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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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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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

“真得。”

“你骗我!”

我咳嗽几声,朗声说道“望柱上有大石狮281个,小石狮211个,桥上石狮共492只,桥东端还有顶着栏杆的石狮,左右各1只。桥两头有华表各1对,华表顶部石兽各1对,东边为一对狮子,西边为一对大象。总计石狮496个,还有石碑一座,碑上记载着康熙二十七年重修卢沟桥的经过。”

“你不是说数不清吗?”

“笨蛋,那叫夸张好不好!”

“那你怎么知道到底有多少的?”

“当然是看书了!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韵铎瞪着我似要反驳,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出声,哼,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想说你们满清是在马背上夺得天下,重武轻文。一堆废物,要是武功厉害圆明园能让人烧了?要是轻文还能如此大兴文字狱?都是狗屁!不想还好,一想我就不该怂恿老爹来京城,还不如留在江南,我雇上一批反清志士当杀手,把叶赫那拉先杀光。算了,在京城也不是没机会,韦小宝都能找到天地会,我习素筠就不能找到组织吗?

一年后,我们这一家子终于在京城安顿好。原来在古代装修房子不是一件难事,想要弄得舒适体面有格调,却是要撒上大笔的票子,花上大笔的时间和工夫。不过,能够在五十多年后因为穿越时空再次回到四合院重温胡同串子的喜乐生活,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卢沟桥的狮子,我拉着韵铎数了三遍,他终于对我的博闻强记叹为观止。而我则对他增高的潜力叹为天人。小半年就和我一般高,要是这么长下去,得浪费多少衣料?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看这半大小子快要累死他姐姐我了。没事衣服就短了,鞋就顶出一个窟窿。我倒好,天天练对眼,给他穿针引线。不过看在他和爹爹学习的辛苦份上,就凑合点吧。

汉人不能住在内城,所以,就算再有钱也得在外边待着。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哪有那么多机会遇到王孙公子,不过就是些八旗的散兵游勇。遇到满人的最大官职也就是个牛录,啥是牛录?牛录额真,汉语翻译就是佐领。300人就是一牛录,也就相当于咱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军的一个连长。

康熙年间的名人差不多都已经作古,连我渴望一睹真颜的那位纳兰公子也早已驾鹤西游。电视里常演的那几位都是乾隆爷那朝的,我习素筠生得早了些,赶不上了。只能咳瓜子坐在街角听听咱康熙爷的英雄事迹心里YY下九龙夺嫡的八卦大戏。

第一卷

第十章 乐夏

春天那会我撺掇着韵铎爬树,给我捋了不少的榆钱和嫩柳芽。没办法,当年我就是好这口,活着棒子面我绝对能吃整两个,再说凉拌榆钱,嗨那滋味——绝了!娘被我突然的忆苦思甜吓个半死,恨不得把全天下能找到的珍馐美味都奉到我面前。嘿嘿,我床底下还藏着我偷偷腌好的知了猴,趁娘不注意我就自己去灶上油炸着吃。嘎巴脆又香,不过韵铎说什么也不吃。这个傻小子,难道不知道美食家的胃与胆量等同于丞相的肚子,有容乃大嘛!

不过,老北京的夏天还是有点意思,冰凉的井水,镇上个大西瓜,贼解暑。不过我不怕热,就是有点贪凉的小毛病。虽然娘为此说过我好几回,可是她都跟爹抢冰镇西瓜,还能说我啥呢?

今天学堂下课早,韵铎刚放下书包,就被我一把拉出家门去集上买西瓜。

“慢点,慢点。”

“不成,走慢了,好西瓜就没了。”

“你也就吃着急。”

“你不着急,你别吃!”本姑娘柳眉倒竖,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没规矩了?想当初,嗯,也没啥规矩!看来老爹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这人就算学问再高,能力再强,人品低下那也是垃圾。

康熙年间还没有垃圾分类,这孩子虽然勉强可以算是能够回收再利用的,但是让老爹这么功利的教育下去,万一真成了伪君子那可怎么办?

一伸手,抓着他有些油亮的辫子,哼,看你还不站住!

“你是不是跟我的头发有仇呀,三天两头扽!”韵铎插着腰,故作暴躁状。

谁理你呀,我一指街边的糖葫芦,“我要吃!”

没办法,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好,什么都不差就是忘性差。娘从不在我身上放半个铜子,没办法,都让我丢怕了。以前有阿尔萨兰,那个邋遢大王喜欢埋单以显示他准巴图鲁的风范,我从没为花两个铜子吃点零食担心过。到了北京,娘要管着家,不能陪我出去疯,所以,我的财政大权交由韵铎小弟弟的全权管理。你说,这还让不让人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筠儿,你昨个不是牙疼吗?这酸酸甜甜的伤牙,咱先忍了这次成吗?”

什么?连我人生最后一点点小小的爱好都要剥夺!“不许叫我筠儿,我是你姐姐!!矮冬瓜,我要吃糖葫芦!”

“不许!”

“就要!”

“不许就是不许!”

“就要就要就要!”

……

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看着我们俩如此没营养的争执,无奈地叹了口气。偏我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气冲冲一拧韵铎的胳膊,“赶紧给我买,你看看你,都影响老爷爷的生意了!你真不厚道!”

韵铎呲牙咧嘴的揉着胳膊,“我怎么不厚道了!一会牙疼,你又该说我没拦着你。左右都不是……”

“还不快去!又嘀咕什么呢!”怒了,怒了,本姑娘要使出终极大法……手刚伸出去,那小子就机灵的躲开了。

“好好好!快看看要吃哪串?”

“这个这个,不不不不,那个那个,不不!要那个糖最多的,对对!就是那……”我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偏生闪出来一个小子,直接就拿走我心仪的糖葫芦!

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虎口夺食!啊!不不不!我怎么能是老虎呢!他怎么能抢夺我这个柔弱女子的心爱之物!狠狠的瞪了眼慢三拍的韵铎,还不给我抢过来!

韵铎自然对我的眼神飞镖伤得体无完肤,只见他微微抱拳,略施一礼,文质彬彬地说道:“这位兄台,此串糖葫芦我已经要下,还请兄台奉还与我。”

抢我糖葫芦的臭小子,添了口糖葫芦笑嘻嘻地说:“给!”

呕!!!恶心的太有品了!这种人一定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诅咒道,当然是在心里。不要了成吧!我走过去拉着韵铎,咱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走吧。我不吃了。”

韵铎一听我主动放弃最爱的甜食,高兴地朝那小子拱了拱手,和我一同离开糖葫芦摊。

“没想到,筠儿喜欢的东西,也能如此坦然放弃,真让我大开眼界!”

“你要是喜欢吃别人口水,你就回去抢去。不过,别说你认识我!”

“怎么!”

“丢人!明白不!”我愠怒地瞪着韵铎,觉得实在没意思死了。还是回家睡觉去吧,好心情都被人破坏了。

“筠儿!走,我带你去挑个最甜最沙的大西瓜去!”韵铎突然拉着我的手,兴致盎然地往西边跑去。

“慢点,慢点!”我气喘吁吁的喊着,要命,这裙子真不适合跑步,来回绊脚。正想着,也不知道是左脚绊了右脚,还是右脚绊了左脚,总之就是直愣愣地往地面倒下去。

“扑通!”我趴在地上,泪花四溢,好疼啊!坐在地上,满鼻子灰,一身的土,衣服上还破了几个洞。委屈地看着韵铎在一边笑,这次怒火是没了,心里满满的就是失望。这一年来我对他也算是不差,偏生我如此狼狈的时候,他还要在一旁得意的笑。早知道我穿到这里来干嘛?这个混蛋阎王,直接让我在地狱参观或者轮回到和谐新社会不成吗?

酸楚得流着眼泪,对这个陌生又冷漠的时代失望极了。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下意识的把手伸出去,让对面的人拉起我。他很高,在太阳的照耀下,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脸。除了他温暖、干燥的大手,修长的手指,我看不到其他。

“姑娘没事吧?”一口地道的京腔。

“没事。多谢公子相助!”我低着头,看着裙子上的破洞,真狼狈!

“筠儿,你,你没事吧!”这个冷血的韵铎,现在想起来问我,哼!晚到民国了!差了孙猴子十七八个跟头了!

“既然姑娘没事,在下就先告辞了。对了,这件披风就先给姑娘挡风吧!”他从身后的仆人手里那过一件青绿的披风,盖在我的肩头,拱手施礼后转身而去。

我闻着披风上淡淡的香味,出神的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第一次觉得,在古代,还是有这些侠义心肠的好人。

“筠儿,你伤到哪里了?”韵铎慌张的查看着我的情形。

“没事,不过是伤到心了。”我撅着嘴,拽着长长的披风转身要回家。

韵铎一把拉住我,“我刚才真不是笑你,只是你都这么大了,还自己绊自己,真像个长不大的瓷娃娃。”

“长不大怎么了?”我眼圈一红,别过头不看他。

“瓷娃娃是要放在手心儿里疼的!”

“你才不疼我呐!就你刚才笑得欢!”我瘪着嘴,全然忘记,我是姐姐他是弟弟。

“谁说我不疼!别生气了,我再也不笑你了。腿疼不疼,我背你回家吧。”

“才不要呢。又不是猪八戒背媳妇!”刚说完,我脸就红了,呸,心里暗啐了自己一口。

“快上来吧,咱们好回家上药!”韵铎往我前面一蹲。犹豫了一会,我跳起来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背。

“走吧。”他闷着声音说。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抛砖

趴在他的背上,我想起过去。想起在未来还是孩子时的羽默,急性肠炎时,妈妈从六楼背着我去医院打点滴;发烧时,下雪天,妈妈就那样背着我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妈妈的背并不宽厚,却是那么的温暖。可是,羽默,长大了,却从没有背过已经年迈的妈妈。为什么死亡不可以让一切重来,为什么不可以回到原点,做一个听话孝顺的好孩子。所以,羽默只能有那样的悲哀。就算做了母亲以后曾经背着忻童去医院,但是当了大人以后,再也没有妈妈的背可以让我安睡。

突然间,格外格外的想念,想念妈妈,想念那个世界。不,或许已经转世的妈妈。为什么只有一世的缘份呢?为什么那么多的错,却永远不能弥补呢?

眼泪默默地流在韵铎的背上,我一个人偷偷的抽噎。如果不长大该多好?如果只作妈妈的小娃娃该多好?如果可以让妈妈永远陪着自己该有多好?

“筠儿,很疼吗?”韵铎气喘吁吁的说。

“不疼!”我囔囔地回答他。

“那你为什么哭了?”

“我想妈妈了,我想回家。我要妈妈!”我抱着他的脖子再也按奈不住悲伤,嚎啕大哭。好委屈,好多好多委屈,好想和妈妈一个人说!“呜!”

街上的行人,看着莫名其妙的我,还有一头雾水背着我飞奔回家的他。刚进门,娘就听到我的哭声,急匆匆出来看到我一身狼狈,脸上哭得乱七八糟。连忙问韵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韵铎把我摔跤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娘,娘好笑的抱着我,安慰着我。我却哭得更厉害了。好多话,不能说出口。好多人,不能去思念。为什么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却不给我哪怕是唯一的伙伴?

那天全家被我哭得鸡飞狗跳,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睡过去得了,许是哭昏了,许是哭累了。总之,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艳阳高照的第二天了。

说实话,大哭后的第二天最痛的是头,最肿的是眼睛,最尴尬的是我。安安一早就叫我起床,才不呢!我躲在被子里,昨个多丢人啊!都这么大个的人了还因为摔跤哭哭啼啼,不成,怎么想我都认为自己是没有脸出门见人了。不!连被子我都不出了!

“小姐,您就起来吧。洗脸水奴婢都换了三遍了。”

三遍……哼,十遍我都不起,就是不起,我!就!是!不!起!谁能把我怎么着!耳听得安安叹了口气,似是端着水出了房门。

呼……憋死我了!我偷偷的把头探出被子,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碍眼的大笑容。完蛋……我又缩回到被子里面,该死的安安她怎么可以让韵铎那个家伙进本姑娘的闺房,还让他看到我这么糗的一幕,啊……我伟大的形象就此颠覆~~

“筠儿,爹和娘去南城拜会‘庆丰号’的东家去了,二老临走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是身子不爽利,我就唤人让他们寻个大夫来。”

“我没事,你出去。”我在被子里闷声的说。

“这都晌午了,你两顿没吃不饿吗?”

饿!我当然饿!可是饿死事小,丢面子事大……“不吃,出去。”

“筠儿,我让灶上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艾窝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想吃驴打滚,可是这个是嘉庆年间才有的东西,不管了,大不了改成始创于康熙年间罢了。反正,我就是好这口。慢慢的把被子掀开一个小角奇书com,偷眼看着韵铎。

他哑然失笑着说:“别撅嘴啦,都能挂上二斤猪头肉了。来,今个我伺候习家大小姐洗漱还不成。”

一撇嘴“谁要你伺候,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出去出去!”说着话,我抓起被子就想把头盖上。

韵铎一把抓住我的手,“躺久了眼睛会更肿的,更何况你每次哭完必定头疼。唉,你真是个水做的娃娃,怎么就这么多眼泪呢。昨个把一府的人都淹了,连爹都被你吓得够呛。”

我又不是孟姜女,家里也没长城让我哭,形容的那么夸张,哼!摔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来。当然,我的小衣整整齐齐,我可是在被子里面都摩挲好了的。

韵铎笑着让安安把水端进来,忙前忙后的伺候我洗漱。说实话,真是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刷牙的时候,我觉得脸都由红转绿了。

等我坐下来稀里呼噜吃完饭才想起来昨天那个呃……恩人……的披风!还有,这个矮冬瓜貌似叫了我好多声筠儿!给他三分颜色,他还就真敢开染坊啊!“韵铎!”

“嗯,筠儿,你还想用些什么?”

“长幼有序,你怎么可以叫我筠儿呢!”

韵铎坐在我旁边,抚摩着我的手,低沉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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