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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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斗夫-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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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想看什么书?”

“《诗经》吧!”

小梁子识字不多,却对诗经里的爱情句子颇为熟悉,就在他暗自感叹刘哲越来越有情调时,刘哲又道:“《论语》和《孟子》也一起拿过来。”

“喏!”

和煦的日头下,刘哲翻了翻《诗经》就撂在了一旁,随手拿过《孟子》,看到其中告子篇的时候忽然来了劲头,连忙回屋用笔做了标记,脸上神色真是喜滋滋又乐淘淘啊!

他欣喜畅快的吩咐道:“小梁子,给本王取个漂亮的锦盒来,快去!”

小梁子拔腿便往库房奔去,没跑多远就又被刘哲叫住了,“顺便再给本王弄一匹大红色的绸缎来,另外,让芸豆豌豆她们都过来,去吧!”

说完,他无比惬意地往榻上一躺,用那本《孟子》盖住了脸庞,又无比惬意地笑个不停。

☆、第二十九章  鱼,我所欲也(二)

许是午饭吃多了,加上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躺了一会后刘哲竟然做了梦。虽然身在梦中,但是他觉得很真实。

梦里,小鱼受了很严重的伤,和他共骑一匹马到了个陌生的地方。那地方有被冰雪覆盖的湖面,湖中有角亭,角亭四周都系着大红的绸缎,湖边积雪堆积的树枝上也都绽放了大朵大朵的红花。仔细看看,却是绸缎做的栩栩如生的布花。他抱着沈鱼踩着冰面往湖中亭走去,刚刚将她放在亭中安顿下来,沈鱼的伤口就奇迹般的愈合了。就在他觉得神奇的时候,沈鱼甩开一张大大的毯子将两人包裹在其中,他还在疑惑冰天雪地中她如何弄来毯子的,沈鱼的唇就落在了他脸颊上。

原本应该是香软的吻,可是刘哲却觉得冰凉的很,他握住沈鱼的手道:“看你,嘴唇都冻僵了!”

沈鱼的手往后缩了缩,万分别扭道:“王爷,别这样,我不冷!”

他执着的握住不放,软糯的嗓音中含着十二万分的柔情:“怕什么,这里就你我二人,让本王给你暖一暖!”说完就把她的手揣进了怀中。

可沈鱼不仅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带着哭腔,只嚷着:“王爷,王爷,你放过我吧!”

“小鱼你别害怕,本王只是心疼你,绝无它意!”

沈鱼突然间浅笑起来,额,这笑声好生奇怪,不仅是一声紧接着一声的,而且仿佛还有男子的声音!!!刘哲满腔的热意顷刻间被浇个透彻,他骂道:“你这悍女,本王给你暖手你还讥笑我?”

“王爷,你做梦了,我是小梁子,不是小鱼姑娘!”

刘哲反应了片刻,蓦地睁开眼一瞧,被他塞在怀中的正是小梁子的手,而周围站着豌豆芸豆青豆和赤豆,以及双手拢在袖中探头细瞧的王仲。

“滚,滚,滚……”某人猛地坐起身来,《孟子》啪得掉在地上,书页立即被风吹得呼啦啦翻了起来,敢情刚才那不是小鱼的吻,而是冰凉的书册。

“都杵在这作甚,都滚开!”他恼羞成怒了。

小梁子跪在地上苦着脸道:“本是给王爷盖毯子来着,可是王爷突然拉着梁壮的手不放,还要给梁壮暖手……”

“你话这么多,是要本王缝了你的嘴么?”

小梁子忙惊悚地捂住了嘴,王仲见状忙撵鸭子似的道:“都散了吧,散了!”

豌豆给刘哲福了福,道:“禀王爷,小鱼已经醒了!”

“哦?”他眼神亮堂,头顶小火苗也霎时小了很多,紧接着又故意装作不在意道:“本王知道了,你们都忙去吧!”

一干人等相继散去后,他三步变作两步往书房奔去。

小梁子扭头在他身后喊道:“王爷,锦盒和绸缎都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

刘哲刹住脚步,转过身绷着脸道:“罚你三日不许说话,违令就逐出府去!”

一言既出,豆子们便都如受惊的鸟儿般纷纷逃开了。

……

因为是紧急救治,沈鱼受伤后就一直躺在书房的简榻上,刘哲也未下令将她挪窝。到了书房后,他果然见到了并未安分守己躺着养伤的沈鱼。

“可好些了?”他边问着,边强行将她按进被中,裹得只露个头在外面。

沈鱼可怜兮兮,不答反问:“身子躺地僵直,想换个姿势,行么?”

他一口拒绝:“不行!”

沈鱼咕囔着:“那一会喝药还是要坐起来的呢?”

“本王自有法子,你安心躺着便是!”

沈鱼见哀求无效,便失望的看着屏风发呆。不一会豆荚送来了煎好的汤药,小丫头倒也自觉,放下药碗后便径直出去了,还将房门关了个严实。

一只受伤的人被裹成了蚕茧,滋味已经很难受了,若是再不说话,就是活死人一个。于是沈鱼随口找了个话题:“豆荚被王总管训了么?”

刘哲并不答话,只是用汤匙不停地搅动着乌起码黑的药。

“问你话呢!”沈鱼催促道。

面色不善的瞟了她一眼,某男命令道:“张开嘴!”

沈鱼警惕又吃惊:“作甚?”

耐住了性子,某男忙又换了副口吻,“来,听话,张开嘴!”

在飞快地理顺了揪成疙瘩的神经后,沈鱼明白刘哲是要亲自给她喂药了。虽然怕喝药,但是想着早喝完刘哲便能早些离去,他早些离去自己便能从蚕茧做回人,到不如一口气吞下药,省的麻烦。

可刘哲却并不是用汤匙往她口中喂药的,他做了个惊人的举动,那举动竟然将沈鱼骇地圆睁着双眼,心里感叹着同是十五岁的人,怎滴他就这么老道,而自己却是个生瓜蛋子呢?

刘哲舀了半匙汤药存在口中,接着俯下头对准了沈鱼的嘴。

汤药味和他身上因为熏香而余留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沈鱼紧张的抿住了嘴。

药很苦,刘哲含在口中很是不悦,加上他借机一亲芳泽的想法又驱使着他,他不耐地伸手捏住沈鱼的小下巴逼迫她张开嘴,汤药便灌进了进去。

可恨的是,他就那样小口小口的喂着,喂一口亲一次,小半碗的汤药竟磨蹭了好大一会。最后一口的时候,刘哲趁着她咽药的间隙含住了她的唇瓣,双手稳住她的头,用轻允的方式温柔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第三十章  鱼,我所欲也(三)

此后的两三天里刘哲自告奋勇的将给沈鱼喂药的活揽了下来,于是一帮豆子姑娘们很是清闲。所谓事情有两面性,这一点在刘哲身上得到了极具说服力的印证,因为他在甜蜜之余也的确苦地够呛。

当然这里的‘苦’并不是指喂药这举手举口之劳的活儿把他给累着了,而是说他自己身上也挂着伤,在一日几遍的给沈鱼喂药后,还得把他自己的那份汤药也喝了。是以后来每每有豆子姑娘端药送过来时,刘哲心里便条件反射的打嗝,打出的饱嗝中皆是汤药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府中的丫头们戏称为‘汤药王爷’!刘哲晓得后也不气恼,只对打小报告的小梁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所幸他二人恢复地都很快,到了大年二十九这天,沈鱼已经能为了躲避刘哲的喂药而在房里小跑了,仓皇中还打翻了药碗。

小梁子耷拉着肩膀站在屋外,压低了声音唤道:“王爷,王爷!”

刘哲正为逮不住沈鱼而着急,听到小梁子的叫声,没好气的问道:“何事?”

“景阳王遣人送礼来了!”

他不耐道:“让王仲收下便是!滚吧!”

“王总管让问问王爷,如何回礼?”

这么一来倒是让刘哲想起了音书,他略略思索了下遂吩咐道:“小梁子,你去通知亦南亦北,让他二人安全护送音书回景阳王府,不得有误!”

“喏!”

小梁子领命离去后,刘哲笑道:“瞧你这利索劲儿,应是好了七八分了。加上你这几天也睡够了,今夜便和我一起守岁吧!”

沈鱼没有拒绝,却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音书若是留在安陵王府里或许还能有活路,回到上阳郡可就不一定了,你何必为了打景阳王的脸而葬送她的性命呢?”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你不觉得么?”刘哲拉住她的手,“她无故害你受伤,不能轻饶,但是我不能背负着滥杀兄长姬妾的名声……所以,还是让刘斐亲自动手吧!”

沈鱼长叹了口气道:“若是景阳王能念及旧情留她性命就好了!”

“她若能活下来,必定是刘斐给了她戴罪立功的机会,那样我们就麻烦了。与其好心怜悯她,”刘哲凑过去咬住了沈鱼的耳垂,“你倒不如怜悯怜悯一片伤心的我吧!”

“你有何伤心事啊?”

刘哲佯装悲愤:“想我堂堂安陵王,凤表龙姿,至今尚未娶妻不说,连姬妾也不曾纳一个,好不容易真心欢喜上个丫头,可人家偏偏执拗的很,至今也不肯从了我!”

沈鱼白了他一眼,道:“王爷是未娶妻,也没有姬妾,可宫里小宫女的豆腐你肯定吃了不少吧?”

“哎呀呀,小鱼你这可是吃醋了?宫里的嬷嬷都说女人吃醋看似生气,实则是厚爱,醋劲越大,爱之越切……”

沈鱼阴森森笑着,手却不自觉掐上他的脖子,却被刘哲打落摁住了。

“从你醋劲十足这点上能看出来,你爱我是如此之深啊,不过,不要迷恋我,我会上火的哦!”

“……”

这一年没有大年三十,团年饭便安排在二十九晚上了。

刘哲并无家室,在陵城亦无亲朋,于是他便要求王仲说团年饭不要太过铺张浪费了,只当做是家宴便可。虽说是小宴的规格,且被邀请入宴的也不过是沈谊父女二人,可那满桌子的菜肴却是花样繁多丰盛极了。肥鸡肥鸭猪肘子自是不必说了,光是桌中央那条代表着富裕和年年有余的木雕大鱼,就和新鲜的一模一样。

小宴开始前王仲就开始安排府中下人就开始燃放鞭炮,席间沈谊将一串红玛瑙珠串送给了沈鱼,她很是欢喜,当下就套在了手腕上,皓白肌肤衬得那玛瑙愈发的色泽鲜艳。

“谢过爹爹,惟愿爹爹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沈谊呵呵笑着:“小鱼儿有心了!”

刘哲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递给了她,她打开一看却是个好看的红底黑福字,旁边裱着素雅的花纹,大有永远保留住福气的意味。

“多谢王爷了!”

“你就没什么吉祥语要说么?”

额?沈鱼稍微有些犯愁,她觉得这个除夕虽然是在王府里过的,但是却没有繁文缛节,而且年味也十分的浓重。可现在刘哲要讨个吉利话,她要说什么才好呢?

“爆竹除旧,桃符迎春,小鱼祝王爷来年得万方之欢乐,拥绵延无疆之福泽……”

听罢沈鱼的话,刘哲喜得眉眼都看不见了,沈谊心里却咯噔一沉,这话能是对一个封地王爷说的么,若是传到宫里还不是掉脑袋的大罪?于是他重重咳了一声,夹了块猪蹄膀放进她碗中。

沈鱼有些错愕,却也未再做声,刘哲也就当做没看见,自斟自饮了一杯。

☆、第三十一章  鱼,我所欲也(四)

吃到一半的时候有歌舞姬前来助兴,三人便都多饮了几杯。沈鱼见刘哲一仰头便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心里便知他是海量。而沈谊是个浅尝即醉的人,很快便称不胜酒力要提前离席。

刘哲对沈谊相当照顾:“来人啊,送先生回房休息,奉上醒酒汤!”说完,扭头问沈鱼:“可是吃撑了?随我去花园消消食吧!”

沈鱼摇着手中的肥鸭腿:“过一会吧,这还未啃完呢!”

“好大一只吃货!”刘哲饮尽杯中酒后撩袍起身,埋怨道,走到她面前夺下那冒油的鸭腿,“我数了,你都吃了六只鸭腿了!”

“一年到头的,你就不能让我吃顿十二分饱的么?”沈鱼伸手想要抢回,却被刘哲一把拽起了身。

他好心提点道:“饱暖思淫欲,别忘了!”

一只鸭腿而已,和淫欲有毛关系啊?不给吃就算了呗,还这么多道道儿!沈鱼气鼓鼓的背过身不去看他。

刘哲遣退了歌姬,从身后抱住沈鱼,轻道:“不是说好要一同守岁的么,吃的太饱容易犯困,你若睡过去了,我的惊喜给谁啊?”

惊喜?沈鱼抬了抬发沉的眼皮,莫非还有重赏在后头?

“走,去外头醒醒酒去!”

苍天啊,怎么头重脚轻呢?酒劲上来了么?那厮的脸怎么重叠着乱晃啊!

临往后花园去的时候,刘哲把未动过的食肴赏给了豆子丫头们,然后就拉着沈鱼前去了。后花园有个别致的名字,叫虞园,据说是宣陵王刘涣的一个爱妾十分喜爱虞美人,刘涣便命人在园中植遍了虞美人,花园也因此而得了名。

民间都说晋朝自太祖皇帝开始便多出情种,当年的太祖皇帝因女将哥舒月另嫁他人一事而生生吐血;元宗皇帝独爱明仁皇后而未立一嫔一妃;而刘哲的爹当初因为看上了民间女子舒青芜而执意要立她为太子妃,并不惜违背明仁皇后的旨意。

到了刘哲这一代,姬妾成群的刘斐,已经有了太子妃和良娣的刘睿,相较之下,倒是显得刘哲逊色了些。

不过咱们的安陵王为了俘获鱼心,今夜倒是大费周章啊!

虞园中一片清朗,寒凉之气让沈鱼觉着舒爽了不少。被刘哲拉着经过映月湖时,她忽然顿住了脚,惊奇地指着前方簇拥着的红花,道:“寒冬腊月怎会有那么大朵的花儿?”

“这有何奇怪的?”刘哲淡淡道。

沈鱼撇开他奔了过去,凑近了闻了闻,又摸了摸,这才回头道:“竟是绸缎做的布花?”

“不然!”

听刘哲那样说,她开始一朵朵挨个检查起来。待她寻到了花丛中那朵白中带粉点的真牡丹花时,她愣住了,牡丹?开在腊月里的牡丹?

“小鱼,你瞧,这牡丹也带着点点儿……”

也?沈鱼正琢磨着这个‘也’是从何而来时,刘哲却悠然道:“你就是那带着点点儿的牡丹,注定盛开在我的心田里,与众不同,让我欲罢不能!”

额,弄了半天是拿那粉点点和自己脸上的小雀斑们做比较呢。那个女子不爱美?你不提雀斑会死么?这厮真是让人恨到牙痒痒了。

“来!”

沈鱼又被刘哲拖着往湖边走去,只见微亮中,湖边一块岩石上放着个锦盒。

“给我的?”她疑惑的问道。

“打开看看!”

沈鱼依言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本《孟子》和一只嵌珠白玉簪。

“这根白玉簪是我满月时北国的使者赠送的,说是给未来的王妃准备的,现在我将它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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