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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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公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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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不扔东西了,把自己重重摔在椅子上。两个护卫又走上前来,小心道:“公主,你是不是被小龙虾掳去了?他伤到你没有?你为什么不跟太后和皇上说,让皇上下旨把小龙虾抓起来?”安宁不说话,半晌之后,恨道:“靠我娘和我哥算什么能耐。我安宁是什么人,我是公主,谁会比我更有志气。我就要靠自己的力量,报一箭之仇。”



从安宁的宫里出来,朱允送母后回宫。路上太后吩咐,不能让安宁再这样野下去了,得给她找个男人陪着,要朱允明天就宣白云飞进宫。朱允连连点头,“好,我明天派几个侍卫去,他白云飞要是再生病,我就让侍卫把他抬进宫来。”

第二天,白云飞第二次接到了圣旨。门口站着顺子,门外排着四个侍卫,一看架式,他就知道了不可能再推,急得在屋里唉声叹气。按照他的想法,那安宁公主在宫里一定跟妖精似的令人讨厌,要不然太后和皇上不会急着要把她嫁出去。白无双见他如此惨状,笑侃道:“公子,我怎么感觉你像要进龙潭虎穴似的。”

“还不如去那儿呢,哎,我的命真苦啊。”

然而再不想去也得去。白云飞把心一横,立即起身,随顺子来到太后宫中。到了殿外,他停下来,对自己说要振作精神,该面对的必须面对,又大大地吸上一口气,这才迈步进门。

太后早已经等在位上。白云飞跪下,施大礼,听太后叫他平身,起身立在一旁,始终低着头。

太后的目光却绕着他,仔细地,从上往下移动,再满意地点头,道:“云南王的儿子,果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皇上的选择,果然不错。”

只听得一声长喝:“皇上驾到——”朱允已至门前。白云飞跪迎。随后进门的陈林,一眼认出了白云飞,猛吃一惊。朱允近在眼前,并未觉察,直到低头跪叩的白云飞站起身来,朱允这才大惊:“白玉?你——你怎么会——”

白云飞早有心理准备,重新跪下道:“微臣欺君冒犯,罪该万死。”

朱允两眼放光,连连道:“你是白云飞,你真的是白云飞?”

太后不明所以,满头雾水,问道:“皇上,你和白云飞——”

朱允兴奋地告诉太后,他和白云飞以前见过,只是不知道他是白云飞。

“那他为什么说欺君呢?”

朱允又道,那时候他是微服出巡,不让别人张扬,互相都不知道谁是谁,只管称兄道弟,而且他和白云飞还挺投缘。太后听了十分欣喜,直道这就好,这就更像一家人了。

见过太后之后,朱允带白云飞来到御书房,坐下叙旧。朱允还在为巧遇白云飞而感到欣喜,不觉又提起喝酒那天的事,他称他认识白云飞,惊得白云飞喷出酒来。自然又提到小龙虾,当朱允得知白云飞早就知道小龙虾是女孩时,直叹白云飞狡猾……二人好一阵哈哈,这才说到与安宁的婚事。朱允更加高兴了,只道他们既是兄弟,他又欣赏白云飞,把妹妹许配给他十分放心。只是白云飞皱紧眉头,半天不语,又道:“皇上,我有句心里话。”

朱允让他说。他道:“我觉得皇上用心安排的,不过是场政治婚姻罢了。”

朱允一笑,道:“一个好的政治婚姻可能会使天下太平,百姓受益。这是好事。就好比你、我、小龙虾三人结拜,不是基于一个‘善’字,一个‘义’字吗?”

“可是,婚姻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白云飞极力争辩。

“我也赞成两情相悦。那就少想点政治,去看看安宁本人。她好像在御花园,我们还没告诉她你来了呢。”

白云飞跟着顺子来到御花园。远远地,便看见安宁一身劲装,由侍卫陪着,正在练习鞭法。她长鞭在握,连连丢出,迅捷猛烈,侍卫们个个小心翼翼。

白云飞冷静地走过去,看安宁舞鞭。安宁瞥了眼白云飞,脑子里突然闪过为救小龙虾他与自己过招的情景,心里一阵暗笑,好啊,真是冤家路窄,活该来这里送死。随即便向白云飞靠近,忽然飞身而起,丢出长鞭。

白云飞似有准备,轻松闪过。安宁攻势凌厉,长鞭几乎绕住白云飞。白云飞应付自如。一旁的顺子想插话,被安宁一脚踢开。

顺子捂着被踢的脸,转身就跑。到了御书房,老远就喊:“皇上,不好了!白云飞他——他跟安宁公主打起来了。”

御花园里,安宁还在穷追猛打。白云飞只是躲闪,并不还手。安宁击不中目标,更加生气,早已经乱了章法,变成死缠烂打。

“你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白云飞已有些不耐烦了。

安宁哪里肯听,一长鞭丢过来。白云飞接住鞭梢,使劲一提,安宁飞起到空中,一声尖叫,整个身子扑进白云飞怀里,脸一红,起掌便掴。白云飞握住安宁的手,二人脸与脸相对,几乎贴到一起。安宁又一阵脸红,盯着白云飞英俊的脸,突然没了力气。

白云飞轻轻将安宁推开,自己退后两步。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安宁恢复了神气。

“堂堂的公主就会打架,史书上还真少见。”白云飞不以为然。

“好,小子,看来你是冲着我安宁公主来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安宁恼羞成怒,又对着侍卫吼起来,“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将他拿下。”

转眼间,白云飞被侍卫团团围住。朱允及时赶到,喝住侍卫,让他们全部退下。安宁扑到朱允面前,“哥哥,这家伙侮辱你妹妹,你快给妹妹做主,治他重罪。”

朱允看了眼安宁,又对白云飞道:“白云飞,朕让你来相亲,可这相亲怎么变成了打架?”

安宁愣住了。白云飞道:“皇上,公主拿白云飞练鞭法,臣实在无奈,只好冒犯公主。”

“什么?你,你是——他是——”安宁看看白云飞,又看看朱允。

“没错,他就是云南王文武双全的儿子,白云飞。”朱允笑答。

“微臣多有冒犯,请公主恕罪。”白云飞上前施礼,只是安宁毫无反应,露出云里雾里的神情。这时朱允打起了圆场,只道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好好相处就是。又让安宁收起鞭子,回去梳妆,把女孩儿好看的一面露出来,让白云飞好好看看。

安宁的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却向白云飞做了个恶狠狠的动作,这才离去。

安宁走后,朱允问起白云飞打架的缘由。他相信安宁不会随便打人,她虽是性情中人,刚猛却不鲁莽,如果她动手打人,肯定有其原因。白云飞这才说起曾在街上和安宁打架的事,安宁路见不平,却是因为误会。

“现在安宁公主恨透了我,皇上,这门亲事怕是结不成了。”说完打架的事,白云飞趁机扯出结亲的事来,心情轻松多了。

朱允听了,深沉地笑道:“很多事都是从误会开始的,我妹妹的性格,可是很难说的。”

正如朱允所料,安宁公主的性格是很难说的。在御花园与白云飞打完架回到宫里,安宁细细地打扮起自己来。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内心所起的变化。今天之前,她还根本不把白云飞放在眼里,可是转眼之间,她已经很在意自己在白云飞眼中的印象了。她明白这种变化是为什么,就因为白云飞不怕她,知道她是公主还跟他打架。他是她见过的除小龙虾之外,惟一不怕他的男人。

在宫里呆久了,满眼都是唯唯诺诺的男人。白云飞让她感觉到意外,因意外而兴奋。

回到太后宫里,已不见白云飞踪影。原来她来之前,皇兄和母后正在打赌。太后听说安宁和白云飞打起来了,认定这门亲事完了,认为按安宁那脾气,谁惹了她那还了得。朱允却不以为然,认为太后对安宁的性格了解得并不清楚。二人各持己见,便打起赌来,太后赌安宁不喜欢白云飞了,朱允就赌正相反,并约好赌注,谁输了谁摆酒请客。

此时安宁进来,太后满脸喜色,道:“安宁,一会让哥哥请咱娘俩吃饭。”

“那好啊。”安宁说着,左顾右盼起来。太后问她在找什么,她道,随便看看,没找什么。终于没找到白云飞,显得很是失望。

因为对于打赌太后和朱允都有信心,便拉起家常来。太后道,说是帝王之家,也该有天伦之乐,今天咱们仨要好好聚一聚。安宁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安宁,你不开心吗?”朱允问。

“没有啊。”安宁回答,故意提高了声音。

“那就好,那就好。”朱允说罢,和太后对了对眼神,两人都很得意。

“哥,那,那……”

“那什么?”朱允故作不知。

“那白云飞呢?”安宁说罢,绯红了脸。

“走了,回去了。”

“走了?”安宁十分失望。

“他知道得罪了你,心里有些害怕。”

“他会怕我?才怪。哥,你不是让我换了衣服来看他吗?我这不是白忙活了嘛。”安宁嘟起了嘴,撒起娇来。

朱允得意地笑了。太后也笑了笑,爽快道:“得,今儿这席,我请了。”



那天司徒静拉起哥哥就往外走,直奔城外的一座寺庙。剑南不明究竟,一路问妹妹拉他来这儿干什么。司徒静只说他这次逢凶化吉,有惊无险,应该来此谢神。剑南便说,事儿都是妹妹摆平的,平时多供着妹妹就成,谢神干嘛。司徒静道,哥的嘴已练得够巧了,一会多发挥发挥。剑南不明白妹妹话中之意,已到寺院门口了,还是不愿进去。司徒静指向院里,随着妹妹的手,剑南看见了院里的文蔷,眼睛大亮。司徒静一把拉住剑南,道:“算了,哥不愿来,咱还是回去吧。”剑南在妹妹的脸上亲了一下,撒腿就跑。

文蔷自然是被司徒静约来的。见了剑南,她对身边的丫环道,你收拾一下,先回府吧。

丫环走后,剑南和文蔷来到寺院的花园里。文蔷又喜又忧,心里充满了绝别的情绪。她告诉剑南,爹爹文章并不因为皇上亲自出面劝和而有所改变,他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皇上一走,他就告诉文蔷,决不允许文蔷和司徒家再有任何交往。文蔷虽不死心,却也看不见希望,惟一的念头便是想进宫去求大姐文媚儿。可她心里清楚,那希望也是渺茫的,她知道大姐一向和爹爹一条心,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

剑南倒不悲观,他让文蔷不要绝望,“还有我妹妹呢。她现在,了不得了。来,有点信心。”剑南伸出手来,文蔷突然扑进剑南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马上就要生离死别。

文蔷的丫环回府之前,文府里,正在商量着一件重要的事。原来文媚儿在宫里传出消息,说她身边缺少个贴心的人,请示了太后,决定把家里的阿秀要进宫去。文韬听了这话,直叹姐姐的眼光好。原来阿秀来到丞相府,以侍候文韬为主,耳濡目染,练就了一副绝对的忠心和狠毒的心肠,在相府里十分受宠。文章也道,如果不是文媚儿那里太重要,他真舍不得她走。阿秀听说要让她进宫去侍候文媚儿,高兴得直叫唤:“真的,我最佩服大小姐了,能到宫里去侍候大小姐,那真是太好了。”

文章便再三叮嘱,要阿秀进宫之后好好扶持大小姐,大小姐很不容易。阿秀回道,“老爷放心,我一定要帮大小姐争个皇后回来。”听了这话,文章十分高兴,夸阿秀有志气,并说看准了她肯定没错。

这一夸不打紧,阿秀就觉得在离开之前更需要表现一下了,便对文章道:“老爷,阿秀走之前有句话不知该说该说。”文章让她讲。她道:“我们和齐国侯家有了婚约,可二小姐的心怕还在司徒剑南身上,这件事恐怕不太妥当。”一旁的文韬也连声附和,认为二姐文蔷很不对劲。文章不说话了,只是连连点头。

就因为阿秀的提醒,文蔷的厄运降临了。

那天文蔷从寺院里回来,进了家门,不想让家人看见,低头快步穿过大院,却听得一声大喝:“站住。”文蔷抬起头,爹爹文章黑着脸,立在门口,似乎早有准备。文韬也冷着脸站在厅里。

文蔷无奈,硬着头皮前去施礼,被文章一巴掌打在脸上,文蔷大惊,却见文韬伸手一扯,文蔷的丫环被扯了出来,倒在地上。

“我的好姐姐,你去私会情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文韬一脸的幸灾乐祸。

跪在地上的丫环,已是满脸伤痕,浑身颤抖不已。文蔷将丫环扶起来,责问道:“决定事情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折磨一个丫环?”文韬哈哈大笑:“跟了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主子,算她倒霉。”

文蔷悲愤至极,却也万般无奈,面向着丫环道:“人的心胸为什么这样狭窄?”

“住口!你是指桑骂槐,责怪我吗?”一直沉默的文章发起怒来。

文蔷也豁出去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恨司徒家,有什么事值得仇恨到这种程度。司徒剑南他们帮助难民活下去有错吗?难道我弟弟强占土地放火行凶才是对的?皇上都出面了,善与恶这么清楚,而且司徒剑南也没伤害文韬,为什么还要对人家恨之入骨?”

文章没料到文蔷如此激动,心里也明白道理,只是不允许自己承认,便道:“你少跟我强辩。你以为善恶就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我不认为对善与恶的区分有多么复杂。司徒剑南帮难民行的是善,皇上宽恕弟弟也是善。如果不是这种善,皇上也来个以恶制恶,文韬还会有命吗?”

文章说不上话来,铁青着脸。文韬叫起来道:“嗬,二姐,长脾气了,教训起老爹了。这就是你的善?别慷慨陈词了,你不过是在为你的无耻做狡辩。”

听了文韬的话,文章的心里并不好受。其实他心里清楚极了,文蔷的话并没有错,但他无法接受。善与恶虽然很清楚,但他可以不承认。他现在能感觉到的就是对司徒家的痛恨,文家和司徒家势不两立,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最终拿出了家长的威严:“文蔷,你跟我听好,从这一刻开始,没我允许,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文蔷不服,还想争辩,却被他咆哮着赶回房去了。

“爹,二姐真不争气。”文蔷走后,文韬轻声道。

“行了,”文章大吼一声,继续咆哮,“你别给我惹事就行了。皇上是赏了你个宅子,别忘了,他还在你头上悬了把刀。你爹是丞相,可你要永远记着,丞相上面还有皇上。”



太后知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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