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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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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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敌军士气正盛,所以我才用三月时间麻痹敌人。果然对方兵卒撒懒,将帅无心,这才被我们一攻而下。但是此时敌军军心涣散,捕风捉影,也不要我们对他们多做围剿,只要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自然就能叫他们望风而逃!”事后果然如李靖所料,从河间一直到范阳,竟没有半分困难。

等先头部队到了范阳之后,又有人劝道:“虽然一路之上没有半点阻碍,但是此时我军疲惫不堪。若宇文父子领范阳新兵回头杀来。只怕也将溃败,不如先暂且退回任丘。整顿一番再行围城。”李靖又道:“若如此,则这范阳城又将如河间城一样急切难下了。虽然我军疲惫,但叛军难道不也是同样如此吗?再说范阳虽有新兵,也不过万余左右,与八万得胜之军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以诸位将军看来,那宇文父子敢领兵杀回来吗!”这是李靖料定了宇文父子无胆才敢这么说,毕竟自己三个月里明里虽然吃喝玩乐,但是暗中对宇文父子的叛军之中有名有姓的将领都做了一番详细分析。

两番话打去了众将心中担忧,当下李靖领大军先在任丘暂时休息一日,正先锋魏文远、副先锋韩千霸、并两员李靖军中战将李奇、张党领兵八万在范阳城东南西北四城门外依次各扎一营,只等李靖大军前来就要同时攻城破敌。

话再说回来,正当尉迟敬德领兵喊杀声中冲出东门之外时,正先锋魏文远正在自己营中教训着那些被抓住偷偷睡觉的哨兵。

两天没有睡觉,魏文远何尝不困?但自己来时李靖曾交代过:“每营两万人中可以一万人睡觉,另一万人待命,如此则不惧敌人偷营。”刚才自己按此布置下去之后,谁料一圈大营转了下来,竟是不管是不是轮到睡觉的全都睡地呼噜朝天。魏文远虽然不信宇文父子有胆子偷营,但看见自己军令不行,还是依旧气愤不已。

魏文远瞪着一众哨兵,气道:“你们说,违抗了军令该当何罪?”

众哨兵心有怨言,其中一人不忿道:“将军,这满营将士全都在睡觉,为何只罚我们?难道我们不是两天没有睡觉吗?”

魏文远怒气稍敛,好言道:“大家追敌两天一夜。其中辛苦我也知道,我不是也是和你们一样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吗?是不是?但是你们与别人不同,你们身为哨兵便是这大营的耳目,敌军有一举一动都需要你们来告诉我,若你们都在睡觉了那万一有敌人偷营怎么办呢?是不是?”

众哨兵闻言都是默默无语,半晌道:“将军说地有理,我等愿随将军处罚!”

魏文远心里一松。笑道:“既然你们…”刚说了四个字,猛然听见一声冲天嚎叫:“敌人冲营了啊!”魏文远心弦一跳。转身向营门跑去,没跑几步便感觉脚底震动,耳中听得喊杀之声不绝,放眼看去,营门处已然是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当先一员黑塔一般大将手持双鞭将自己一番人马如同砍菜瓜一般杀的抱头鼠蹿,鬼哭狼嚎。

瞧那黑汉杀的痛快淋漓,魏文远心中又急又怒。也忘了自己现在没骑马也没拿兵刃,只顾放声大叫:“兀那黑汉!休要欺我兵卒,可敢与我一战!”

尉迟敬德正在得意偷袭成功之际,见前面一人身披铠甲却站在地上,手上也没有兵器,一楞之后哈哈大笑,拍马赶上前去,右手雄鞭击下。那魏文远只顾发怒。不提防尉迟敬德马鞭到,急切间这才惊觉起自己竟无兵器楞神之间被那雄鞭落在脑门之上,击的个脑浆迸出,望天而倒。缕怨魂也不知投西方接迎,还是到地府去告那尉迟敬德去鸟。

尉迟敬德一鞭打死魏文远,听见周围隋营兵卒惊呼,这才知自己打死的竟是他们的先锋官,这一营中地主将,不由大乐,大声笑道:“你们将军已经被我打死投降我便饶你们不死!”

隋营兵卒睡梦之中仓促迎敌,瞧见敌军铺天盖地地不知有几万几十万,正自胆寒之际听见这声大喝。由魏文远尸体之旁开始。直到后营的兵卒俱都是四散溃逃半不辨东西胡扎乱撞。剩下大部分都向城南大营而逃。

尉迟敬德看看杀地差不多了,又领着兵马直扑南营。这南营抵抗比起东营更是弱了许多,尉迟敬德杀了半天,虽然也杀了几员偏将俾将,却依旧见不到这南营主将。正在纳闷间,几员小兵压着一人来到自己马前,道:“拜见将军,这人是我们在大帐里发现的,看着象是一个大官我们就没宰他,后来他们有人说这就是他们的主将副先锋韩千霸。”

尉迟敬德一看着韩千霸,只见他身无片甲,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全身软绵绵地如同靠在几员兵卒身上一样。尉迟敬德拿手中钢鞭一指道:“你抬起头来!”

半天不见那人说话,一旁的兵卒道:“将军,他好象还在睡觉呢!”

“还在睡觉?”尉迟敬德奇道,瞧了瞧身旁,看着这南营也差不多了,当下翻身下马,来到这韩千霸前面,拿手一拨他的脑袋,“吧”地一下歪在一边。尉迟敬德大乐:“哈哈,没想到睡觉还有睡的这么死地。有意思,有意思。”

一旁有人道:“将军,别给他骗了,说不定他装睡,想要逃跑呢!”

尉迟敬德一摸黑脸,道:“不错,说的有理,来人!将他先绑起来,等我再攻破西营北营再和这个睡不死的东西谈谈!”说罢又翻身上马,留下一小队人在后面看着这韩千霸,领着剩下的那些兵马再度奔袭隋军西营。

原本杀到此时,要是知进退就应该回城联络上宇文成都,两边合力一起攻营。本来嘛,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尉迟敬德虽然是趁其不备攻破了这东西两营,但一万对四万,自己也着实损失了不少,而且又经过了两场杀斗,自己这边人的精神也没开始那么足了。然而尉迟敬德这人却是胆大心实,既然自己说好了自己带着这一万人去破敌人四营,那就决没有打折的道理,再者尉迟敬德也在心里看不起那宇文成都和宇文成惠,眼看着这“叛乱”地正副地先锋官都被自己杀了,那这西营北营再加把劲也就一起破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便宜了别人?要露脸就索性露足了,怎么着也要让人以后见了自己尉迟敬德就举起大拇指夸一声:“好英雄”啊?

尉迟敬德心里有了这个计较,更没有放弃地道理,当下领着兵又向西营而去。

这番却又与前面两次不同,守这西营地乃是李靖的从弟李奇,从小天资过人,虽然比不了李靖,可也是高人一等,如今年方十八,不但武艺高强,更且通晓兵法。此次大军出征,李靖有意栽培自己这个从弟,四路围城大营中亲点了他做为西营主将。

待尉迟敬德杀奔西营之时,李奇这时早已经接到前面两营逃回来的兵卒报告,他担心自家兵疲,兼着尉迟敬德又是连战连胜,士气振奋,便有心联络北营主将张党,约定两营互为犄角,到时候尉迟敬德攻营时两相合击。谁料派出通知的小将回来禀报说:“北营全空,张党已经弃营而逃!”顿时心肺气炸,但他也知道若是自己也象张党一般率军而逃,只怕尉迟敬德全军压上,到时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思量良久,终于咬牙道:“准备迎敌!”

李奇排兵布阵,一番动员之后,虽然人人都还是睡眼朦胧,却好歹有了一点迎敌的味道,当下心中略略安定,坐在马上将手中虎背纹龙亮银枪横架在身前,自己稍稍闭目蓄养精神。

“来了!”感觉到前方一股冲天杀气,李奇睁开双目怒视前方,只见一片黑影裹着滚滚黄沙遮云蔽日袭来!

尉迟敬德勒马慢慢站定,先打量了一眼这最前面地小将,此人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虽然不大,却难得显出一份沉稳,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困乏、有紧张,但更多的却是激昂的斗志。

待黄沙慢慢落定,露出尉迟敬德黑塔一般身形,李奇心中一紧,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亮银枪,郎声道:“我乃偏将军李奇,来将通名!”

尉迟敬德傲然答道:“我乃隋营副先锋,大将尉迟敬德!”

不理尉迟敬德口中如何又是副先锋,又是大将。李奇听到他口称隋营就是一楞,急忙就要问他如何会是自家的先锋,然而话未出口,尉迟敬德已然大喝一声:“废话少说,你只管受死!”挥动手中双鞭向自己直冲而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门神

眼见尉迟敬德如同一团黑云直向自己罩来,李奇强将自己心中怯意驱散,抖擞精神,挺枪迎了上前。

银枪似蛟,双鞭如龙,直听的耳中闷响“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战在一起,花团锦簇一般战了二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尉迟敬德眼见李奇枪法娴熟,心中暗自定计要打他一个甩手鞭。下双鞭略缓装做力不能济,似乎仓促之间一鞭架开李奇银枪拨马就走,要引李奇来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李奇本就在体力与武艺上皆稍逊尉迟敬德一筹,凭着胸中一口气战了这许多回合已然快到极限便要支撑不下去,这时眼见尉迟敬德退走,心中正在谢天谢地,连忙也是带马原地战定,哪里还敢再去追击?

尉迟敬德拨马走了数步,回头看李奇并未追来,以为他识破了自己计策,当下拨马又回,照旧直奔李奇而来。

李奇刚才战的手臂酸麻,眼见尉迟敬德转回,不敢再战,急忙拨马而走。身后尉迟敬德得失不饶人,大喝一声招呼身后兵卒掩杀过来,李奇连忙招呼兵卒且战且退,虽也将一座西营尽数让于了尉迟敬德,但兵卒伤亡却不到十之一二。

尉迟敬德眼见李奇虽然兵败,但后撤之时其军却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想起自己此行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便也不再追,领兵回头又去袭北营。自是寻了个空。转身想要回城之际想起自己在南营时抓住的那个“叛将”,便命军马在北营稍做休息,着人去将那“叛将”提了过来。

再说那南营中地副先锋韩千霸自河间一路杀到范阳,因为怕违了李靖的军令,两天两夜没有闭过眼睛,此时眼见大势已定,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命令手下兵卒在范阳城南扎好一座营地之后,便倒头在大帐中呼呼大睡了起来。

不知几个时辰。这韩千霸正睡的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有人梦中推攮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谁啊?”“给我抽他!”一声闷喝,紧接着一个嘴巴扇了过来。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韩千霸这才清醒了大半,急忙睁着一双护满了眼屎的眯缝眼向眼前看去,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尊黑塔一般的大汉。

“你…你们是什么人!”韩千霸慌张地向四处望去,见自己身在一所大营之中。四周混乱不堪,到处都有各种兵器散乱在地,旌旗战鼓东倒西歪。顿时心里打了个冷颤,韩千霸又惊问了一遍。“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你们这些叛乱大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尉迟敬德傲然道。

“什么叛乱?我们是朝廷地兵马!”韩千霸大声道:“你们这些叛贼,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李元帅必定会为我报仇的!”

“李大将军?朝廷地兵马?”尉迟敬德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但看了看身边的小校,依旧故作怒道:“好大胆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啦!给我把他拖下去砍了!”

“是!”

“不要!将军。”这边兵卒尚未有人上前,韩千霸已然急忙改口道:“将军,饶了我一条狗命吧,只要将军不杀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大人的恩情啊!”

“软骨头!”眼见着韩千霸如此“配合”,饶是神经有些大条,但看了这前后两句话里这韩千霸叛若两人的表现,尉迟敬德也是不由一楞,自忖自己何曾有这样善变的小人?半晌终于冷哼一声,祥怒道:“那就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说吧!你们现在一共有多少兵马?你们主帅…就是那个李元帅现在何处?有无援兵?”

“我说,我说,”韩千霸应声急速点头,道:“我们一共有二十来万兵马,有八万围了这范阳城。剩下的除了有一些布置在这周遍各城。其余的就都在李元帅手上了,”略一停顿。见尉迟敬德瞪着自己地眼神,急忙又道:“对了,对了,还有我们李元帅就是当今兵部尚书,加大将军,忠信侯…对了,对了,还有我们暂时是没有援兵,不过以后朝廷派不派援兵就不知道了,”看着尉迟敬德还在瞪着自己,连忙又道:“对了,还有,这次我们围着范阳城除了我还有另外三个人,一共在这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外扎了四座大营,每营两万人…”越说声音越小,眼见尉迟敬德还是瞪大了双眼怒视自己,韩千霸不由哭诉道:“将军,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别的什么再也不知道了啊。”

尉迟敬德眼见韩千霸人品如此不堪,但即便如此他在慌乱求饶中言语都仍以朝廷兵马自居,不由心下恐慌,暗忖: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回想着两日来情景,不管是一路逃亡,还是在这范阳城中准备守城,宇文父子口中都无半点朝廷的言语,军中的大旗上也没有任何表明朝廷兵马的“隋”字,反观自己这所破的三营,处处都有“隋”字大旗,原本自己以为这些人不过自欺欺人,但这时想来只怕自欺欺人地反倒是自己了,原来自己竟是真的投错了叛军了。尉迟敬德想透这点,顿时激起一头冷汗。

这边韩千霸眼见尉迟敬德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越发以为尉迟敬德不信自己所说,急道:““将军,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啊。”

尉迟敬德无意识地擦了把冷汗,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跪在眼前的韩千霸,脑中急转,半晌突然怒道:“一派胡言!来人啦!拉下去砍了!”

“将军,我说的都是真地啊。将军,我说地可全都是真的啊!”

不理韩千霸的哀号,尉迟敬德瘫坐在椅子上恍然若失,半晌硬声道:“回城…”

陈王府

“好!李靖果然不负我所望!”陈铁看罢前线送来的军情大喜,将奏折递给身旁房玄龄,道:“玄龄你看。李靖果然如我所料,前面三个月时间全都是麻痹宇文父子。如今时机成熟,一鼓作气之下竟将宇文父子直接围困在范阳,眼看宇文父子即将束手就擒,李靖真不快当世奇才啊!”

房玄龄将奏折扫了一边,将它双手交还给陈铁,笑道:“千里马好找,伯乐难求。饶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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