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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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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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火热这个词,在红袖看来,就是为她日后的生活量身打造的。

老天爷,你行行好,再让我穿回去吧!红袖在心中大喊起来:我再也不埋怨上司克扣了我的加班费,我情愿天天免费加班还不行嘛?

郑姜氏拭过了泪,转头看到红袖呆呆的立在脚踏上,眼圈又是一红:那么活泼好动的一个女儿,居然被自己做父母的逼成了现如今这么一副傻呆呆的样儿!自己这一对父母,真是无颜面对女儿啊。

如此一想,郑姜氏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赵氏看红袖穿好了鞋却还是只管立着,依然是不言不动,急忙又扯了扯红袖的衣服,眼中满含着哀求:求她上前同郑姜氏见礼说话,不要再任性了。

赵氏知道日后红袖再想见父母,就不是这么容易了:这当儿应该好好的同母亲说说话才对;可是,这话赵氏却不忍心说出来,而且凭自家姑娘的脾气,她又怎么敢说出来?

平安媳妇也急忙笑着打岔:“夫人,你到了姑娘的房里怎么只管站着呢?您站着不要紧,看把姑娘拘束的,您还是坐下吧,姑娘也能随意些。”然后回头又道:“来人,给夫人奉茶啊,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伺候姑娘的?怪不得姑娘日日不舒心。”

经平安媳妇这么一劝一喊,郑姜氏收起了不少的伤心,而红袖也把心思放到眼前的事情上。

红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心里再一次确定这是在古代,所以郑姜氏是她的母亲;红裳只能按记忆中的样子向郑姜氏屈膝行礼,并道了一声:“夫人,万福金安。”虽然话说得有些拗口,不过好在字少说了出来,旁人也没有听出什么来。

就是听出来了,也认为她们自家的姑娘今儿心气不顺,发脾气嘛,同样的话说得不一样的味儿,很正常。

红袖说完后暗暗吁了一口气:还好,可以不用称呼母亲,不然她还真难说能喊出口来。

按着本尊红袖的记忆,在这个时代,对母亲直称母亲也可以,但是称夫人却是正理——尤其成年以后,更是要以夫人或是老夫人称呼母亲才成,“母亲”只能是私下里说话时才能称呼的。

万恶的旧社会,居然穿越后让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跪!虽然只是半跪,可是也不是红袖现在的心理能接受的。

好在郑姜氏心疼女儿如此小就要嫁人,没有让红袖跪多久,一把拉起了她来:“免礼,我的儿!”顺势便把红袖抱到了怀中,抱得紧紧的,好似只要如此抱着,便不会再失去她的女儿一样。

郑姜氏是真得不舍得把女儿这么小就嫁出去,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此事,也是她同意的;但是今天她看到女儿后,真是心如刀割一般。

但凡有法子,郑姜氏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如果有什么委屈、苦痛,是她可以代红袖的,她也毫不犹豫的去做,只是今日的亲事,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红袖一直彷徨的心在感觉到郑姜氏对女儿的极端不舍与疼爱后,安定了不少:至少,她不是被无良的父母卖女求荣;至少,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位爱女儿的母亲。

好一会儿,郑姜氏才在平安媳妇和赵氏的劝说下松开了红袖,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红袖,看到红袖身上的喜服,她的眼睛又红了,终究不忍的别过了脸去:“袖儿,是父母无能连累了你,居然要拿你代父还……”

第3章

红袖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惊:不是吧,原来她这个十一岁的冲喜新娘,不只是被强娶这么简单,强娶的原委却是要代父还债?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还什么债?!

她虽然适应能力可比小强,但是刚刚穿越到现在不过一会儿,她可是被惊了一次又一次,惊得红袖都哀怨了:就算老天爷你准备了很多的霹雳,但一次霹完不成嘛。

红袖这时在脑中闪过了一句话,她最后的得到了一个自嘲式的结论,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可能就是因为天空没有巨响,所以她的穿越也就不止是悄无声息,并且还有些倒霉了:那些巨响都移到了她的头脑中,轰隆隆、轰隆隆的响个不停——何止是震耳欲聋啊。

看到郑姜氏说着说着又要落泪,平安媳妇瞧自家姑娘红袖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根本不理会郑姜氏;她心中一急顾不得规矩,只得出言打断了郑姜氏的话:“夫人,时辰不早了,还是让姑娘赶快些准备的好,莫要误了吉时啊。”

红袖却没有理会平安媳妇的话,她下意识的游目四顾:将军府看上去挺有钱的,应该不会拿女儿抵钱财的债才对;忽然一个想法在红袖心中升起:不会将军直接和人打赌,就是用他亲生女儿做的赌注吧?

随后红袖摇了摇头,一个将军怎么也会有些头脑的,应该不会做一些没有脑子的事情才对:不管是抵什么债,应该也是男方以强权压将军府,“债”只不过是一个借口才对。

唉,一个弱势的将军府;红袖感叹了一句。

只是,男方以强权压将军,一定要娶自己会是为了什么呢?只为冲喜的话,随便谁不行,不一定非要一个将军的女儿吧?红袖现在脑子清醒多了,她开始为自身的处境思考起来;她打量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图色看来是绝对不会的,那男方贪图什么?

这一点,红袖当然要想清楚,不然她嫁过去以后要如何应对。

拿自己来要胁将军府?!红袖想到最后,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不然一个十一岁的小娃娃强娶了去做什么?

红袖的脸一下子全白了,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儿:自己这是什么运道啊。

郑姜氏听到平安媳妇的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后转过头来看向红袖,这一眼郑姜氏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痛惜、不舍,看得回过神来的红袖心下一酸,忍不住轻轻的道:“夫人——!”

郑姜氏听到女儿的轻唤,嘴辱抖了好久,又忍下她再一次涌上来的泪水后,才道:“袖儿,嫁人以后你要懂事些,虽然沈家绝不会薄待了你,可是那里再好也不是自己家,你要切记,不能再像家中一样任性了;不然、不然,吃亏的始终是你自己,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女儿啊,母亲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郑姜氏虽然痛心女儿要嫁人,但是为了女儿日后强忍下伤心,对红袖叮嘱着。

红袖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郑姜氏:她是一个好母亲吧?看她如此不舍,就知道自己嫁人应该同她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红袖忽然对她那位还未见面的父亲厌恶起来:害得一对母女生离,他却不见人影儿,倒是躲得干净!

红袖不忍再看郑姜氏如此难过,便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话:她当然不会任性的,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郑姜氏没有想到,自己苦口婆心劝说女儿这么多次,在女儿要嫁人时她居然真得听进了自己的话!她心里又是苦涩又是高兴又是难受……,诸多滋味一齐涌上了双目,差一点又化成泪水涌出来。

红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陌生又熟悉无比的“妈妈”:她刚穿越不久,根本就没有完全适应,看到郑姜氏如此伤心,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红袖尴尬的站在郑姜氏的面前,一双眼睛却左看右看,四处打量着拼命的想找点事情做:做些可以让郑姜氏不必如此伤怀的事儿。

红袖的目光最后落在床上几方半新不旧的手帕上,她想了想便上前把手帕取到手中,过去为郑姜氏拭了试眼中含着的泪水:“夫人,你、你日后要注意身体。”

这是红袖在上一世时,常和朋友们之间用得一句问候,她眼下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以说得话来,而且她眼看就要嫁人,所以一张嘴就吐出了她说得最熟的一句问候话。

可是郑姜氏听到后心下更是又痛又酸楚,一把抱住红袖,那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我的袖儿,我苦命的袖儿啊——!”

红袖没有料到郑姜氏的反应如此激烈,她知道自己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但她却更加感觉到郑姜氏对女儿的不舍;她想到自己突然莫名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原来世界中的亲朋好友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如此一想,原本不喜欢落泪的她,也忍不住掉下了泪来。

“咳、咳!今儿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做什么?反倒引得女儿也掉了泪。”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红袖抬头看过去,原来是她的父亲大人到了!

还有一个装扮淡雅的女子随在他的身后,一起进了屋子。那女子,红袖在脑中找到了她的名字:柳氏,红袖父亲的小妾。

郑姜氏闻声已经收了泪,一面拭泪一面起身对着将军屈膝:“夫君。”

红袖看到那淡雅的女子柳氏,心下就生出讨厌来:不是因为她是妾,而是来自于本尊的记忆。

再加上她刚刚对将军生出来的厌恶,所以她只是低着头,站到了郑姜氏的身后,没有给将军见礼。

红袖如此做当然是想清楚了的:众人都认定她因为嫁人的事情正在闹脾气,再加上她今天出嫁,所以就算她放肆了一些,将军父亲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不过,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带着的他的爱妾来做什么?送女儿出嫁也不必带着他的小妾吧;红袖非常不满这位将军父亲的所为:他就不为自己的妻子想一想,亲生女儿这么小就要嫁到人家去冲喜,他不好生的安慰妻子,却带着小妾来伤妻子的心!

红袖对将军父亲更加没有好感了,但她还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柳氏,这个时代,真有人甘心嫁做人做妾,也就是做人家的小三?如果是被迫也就罢了,不过柳氏的娘家好似不需要卖女过活。

红袖看柳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她生平最看不起的,便是做小三的人。柳氏好似感觉到了红袖目光中的不齿,居然向她看了过来;红袖也没有避开柳氏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看了过去。

柳氏因为看到红袖眼中赤裸裸的鄙视一愣,也就在郑姜氏行礼起身后,没有过去对郑姜氏行礼;而红袖暗暗瞪了一眼柳氏后,便扫向了身旁的郑姜氏和将军。

在小红袖的记忆中,她对这个柳氏没有一丝好感,很厌恶她;不过红袖也自记忆中知道,此柳氏非常会做人,在将军父亲的眼中可是个知进退的女子。

郑姜氏倒还是那个样子,好似柳氏对她行不行礼都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将军眉头一皱看向了柳氏:“还不给你们夫人行礼?”虽然话说得不重,不过声音里却透出了五六分的不满。

柳氏听到将军的话这才急忙上前一步:“婢妾给夫人请安。”

郑姜氏看也看没有看柳氏,只是轻轻一抬手:“起来吧,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呢?”说得轻描淡写。

不过郑姜氏现如今嫁幼女在即,伤痛之下居然在面对柳氏时能做到风轻云淡,倒是让红袖小小惊讶了一下。

红袖立时对郑姜氏有了不同的看法:原来自己这位母亲并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深宅大院里的女子为了生存,想来哪一个也不比现代的职场女子差多少吧。

郑将军扫了一眼还没有意思上前给自己行礼的女儿,他深深一叹:知道女儿这是在怪自己,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想把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想来想去,也是他这个为人父的对不起女儿。

所以他一叹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几分。

“袖儿还没有准备好啊?夫人,你不督促丫头们手脚麻利些帮女儿装扮起来,怎么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却掉泪呢?不管如何,你如此可是对女儿不吉利啊。”将军一面坐下一面说道。

男人平里都严父的角色,所以现在面对女儿时,将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说出口的话便成了催促之语,好似恨不得女儿早早嫁出去才好。

郑姜氏微微欠身:“夫君说得有道理。”然后便吩咐丫头们继续给红袖穿衣,虽然眼中有着伤心、不舍,却没有再失态。

第4章

丫头们听到郑姜氏的话,便又开始围着红袖忙碌起来。

红袖倒也老实的很,虽然一直没有放开脸色,却任由丫头媳妇子们摆布;只是她却对将军的印像更差了。弱势的将军府倒也罢了,只是这位父亲居然如此着急嫁女,实在是没有半分父女之情。

将军看女儿还是不理会自己,他咳了两声儿:“袖儿,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只要是为父能做到的,一定会达成你的心愿。”他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出他对女儿的关爱。

红袖看了看将军,然后又转回了头去盯着镜子里面看,没有接将军的话:父母给儿女们的爱,是用金银来衡量的吗?红袖不止是不满,她都有些许的恼意了:把女儿送去冲喜,给些补偿便可以去掉他内中的愧疚了?

将军没有想到女儿如此,想想她自高高的墙上摔下来,便知道她有多么的抵触这门亲事;他走过去伸手想摸摸女儿的头,可是红袖却偏头躲了过去。

将军的手悬在红袖头上,轻轻一叹收了回来,偏头对郑姜氏道:“让她们好好的伺候着,时辰不早了,让她们手脚麻利些,不要误了时辰失礼于人。”

郑姜氏答应了一声儿,叮嘱了奶娘一些话,便在将军的示意随他向房外走去;将军夫妇走到门旁时,不自禁的都回头看向了红袖;看到红袖一动不动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不要说郑姜氏,就是郑将军本人都感觉到眼睛发涩。

郑将军又看了一眼红袖,长长一叹:“袖儿,是父亲对不住你;但是,父亲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红袖听到了将军父亲的话,只是却没有反应:冲喜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还说什么不让我受半点委屈?只是同人吵闹并不合红袖的性格,而且小红袖的记忆中,同父亲顶嘴可是不孝的大罪呢。

郑姜氏看到女儿如此,泪水又落了下来;郑将军这次没有喝斥她,只是伸手挽了她一同走:他挺直的背好似弯了下来,稳重如山的步子也有些轻飘飘了。

柳氏看着倚在将军臂弯中的郑姜氏,她的目光闪了闪,垂下头便跟了上去。

红袖脑子里并没有想太多的事情,眼下她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随机应变。

当那大红的喜帕盖到头上,红袖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终是不甘不愿的。盖上喜帕不久,外面便听到震天响的暴竹声;门再次被人推开时,红袖便被喜婆背了起来。

红袖的左手被人塞了一个苹果,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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