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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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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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侯摇着头,叹了口气,紫色的眸子闪烁,却勾起一丝让人费解的笑意,邪极,“女人啊……再如何聪明,也只知道看眼前。”

“你。”女人更怒不可遏,但很快,她品出味来,压下怒火,“你有什么想法?”

“他死了,不过是一场轮回,太过无趣。如果能让他魂飞魄散,永不得操生,该多有趣。”蛇侯搁下茶盅,玩着手上碧玉指环。

女子怔了一下,对一个人来说,凡尘一世,哪里还会想什么来世,轮回。

虽然她相信来世,也相信轮回,但这些事太过虚眇。

蛇侯眼角轻挑,瞥着女子又是一笑,要一个凡尘之人有更高的远见,实在难为她,“让他生不如死,岂不比这么痛痛快快地死了有趣?”

女子手撑了桌缘,身体向蛇侯倾近,“什么意思?”

“既然他这么想要那把剑,这剑里一定有对他很重要的秘密。”他建塔守剑,等的就是这一天,眼角斜飞,笑了一笑,是看见那丫头,按捺不住了,“如果知道了这剑里的秘密,岂不是就捉到了他的弱点?再以他的弱点来攻之……”

他擅于揣摩人心,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是对方借机设下的苦肉计。

“可是这跟你把剑给十一,有什么关系?”

“这剑锁在塔里,秘密永远是秘密。可是十一是聪明的丫头,她一定会找出这剑里的秘密。”那人涉险巴巴的把剑弄出来,交到十一手上,绝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丫头的前世是这把剑的主人这么简单。

这里面的秘密,他太想知道。

“你凭什么认定,那丫头可以解开这里面的秘密?”女子不屑冷笑,蛇侯得剑多年,也没能把秘密寻出来,凭着十一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可以?

“你无需多问,信我便好,我定会如你所愿,把平阳侯送到你手上,任你生吞活刮。”

女子沉默下去,犹豫了良久,对让对方生不如死,对她而言,确实是莫大的诱惑,“你就不怕那丫头带着剑逃走?”

“她身上合欢瘴毒已深,再说她母亲在我们手中,她能逃去哪里?”他暗暗蔑视,女人就是女人,恨起来,就鼠目寸光,连最基本的东西,也给忘记了。

女子冷笑,“黑塔里数百杀手,仍被他盗去,凭她一个小丫头,能过得住?”

蛇侯漫笑,“他不是伤在你手下,就算不死,也得养上一年半载?他把那剑看得如此之重,断然不会派他人来夺。这剑往在塔中和放在十一手中,并无区别。”

女子慢舒了口气,“好,我信你一回。”无意间向窗口望去。

夜忙缩身退开,翻上屋檐,将身体放得最低,快如闪电地无声跃过房顶,从另一侧屋檐翻下,藏身檐下。

他身形太快,快得连屋顶的鸟儿都没能发觉。

女子视线落在窗角的小洞上,蓦地一惊,向蛇侯递了个眼色,飞快地飘身窗边,出奇不异地猛然推开窗口,窗外枝头飞鸟惊起。

蛇侯飘出窗外,四下里望了一阵,哪有人影。

女子不死心地跃上屋顶,在屋顶上休息的鸟儿四处飞开。

蛇侯望着飞远的鸟儿,打趣着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小。”

如果窗外有人,那人逃走就该惊飞鸟儿,这些鸟儿也不会等到女子跃上房顶,才受惊飞走。

女子站在屋顶,能看得极远,环视四周,确实不见人影,摇了摇头,难道真是自己多心?

接着见越皇的软辇朝这边而来,皱了皱眉,跃下屋顶,返回屋中,走向墙上暗门,“我也该走了。”

蛇侯也听见外面传话,说女皇到了,轻轻点了点头,坐回桌边,摆出一派慵懒妩媚之态。

夜等越皇进了屋,才翻下房梁,神不知,鬼不觉地如飞而去。

蛇侯把赤水剑交给十一,果然是为了寻出剑中秘密,这样看来,那剑在十一手中,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

而那个伤平阳侯的女子,他嘴角牵起一丝冷寒笑意。

另外黑塔里的杀手,这次死伤上百人,其中精英更不在少数。

黑塔元气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对小十七和十一而言,不能不说是大好的机会。

月娘站在门前,手绞着衣角,焦急地来回走动。

直到入夜,才看见十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紧缩得发痛的胸口,总算一松。

直奔过去,一把拉住十一,就往屋里拖。

十一顺服地随母亲进屋。

月娘探头出去,确认附近没有他人,掩了门,铁青着脸,看向一声不出的女儿,压低声音,“你疯了吗?”

十一平静地望向母亲,“他是谁?”她知道他是谁,这么问,不过是想看看母亲地反应。

“平阳侯。”蛇国训练出来的死士,就是为了对付平阳侯,她早晚要见平阳侯,这点上,不可能瞒得下去。

“他为什么要屠我们的那些家人?”既然话说开了,十一干脆问个明白。

“他是你父亲的死对头。”月娘感觉,如果一点不告诉她,只怕会弄巧成拙。

“父亲不过是一个海外商人,怎么跟北燕皇家的人扯上关系?”一个远名在外的侯爷,亲自出马,监督属下屠杀商贾的家眷,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平安,你知道为娘那些话,是迫不得己而为之。但有些事,现在告诉你,真的有害无益。”女儿虽然失去记忆,但月娘不会不知道自己女儿有多聪明敏感。

既然她能撇开屠杀之恨,搭救平阳侯,就说明她感觉到什么。

“我爹是谁?”

能成为平阳侯的对头的人,地位绝不会低。

十一想到了楚国公。

既然平阳侯和父亲是死对头,又如果平阳侯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母亲却和他做下交易,屠杀自家的家丁。

除非父母失和……

或许不仅仅是失和这么简单。

“他给你说了什么?”月娘脸色微白。

十一轻摇了摇头,“他不肯告诉我,让我自己问母亲您。”

月娘额头涨痛,沉下脸,等女儿回来,是要告诫她远离平阳侯,而不是被她追问,她现在不该知道的事,“我说过了,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是告诉你,绝对不能跟燕国任何人扯上关系,特别是皇家的人,否则只会万劫不复。”

十一抿紧了唇,自从醒来后,母亲从来不曾这样冷面厉言地对待过她。

看来过往的事,真是让母亲伤透了心,否则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宁肯隐忍这样非人的生活,也不愿回到丈夫身边?

月娘见女儿不说话,轻叹了口气,女儿是因为她,才落到这个地步,女儿在训练场所受的苦和惊吓,远远超过她。

她这样的母亲,还有什么资格训斥于她,对刚才的态度有些后悔。

握了女儿发冷的小手,放软口气,“平安,娘这么做,真是为你好,那些人万万不能再沾。如果有一天,我们能离开这里,就寻个没有人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娘什么也不想,只想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十一望着母亲眼里的忧虑,心里一软。

往事虽然重要,但怎么能重要过身边唯一的亲人。

或许她们真有比现在这还不堪的过去,她倒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母亲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是这样,母亲心里将会何等痛苦,她何必再在母亲伤口上撒盐。

反握了母亲的手,“娘,放心吧,平安有分寸。”

月娘松了口气,女儿就算在过去,虽然顽皮,却从来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虽然你为了娘,被迫要成为死士,但平阳侯,不是你能杀得了的,以后能避就避。”

“娘想他死吗?”

月娘眼里满满地疼惜,为她理顺乱了的碎发。

“对娘而言,只在乎我的平安的生死……见着他,还是绕着些吧,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也不会有人是,他……太可怕。”

十一将母亲揽住,这才几个月,母亲又憔悴了许多,她看在眼里,又哪能不心痛?

“婶婶,十一回来了吗?”院子里传来秋桃的声音。

十一迷惑地往窗看看去,“她怎么会来?”秋桃留在黑门,不能随意离开训练场,到处走动。

047 欺上门

“她早上就来过一趟,说因为赤水剑被盗的事,到处乱成一团,教官们无心理会他们,干脆放她们一日的假。她说她现在又没了亲人,又只得你一个朋友,所以过来看看你。” 月娘不知道黑门里的那些事,只觉得女儿在这里能有些伙伴,也是好的。

十一不知自己跟她怎么就成了朋友了,不过不愿母亲担忧,只得耐着性子陪秋桃坐了一阵。

秋桃眼珠子来来去去地,都在赤水剑上转,话题也不离蛇侯为什么要把珍藏的剑给十一。

她说是因为好奇,但十一哪里不明白,她不知又是受了上头哪个人的差遣,过来打听消息。

十一暗暗冷笑,看来蛇国上头那几位,也并非齐心。

这就难怪他们奈何不得平阳侯。

遇上什么事,彼此猜忌,又怎么可能齐心对付他人。

十一坐到后来,实在不耐烦,借口还有训练,打发了秋桃离开。

月娘烧水进来,见秋桃已经不在屋里,“那姑娘就走了?”

“嗯,走了。”十一怕母亲担心,不愿把黑门里人与人之间的无情告诉母亲。

“以后,有机会多带朋友回来坐坐。”虽然她们现在落到这处境,但月娘仍希望十一能有几个贴心的朋友,那样失忆的女儿不至于太孤独。

十一应了一声,“我晚上还得训练,要走了。”因为平阳侯的事,耽搁了训练课程,她得补回来。

月娘抓了为她备下的干粮,追到门口,“不吃了饭再走么?天天吃些干粮,身子熬坏了怎么办?”

十一笑笑,接了干粮,“我结实着呢。”

月娘追望着女儿出门,轻叹了口气。

蛇侯本以为,平阳侯重创,可以安静一些日子。

不料,第二天,越姬高价收购,用于给蛇皇疗伤的那味特别药物,落入辽国手中。

如果重新收购,最少得三个月以上,而蛇皇的伤,绝不能断药四个月。

这无疑是给了越姬致命的一击。

辽国军事上,又有燕国撑腰。

燕国出兵辽国,燕国必插上一手,越国靠着合欢林的瘴毒,才能对付得了燕国,想以一敌二,根本是痴人说梦。

越姬无奈之下,只能采用和谈的办法解决。

然而上次辽国与燕国结盟,越国插了一手,派了杀手换掉辽国美人,刺杀燕国使者,已经被辽国知道。

虽然燕国没在这件事上,与辽国为难,撕破协议,但辽国对越国已生恨意。

因而才会有这次劫药事件。

和谈的地方是越国别宫,是越国唯一没被合欢毒瘴笼罩的地方,专门用来接见外国使臣。

辽国前来和谈的臣者叫曹文,正是与平阳侯签下结盟书的曹文。

平阳侯被他安排的美人行刺,按理,他当死罪。

但平阳侯没有追究,对曹文来说,是保命之恩。

所以曹文比别人更记平阳侯的恩,越国的仇。

再说,对方要的东西捏在他们手上,他前来越国,自是有持无恐。

见着越皇,也只是意思地行了个行,并不多尊重。

直接开出条件,除了各种高额的赔偿金以外,还必须借上回刺杀燕国使者的侍儿,陪他们的贵客一日。

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一个侍儿本不算什么,别说一日,就是给了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但偏偏这个侍儿,竟是十一。

蛇侯脸色铁青,对方的贵客是谁,他不用想,也能知道。

前两次,前来抢剑,倒也罢了,现在竟肆无忌惮地上门来向他要人。

实在太狂妄,太目中无人。

越姬见一个使臣,如此傲慢不敬,勃然大怒,重重在桌案上一拍,“一个小小辽国,也敢嚣张。”

曹文冷笑,“既然越皇没有诚心和谈,和谈之事到此为此。”说罢,双手象征性地抱了抱,就要走人。

越姬更是怒不堪言,“放肆,你以为这里由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曹文站定,抬高下巴,“越皇陛下,应该知道杀了来使,会是什么后果。”

越姬脸一青,大巫师忙上前道:“陛下息怒,既然是和谈,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自然可以商量。”

曹文绷着脸,上次拜越国所赐,他险些灭九族。

得知他们得手的药对越国有多重要,而且燕国也摆明了态度,借此给越国一点脸色看看,无需客气。

有燕国撑腰,更肆无忌惮,所以他此次前来,正好出出这口恶气。

只恨不得能在对身上多割些肉,商量?做梦。

越姬自然知道,杀了来使,两国彻底崩裂,蛇皇的药再拿不到手,蛇皇必死。

她没了蛇皇,自有其他继承人接管皇位。

如果一时意气用事,她赔上的是自己的皇位。

强忍下气,坐了回去。

大巫师朝曹文和颜道:“不过是一包草药,并不值几个钱,曹大人开的条件,实在……”

曹文是辽国最出名的外交官,最懂的就是抓住对方的弱点,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再说这次除了平阳侯对那小侍儿势在必得,他们也可以从中获取相当大的一笔财富。

见对方服软,越加不会让步,“听说贵国蛇皇酷爱美人,最近更是美人从不离身。先不说条件如何,只怕那侍儿未必还在人世。”

大巫师望了蛇侯一眼,只看越姬,太过得罪蛇侯的事,他还是要掂量掂量。

越姬早一肚子火,但实在没必要为个小小的死奴葬送蛇皇的性命,不问蛇侯,径直道:“去把十一叫来。”

蛇侯一言不发,但谁都能感觉到,他很愤怒。

十一很快被人领来,见殿中气氛不对,心里便敲起了小鼓,难道是因为赤水剑?

但紧接着看见坐在另一侧的曹文,怔了一下后,后脖子刮过一股寒风,看来是上次行刺的事,东窗事发。

一般这样的事,为了保持国与国之间的暂时和平,基本上都是舍棋子。

很不幸,她就是这颗棋子。

十一相貌清秀绝美,曹文对她印象很深刻,十一虽然不再是侍儿打扮,但曹文却一眼认出,而且一些日子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水灵。

暗暗称赞,怪不得那一位对她念念不忘。

大巫师察颜观色,对方果然要的是十一,“曹大人,她可是我们蛇侯大人的宝贝,岂能伤得了一根毫毛?”他直接把球踢给了蛇侯,人去还是留,就看蛇侯的意思,他两边不得罪人。

曹文转向蛇侯,口气中全无婉转,“难道蛇侯大人不愿意?”

蛇侯绷着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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