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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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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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姑娘;”灵禾指着几个小瓶儿:“这里面都是毒药,有老祖宗所中之毒,也有二爷的公子所中之毒。”

红袖扫了一眼那几个小瓶子,她摆了摆手:“走,我们去见太夫人吧。”

她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苦涩、还是难受:为什么,一个无子无女的寡居之人,也要行凶害人?只为了她和沈二爷的私情嘛。

就算是沈府的人都死光了,她和沈二爷一样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京城中所有的官宦之家都知道,她是沈三爷的正室妻房,沈二爷的弟妹!

红袖不明白,江氏倒底为了什么要如此做;她更加不明白,一个温顺的小妇人怎么可能变成了一个夺命的夜叉。

到了太夫人那里,红袖只是让灵禾把小瓶子奉上给太夫人,她没有怎么说话。

太夫人气得几乎把几个小瓶子摔在地上,连声道:“把江氏给我带过来,我要好好的问一问她。”

红袖闻言,看了看周围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屋里的丫头都赶了出去,包括灵禾在内;暗中有白逸尘在足可以保护太夫人和沈夫人的安全了。

她不得不防着江氏在最后的关头,会说出她和沈二爷的私情来:她本就想要杀掉沈二爷了,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她还能把此事瞒下去吗?

红袖不知道,因为她不是江氏。

江氏被人带了上来,她看上去刚刚梳洗并换过了衣服;她进来之后并没有先给太夫人等人行礼,而是看向红袖:“你可否让人把我的梳妆盒取来?”

红袖看向太夫人,并没有立时作答;太夫人看到江氏如此气道:“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梳妆打扮?”

江氏回头,淡淡的道:“我为何不能梳妆打扮?我比安氏、丁氏还要小几岁,可是日日穿灰穿蓝,天天头上不见几朵花儿——我这一辈子实在是太亏了;今天再不能好好的梳妆打扮,只怕日后再也没有能梳头的日子。”

太夫人瞪她:“你说这话好像是怨我沈家薄待了你!当初,我们可是再三请你拿了和离的文书回家改嫁的,是你非要为了三哥儿守着,我们念你情长一直待你不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比同于袖儿的婆母!你瞧瞧你的妯娌里,有哪一个强过你了?”

“只一样比我强就足矣,她们都有夫婿在。”江氏还是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惧色;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她和平日里看不出太大的不同来:“你们不让梳妆的话,那也随你们。”

她说完左右看了看,过去拖过一张椅子来坐在中间:“你们想问什么请便,只是我没有梳妆没有心情答你们的话。”

太夫人被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屋里搜出来的这些毒药在,你还能有什么好要说,我们实不必要问你!”

“我屋里搜出来的?”江氏淡淡一笑,她转头看向红袖:“五弟妹当真是好手段啊,一把火烧了我的院子,借机把我和我的人都赶出了院子,正好栽赃嫁祸啊。”

说完,她还拂了拂衣袖,十二分的悠闲;江氏当然不会怕,她还有什么可以怕的,事到如今怕已经不顶事,而且她就算到了最后,她也不想让沈家任何一个人在她的面前得意。

她说完看着红袖笑得十二分的得意:只有她得意的份儿,不会有旁人得意的份儿。

第21章 我不记仇

红袖淡淡的道:“哪一个告诉你,只有我的人在搜你的院子?太夫人的人也在、夫人的人也在。”

江氏微微一愣,她当时只看到了红袖的丫头们,没有看到沈太夫人和沈夫人的人;不过她立时笑道:“就算如此又如何?要栽赃的话,凭五弟妹的心思哪里是旁人能看穿的?”

红袖刚想告诉她:那几小瓶药并不是一个人搜出来的,有两瓶是沈太夫人身边的潇儿搜出来的,有一瓶是沈夫人的人搜出来的;而灵禾等人搜出来两瓶毒和一个小木箱。

因为红袖原本就叮嘱住灵禾、茶香等人,搜查江氏屋子的时候,要以沈太夫人和沈夫人的人为主,要防的就是江氏反咬一口。

不过红袖没有来得及开口,沈夫人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你一个寡居之人,袖儿为什么要栽赃害你?害你她有什么好处?平日里袖儿待你如何,她和我们一样怜你孀居,你此时居然如此血口喷人?”

“她如何待我?现在夫人不是看得极清楚,我不是因为她的嫁祸,也不会坐在这里被夫人和太夫人所疑。”江氏平平静静的反驳着。

太夫人气得一指她:“你倒还敢坐在我们面前,来人,把她拖起来掷到地上!”

江氏却笑道:“拖起来做什么,不如拖出去打板子不正合太夫人的意思?只是我江氏没有没有其的本事,骨气还有几分的;想让我屈打成招是绝不可能,只不过我会不会说出些旁的事情来,却不知道了。”

“怎么说我也是做了几年的少奶奶,细皮嫩肉的可怕的紧;疼痛之下冤枉的我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不过嘛……”她扫了一眼红袖:“谁知道我会不会当众说出哪些话来,万一再连累几条性命,倒是弟妹不积阴德了。”

说完她笑了起来,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之外,也有一种让心惊的艳色;她又看向了沈太夫人:“如果再万一气死那么两个、三个的,弟妹你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太夫人怒目而视,江氏不避不让。

红袖脸上怒色一闪而没,不过她并没有发作而是起身一礼:“太夫人,就允她所请又能如何?”

太夫人还是不想答应,红袖却道:“依了她,她依然什么也不说再打不迟;”顿了顿之后她看向江氏道:“我平生不受人胁迫,知道你已经存了死意应你最后一求也无谓;但是你想要胁我的话,那你就打算了主意。”

凝视着江氏,红袖眼底闪过了厉色,走到了江氏身边伏下身来耳语道:“我不介意杀个把人——不是你一个人,你们江家还有不少人吧?”

江氏怒而抬头:“你敢?!”

红袖面不改色,冷冷的盯着她:“你敢,我便敢。”说得不急不徐,却极为肯定。

江氏瞪着红袖,平静的神色终于不见了:“你、你还算得上沈家人?沈家何时做过……”

“你还配给我说什么沈家人?”红袖冷冷的道:“再说了,你要把沈家的长辈气死,那我自然也要好好照顾你的长辈才对。”

她看着江氏,忽然也笑了:“其实,我这个从不来记仇的,因为我从来有仇当时就报了。”红袖说到这里轻轻的摆了摆衣袖,看着自己的衣袖飘摆:“这一点,和江氏嫂嫂你,绝对不同。”

江氏一下子呆住了,看着红袖连眼中也有些慌乱:就算江家对不起她的,但是她还没有铁石心肠到血脉之亲也不管不顾的地步;而且当初迫她不能改嫁的只是父母,并不是所有的江家之人。她不能让年迈的祖母不得善终啊。

死死的盯着红袖,看到红袖眼中的冷意,江氏不敢赌:万一郑红袖当真敢,她只怕是拦不下来的;眼下,她还没有救下自己家人的把握。

她咬牙:“好,只要取来妆盒让我梳洗完,我便有问必答绝不隐瞒。”说完,她狠狠的转过了头去,她知道她失去了让沈府中人最为难受,最能打击沈府之人的把柄。

就算把红袖恨死,就算想把红袖生生的活嚼了,眼下她也再无一丝办法了;不过她低垂的眼中闪过了阴狠之色,只是无人看到。

沈太夫人和沈夫人听着红袖和江氏的对答,能明白江氏除了毒害沈老祖等人之外,还做了什么坏事:自己等人知道,会被活生生的气死——那是什么的错处?

她们疑惑的看向了红袖:是当真,还是江氏在危言耸听,故意吓她们的?

红袖轻轻的摇了摇头,为了沈二爷,江氏有些所为只能瞒下,让它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她福了下去:“太夫人,就允了江氏所请吧。”

太夫人和沈夫人对视一眼之后轻轻点头:的确是不易对江氏大动干戈,怎么说她也是沈家的少奶奶,有干什么事情先说清楚了再责罚比较好;真万一打她时她胡乱说些败坏沈府名声的话,到时反而更不好收拾。

红袖得到太夫人的示意,立时打发人去取来了江氏的妆盒。

江氏就在厅上,坐在椅子上,让丫头捧着妆盒与铜镜,把她最为贵重的首饰、艳丽的珠花插在头上,然后就青着脸色坐得笔直。

她原本梳洗就是为了气沈太夫人等人的:就算是她死,也要活活的气死一个两个才能如意;只是现在她反被红袖要胁,眼下的一番做作便根本没有了什么作用,只显得她更不知廉耻、更加恶毒而已。

沈太夫人不再开口,她也明白江氏是在故意气自己,所以她定下心神来慢慢品茶,一切由着红袖来处置。

红袖看向江氏:“嫂嫂是自己把事情都说出来呢,还是我现在打发人请江府的老太君、江府的老爷、夫人一起来听听,也好让他们和嫂嫂你多聚一聚。”

江氏脸色泛白,狠狠的盯了红袖一眼道:“我的所为,我娘家自然会知道——总不能我死了,不给我们家一个交待,是不是?想来,已经有人去请了吧?”

红袖淡淡的道:“嫂嫂果然是好心机,既然什么都明白,那时间无多,嫂嫂自己看着办吧?怎么说,刚刚嫂嫂梳洗都用掉了不少时间呢。”

江氏抬了抬手,不过却又很快的放下了;她原本是想取头上的钗或是什么砸过去,稍稍出口气的,但是她还有算清醒,知道砸下去之后郑红袖更加不会放会自己:自己的家人来了之后,能不能全部安然无恙的出得去沈府就难说了。

并且,她已经让江家的人难为、难看了,她并不想家人陪着她一起在厅上被沈家的刁难:她在一旁看着,岂不是更难堪?

当下她冷冷的开了口:“当初我也是冲喜而来,不过并没有想到我的那个夫婿根本就是弥留之际!我百般的服侍,小心的伺候,一心希望他能醒过来、活过来,哪怕是能给我留下一儿半女的,我以后的日子也能有个指望、有个依靠。”

“但是不管我如何小心在意,沈三爷还是去了!”江氏一下子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当初是假惺惺的说什么让我另嫁,但是我们这些冲喜来的,家里都是看上了沈府的权势,你们心知肚明我们家人是不可能允我改嫁的,说得那么好听也不过是图个好名声”

“你们莫要再摆出自己有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来,我呸!”江氏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地上:“你们当真悲天悯人,便不会在自己儿子、孙子快要死得时候冲什么喜!我就是没有读过几天书,也知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话——难不成你们沈家的儿子、孙子是人,旁人家的女儿便不是人了!”

“冲喜,冲喜,你们给几个沈家的儿子、孙子们冲过喜,可有成功的?最后呢,看看家庙里那两个‘自愿’去伴青灯古佛的,不一样是冲喜才进得你们沈家门!你们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孙子要死了,却还要旁人家的女儿来陪上一生,你们摸着你们的良心自问,你们也算是有菩萨心肠?”

“说起来也对,如果菩萨当真是世人口中的好菩萨,自然不会让你们沈家依着权大势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喜!菩萨的心肠就是和你们一样的,一样的黑、一样的硬!”江氏已经骂得清泪满面。

“郑红袖,你今天算计只不过是你的夫婿得救了,所以才有你在沈家的今天;不然你就是和我一样的人!”

沈太夫人的脸由青转红、再由红转青,沈夫人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她们现在很恼怒,当真是有些恼羞而成怒;不过就是因为她们心中自有是非,所以并没有开口怒骂江氏。

毕竟,说起来一切的始作俑者的确是沈家。

红袖直直的迎视着江氏,很坚定、很清楚的告诉她:“嫁过来时我也不愿意,但父母之命不能违抗;但是如果当真如你所言,五爷当年有个万一的话,我一定会回娘家,不管父母是不是同意!”

“就算父母不同意,我就会出家和沈家、郑家断个干干净争,然后——,我再还俗过我自己的日子;嫂嫂,岂不闻‘初嫁从父,再嫁由身’!你如果就是想要嫁,把这话明明白白告诉太夫人等长辈,你家的长辈不同意,沈家难道就不能为你做主再嫁吗?”

“所以,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你却走了另外一条路;所以,我就算和你一样孀居,也不会是你。”

第22章 江氏的“孩子”

江氏愣了愣,然后疯子一般笑了起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让沈家做主,他们为什么会为我做主?他们就一群沽名钓誉之辈,岂会为他人着想!”

红袖淡淡的驳了一句:“夏虫不可语于冰!好吧,就算如此所言,沈家都是在沽名钓誉——那么他们助你再嫁,岂不正好博一个好名声?我天朝对坚贞之女很赞赏,却却家有孀居的官员并无额外之赏,也不会有人因此被世人赞一句好,非要留你在沈府有什么好处?”

江氏听了之后被驳的一时哑口,然后指着红袖破口大骂:“你有父亲疼爱,便以为天下的父亲都如你那个傻子父亲一般吗?你就以为天下个个都像你一样无法无天、视父母之命为儿戏吗?”

“你休要在这里耻笑于我,因为你不是我,哪里知道我的苦、我的痛!”江氏转身一指沈太夫人:“我夫婿死了,过了年余之后我才知道他是中毒而死!你们这些铁石心肠,自私自利的东西,保不住你们沈家的子孙,便不要祸害旁人家的女儿;如果不是你们无能,我夫婿如何会被害死?我又如何会孤苦一生?”

“钱?荣华富贵?这些能抵得上一个夫婿吗?可笑至极!你们以为多给我些月例,多赏我些东西,我就会感恩戴德?就是你们害得我如此凄凉——既然你们无能,那就让沈家断子绝孙吧,哈哈——!”

“老祖宗寿辰之日,那字、那字是你写的?”太夫人站了起来。

“是,就是我,没有想到吧?你站起来做什么,要打我嘛,过来,过来打我啊!我告诉你,你们沈家就活该断子绝孙,无能把儿子、孙子养大成人,便不要让他们再活到十几岁,活成半死不活的样子去祸害别家的女儿。”

红袖看着江氏,在心底深深的一叹:江氏的话也并不是全错了,的确是沈家不应该冲喜的,如此的确是有祸害人家女儿之嫌;但是每个人遇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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