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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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帜-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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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后站起身:“哀家也累了,皇上回去吧。她入宫是万万不能的,皇上如果再一意孤行,哀家只有下旨赐她一死。”

芈恪闻言大惊,忙叩头不已:“儿臣求母后饶了她吧。”

吴太后叹了口气:“那皇上就给她选个驸马吧,这样对她最好。”吴太后说完,转身进了里间屋子。

芈恪只是呆呆的跪在那里,有如石像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朝皇后殿走去。

萧后一见芈恪进来,忙迎了上去,可却被芈恪的脸色惊呆了。

芈恪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桌旁,半晌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去拿酒来。”

那太监忙拿了壶酒过来,芈恪接过来,就直接倒入口中。

萧后忙走上前去,抢下酒壶。

芈恪看了萧后一眼,又吩咐那个太监:“拿酒来。”

那个太监有些迟疑的看着芈恪,芈恪寒着脸,“还不快去。”

那太监只得又端过一壶酒来,芈恪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萧后低声唤道:“陛下。”

芈恪一脸凄然的看着萧后:“皇后容许朕今晚放纵一回吧。朕自五岁即位以来,从没有为自己活过。朕的肩上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事事要以天下为重。”

萧后的心微微一动,走上前去,握着芈恪的手。

芈恪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朕此生注定要负她了。”

萧后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忙问:“陛下想如何安置她?”

芈恪艰难的说道:“太后要朕为她选个驸马。”

萧后低声问道:“陛下心中有人选了吗?”

芈恪摇了摇头,心思更加复杂。

第二天一早,萧后去看隽晴,委婉的把吴太后的意思说了,隽晴只是冷笑。

萧后见隽晴如此,心中有些不忍,劝慰道:“妹妹放心,陛下一定为妹妹选一佳婿。”

隽晴半晌才说道:“臣女已不见容于世俗,如此岂不是多害一人?”

萧后将隽晴揽入怀中,“妹妹不要多想了,这样对孩子也好。”

几日后,芈恪下旨赐永昌公主与武卫将军上官昭业大婚。

正文 番外一 问世间情为何物(六)

番外一问世间情为何物(六)

铺天盖地的红色,可隽晴似乎没有感染到一丝喜气,只是默默地坐在喜床上。

上官昭业送走了来贺喜的宾客,摇摇晃晃的朝喜房走来。他甫到门口,就见芈恪的贴身太监秦顺正站在喜房门口,不由站住了脚。

秦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拱了拱手:“驸马爷,公主今日有些累了,还请驸马爷去别处安歇。”

上官昭业一愣,早有两个丫鬟走过来扶着他朝西院走去。

隽晴在屋子里已经将秦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起身吹灭了蜡烛,抖开被子,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隽晴梳洗后就到前厅去吃饭,见上官昭业早已等在那里,心中不由有些惴惴不安,怕他因为昨晚的事而不高兴,忙坐下来低头吃饭。

上官昭业见隽晴似乎有些不安,只是低头扒饭,挟了些菜放在隽晴碗内:“不知道府里的饭菜合不合公主的口味?”

隽晴一愣,随即抬头看了上官昭业一眼,就见他正满脸含笑看着自己,没有丝毫不悦,心中一暖,吃了一口菜,低声说了一句“很好”。

吃过饭,上官昭业站起身,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晴好,公主不如随我去院子里走走。”

隽晴被他和煦的笑容所感染,也站起身,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将军府的甬路上,上官昭业边走边告诉隽晴这处宅院是做什么的,那处宅院又是谁住在里面。

隽晴只是默默地走着,上官昭业见隽晴不说话,以为她累了,忙说:“前面有个凉亭,公主不如去那里歇一会儿。”

隽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不累。”

上官昭业却不由分说,拉着隽晴朝凉亭走去。隽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不由有一丝失神。

凉亭里只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墩。上官昭业见状,忙说:“公主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快步跑走了。

隽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

过了一会儿,上官昭业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锦垫:“天气虽然暖和,可这石墩还是很凉。”他一边说,一边将锦垫放在石墩上,这才扶着隽晴坐下。

隽晴心中一暖,微微一笑。

上官昭业是第一次看见隽晴的笑容,不由有一丝失神。

隽晴见上官昭业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上官昭业忙接了过来,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气氛却是异常融洽。

到了晚上,上官昭业来到隽晴的屋外,依旧被秦顺挡了驾。

隽晴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站起身,来到门口:“秦顺,让驸马进来。”

秦顺有些为难的看着隽晴,隽晴又说了一遍:“请驸马进来。”

秦顺有些无奈,只得让到一旁。

上官昭业随着隽晴走了进来,隽晴指着桌旁的一张椅子:“将军坐,我有话要和将军说。”

上官昭业见隽晴的神色有些凝重,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隽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实不瞒将军,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上官昭业一时没回过神来,只是愣怔的看着隽晴。

隽晴只觉得愧疚,半晌才说道:“是我对不起将军,等孩子生下来,将军自可休妻。”

上官昭业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已是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怒,是悲,是怜,只是木然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秦顺躲在门口,偷听二人说话,见上官昭业走了出来,不由尴尬的闪在一旁。

隽晴突然唤道:“秦顺进来。”

秦顺慢吞吞的走了进来,隽晴冷着声音说道:“你回去告诉陛下,就说驸马已经知道了,用不着找借口害驸马了。”

秦顺答了个“是”,就躬身退了出来。

上官昭业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一下子坐在一棵树下,心思反而清明了很多:宫里除了皇上没有别的男人,隽晴的孩子是谁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这也是为何秦顺会守在门口不让自己进去。隽晴会当着秦顺的面告诉自己此事,是为了救自己。皇上一直瞒着自己,看来是想过一段日子后除去自己,这个孩子就会被当作自己的遗腹子,丑事就被掩盖过去了。如今自己知道了此事,皇上反而不好动手了。想到这里,上官昭业的心中满是感激。

第二天一早,隽晴去前厅吃饭,见上官昭业已经坐在那里,不由放下心来。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就见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看来是一夜未睡。

丫鬟们将饭菜端了上来,隽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扭头对秦顺说道:“以后驸马的茶饭需我尝过后,才能端给驸马。”

秦顺只得陪笑,答了一个“是”。

上官昭业一脸感激的看着隽晴,隽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此事过后,两人之间亲密了很多。每天上官昭业下朝回来,吃过早饭,就会陪着隽晴在府里走上一圈;下午隽晴午睡醒来,上官昭业就陪着隽晴下棋,或是闲话几句;到了晚上,上官昭业在灯下看书,而隽晴则坐在一旁缝制小衣服。

光阴荏苒,转眼已是冬天,隽晴的身子也日渐沉重。

一日,上官昭业下朝回来,就见隽晴正一个人站在院中,她见自己进来,就朝自己走了过来,忙要提醒隽晴小心,却见她脚下一滑。

上官昭业急忙跑过去,一把扶住隽晴,衣袖却被院门刮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隽晴吓得脸色雪白,忙一把抱住上官昭业。

上官昭业小心的将隽晴扶回房中,隽晴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复。

上官昭业见隽晴的脸色好些了,这才说道:“告诉你要小心,你偏不听,。”

隽晴嘟着嘴:“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太闷,就想在院子里等你回来。”

上官昭业心中一暖,不由握住了隽晴的手。

隽晴看见上官昭业的衣袖,忙说:“我给你补好。”

“你现在身子重,别累着了。”

“民间的妻子都为丈夫缝补衣服,你也让我尽一下为人妻的本分。”

上官昭业突然觉得心中满满的,不由将隽晴揽在怀中。隽晴靠在上官昭业的胸前,心中也满是幸福,不由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正文 番外一 问世间情为何物(七)

番外一问世间情为何物(七)

上官昭业焦急的守在门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看隽晴的情况。

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传来,不大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稳婆走了出来:“恭喜驸马爷,公主添了一位公子。”

上官昭业迈步走了进去,就见隽晴正躺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的粘在脸颊上,脸色略有些苍白,忙走到床边,轻轻握住隽晴的手:“怎么样?”

隽晴微微一笑:“现在好多了。”

上官昭业又蹲下身,仔细打量隽晴身边的襁褓,就见小家伙紧闭着眼睛,不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脸颊:“他为什么不睁眼睛?”

一旁的稳婆笑着说道:“驸马爷太心急了,小公子要过几天才能睁开眼睛呢。”

隽晴含笑看着上官昭业:“你抱抱他。”

上官昭业闻言,一脸欣喜的抱起襁褓,可小孩软软的身子却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忙问稳婆:“他身子这么软,我不会伤到他吧?”

稳婆忙说:“不会,不会。”

隽晴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幸福,半晌低声说道:“你这个做爹的,给儿子起个名字才是。”

上官昭业一边逗着怀中的小婴儿,一边说:“名字我早已经想好了,就叫上官昱,公主觉得如何?”

隽晴轻轻点了点头:“好名字。”

稳婆从上官昭业手里抱过小婴儿:“公主,该给公子喂奶了。”隽晴点了点头,稳婆抱着襁褓走到里间屋子交给奶妈。

屋子里只剩下隽晴和上官昭业,隽晴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谢谢你。”

上官昭业侧身坐在床上,直视着隽晴的双眸:“你放心,我一定会待之如己出的。”

隽晴心中一暖,将头靠在上官昭业怀中,眼泪已是缓缓流下。

上官昭业手忙脚乱的替隽晴擦着眼泪:“别哭了,现在哭对眼睛不好。”

隽晴勉强忍住眼泪,上官昭业轻轻拍着她的背。

突然秦顺走了进来,见到两人相拥的情景,不由一愣,半晌才说道:“公主,陛下赐公子名‘烨’。”

隽晴抬起头,看了秦顺一眼:“回去禀告陛下,就说孩子的父亲为孩子已经起好名字了,不用陛下费心了。”

秦顺有些尴尬,只是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今天是上官昭业为上官昱办满月酒的日子,驸马府里可谓热闹非凡。

隽晴穿着一套大红色的礼服,怀抱着上官昱走了出来。

宾客都围上来贺喜,这个夸孩子长得英挺不凡,那个夸孩子相貌堂堂。

上官昭业怕隽晴辛苦,忙从隽晴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中。

突然有人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众人皆是一惊,忙跪下接驾。

芈恪早已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对众人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众人谢了恩,这才站起身。

芈恪忙说:“把孩子抱来给朕看看。”

上官昭业抱着上官昱凑到芈恪身边,芈恪见上官昱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似乎一点也怕生,忙伸出手要抱上官昱。

哪知上官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芈恪有些尴尬。上官昭业忙轻拍上官昱的后背,柔声哄着,果然上官昱不哭了,咧开嘴笑了。

芈恪见状,心中很不是滋味,又见隽晴冷着脸,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更觉难过,勉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芈恪回到宫中,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里。天黑了,小太监要进来点灯,被芈恪撵了出去。芈恪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任由孤独啃噬着自己的内心。

秦顺如同幽灵般悄悄走了进来,站在芈恪身边。

半晌芈恪抬起头,问道:“什么事情?”

“回陛下,今晚驸马留宿在公主房中。”

芈恪的脸色大变,只觉得妒火中烧,一挥手将桌上的奏折全都扫落到了地上,吩咐秦顺:“朕现在要去驸马府。”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走

秦顺一把拉住芈恪袍服的下摆:“奴才请陛下三思。”

芈恪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地上,只觉得眼中酸胀,有凉凉的东西沿着脸颊流下。

第二天早朝,芈恪下旨令上官昭业驻守边关。

上官昭业的离去令芈恪心中好受了一些,可隽晴随即称病,不再入宫参加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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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上官昭业终于回到了京师,这五年里,他从没有回过京师,一份份请求回京的奏折都被芈恪丢入了火盆中。而这次能得以回京,主要是因为吴国有异动,芈恪诏他回京商议国事。

入宫面圣后,上官昭业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站在府门前,他的心一阵狂跳,自己就要见到她了。这五年来,自己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但只能借着一封封书信传达相思之情。

隽晴闻信,飞快的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入上官昭业的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着,眼中已是盈满泪水。

上官昱站在门内,一脸好奇的看着上官昭业。

不知过了多久,隽晴轻轻推开上官昭业,满脸含羞:“儿子该笑话我们了。”

上官昭业只是笑着抱起上官昱,上官昱眨着大眼睛问道:“你是我爹吗?”

上官昭业闻言,不由失笑:“是。”

上官昱一脸兴奋的看着上官昭业:“爹,娘说你是大英雄,在边关带兵打吴国的坏蛋。”

上官昭业一手抱着上官昱,一手揽过隽晴:“要不要听爹给你讲打仗的事?”

上官昱忙点头:“要听,要听。”

隽晴含笑看着他们两个人:上官昭业讲的兴致勃勃,上官昱听的更是兴致勃勃。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上官昱每天缠着上官昭业讲打仗的事,父子俩人的感情与日俱增。

今早,上官昭业突然接到圣旨,令他带兵进攻吴国。上官昭业接了圣旨,依依不舍的与妻儿告别。

但这一别竟是永诀。

噩耗传来,隽晴竟一下子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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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芈恪坐在上书房内,秦顺突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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