟悉的感觉不断加强,这画中人……竟是我!

    “这画中人是我?”我迟疑的开口,其实画的确实是我,只是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画我。

    他不理我的问话,依然沉着的画完着最后几笔。

    我心里阵阵不安感又冒上来,今天的情况太让人意外,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请我到这里来,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完成这幅画。

    我突然心里一急,我要赶去直郡王府才对。

    不再理他,我忙向门口走去。

    “现在才去,是不是太迟了?”身后的人缓缓地说。

    “好,终于完成了”

    我转过头时,他正满意地欣赏着那张画。

    我制止住心中涌上的不快,走上前去问道

    “我想你应该欠我一个解释”

    他缓缓收回画,细心卷好,好像珍藏一件贵重的珍宝。我压住那种怦怦心跳,盯着他,直到他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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