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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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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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容易赶得上来,却见英洛正身处险境,自然挺身而上,将她替换了下来。

英洛既得了喘息,自然要向小三儿处看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出来之时全无正形的易小三儿此时正凝神肃穆,手中软件如灵蛇般直取对方要害。……………………当时英洛并未得见,小三儿在危机关头打开腰上暗扣,将自己贴身武器取了出来。…………………………小三儿那柄剑,一看便知是把绝世名剑。大概教小三儿武功的人很是飘逸,小三儿的身形移动之间居然有模有样,有了七分潇洒出尘之态。

场中混战之时,楼上食客皆已跑光。唯有那掌柜哭天抹泪,不见几人有停手之势,亦呆呆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的酒楼啊,我的酒楼啊……”

突听的他的身后有一把声音极是低柔阴郁,道:“掌柜的,你想不想要赔偿酒楼损失的银子?”

掌柜将面上泪涕抹一把,也不管谁在自己身后,愤愤道:“我就算想要,你也不能替我要回来啊!有什么用?”

那阴郁的声音细细柔柔,直像一只小虫,要钻进人心里去,他道:“这有何难?我便带你过去要钱吧?”

掌柜下意识的答了一声:“好!只要能要到银子,我死也甘愿!”

那人阴恻恻一笑,无端让人起一层鸡皮,他低声道:“好,你自己说的啊!死了也甘愿!我保你要到银子!”

掌柜忽觉自己胖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像一个皮球一般向着前面激战之地飞去。他要在飞走的瞬间扭头看一眼,最后定格在他的瞳孔里的便是这样一幕:一个极细极高的人正站在方才他坐过的地方,整个人就像一根竹竿,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一双眼睛又细又长,脑袋也是细长,形状很是怪异。

轰的一声,胖胖的掌柜血溅楼柱,脑浆迸裂,形状极为可怖。

那人一步步走过来,幽然道:“你们还不停手?”

与程元陆姜相斗的黑衣人怒道:“阿细,你他妈的别多事!主上……………………”嘎然而止。

那瘦竹竿的人轻描淡写道:“主上怎么啦?是你的主上又不是我的主上!我顾细从来只认钱!”手中喀吧两声,却原来不知怎样,已经将那人捉了来,当颈握着,不过将脖子一折,那人已经停止了呼吸,颈骨断裂,五官流出血来。

那名叫顾细的在他身上擦擦手上血迹,在他袋内翻了几翻,找了两片金叶子,随手掷过去,恰恰掷在那胖掌柜面上。那胖掌柜撞上楼柱之时,因他在空中翻了个身看顾细,因此平躺似的撞上去,滑了下来,看起来竟是靠柱坐着的,虽然面容之上糊着许多脑浆之类的东西,但双眼下面贴了这样两朵金叶子,远远看去,竟似流了两滴金色的泪,可谓代价昂贵!

顾细对着那流着金色眼泪的死尸柔声道:“是你说的,只要能要到银子,死了也甘愿的!”

一众打斗之人,无不觉得背后寒意凛然,太过可怖,只觉死亡近在眼前。

顾细一步步走过来,剩下那黑衣人见状,想要落跑,不过跑出去几步,便见那顾细身形如电,瘦长的身体竟然是快捷非常,已经将他抓在手中,如法炮制, 那侍卫来不及将手中朴刀挥出,已经一命呜呼了。

程元陆姜见状,小心退缩,恰退至英洛身前,二人站在她面前,虎躯纹丝不动;竟是将她护在了身后,一面小声道:“将军,你借机逃命去吧!”

那顾惜面露诧异,道:“居然有这样的两个傻蛋!宁可自己不活都要保护这样一个黑心的女人!”

哪知程元性烈,纵然知道艺不如人,竟然也不肯让别人在口头上侮辱英洛,大怒道:“你才黑心!怪物!”

便见得顾细面色剧变!只因他生得与众不同,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骂过“怪物!”此际听在耳中,难免动怒,只听得“啪!”的一声,程元左边面颊已经是肿了起来,口内一阵血腥,牙床极是疼痛,他不由吐出一口血痰来,只见那痰中竟有两颗牙齿,可见此人用力之大。

大概是打了一把掌,顾细的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挤出一个古怪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指着程元与陆姜道:“你二人让开,我看看这值十万两黄金的脑袋到底生得怎样精致?”

那二人昂然挺立,竟是视死如归。程元虽然一时不能说话,但眼中冒火,陆姜虽然向来话说,有机变,但唯今之计,也只有拼死两命护得一人了,是以也是不作声,只坚定站在英洛身前,不肯挪动一分毫。

顾细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再上前两步,却听得身后有人道:“不过是十万两黄金吗?只要你放过我姐姐,我自然给你!”正是易小三儿。

英洛急得头顶冒汗,怒声道:“易小三儿,你可真傻!往日你我不过酒肉朋友,今日便是你死在此地,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在此充什么大头蒜!”

“你………………………………”小三儿面色发青,很是不好看。

却听得英洛继续道:“易小三儿,你以为我每日里跟你姐姐妹妹的不累吗?不过看着你家财万贯,有利可图,你两个哥哥生得又是神仙人物,贪图美色,想着哪一日能染指,也不枉此生了!人人皆道我风流,你若真心疼姐姐,还是快快回去教你那两个哥哥洗洗干净,送上门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默~~~~~~~~~~~~~~~~~~~

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没良心的家伙们,居然都不安慰我!

爬下去,继续写,还有两章啊!

泪奔!

决 裂

易小三儿从小得两个哥哥真心呵护,与父母无异。此时她亦被英洛的话给气得发懵,便如一个七岁的孩童,与她打架都不要紧,顶顶不能忍受的便是污辱她的父母。这时得闻这位一向敬重的姐姐原来包藏祸心,对自己的两位哥哥存着这样下流龌龊念想,怒火冲天,指着她道:“好!好!好!今日你便死在此地,看我管不管你?!你这种人,手上染满血腥,合该丧命此地才对!”怒气冲冲将软剑收起来,竟是噔噔噔顾自下楼去了。

英洛大松一口气,此时方觉额头冷汗密布。她伸手将程元陆姜两个推开一些,从二人中间走出来,感激道:“两位哥哥陪我上过战场,拼死杀敌,此时还要护在我面前,可要让小妹愧疚而死了!今日既然有人找上门来,指名道姓要我肩上这颗大好头颅,想来我若让两位哥哥先走,你们是定然不肯的!不如,我们兄妹三人一起上,便是葬身于此,也算死得其所了!”

程元陆姜面上均难掩笑意,二人心中忽然升起百倍孤勇之气,道:“蒙将军不弃,既然不嫌我二人出身低微,我们且认下这样能干的妹妹!他年便是化作孤魂野鬼,也可做个伴儿!”

顾细见此,“咦”了一声,道:“果然大好头颅,雪肤花貌,确也值得十万两黄金!”他忽尔神情激动道:“我顾阿细还从没有折断过这样娇嫩脖子,不知道那声音好不好听?”

英洛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精神不正常,若在前世,定然是个杀人狂,早被抓了起来。只有在这样的社会里,才会任由这样精神有问题的人习得高深武功,到处以杀人为乐。她心下寒意澹澹,几乎不能想象自己这细白的颈子在他手下是何种感觉……

顾细大概等得不耐烦了,焦燥道:“我顾阿细杀个把人,还没让老子等过。看在这样粉嫩颈子上,陪你们磨缠了这许多时候,现在老子没功夫陪你们磨蹭了!”便见得眼前人影一闪,他却正将陆姜捉进怀里,哪知道两翼英洛与程元攻势极快,亦袭了过来。

他唯有放弃陆姜,快速撤退。

二人眼见一击得手,不由相视一笑。陆姜抚着自己颈子道:“你两个简直是要我老陆的命!“他平日并不多话,此时冒出这样一句话,二人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只觉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笑对生死!

顾细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三个奇怪的人,侧头打量半晌,道:“你们三个疯子!”

这话别人犹可,英洛每想起一个神经病站在自己面前郑重其实告诉她:你是神经病,便无端觉得好笑。…………………………既然死在眼前,她又何须顾忌?捧着肚子子笑了个肝儿颤!

顾细忍无可忍,目中暴戾之色渐涌,长如竹竿的身体急速移动,向着程元而来。陆姜与英洛决定效仿前次,哪知此人狡猾异常,向着程元虚晃一招竟是直扑陆姜面门,陆姜并无防备之心,再次被他制住。

他两个只听陆姜急道:“哥哥先去了!”便是喀吧一声,陆姜血溅当场,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被顾细随手一扔,便如麻袋一般,发出沉重的扑地之声。

英洛的笑意刹时在脸上扭曲,自己也不知道是哭是笑,道:“程大哥,我既带累了陆大哥,你还是快回去吧!”

却听程元那粗人用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声调道:“陆大哥死的其所!将军莫怕!也别再说这些傻话了!老程会挡在你前面的!”

顾细郁郁而笑,道:“ 不管挡不挡在她前面,你俩个今儿注定要葬身此地了!”

英洛捡起地上陆姜腰刀,轻声道:“陆大哥,你慢些儿走,我们随后就来!”怀揣必死之心,与程元两厢夹击,与顾细拼死相缠。

……

这一日二皇女带人将长安西市一条街封锁,捉拿要犯。

易数这一日恰在西市易家一家店铺巡查,正午时分,他正欲离开之时,便见一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面上泪痕未干,见了他,复又泪如雨飞,一叠声道:“二哥,二哥,快去救救姐姐!”

这个姐姐…………………………能让小三儿如此失态之人,除了英洛,还有哪个?他联想近日坊间传闻,兄妹匆忙而去了。可惜等小三儿回转之时,那条街已经封锁,行人过往必受盘查。

小三儿急不可耐,易数百转成愁,竟是大白日在屋檐间飞跃,引得房下百姓惊呼,二皇女所带侍卫更是张弓搭箭。饶是如此,易数进得那家酒楼之时,亦见着两个血人,正是程元与英洛。

易数曾记得大哥说过,这位英将军表面看来,是个冷心肠的人,但却有一腔热血,亦不乏孤勇之气,乃能成大事者。此言他亦深有体会。当时两人并肩共战寒老怪之时,他便见识了她的胆识,今日一见,体内热血仍被激起。

顾细本领原来高强,只是程元与英洛,乃是在千万人之中并肩战斗过的,亦多了一份生死不弃的信任与默契,因此,无论他攻击其中那一个,另一人定拼死护卫被攻击之人,更不顾自身空门大开。

待得易数前来增援,她两人身上净是血淋淋的伤处,却悍顽非常。

易数师从名家,三人夹击顾细,终将这瘦竹竿打败。易数一剑将顾细砍翻在地,突听得外面道:“搜查钦犯,所有人等站在原地!”

一阵杂沓脚步声,当先一人带领几十人进来,面上笑意不改,正是二皇女。

但听得她朗笑道:“原来英大人也此地啊?我等彻查钦犯,还盼英大人协助本宫将这起犯人押解归案!”

易数乃商人,自然不同官府一般见识,闻得二皇女所说,便将脚下顾细放开,哪知道英洛却走上前去,一脚踩在顾细当胸,恰是易数戳的那个血窟窿之上。顾细强硬了一辈子,这会也忍不住疼得哼了一声,额头冷汗不住下滑。

英洛又怎会让他舒服?脚下使劲动得两下,顾细哼哼两声,却见她沾血面容诡异一笑,说不出的森冷狠辣,道:“顾前辈能将我这位陆大哥……陆大哥脖子拧下来,我见他拧得痛快,也忍不住想学学!”

顾细从出道以来,便以行动快捷,拧人头颅而出名。哪知今日却要栽在这丫头手上,再想至自己颈子被折断,纵是铁硬,亦忍不住色变。

英洛今日确也气得狠了,此时亦不肯敷衍二皇女,道:“殿下还请先走!此地留待下官来收拾。这位犯人竟然口滑舌硬,问不出什么来,不如我想个法子……………………”

二皇女背后侍卫皆变了颜色,这位年轻的女将最近是以“酷吏”扬名的,也有牢狱之中的兄弟通见报信,便说惹谁也别惹着这位罗刹!她手上沾满血腥,便是不算战场之上的,平白无故也弄死了不少人。

却听得她扬声道:“程大哥,麻烦你去这店家厨房里去看看,可有粗盐粒,我们便为这位顾阿细前辈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吧?!”

程元亦是一身血迹,听了英洛指派,不禁双目发亮,道:“属下谨遵将军令!”

不过多时,便见得他拿着一个陶罐而来,里面盛满粗的盐粒。

英洛道:“程大哥,你帮我将这细竹竿的衣服裤子扒了!”程元照做。便见这女子拿起手中钢刀,在这细竹竿身上片下了许多薄的肉片,便如厨子在练刀法一般。

顾细早疼得眼冒金星,亏得他从来硬气,这会子虽然也忍着不肯吭声,但身体颤抖不止,显是疼痛难止。

却听得英洛道:“这样疼痛,你就受不了了?我陆家大哥可是被你一把捏断了脖子而死的,怎么着你也得到地下去陪我陆大哥吧?我这个人从来护短,是非曲直不用大家计较,只要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顾细身上本来就没二两肉,英洛这样片肉,不过多时他全身上下更无一处完整的肌肤。英洛再使程元去端得一盆热热的水来,一瓢瓢浇下去,猛然只听得顾细杀猪般的疼痛。

年轻的女子似乎还不满意,竟是将那粗盐粗直接撒到他身上,边揉搓边道:“我平生少有给人洗澡,特别是这种粗盐洁浴,顾阿细你可要知道,这份福气是别人享也享不来的,你还不珍惜?”

顾阿细平生已算狠毒残忍,少有人能比。今日栽在个比他还毒辣的主手里,唯有呼喊不已。伤口之上撒盐本就疼痛难忍,哪知道这位英小姐将粗盐撒上去,还要反复的去揉搓,口中喃喃念叨:“唉,阿细啊,你是不知道这按摩的好处的!今日有幸尝到本将军的服务,应该感到容幸才是?!怎么叫得这么不欢畅呢?”

二皇女亦是早闻这位女子的酷吏之名,今日见她拿了顾细作法,身后跟着的一众军士与她皆是面色苍白。待得顾细奄奄一息之际,二皇女身后已有将士面无人色,统统有呕吐的表现。

二皇女这次捉拿逆贼的行动,终致胎死腹中,无法得以实施。

玩 物

宣熙元年的三月初二,二皇女与少将军钟瞳大喜的日子,亦是三位世家子弟与二皇女大喜的日子。

英府这日收到了三张喜帖,便是英家三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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