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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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休夫-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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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琦忽然觉得耳边一热,已经被他用修长的手指碾上什么东西。她正要开口询问,他已经笑着,“来的路上我采了一朵罕见的兰花。”

她不禁诧异,“还有这样的习俗。”话说到此,那淡淡的兰花味已经慢慢飘入她的鼻端,与她平日见地寻常兰花果然不同。这香气似是带着深谷的幽香。让人闻过一遍就再难忘记,“只是可惜这样摘下来一夜之间就会凋谢。”

他笑笑。“我十年之前曾见过此花,当时也是抱着珍惜的态度没去采摘,等到过了几年再去之时那花已经不在原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便不想再错过。”他伸出手来,掌心内有一颗小小地种子,“知道你会惋惜,我也怕此花再难寻就一同采了它的种子。”

容琦听着二少这个理由,不禁笑了,“你这算什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二少眨眨眼睛,“作这首诗的人心中一定有遗憾,年少时常常被俗世蒙住了眼睛,错过最值得珍惜的东西,所以现在想起来才忽然迸发心中的激情。”

容琦忍不住笑起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二少道:“此话很应景,既然有错过,那就会更懂得珍惜,许多人的少年都是这样过来地。”

容琦再一次笑出声,刚才那浓浓的睡意,现在就像被风吹走了般,一下子不见了踪迹。

两个人走到文静初的门前,容琦道:“万一他没睡着。”

二少摇摇头,“他有一个习惯,一高兴就会食量大增。”

容琦看着二少脸上的笑意,她本来是出自一片好心,如今这样一来倒像是和他一起捉弄文静初。

屋门被推开,文静初果然已经靠在软塌上睡着了,显然他在被药迷倒之前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抿着的嘴角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他还试图喝掉桌上的茶水,结果不慎碰倒了茶杯,水顺着桌子流下来。

虽然看着此情此景内心稍有不忍,容琦还是将袖子里的药瓶放入二少手里,反正已经迷昏了文静初,现在再放弃已经来不及了。

至于二少帮文静初疗伤时用的手段容琦就看不懂了。

二少借助了几根银针,然后是用于解毒地药丸,大概还用了内力帮文静初趋毒,一套下来虽然行云流水,但是额头上也隐隐见了汗珠。

文静初那青紫地腿颜色渐渐变暗。他的武功也随之付诸东流。可是在她看来放弃一样却得到另一样,总是值得地。

“他明天早上就会醒来,”二少收拾完手里的东西。将药瓶又还给容琦,“若他余毒未清,公主只要再让他服一次药丸即可。”他转身将文静初房间里地棋盘拿出来,然后摆上黑白棋,“这是一盘残棋,他醒来之后就会明白。”说完后他抬起头眨眨眼睛,“街市里卖用蜜糖做的河船。去晚了好看的就没有了。”

容琦似是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我还没见过用蜜糖做地河船,今晚就去看看吧!”

公主府内本来用于密探的僻静之所,众人聚在一起全是因为楚亦拒绝了藩国的和谈条件,这样一来战火会飞快地烧起来,就会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大家兴致勃勃地前来聚集,为的就是听临奕一句话,谁知道临奕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临奕早就让他们折服,不然也不会这样跟随他。

可是如今朝中政权已经被他们控制一部分,文官武将都准备适时起事。有恰遇这样的时机,临奕为何一点都不为所动。

莫非和长公主有关系?最近临奕和长公主之间表现的似乎十分微妙,难道临奕真地对完夏国长公主有意?

人群骚动了一阵。还是有人站出来准备向临奕问个清楚。

临奕的房间亮着灯,那人规规矩矩向往常一样叩响了门。

和他们的焦躁不同,临奕和往常一样面色安定,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恰似有一缕朝阳般的光芒淡淡地沉淀下来,带着许威严。

那人道:“藩国的使臣已经被遣送出了都城,再过几日边疆势必有骚动。皇帝不管是攘外还是安内都将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临奕淡淡一笑,鱼死网破,是机会不错,不管是谁先吹响决战的号角,都是要争出一个结果。

那人看了看临奕,咬咬牙终于开口,“属下听说……”临奕的静谧和威严让他稍稍底气不足,可是既然所有人将他推选出来问清楚,他就不能再畏缩。“楚亦除了有密旨让长公主容琦的长子继承皇位之外。还另有一道旨意,若长公主无子那么继承皇位地就是长公主楚容琦。”

临奕依旧不说话。他的手心微微出汗。

“长公主容琦,先不说她那天下人皆知的行径,单单她是楚家人就不能……”

临奕沉默了一会儿,“不能如何。”

那人退后一步跪下来,“不能立于您身侧。否则,将来如何对天下人交代。如何向先皇交代。”

临奕抬起头看他,淡淡一笑,“我要地就是能立我身侧的人。”

将军府内布置的别为雅致,只可惜没有迎来她想要的繁华。

隐隐约约听着来自远处的喧闹声响,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夫人,不如奴婢陪着您到街市上走一走。”

她摇摇头,“早点休息吧,别跟着了。”转身走向内院,内远里更加静寂,是他经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她本来在院子地石桌上摆了些点心,他喜欢吃甜食,是她多年观察才发现的,他喜欢什么从来不说,更少表露,想要看出些蛛丝马迹真的很不容易,她第一次将糕点做的如此成功,漂亮的点心放在精心挑选的瓷盘上,等着他回来。

就算上下属坐一会儿的交谈那也是好的,毕竟今天是十年一度的花兰节。

可是他没回府,她之前地猜测恐怕全都……想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地痛苦,她转身入房,提了鞭子出来,一鞭就抽在石桌上。

精致的点心横飞,盘子碎裂落在地上,她发疯似地舞动着鞭子,毫无章法,鞭梢不停地扫到她的手腕和手臂上,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挥起的鞭子被人伸手握住,她绷直的手臂顿时颤抖,侧头看到吕清。

“子楣,你这是何必呢?”

她咬紧牙关颓然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满地狼藉,泪水无声地流下来,似是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吕清沉默,只等她愿意开口说。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吕清道:“他的事,你不应该问。”

她的心像被针刺了一般,“若是别人我不会问,万万没想到是她,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看不出来她有哪点好,她身为长公主骄奢放纵,而且她是楚家的人,身体里流淌着楚辞的血。”

吕清知道如今的楚容琦已经不是他之前所了解的长公主,可是现在面对宁子楣,他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口。她不止针对的是长公主,她针对的是他所有可能喜欢上的人。

“子楣,人不能奢求太多。”

她是奢求太多了,之前不过是期盼他到来能和他相处几日,却没想那抑制在心中的感情,突然变得这样不能收拾。

吕清站起身,准备走开。

“可就算是谁,也不应该是她。”

她知道她不应该问他那样的问题,可是藏在心中许久她不得不说,“我去问了他,问他是不是她。”

这世上大概只有疯狂的人才有这种胆量,他的私事谁也不敢碰触。

“如果是她,那么将来他要如何面对他的家人,就算是祭祖陵她都没有脸面陪着他,若带着她,他要怎么去解释。”

吕清摇摇头,“子楣你太傻了,你做了一件决不能做的事。”

就算是真心的劝阻那也要看对谁,“跟他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他。”

她不是不了解,她只是被冲昏了头。

他是谁,她早该知道,既然她已经替他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就应该知道他会怎么做。

吕清叹口气,走开。他给宁子楣留下一个独自思考的空间,这种痛苦需要自愈,谁也帮不上忙。

宁子楣看着地上晃动的灯影,他回答的那么干脆。他有时候像一个最冷酷的君王,即便是淡淡地笑,也那么让人害怕,他说:“你逾越了。如何面对我的家人,如何面对祖宗,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宁子楣伸出双手捂住眼睛。

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一句话,承担所有。

坚决而任性。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花兰节生变

容琦将瑾秀叫进来交代一下府里的事,瑾秀这丫头如今变得十分伶俐,一边听眼睛中已经透露出贴合容琦心思的表情,而且已经适应了二少神秘的行踪表现的没那么诧异。

瑾秀拿来衣服给容琦换上,容琦从屋子里走出来,二少正站在院子里,容琦恍惚有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这静寂的院落仿佛增添了一丝鲜活的颜色。

二少微微一笑道:“你这个贴身丫鬟很得力。”

容琦点点头,“我身边的事大多交给她打理,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了,有她在身边总觉得安心许多。”

二少道:“这样一说,将来想要把你掳走,还要顺道将她带上。”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的优雅,就像是穿着正装的贵胄在说着一句极为任性的话,不禁将容琦逗笑了。

容琦正想接着往前走,刚刚离开的瑾秀复又返转,“公主,圣上派人传话,召公主入宫。”

容琦不禁一怔,楚亦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突然招她入宫,按理说赵美人这几日早就摩拳擦掌,今夜该是她和皇帝风花雪月的好时机,楚亦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想起她来。

容琦一时间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她微微迟疑,回头看二少,“看来今晚不行了,如果我能早些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花兰节一个末尾,如果我回来的晚了……”她微微一笑,“那不如就改天……”

二少笑笑,眼睛中似乎有细碎的波纹在闪闪发光。“我早和公主说过,我必定会赴约。”

不知道为何,二少那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容琦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地悸动,他的每一句话都意味深长,让人无法拒绝更无法逃避,如同烈烈燃烧的火焰,强势而妖娆。

容琦换上正式的朝服,打开柜子。里面正躺着一只精致的面具,当日她让瑾秀买一只面具回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送不出手,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时间。没想到已经到了花兰节的深夜。

容琦将面具拿起又放下。终于将那柜门再一次掩上。

瑾秀在旁边欲言又止。

容琦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瑾秀。尽量少带些人手。别扰了街上地吉庆。”

车辇缓慢地从宫门前驰入。比起街市上地繁嚣。宫内显得异常地沉静无声。

车里地锦绣似乎格外地紧张。不时地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这丫头一路上都是一副心神不宁地模样。车厢里几盏明灯照亮下。竟然也会不小心将绣花针扎在手指上。

沉重的宫门慢慢关上,闭合地声音让瑾秀打了个寒战,直到她的手被握住,她才喘过一口气来,但是额头上已经是一层细汗。

容琦不禁抬起眉毛询问,瑾秀和她在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风波,从来没见她会这样。

“公主。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瑾秀又掀起帘子看了看,“我总觉得今晚有些不一样。”

容琦道:“圣上突然召我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刚才宫门突然关上……”

“宫里本来就有夜关宫门的惯例。”

“可奴婢总觉得,不大一样……”

“瑾秀,完夏国建国之初你在宫里吗?”争夺政权时的危险气息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刚刚马车内静寂无声的时候,容琦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强劲而快速。

“奴婢那时候刚进宫,也……听说过一些事……所以,奴婢才觉得现在……”

容琦微微一笑,正如文静初所说,这场争斗她已经深陷其中,逃也逃不出去,那不如就坦然面对,与其在旁边猜测,不如走到其中一探究竟。

“长公主入宫去了。”

临奕抬起头。眼眸在灯光下闪动。寻常女子这时候至少会流露出一点惧怕,她却仿佛越烧越灿烂。不似那精美地纸笺被火舌一舔就化为灰烬。

只有如此坚韧的生命才能走出人生灿烂的乐章。

“我听说……您真的决定了,要和她……”

临奕张开手指,掌心内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上面刻着几个字:江山若锦,帝后同曲。

他还记得那美丽的女子将这块玉交给他时,脸上温暖的笑容。

她说:“先皇选择了你继承皇位,实则交给你一副重担,你的人生要经历一段时间漫长的黑暗,但总会迎来曙光,这块玉壁是先皇曾送我地礼物,如今我送给你,那刻在玉璧上的字就是我的祝福。”

车辇停下,立即有人上前服侍容琦下车。

车下站了五个宫人纷纷向容琦行礼,其中一个女官低头道:“圣上在金殿等着长公主。”

金殿,是平日里皇帝上朝时的金銮殿,楚亦单独传召容琦入宫时还从来没有在那里见过她。

看来今日的确有些不寻常。

宫女两两掌灯,另一个伴容琦前行,刚走了几步,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圣上今夜怎么会不见我。圣上到底在哪里?”

被问到地宫人低低垂着头并不说话。

容琦走近一看,果然是那位赵大美人。

和往日不同,金殿外站了许多人,人人提着金龙头做的灯笼等在那里,这阵仗等于说皇上如今就在金殿之内,怪不得赵大美人会找过来。

赵大美人被拦在外面,她那娇柔的美目间难掩一股的波澜,特别是在看到容琦之后,眼眸中的汹涌更为明显。

“长公主殿下。”

宫人们纷纷行礼。

赵瑜也在这呼声中收起自己失态,嘴唇一弯勾出道迷人的弧线,“原来是长公主殿下。”笑容渐渐深刻,优美的线条逐渐变成了一把刀剑,咄咄逼人。

“长公主,圣上等您多时了。”

一句话说出来,赵瑜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颓然收起散开的羽翼。只是这一瞬,容琦从她地脸上看到了她对权力地渴望。

精心策划好的夜晚,却只能败兴而归,不光是赵瑜没想到,容琦也没想到,想起皇帝大婚宫殿里那一身艳红色地喜服,怪只怪赵瑜寻错了时间,现在楚亦心中除了政权已经装不下其他。

大殿门被打开,容琦带着瑾秀和墨染走进去,身后的殿门就像宫门一样再一次紧闭,这一次大概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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