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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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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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妾室多了,岂不是?”

“不下蛋的鸡多的很,就算是下蛋的鸡我们让她下她便下,不让她下她也只能变成不下蛋的一只鸡。”说着话中的恨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冷笑。

平静的声音却没有笑,也没有再开口。夜色中,沈府整个大宅院都好像已经沉睡了。

第14章 六夫人认罪

快到天亮时,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响起了声音:“你昨天晚上去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去了。”这是昨天晚上和带着恨意妇人说话的女子。

“她想怎么样?”

“就像爷料想的,她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孩子?不过她现在不会下手,要等一个很好的时机才可以。”

“哦——,我明白她的心思;嗯,也许我们可以帮她一把。”

门外似乎有些微的响声传来:丫头们起来了。屋里便寂静了下去,听鼻息男人和女子好像又睡着了。

一晃眼便又过去了三天。

六夫人的娘家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亲自寻到了沈府上;沈老侯爷等人和亲家谈了多半天之后,六夫人便可以在当天自由出入了。

红袖也因此事知道了娘家的重要性:如果六夫人的娘家不是如此强势,怕是沈家早就对她动用私刑也说不定;凭她的冲喜新娘身份,现在能牢牢的占在嫡妻的位置上,还要感谢她有一位很彪悍的父亲。

她救了沈妙歌的命?在侯爷大族,婚姻是极好的政治工具:而她这个冲喜的身份,可是能高能低的——给个平妻也不算是辱没了郑家。

红袖想明白之后,忍不住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只是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之类的,并没有告诉家里人自己有哪里不好;她写家信的一贯原则就是,报喜不报忧。

因为她现在心情不好,身子也没有调理好,所以她才拦下沈府要去郑家报信的举止:此事自然是要告诉郑将军夫妇的,只是要在她好多了之后;她不想父母再为她担惊受怕。

六夫人当天也见到了她的父兄,送走他们之后便没有再出过屋子,不知道在屋里呆呆的想什么;父兄给她出了主意,可是她心下却并不安稳,反而更是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

可是那法子是父兄和沈家的人商议出来的,她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如此在房里闷了二三天之后,她才自屋里出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她先去看孩子们,进了屋子之后她这一次先去看的人是十哥儿——十哥儿和十一哥儿是一年生的,年龄相差不过是几个月。

她抱起十哥时眼泪又掉了下来,对一旁的丫头道:“等你们爷回来,我一定要把十哥收到我名下;生母已经没有了,怎么也要让他多些护持才可以。”

丫头劝慰了她几句,六夫人收泪之后又抱起自己的儿子亲热了一番,主仆二人便离开了孩子们的房间。

每日六夫人足不出院,不是看孩子便是在房是刺绣:不停的绣帕子,谁劝也不听。

平静的日子滑过去的飞快,屈指一算已经有六七日了。

六夫人这两天总有些心惊肉跳,做梦不时的被吓醒,气色越来越差了。这天一大早,她去看孩子们时,却发现十哥儿面色发紫,进气少出气多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这两天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了。

六夫人一面急声喊人去请灵禾,一面又着人去请大夫,她伸手已经把十哥儿抱到了手上;然后看到十哥儿的难受样子,立时对贴身的丫头道:“你在这里看好十一哥儿,我抱十哥儿去你们五爷那里。”

她已经扫了一眼儿子:儿子好好的,一点事情也没有。

六夫人连日里的不安眼下已经全部不见了:不管是这两日的心惊肉跳,还是她一直担心却说不出口的事情;替代这些出现在她心中的是怒火。

不管那些人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但她真没有想到他们如此丧尽天良,对小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如果十哥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同那些人善罢干休。

她抱着十哥儿赶到红袖屋里时,灵禾已经准备好一切;看到六夫人,灵禾二话不说接过十哥儿便诊脉,然后取出金针来在孩子身上一连飞快的扎了十几针。

沈妙歌就在一旁,不过他和六夫人谁也没有寒暄见礼:现在没有人再注意这些俗礼了。

不等六夫人问,灵禾便道:“六夫人,现在婢子只是稳住了毒性,如果想要驱毒只能寻太医来才成。”

太医?!太夫人的脸色变了:那要去求沈太夫人或是沈老祖才可以;可是她眼下极不得沈家两位主母的欢心,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她的所求。

不过救人如救火,她也顾不得想太多,看了一眼十哥儿后便道:“灵禾,十哥儿就托给你了,我去求老祖宗开恩。”

门帘挑开,红袖在床抬起上半身来:“婶娘,您去不如让夫君去的好。”

沈六夫人一听便明白,只是她没有想到红袖和沈妙歌会在这个时候帮她;沈妙歌本来就想说话的,听到红袖已经开口,便也不同六夫人打招呼,连外裳也没有来得及披,急急的就奔了出去。

有沈妙歌去,事情自然一定是成了;沈六夫人的眼泪差一点又夺眶而出。

灵禾把十哥儿抱到了里屋,沈六夫人自然也跟了进去;她看着红袖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你现在身子不好,原不应该……”

“婶娘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十哥儿是我们的弟弟,这样的事情我们原本就应该尽一份力的;”红袖打断了六夫人的话:“只是,婶娘,你真不应该抱着十哥儿过来。”

沈六夫人冰雪聪明的人,一听便明白:“只是十哥儿如此,我哪里想到这么许多?就是想到了——,唉!也顾不得许多了;伍姨娘因我而死,我岂能让她的孩子有万一,就算被人捉到短处惹上是非也只能认了。”

红袖没有接六夫人的这话,她虽然认为六夫人应该不是主使之人,只是现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她还是少说多听为好。

不过,六夫人待十哥儿的诚心,还是触动了红袖,她的心一时间软了三分;再看到十哥儿小小的身体上扎满了针,而脸孔与嘴唇都涨得紫红紫红的,说不出来的狰狞可怕——就算是大人,受此苦楚也是极难受的吧?

不管是谁、因为什么目的,如此祸及无辜的孩子,实在是让人可恨又可恼。

不过红袖转念一想:沈府夭折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了,祸及无辜的孩子这句话,唉,早已经不是今天才有的。但是听说和亲眼看到还是不一样的。

沈妙歌不过刚到半路,便看到太医急匆匆的奔过来;他跳下车子:“太医,快随我走。”

太医点头:“是沈家五爷?我正要去你院子里,六夫人和府上的十少爷是不是在你那里?”

沈妙歌答应着飞快的带太医到了屋里;经太医的诊治,孩子的小命暂时保住了;不过太医还有话,如果孩子三天内不会高热,便是好了;如果发起了高热来,那只能听天由命,神仙也无救。

六夫人的面色一下子白的得如霜如雪:不一定有救?她正要过去求太医多想一想法子时,外面有人来请她:“太夫人请六夫人过去议事。”

六夫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她先整了整衣裙对着太医拜了下去:“请太医救救小儿,请太医多想想法子。”说完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太医无奈只得答应六夫人一定会尽力,六夫人这才起身;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十哥儿,然后对沈妙歌和红袖道:“我嫁到沈府多年,却并没有一个交好之人;如果日后我有个……,不管怎么样,都请你们多多照看十哥儿和十一哥儿。”

说着,她对沈妙歌和红袖都大礼拜了下去:“知道你们为难,但我实在是没有可托之人。”

慌得红袖在床上伏身还礼叩头不止,沈妙歌也跪在地上磕头:“婶娘请起,有话好好说”。

沈六夫人却执意跪在地上不起来:她知道,整个沈府能保得她两个儿子的唯有这一对小夫妻,她能信得过的也唯有这一对小夫妻。

红袖和沈妙歌都很郑重的答应了沈六夫人,她这才起身重整了一下衣裙便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处忽然又止住了身形:“侄媳……,袖儿,你使人去把十一哥抱过来吧,好不好?并且记得替我亲一亲他,我怕是——,不能再亲他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有了几丝哽咽之意;但是说完之后,却不等红袖答话,头也不回的去了。

红袖在沈六夫人拜托自己夫妻照顾她的两个儿子时,心头便有些不安:六夫人好像在安排后事一样;再听到她在门口说的几一句话,便确定她是在交待后事。

不过是太夫人请她过去议事,就算是议伍氏的事情:现在一样无凭无据,也不能拿六夫人如何吧?那六夫人为何会是这副样子?

她惊疑不定的看向沈妙歌:“婶娘她……”

沈妙歌也被惊到了:“是,婶娘她,她……;袖儿,我去看看,你不要太担心;太医,这里一切全拜托你了,不管是用什么样的药材你尽管说,所有都记到我帐上。”

说完沈妙歌便跑了出去。

而红袖想了想,又把点娇叫过来,悄悄的吩咐她几句,让她随沈妙歌一起去了。

沈太夫人房里并没有太多的人。

下毒害十哥的丫头已经捉到,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现在她也是进气少出气多。据她所说,是听了柳婆子的话才下得毒。

使人去寻柳婆子时,她人却不见了。

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柳婆子可是四夫人的陪嫁下人;于是四夫人也被太夫人打发人去请了。

无巧不巧,四夫人和六夫人一起下得车子;她看向六夫人微笑:“弟妹,早。”

六夫人并没有理会她,挺身就向太夫人房里走去:今天,她已经存必死之心,这等小人自当不会理她。

四夫人却也不生气,紧走两步到了六夫人身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后,便抢在六夫人前面进了屋子。

六夫人的面色更加难看,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镇静下来才进屋。

不等太夫人问起,六夫人立时上前跪下道:“伍氏所为是儿媳指使的,现在十哥儿的毒也是儿媳命人下的——柳婆子早已经被我收买了,只是为了不让太夫人等怀疑是我所为。”

满屋子鸦雀无声,只有四夫人的眼底闪过了笑意;正正落在了沈妙歌和点娇的眼中。

第15章 沈太夫人做黄雀

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开口,是因为没有人想到六夫人这次一见到太夫人就会直承其事;就连太夫人也想没有想到:她本来没有想追问她的错处,只是想问问十哥儿怎么样了。

如果六夫人不开口说话,那么依眼下的情形,四夫人便会被责难,她反而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引人注意了。

沈太夫人沉吟了一会儿道:“来人,请你们六夫人到厢房去;嗯,使几个人好好的伺候着。”说是伺候着,不过其意思是什么不言自明了。

底下有几个媳子答应着,上前来请六夫人,言辞间还是很客气,没有半分要冒犯六夫人的意思:虽然她们是看管六夫人的人。

四夫人在一旁听到这里,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寒光:这么大的罪,只是让人看管起来?

沈太夫人接着轻轻一叹道:“老六不在家,他媳妇的事情怎么也要等老六回来再说比较好。”

屋子里的人虽然都应和着,但就连沈妙歌都认为太夫人的话有些太过牵强了:六夫人直承其错之后,沈家现在就算把她打死,她娘家的人也不能为她出头,何况是沈六老爷?

柳婆子人已经不见府中,而六夫人已经把所有的错事都认下,当然也就没有四夫人的什么事儿了;四夫人根本不用辩白一句,便已经同下毒之事无干了——沈妙歌悄悄的扫过四夫人,眼中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

六夫人只是对着沈太夫人一礼,什么也没有再说便随媳妇子们下去了。

沈太夫人没有发作,并没有让六夫人放松下来,她反而有些更紧张的样子:她在担心,而且是十二分的担心。

沈太夫人等六夫人下去后看向四夫人,平平静静的道:“柳婆子是你的下人,居然能在做出恶事之后私逃出府,说起来你也是有错儿的。”

四夫人欠身认错,并没有辩白一句,并且还说道:因为柳婆子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她做为其主子也是有错的;向沈太夫人请罪、并请责罚。

沈太夫人轻轻摇了摇头:“你既然知错,责罚什么的倒也不必;正好过几日是吕太师母亲的大寿,你的绣功一向是顶尖的,就用红绢绣一幅千字寿做为我们的贺礼吧。”说是不罚,不过倒底还是罚了。

四夫人依然温顺如故的屈膝答应了下来,还谢过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并没有再说其它,便打发四夫人回去了:没有几日就要用千字寿的绣图,四夫人这些日子不但要足不出户,还要每天赶工才能完成——不仔细可是不成的,送到吕太师府中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出半分差错的。

看着四夫人走出房门后,沈太夫人轻轻的道:“琦儿,你说倒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主使人?”

沈妙歌并不奇怪其祖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欠了欠身子:“琦儿不好说。现在的情形有些、复杂。”

沈太夫人点头,看向沈妙歌:“你六婶娘已经直承所有的事情,主使之人已经有了,你为什么却认为事情复杂了呢?”

沈妙歌把六夫人一大早的所为说了出来,然后道:“有些事情可以作伪,但是有些事情是人想做伪都做不出来的,就像六婶娘对十弟的爱护之情,绝非是假。”

“她可能会做出其它的事情来,但是绝不会伤害十弟的。”沈妙歌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再说,六婶娘不是傻的,她就算想要除去十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沈太夫人再次点头,微微一笑:“琦儿看得很对。今天早上的事情你还看出了什么来?”她并不太相信六夫人对十哥儿的爱护之情,不过沈妙歌最后一句她是十分赞赏的。

沈妙歌也笑了:“琦儿看到太医时便知道十弟的性命绝对无忧,怕是事情一直就在祖母的掌握之中——那太医依琦儿看应该早就被请到府中了,不然哪里能在琦儿出院子不久就遇上他呢;而且,太医随身所带的药,很奇怪的都是解毒之物。”

沈太夫人的笑容更盛了一些:“琦儿,你很好。我们沈家有后,我们也能老有所靠。”

沈妙歌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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