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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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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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能收回丞相手中一部分权利,可放与下官,可归与皇上,如此,则皇上无忧。”

杨广听了陈铁这番话,竟然一时呆在了那里,好半晌方才道:“爱卿莫不是说笑吧?这丞相就是爱卿你啊!”

陈铁面如静水道:“今日臣为丞相,但他日丞相却不一定是臣。臣虽能刻敬职守,却不敢保证后来人也能与臣一样。为大隋江山万年计,请皇上准臣此请。”

“这…爱卿所言虽然有理,但一来朕相信你,二来朕刚刚登基不久,若在此时…”杨广抬头看了看陈铁,道:“此事暂且放下,待来日再议。”

“这…好吧,咳咳咳”陈铁低着头,眼睛瞟了瞟了杨广,连忙又咳嗽了几声,接着轻声道:“臣请皇上收回丞相权利不过是第三件事中的一部分而已,另一部分就是请皇上收回兵权。”

兵权!陈铁声音虽轻,却如响雷一般,杨广连忙问道:“爱卿此言怎讲?”

陈铁道:“皇上为晋王时,四处征讨,可曾见过虎符吗?”

“自然见过。”

“与何处见过?”

“在靠山王叔,越王叔处都曾见过。”

陈铁轻轻一笑,道:“臣虽为文臣,却也知道虎符为二,两片合一方可以调动大军。但不知道皇上所见虎符是几片?”

杨广笑道:“虎符自然是两片了,爱卿都说了,两片合一方才可以调动兵马嘛。”

“那皇上可知现在这两片虎符各在何处?”

“现在仍然在靠山王叔那里…”说到这,杨广猛然明白了陈铁话中的意思,沉声道:“爱卿是说现在两片虎符都仍然放在靠山王叔那不妥?”

陈铁看着杨广,道:“靠山王忠心为国,放与他那自无不妥,但他日靠山王百年之后,虎符又将落入谁人之手?”

看着杨广似乎要说什么,陈铁连忙打断道:“到时候皇上自然可以收回虎符,但他日难免还有与突厥,高丽或别的国家交战之日,那时的领兵将领若是也象靠山王一样私自留下虎符,更甚至用兵自重,不知道那时候皇上又该怎么办?”

“这…”

“皇上,臣受靠山王之恩良多,本不该说这些话,但就象臣前面说的,臣既然做了皇上之臣,大隋之臣,那就要为皇上计,为大隋计。臣对靠山王是私,对皇上是公,公私分明不过是万世之名臣的基本而已。咳咳咳”陈铁说着说着猛然又咳嗽了起来,这次一手捧心,另一手却捂住了嘴,呜咽道:“咳,咳,臣一生别无所好,本以为将终老山林,但自见皇上起,深为皇上雄才大略所吸引,便欲与皇上共留青史,皇上以圣君受万世之敬仰,臣以能臣之名留世。但天不假年,自去年起,臣的病越加沉重,以臣自己算来,不过一两年时间而已,时间紧凑如斯,臣…臣…咳咳咳。”说着说着,陈铁看杨广脸色已渐渐缓了下来,眉头也皱到了一起,心到时机差不多了,连忙暗运内力,将脸色逼的蜡黄,更是硬从胸中逼出一口血来,含在口中,让它慢慢从嘴角流出。

杨广一见大惊,连忙大声喊道:“太医!太医!来人啦!快去找太医过来!爱卿,你要挺住啊,你要挺住啊!”

陈铁心中冷笑,却面带惨笑摆了摆手道:“没事,皇上,臣一时还死不了。”停了一下,接着道:“皇上,兵者国之大事,兵权一定要皇上自己抓在手中才好,本朝虽无此忧虑,但皇上还要为社稷计,为大隋江山万代计。”

杨广看着陈铁口中血一口一口吐出,却依然不忘江山社稷,也不由感动,扶着陈铁哏咽道:“爱卿,你先别说了,你的心意朕早已明了,爱卿你就放心吧,广定会牢记先生之言的,你就放心吧…”

陈铁听到这话一楞,心说我不是说自己还有两年命吗?怎么你现在就跟哭丧一样了,却也不敢说出来,只是一门心思控制着自己脸上冷汗与口中的血持续不断。

“皇上,老臣来了。”猛然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杨广连忙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这才转过身来,道:“何太医你快过来看看丞相这是怎么了。”

“是,”何太医连忙答应了一声,走上前来见杨广扶着陈铁的身子正好挡住了自己,没奈何只好道:“皇上请容老臣为丞相把脉。”

“啊?哦。‘杨广这才意识到自己挡住了何太医,着连忙让开身子让他把脉,双手却依然扶着陈铁。

正在这时,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兰陵公主到!”兰陵公主与香儿已经走进了门来。

第九十六章 悔耶恨耶?

“兰陵!”陈铁心猛的一跳,眼睛盯在正漫步走来的兰陵公主一动不动,一时间竟连脉搏的乱跳也忘记了控制。

“咦?”何太医奇道:“丞相大人的脉搏时好时坏,跳动无序,刚才还混乱不堪,这时又脉象平和,老臣也有些吃不准了。”

杨广连忙道:“那你再多把会脉,仔细些。治好了丞相,朕重重有赏。”

陈铁这时才惊觉何太医还在给自己把脉,连忙收敛了心神,控制着脉搏,不敢再看。

过了半晌,何太医将手从陈铁脉搏上拿开,道:“皇上,丞相的病老臣清楚了。”

“哦?你说(你快说)。”杨广问完发现和自己同时发问的居然是兰陵公主,不过这时也无暇理会,看着何太医道:“你说吧。”

“是。”何太医又看了眼陈铁道:“按丞相的脉搏来看,丞相心肝及其五脏皆有损伤,应该是受人重击或从高处落下撞击所至,丞相,不知老臣说的可对?”

陈铁看了眼兰陵,点了点头道:“不错,几年前我为救…为了一事被人从悬崖上踢下,好在落入江中没死,但从此之后每每阴天下雨就胸腹疼痛。”

“恩,”何太医捋了捋胡子道:“果然如老臣所料,不过若只是内伤,以汤药可愈,绝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所以…”

杨广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皇上所料不错,以老臣见,丞相自受伤之后恐怕只是略微修养了一段时间,将病情稍稍稳住,便又在心里受了一些打击和挫折,再在这之后,丞相好像就一直没有医治自己的病了,以至于这病越来越沉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而且以老臣看,这个打击恐怕倒有八成因情字上起…”

“别说了!咳咳,”陈铁看着何太医,沉声道:“那不是你该管的,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滚。”

何太医料不到陈铁会如此说话,急忙道:“丞相,老臣不过是…”

“何太医,”杨广挡住何太医,看着陈铁道:“爱卿,有些事何太医并不知晓,他也不过是一番好意,爱卿就别怪他了。”

陈铁看了看杨广,沉着脸对何太医道:“算了。”

杨广笑道:“好了,何太医,你把药方开好,去领赏吧。”

“谢皇上,”何太医再不敢多说,连忙一欠身,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写了起来。

兰陵自进了门看见陈铁满口是血,精神萎靡之时,便是心中一震,待何太医说到陈铁病因之时,兰陵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这时等众人闲了下来,方始看着杨广道:“皇兄…”

杨广轻笑道:“兰陵你来啦?刚才朕忙的很,倒一时没看到你。”

兰陵慢慢走到陈铁身边,轻声道:“陈大人…”

陈铁看了眼兰陵,张了张嘴准备说话,却又一咬牙,转过脸去一声不吭。

“陈大人…我…你…”

“…”

陈铁这般不说话,没有让原本就有愧与心的兰陵生气,却惹恼了随兰陵一起进来的香儿,只见香儿上前一步,大声道:“喂,公主和你说话,你没听见还是什么意思!”

陈铁原本心中就不爽,听到这话当即黑着脸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我乃朝廷重臣,当朝一品,你不过一个小小侍女,居然敢对我如此说话!”

香儿见陈铁发狠,心下也有些害怕,却仗着有兰陵给自己撑腰,硬声道:“你对公主无礼,我就敢对你这样说话!”

陈铁道:“那你信不信我抽你!”

香儿看着陈铁那张已经开始扭曲的黑脸再禁不住心中害怕,连忙退到兰陵身后,颤声道:“这里有皇上,公主,尊卑有序,可由不得你在发号施令!”

杨广见陈铁已经气的全身发抖,心中也着实恼恨这个侍女无事生非,大声道:“大胆,你也知道这里有朕在,你如此对当朝丞相说话,岂能饶你?来人啦!拖出去往死里打!”

兰陵一见,连忙道:“皇兄,香儿胡乱说话,虽然该打,但你瞧兰陵面上,就饶他这一次吧。”

杨广见兰陵求情,叹了口气道:“你问丞相。”

兰陵连忙转身看着陈铁道:“陈大人,我知道香儿不该乱说话,但她跟着我从小到大,你就瞧我面上饶了她吧。”

陈铁怒极,心道你居然还有脸说瞧你面上,我今天要是放了这个贱人岂不是…

且不说陈铁心中发狠,正准备说决意不饶时,却不料何太医也跟着说道:“是啊,陈大人,我看你就饶了她吧,这个小女子身上已经了身孕了,你这一顿棍子下…”

“什么!”兰陵听到这话连忙打断道:“何太医,你说什么?香儿她…她有了身孕?”

“是啊,公主,这个小女子身上已经有了身孕了,大约在三月至四月的样子。”

“你别乱血口喷人!”香儿大急,抓着兰陵手惊慌失措道:“公主,他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啊,你不要相信他啊。”

兰陵不去理他,道:“何太医,你真看准了?”

何太医道:“老臣当太医也快十年了,若是连有没有身孕这点小事也看错,那不如一头撞死罢了。”

如同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兰陵此时心中一片冰冷,失魂落魄之下,竟一反常态的静静地着香儿,轻声道:“是柳述的?”

香儿跪下哭道:“公主…”

“我问你是不是柳述的!”兰陵大声吼道。

“是,是,是驸马的。”香儿哭道:“是驸马逼我的,这不怪我!是驸马逼我的…”

“他逼你的?那我呢?你把我放在那?从小到大,我哪一次把你当下人看待了?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公主,不怪我,真的不怪我!驸马他早就在外面找女人了,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他说公主你一天推一天,一年推一年,总是不肯和他…他也是男人啊,他有需要啊,何况以后和公主成亲了,就不能和别人好了,他现在做也是在为和公主成亲之后的日子先讨点利息罢了。”香儿边说边抱住兰陵腿道:“公主,驸马他不是人,你杀了他,杀了他啊,我是被逼的。你不能怪我啊。”

“呵呵呵呵,你是被逼的,我不怪你…呵呵呵。”兰陵此时肝肠寸断,再看看口中血渍未净的陈铁,心中又怒又愧,又狠又羞,再不顾身后跪在地上,抓着从自己身上撕下的衣角狂声嘶喊的香儿,发疯一般跑了出去。

“兰陵,兰陵!”杨广见自己妹妹变的这样,再看看地上的香儿,心中狠极,抬起一脚踢去,也不管其死活,转身对陈铁道:“丞相,这个贱人交给你处置,朕去看看兰陵!”说罢,急步追了上去。

“是,皇上。”陈铁答应一声,看着被杨广一脚踢的缩成一团的香儿,淡声道:‘何太医,你先下去吧。”

第九十七章 直臣诤医

何太医身体抖了一下,却仍然坚持了没有退下,沉声道:“不知大人要怎样处置这个女子?”

陈铁奇怪的看了眼他,失声笑道:“难道我要做什么事还要告诉你不成?”

何太医道:“不敢,只是此女既已有身孕,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陈铁道:“刚才皇上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这个贱人交给我来处置,难道你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了吗?”

何太医深吸了口气,却还是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皇上对此事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此女确是交由大人处置。”

“那你还不走开?”

“皇上虽然这样说,却忘了此女已有身孕,依我朝律,女犯有身孕者,必先待其产子,然后处刑。”

陈铁慢慢的走到何太医身前,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是太医,不是谏议大夫,更不是刑部尚书!”

何太医此时心中愈定,道:“正因为我是太医,所以不能见她肚中的无辜孩子还没出世便造此无妄之灾,恳请大人先等她生下孩子,再行处置。”

“呵呵呵,”陈铁怒极而笑,在此时此景,碰上这么一个老家伙,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只是冷笑道:“好,好…”

何太医看着陈铁,淡声道:“大人病势严重,怒气最是伤身,大人以后若都这样的脾气恐怕…”

陈铁怒道:“放你的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杀了她,再杀了你!”

何太医道:“信,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冲知之早矣,愿大人也知之。”

陈铁道:“你是在教训我?”

何太医提了胸中一口气道:“不错,大人若一意孤行,以私怨而费公法,就不当为这百官之首!如我今日苦劝无功,明日必当参奏大人一本,望大人早知。”

陈铁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太医威胁自己,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方道:“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令,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朝堂之上无你立足之地,居然敢参当朝一品,你可知以下参上是何罪吗?”

何太医硬声道:“我头有皇天,脚有厚土,何谓无地可立。且同为天子臣,又何分上下,反倒是人有上等下等之分,我持理而参无法之徒,正是以上而参下。”

陈铁自持口舌,如今却被何太医一番话说的气血倒流,胸中怒气横行,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染红了大半衣襟。何太医见壮,连忙上来搀扶。

陈铁一摆手甩开他,坐在凳子上喘了半天气,看了看何冲,再看了看还手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却脸上隐然已有了喜色的香儿,道:“好,好,你行,你带她走吧。你给我滚!”说完,拿起桌上茶碗朝香儿砸了过去,正中她的小腹,这一手暗含内劲,香儿虽然看似不过受了一碗之力,其实腹中胎儿已经没了。

何冲见陈铁如此,也知其怒极,心中虽然有些后怕,却还是道:“皇上已经吩咐将此女交由大人处置,还是大人处置吧。”

陈铁哭笑不得道:“我要按我的办法处置你不让,现在又说让我处置,你还真…”‘真‘了半晌也没有想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看了看地上的香儿,思考了片刻,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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