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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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乱臣-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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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纵然已经出了军营,说的又是这样轻松的话题,兄弟们依然不改本色,齐声答应。不过他们的脸上也是乐开了花,一直跟在许惊鸿身边,大家自然无法自由和痛快了,现在能有三天的假期,那在以往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如此一来,大家的酒兴便更高了,又大叫着让伙计上了几坛子的烈酒,觥筹交错了起来。

一顿酒直喝到了一更将尽,大家才摇摇摆摆地回了那宅子,随意的分配之后,便各自进房歇下。这时,许惊鸿便把王烈海和老狗、田大虎三人叫住了:“咱们也算是真正在京城有了根了,不过这只是个开始,所以兄弟们在放松之余,我们可不能大意,京城毕竟不同其他地方,这里的水可比西南要浑得多了。”

“队正这话说的是,京城我们都不熟,而且初来乍到的全不知该怎么做,的确应该小心一些才是。不知队正打算怎么做?”王烈海忙附和地问了一句。

“先看看吧。明天我将会去兵部报备,然后等着朝廷的安排。至于这段时间里嘛,便还是以让大家熟悉这里的一切为主,我想很快地大家就会知道京城不好待了。”许惊鸿目光闪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次日一早,许惊鸿便换上了新的军服,在熊庚的陪同下往兵部而去,此时其他人因为宿醉之故,尚在梦里呢,便是熊庚也是被许惊鸿强行拉起来的。

“呵欠……”出了门后,熊庚依然是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然后才不解地道:“队正怎么这么早就去兵部呢?”

“这是规矩!兵部衙门受理地方事务就在这早晨的两个时辰里,若去得迟了便什么都做不了了。你当现在还是西南吗?”许惊鸿没好气地看了熊庚一眼。

“还说今天要让咱们自己活动呢,却又把老熊我给拉了来,这不是玩咱吗?”熊庚在心里咕哝道,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随在许惊鸿的身后向前赶去。

此时天色尚早,路上行人也并不多,所以许惊鸿他们能很快就来到了兵部衙门跟前。而在紧闭的衙门门前,已经有不少穿着新旧不一的军服的汉子等在那了,看来许惊鸿所说的的确是真的了。

“看来那人的作派两年来没有任何的改变啊。现在已经是卯时过半了,依然不见开衙,真是随意得很。”许惊鸿看着周围等候的那些将士,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但却不是对这些人的,而是在讥嘲那个掌管一部之务的那个人。

又过了两刻后,才有一台四人轿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然后从刚刚开启的边门抬了进去。如此又是一阵等待,到了将近辰时之前,那扇门才终于打开了。一队兵丁随着大门的打开也跑了出来,只是看他们呵欠连天的模样,却也没有半点威风。直到他们都各就各位,才有一个青袍小吏走出了门来:“有公文的就递过来吧。”却是连一句抱歉迟到的话都没有。

看着这一幕,让许惊鸿不禁想到了后世的某些政府衙门,那些百姓要办事的所在,里面的办事人员说是什么公仆,可所作所为却是和这里的官吏一般无二其拖沓的行为,无礼的举止更是这里行为的翻版。看来这官本位的思想,无论是在哪个朝代,换了谁来主政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那些将士可没有许惊鸿那么多的想法,他们只急着把自己的文案递进去,能够让兵部早日给自己安排一个位置,从而好安定下来。为此,他们免不了就得给这个根本无任何官阶的吏员一些好处了,所以不一会儿,那吏员已经一手公文,满袖银子了。

直到大家都递上文书,然后散去后,许惊鸿才也把自己的文书拿了出来,放到了那小吏的手上:“烦请进去禀报一声,就说西南许惊鸿奉命前来京城听候差遣。”

“什么通传?这么多人难道咱们都要通传不成?你就等着吧,若有你的份,每日下午自然便有人公示出来!”那小吏见许惊鸿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孝敬,便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去。

“你他娘的给我站住!”见对方竟对队正如此无礼,熊庚登时便怒了:“你耳朵里塞了驴毛了,没听清我家队正是奉了圣旨来京的吗?竟还敢如此迁延!”

听到圣旨两字,那小吏还真停了一停,随即回过头来,满是讥讽地道:“别拿圣旨说事,这里是兵部!而且你们若真是有圣旨,岂会需要通过兵部勘合?直接就可以有位置了!一个小小的队正竟如此大的脾气,在京里等待调遣的都统都有好几十呢,啥时候轮到你来放肆了!”说完,不再多言,转身径直进了衙门。

“你……”见那小吏如此奚落自家队正,熊庚更是怒火中烧,拔腿便要上去教训于他,却被许惊鸿一伸后给拦了下来,然后拖着他便走。见他们离开了,那些已经握紧了手中长矛的兵士才放松下来,显然熊庚要是赶冲过去,这些人便也会动手了。

拉着熊庚的手,直走到了旁边的一处拐弯,许惊鸿才放开他。熊庚呼哧喘着气道:“队正,你拦我做什么?那小子如此无礼,我不该教训他吗?”

“这里是兵部衙门,你上去就是冲撞官衙,可是大罪!”许惊鸿冷冷地道:“你想自己来京城第二日就进大牢里去吗?”

“可是这也太不象话了!咱们在外面等了良久,结果什么都等不到,真是忍无可忍!”熊庚说着便盯向了许惊鸿:“队正,咱们在西南时多么自在,便是叶浩,方家这样的大家伙都被咱们给拿下了,怎么一到京城你却变得如此胆小了呢?昨天那件事情便不说了,今天这个小子又出言不逊,实在该打!”

“京城是京城,西南是西南。”许惊鸿苦笑地冲他摇了摇头:“这其中的道理,你一时是想不明白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在西南我们可以放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即便杀人满门只要作足了准备也无不可。但来到京城便不能如此了,一切都须小心为上。”

“这……却是为何?”见许惊鸿说得郑重,熊庚也不禁有些严肃起来了。

“因为西南的势力最大的还是军队,可京城却不是。那里还是以武力为尊的,但京城却是以势为尊。在咱们没有自己的势力之前,只有先蛰伏起来,吃上些亏也是无法避免的。不过我想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既然有人把咱们从西南调来,就一定不会坐看着我们一直无所事事的,很快我们的派遣就会下来了。”

“希望如此吧……”对此,熊庚很没有自信地说了一句。

两人随后又在京城里随意逛了一下,直到夕阳西下,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进了院门,就有两个兄弟急步奔了过来:“队正大事不好了,咱们有五个兄弟被人打伤捉去了!”

皇宫大内,皇帝正倾听着黄越给自己讲述许惊鸿于兵部吃瘪的事情。当听到最后他竟带了人离开,并没有任何举动后,皇帝的目光里就多了分欣赏:“好,他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陛下,老奴却有些看不明白了。何以这个许惊鸿在西南时的所做所为与来京后全不相同呢?在西南他可是连满门百口都敢杀的,可到了京后,不但在街上不敢与楚家的人发生大的纷争,便是连那区区一个小吏都不敢得罪了。这样的一个许惊鸿,可不是陛下希望让他来京做事的人哪。”黄越似是迷惑地道。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判断,但为下人者,必须给上位之人一些表现其才智的机会,即便他与皇帝主仆多年,这一习惯也不会改。

皇帝也欣然接受了这个机会,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道:“这正是朕确定此子可用的地方了。若他来京后,也一如在西南般猛打猛冲,朕反而要担心所托非人了。因为那样,此人只是一介莽夫,纵然能有所作为,终究无法对那些人构成威胁。可现在看来,这个许惊鸿是很懂得进退的,在力不如人时绝不轻举妄动,这样当他有了一定力量后才更是可怕。好,如此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必能让那些不臣之人知道厉害。”

“陛下英明!”黄越忙适时地赞了一声,又道:“那陛下打算怎么用他呢?”

“这个现在却还不急,他才来京城,究竟有什么本事朕还需要一些时日的观察。此人究竟能力如何,是否忠心可用,都是必须详加查察的。”

“如此一来,他在京中不是有段日子无法舒展吗?兵部可不会让他有任何职位的,长此下去,只怕消磨了此人的意志哪。”

“若真如此,此人也不可用了。朕要的是一个行事果敢,忠心可靠,又能稳重自处之人,此三点缺一不可。先晾他一段时日,对观察此人的品性也大有裨益。而且,他在京城越是无所事事,那些本就与他有怨的人就越会为难于他,也就越能体现出他在劣境中处事的本事来。更且,当他发现满京城都是与自己为敌之人后,朕却突然提拔于他,让他有了一定的势力,你以为他会不会对朕大为感激,从而为我所用呢?”

黄越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陛下果然深谋远虑,老奴服了。那咱们就先晾他几日吧。”

“对,先晾着,不过他的一切事情,无分巨细你都要及时禀报,我赵家能不能夺回大权,就要看这一遭了!”皇帝说话间,眼睛里冒出了幽幽的光芒……

第十八章    设局

许惊鸿的住处,他正凝神听着身前的一个兄弟郭少平讲述着他们在白天所遇到的情况。

获得许惊鸿许可,可以自由活动的这些兄弟们在睡到中午后,便三五成群地外出了。有从灵州方家抢来的不少钱财,再加上这是第一遭来京城,大家的兴致都很是高昂,除了王烈海、田大虎等少数几个持身较正的人没有跟着去外,二十多人都去了风月场所。

而郭少平等几人去的便是京城南边的一座规模还算不小的赌馆,在那里玩了起来。一开始,这些人的手气都还不错,赢了不少的银两。就在他们洋洋自得,加大注码,想要再狠赚一笔的时候,运气却变得一落千丈了。不但把之前所赢的都吐了出来,而且还赔了不少的钱出去。

听到这里,许惊鸿的面上便有些难看了:“赌博便是如此了,有赢有输。怎么?可是你们输了之后心下不忿,从而得罪了某些人吗?”

“队正,你这也太小瞧兄弟们了!”郭少平摇头道:“只是输点银子,兄弟们是不会当回子事儿的,可问题是他们赢了钱后还总是讥笑咱们,说咱们这些军汉根本不会耍钱……”

“嗯?”许惊鸿诧异地看了一眼郭少平的装扮,并没有穿军服啊,对方是怎么看出他们的身份来的?不过他并没有开口打断对方的叙述,只是留了个心眼。

“兄弟们虽然心下恼恨,可依然没有想到动手。可没想到这些人却是有意要挑衅咱们,再又胜了一把后,从他们的袖子里居然掉出了几粒色子。却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出千,只是大家都不曾察觉而已!而他们出了千,却依然大剌剌地拿咱们的银子,完全没有一点自觉,这下兄弟们就忍不住了……”

这些兵士本就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如何能忍受对方的此种无赖行径和挑衅呢,他们当即就上前一把按住了那些注码,大叫对方出千。

那些人显然是早有准备的,一见兵士们阻拦,便抢先动了手,一条板凳不知道怎的就砸在了一个兵士的身上。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那些兵士本就有同袍情谊,现在又在火头上,自然不会忍由自己人吃亏,怒喝声里就也掀了赌桌,和那群人打在了一起。

“然后你们就这样被他们打败了,然后还折了几个兄弟进去?”许惊鸿适时地问了一句,却看不出他的喜怒来。

“当然不是!那些家伙怎是咱们兄弟的对手,一场乱仗下来,那十来个家伙就全被咱们打倒在了地上,他们靠出千所赢的银子也被我们都给抢了回来!”

“既然如此,你怎么又说咱们的兄弟被人所伤,还被人拿下了呢?”

“这事的确有些古怪,当咱们教训了那些人一顿,拿了银子出赌馆后,迎面就有一队官兵冲了过来。当先引路的一个家伙指着咱们兄弟大叫什么闹事的就是他们,那些官兵就拿起兵器把咱们都给围了起来。

“兄弟们因为刚刚在里面打了一场,心里还有着气呢,见官兵上来就要对咱们不利,一时没忍住便主动跟他们交上了手。可因为队正你吩咐过不得带兵器外出,我们徒手不是几倍的官兵对手,最终才让不少兄弟受了伤,并且被他们给彻底围住了。

“眼见得这种情况,毛顺便让我先走,他则继续带了人和官军周旋。不想最终兄弟们还是落在了那些官军的手上,连毛顺这样的好手都没能逃出来。”说到最后,郭少平依然满是不忿,显然他认为只要自己手里有兵器,这一战还不定谁胜谁败呢。

许惊鸿在听他把一切都说出来后,却变得有些沉默了。半晌后,才看向了王烈海:“你怎么看此事?”

王烈海不假思索地道:“这分明就是一个针对咱们兄弟的圈套了。我们的人不动手便罢,只要一动上手,那些官兵就会及时赶到,从而把人拿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兄弟们这是被人算计了啊。”许惊鸿也点头道,随即又问郭少平:“知道那些拿了咱们的人的官兵是什么来路吗?”

“听守卫看热闹的人叫他们什么巡城营的,不知是也不是。”

“应该便是了,而他们的身份也更让我确信判断没有错了!”许惊鸿嘿地笑道:“巡城营虽然也有缉捕犯事之人的大权,但一般是不会轻易出动的,除非真有什么大的变故。一般来说管这种街头斗殴都是京畿府捕快的事情,这次显然是他们觉得京畿府的能力不够,才会动用巡城营的人马。”

“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在算计着咱们,这却如何是好?”一听这话,老狗便也皱起了眉来。而其他的兄弟反应就更为激烈了:“岂有此理,这京城果然没有好人,队正咱们可得赶紧动手救人哪!”

“动手救人?怎么动手救人?”许惊鸿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当自己还是在西南呢!这里可是京城,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其他那些人听了这话,当时便不敢叫嚷了。他们也听得出来,若不是赌馆里的兄弟沉不住气动起手来的话,或许还真不可能出这样的大问题。

但老狗还是有些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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