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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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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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红袖却知道她们可能是等不及了,所以让人盯着她们盯得更紧了;表面上当然是一切如常,红袖院子里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因为打发走了不少人,府中人手不足,把院子里三成的人都调到各处当差了。

这天上午,锦凤二人带着针钱笸箩来到红袖的院子里:她们现在天天都带着笸箩,过来寻奶娘们一起做针线;和奶娘闲谈时问起院子里的人怎么少了。

奶娘随口答道:“我们奶奶今儿要和夫人出去祝寿,带走了一些丫头;而且今儿也是我们韵香嫂子的儿子的好日子,草儿带着几个人过去贺一贺并且帮帮忙。”

“于是,这院子里便只有我们几个人了;”另外一个奶娘笑道:“幸亏有两位姨娘过来坐,不然这长天白日的,还真没有多少事儿做。”

她说着话回头看了一眼竹车中:“哥儿们不怎么闹,我们倒是清闲到无聊了。”两个小哥儿玩得正高兴,哪里肯理会这些大人。

锦凤闻言看了一眼蓝雀:“听嫂子这话,奶奶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可不,回来的早不了;”奶娘把手中的针在头上抹了抹:“听说是我们府中的什么亲眷吧?夫人和奶奶要在那里用过晚饭才会回来。”

锦凤和蓝雀几乎是喜上眉梢,心下暗道真是老天相助啊,错过了今儿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日子了;于是两个人更是百般的奉承奶娘,哄得奶娘合不拢嘴儿。

到了中午时分,两个小哥儿睡着了;锦凤命人治办了一桌席面,请了奶娘和看门看院的婆子丫头一起过来用饭。

奶娘等人推辞了一番也就坐下来,看到席面人人食指大动,言道:可不曾用过如此好的席面;锦凤和蓝凤不时的劝两杯酒,倒也没有劝得过多,说是怕累她们被奶奶回来之后骂。

用过饭,婆子和丫头们收拾完之后便下去了;因为多少吃了两杯酒,加上主子不在府中,所以各自都去倒下睡了:就是看门的婆子,也披了衣裳歪在椅子睡得打呼。

奶娘们也呵欠连连,锦凤二人便让她们歪一下,起身告辞了。奶娘送了锦凤二人走时笑道:“不怕姨奶奶们笑话,你们前脚走,我们后脚儿就要歪一会儿——奶奶不在,哥儿又睡着了,就眯一会儿也无妨的。”

锦凤二人应和道:“可不是,就在哥儿身边眯一会儿,就是奶奶来了看到也不会说什么的。留步吧,天天来的,用着这些虚礼儿。”

奶娘便送到门前,看了一眼睡倒的婆子笑骂了一句:“这老货儿倒是会享福。”却也没有叫她,只管送锦凤二人。

锦凤二人走到半路之后,左右看了一眼无人,便悄悄的回身急急的向红袖的院子奔了回去;一路上她们小心的回避着人,并没有让人看到她们。

到了红袖的院子之后,看到看门的婆子还在睡,她们探了探头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蓝雀便进到院子里,轻轻的唤了两声儿:“我们落下了东西,回来找找。”

院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想来是吃酒都睡熟了。

蓝雀招手锦凤也闪身进了院子,只是她急急的奔后面的小园子而去,蓝雀到廊下柱子后面站定,并没有跟过去:她在小心的四处扫视着,就像是望风的样子。

锦凤的手中提着两个针钱笸箩,交过小月亮门之后,看到园子也无一人,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她还是怕的。

如果被沈家的人捉到,不要说她是晋王爷的人,就是皇帝的人也只有被杀头的份儿。

她再小心的四下看了看,猫着腰到了假山之下,然后并没有围着假山,直接走到假山东面,在那里有一块不太大也不算小的石头:以她的力量虽然有些费力,但能搬得动。

锦凤上前把石头推到了一旁,再次看了看四周之后,把针钱笸箩找开之后,拔开了一些碎布与线团,打开了夹层,就要取出里面的东西来。

第77章 温和的六老爷

阳光下,那小小夹层里的东西白得耀眼;锦凤已经把夹层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又接着去取另一个笸箩夹层里的东西。

正在此时,后门无声息的打开了,沈妙歌和一位三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国公爷,您慢走;我这院子小的很,并没有什么可以看得东西,怕是要让国公爷失望了。”

锦凤听到沈妙歌的话声,吓得立时转头看到沈妙歌和那个男人时吓得立在那里不会动了;而她的一只手里,还抓着自夹层中刚刚拿出来东西:一个白色的布偶!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内宅之中会有男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是沈家五爷,而且还是在自后门进来的——她所处的假山距后门也不过是十几步距离。

沈妙歌和那个男人看到锦凤也是一愣,男人立负手背过了身去:人家的女眷,他当然不能直视过去;而沈妙歌的眉头皱了起来,赶了几步过来:“你怎么会在我的后园中?”然后看清楚了她手中的东西:“你手里拿得是什么?!”

锦凤却吓得满脸苍白,根本不会动;而沈妙歌已经高声道:“叔父,六叔父。”

沈六老爷立时自外面奔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他也看到了锦凤:“你不在房里,到五哥儿的小园子里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锦凤手中的东西,他也惊叫了一声儿:“你、你手中拿得是什么东西?!”

国公爷就算是再正人君子,也忍不住瞟了一眼锦凤手上的东西,然后脸色大变道:“怎么可能有这种妖孽之物?你是何人?”

沈妙歌和六老爷已经抢身到锦凤身边,却没有碰她一指头:“你来这园子里做什么?这东西是你做的吗?”

国公爷看向沈妙歌和六老爷:“看来今天不是游玩的日子,我……”

“国公爷,您先等一等;此事一定有内情——这人是晋王爷送给我六叔父的歌姬,到我们府上不足两个月;她手上的妖孽之物,还要请国公爷做个见证。”沈妙歌转身之后,对着国公爷深深一礼。

国公爷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吧。”他原本和沈家虽然交情一般,但同是武勋出身,他对沈家却无恶感。

因为他新近要建府邸,所以才会到各王公大臣中看看:他是喜好园林的人;听说沈家的园子很不错,府中的房舍也别居匠心,才会对沈老侯爷开口要来府中一游。

正好今天女眷们大多去了别府,所以沈老侯爷请了他过来,由沈妙歌和六老爷相倍在府中看一看;园子看完之后,他便应邀到沈妙歌的院子瞧一眼——事先知道了红袖不在家,所以他们才会过来的。

不想一进门便看到了如此惊人一幕:那锦凤手中的布偶白色也没有什么不妥,不妥的是布偶背上十分清楚的写着字;墨色的字在白色的绫布十分的醒目,人人都能一眼看到。

巫蛊!

现在距离巫蛊之祸并不是太多久,至少没有让人们忘记当年那一场祸事儿;所以国公爷一眼看到布偶时,便说是妖孽之物。

再听到手拿此妖孽之物的人是晋王所送,国公爷心下便有了计较:晋王是什么人,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晋王要除去的人里,当然有他国公爷一份。

眼下的沈家,就是日后他国公爷家;他助沈家也就是助自己,因为当年助皇帝登基,他可没有少出力,所以才有了今日国公之号,晋王一样对他恨之入骨。

锦凤的唇上都没有太多的血色了,她的心就吓得几乎不会跳动了:她完了,她知道这一下子就完了。

而此时,前院的婆子们扭送了蓝雀过来:“五爷,奴婢听到后园的喝声,正好看到她惊慌鬼祟的想要逃走,差一点撞到回府的少奶奶;少奶奶已经去了夫人那里,让奴婢们把她送过来。”

蓝雀此时比锦凤镇静一些,因为那些个巫蛊娃娃并不是在她的手上;看到六老爷在场,她挣开婆子扑过去抱住了六老爷的大腿:“老爷,老爷,妾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这些人如狼似虎的捉了妾身,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六老爷看看全身抖个不停的锦凤,再看一眼抱住自己大腿的蓝雀:“你什么也不知道?”

蓝雀拼命的点头,她只要能把事情都推到锦凤身上,就是晋王也不会要她的命:还要留着她继续行事,晋王可是对沈家势在必得的。

六老爷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手上的东西,你也是不知道的了?”

蓝雀更是要点头,拼命说着她什么也不知道;而锦凤也不开口辩驳,只是软瘫到地上抖成一团:她知道,现在她只有寻死一路——只要寻死了,那么晋王之计也算是成功了。

但是她真得不想死,不想啊;她抖的手不要说拿剪刀了,就是一根针她也拿不起来;蓝雀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要反驳的,只是想到晋王却怎么也不敢开口。

沈妙歌让人取了椅子来请国公爷坐下,香茶当然也送了上来;他陪着国公爷坐在一旁,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

他现在明白了沈老侯爷的意思:六叔父根本就没有被两个歌姬迷住,他只是将计就计而已;现在,就是沈府对晋王最好的反击,有了国公爷做人证,那个晋王要用巫蛊害他们沈家,看皇帝如何处置。

六老爷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伸开了手:“你当真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声音还是很柔和的,就如同是他平日里让蓝雀唱曲时的声音一样。

蓝雀抬起头来,看向六老爷;发现六老爷的目光也很温和,便知道六老爷对自己还是有情份的,心下大喜明白自己有救了:“妾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六老爷的手抚上她的头,蓝雀不得不低下头,所以她没有看到,六老爷早早伸出去的那只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剑:刚刚有仆妇送来的。

锦凤却看到了,她的脸色一下子涨得紫红,和刚刚的苍白反差极大;她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却说不什么任何话来只知道呆呆的看着六老爷。

她眼中的六老爷还是和她认识的那个六老爷是一样的,很温和很温和,并没有任何不同:除了他手中的那一柄剑。

六老爷手中拿过什么很多东西:比如笛子、琴……,可是她从来没有看到六老爷拿过剑;六老爷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吃醉的酒的时候有些轻狂,但从来都不是好武的人。

他,也不会武才对。

蓝雀听到了锦凤的惊咦之声,她想抬头时却听到六老爷说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此事便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蓝雀大喜的想叩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六老爷的话却继续说了下去:“那留你还有何用?”随着他的话声,手中的长剑只是一闪,蓝雀的耳朵便有一只自身上掉了下来。

蓝雀是看到了自己的耳朵躺在地上之后,才感觉到了巨痛,她的尖叫却没有响起来:因为六老爷在同时把她的嘴巴里塞上了帕子。

锦凤看得心中一股冰冷之意直往上窜,身子也已经不抖了,她已经被吓得什么也不知道了:如果六老爷模眉冷目,如果六老爷暴跳如雷,如果六老爷怒发冲冠,杀掉蓝雀并不会让锦凤如此惧怕——那是很正常的。

但是六老爷很温和,非常非常的温和,但是下手时却没有半丝迟疑;让锦凤更感到怕的是,六老爷很温和的看向痛得在全身抖成一团、却叫不出声来的蓝雀:“你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蓝雀痛得已经满头大汗,她看了一眼锦凤,最后还是咬牙摇了摇头;而六老爷只是轻轻一叹,就像是刚刚听了一首极好的曲子很满意的叹息一样。

但是他手中的剑却不是,又一闪蓝雀的另一只耳朵也不在她的身上了;随着六老爷轻轻的问话:“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手上的剑却是丝毫不停顿的斩下了蓝雀的一只胳膊来,在他斩向蓝雀另外一只胳膊时,蓝雀终于大叫:“妾知道,妾什么都知道,妾知道错了,老爷饶了妾吧。”

她现在对于沈六老爷的惧意,已经大过了晋王:她再不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出来,只怕六老爷会把她的腿砍下来之后,再一刀一刀的活剐了她。

锦凤看得惊心动魄,她已经吓得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晕过去了。

六老爷听到蓝雀的大叫之后,把剑收住了:而剑刃就在蓝雀的胳膊上,已经割破了她的胳膊——蓝雀喊得慢一点儿,这条胳膊也就不用要了。

国公爷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沈妙歌也坐得很安稳,两个都还吃着茶,全当没有看到六老爷的所为:他们都是在战场打过滚的人,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国公爷并不怪六老爷,因此他知道晋王是什么人,能被晋王派到沈府来的人,当然不会是事败就和盘托出的人,十有八九会反咬沈家一口,说一切都是沈家所为;到时沈家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晋王等得怕就是那一刻。所以,六老爷就要狠,狠过晋王去才能让蓝雀和锦凤开口说话——当然有其它的法子可以让她们吐口,但是沈家没有时间和她们耗,因为晋王不会给沈家时间。

第78章 虎死还犹有威

六老爷逼问蓝雀和锦凤时,红袖已经坐下和太夫人、沈夫人说话。

“都捉住了?”

“太夫人放心,都捉住了;”红袖欠了欠身子:“她们两个本就是跳梁小丑,要捉她们很容易的。”

她和沈妙歌只不过是小小的施了一计,便引得锦凤二人上当;原本是想等着看锦凤二人会有什么举止,但是在红袖发觉她们居然想陷害自己时,便不再等下去了。

红袖知道锦凤二人为什么满沈府之中选了自己来陷害,就像是沈老侯爷所言,陷害她才能把沈、郑两府都牵扯进来;这应该就是晋王的一箭双雕之计。

沈妙歌和红袖把计定好之后,回了沈老侯爷等长辈;沈老侯爷当时便笑道:“天助我也。”原来刚好前两天国公爷居然想来府中做客,看看自家的园子。

于是便有了今天女眷不在府中之事,这才让锦凤二人急急的想行陷害之举,被沈妙歌等人当场捉到。

如果沈家只是想除去锦凤二人,只要在她们放巫蛊之物时捉住她们,就此打杀也就完了;但是晋王一定不会就此罢手,他一计不成定会生出二计来,所以沈家的意思,并不是只捉住锦凤二人,还要用她们二人来对付晋王。

以彼之矛去攻彼之盾;红袖当时听完便说极好,除去晋王这个心头患,也能让沈家在风口浪尖上缓一缓气儿。

不然,沈妙歌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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