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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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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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雪只觉得那并没有心脏的胸腔仍然痛得厉害,再想到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刚才也经历了一场危险,她那虚无的胸腔更加难受。而他将来的处境,更是危险。狠毒的妹妹,连自己都能加害,为了达到目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我的熙儿……”

秦含雪不甘地狠狠瞪着站在亭中的妹妹,无比怨恨地伸着双手向她扑去。

她要问问清楚,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不是长了一颗狼心?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她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又去陷害王姨娘。她更不能任由她去谋害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的熙儿还那么小啊。

她已然明白,妹妹要谋的又何止是孙钧这个人。

悬在湖面上的秦含雪,无比怨恨地向着亭中的人儿扑去。可是,她的身子犹如无根的浮萍,在风中飘零,凭她再是努力,也只能在秦含霜的身周飘荡,根本无法近身。

看着近在咫尺却触之不及还一脸虚情假意的妹妹,秦含雪挥动着双臂大声地叫喊着:“秦含霜,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她的声音照样落不到亭子里的众人耳中,周围也没有一丝回应她的声音。紧紧地盯着秦含霜唇角绽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后离去的背影,她不甘地飘了过去。

“可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平了?”

踩着簌簌的雪花,秦含霜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些凌厉之气。

“二小姐放心,奴婢已照您的吩咐做得了无踪痕。”

碧纹跟在一侧低声回道。

“那纸条呢?”

秦含霜神色一沉地回头看了碧纹一眼,“可有及时毁掉?”

“有!”

碧纹步子微一顿,落下半步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秦含霜的后背一眼,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锐利之色。

“二小姐,表少爷那边?”

翠竹小心地看了一眼秦含霜的脸色,眼中闪过不安,声如蚊蝇。

“自然是我去带,如今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哄得了他。”

秦含霜步子一缓,唇角绽出一抹得意险辣的笑,“在我诞下儿子前,他,会是我的心头肉。”

诞下儿子之前?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秦含霜的笑令秦含雪本没有温度的飘渺身子也猛地一个寒颤,虚无的心越揪越紧。

“熙儿,我的熙儿……”

秦含雪疯狂地欲要扑向秦含霜,飘荡的身形却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束缚,仿如一根绳子拉着她一点一点地往后拽。

正在她觉得窒闷难耐时,陡然之间,她的身子晃了晃,飘落的雪花不再向着下方落去,而是扭曲着旋转着朝她的身后冲去,四周的一切包括空气都开始摇晃颤抖起来。

一道巨大的漩涡,如同巨蟒张开的血盆大口,席卷着半空中的雪花向秦含雪袭来。她轻飘飘的身子来不及做挣扎,便被吸入了一个沉闷黑暗的空间。

无休无止的旋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阵紧似一阵的眩晕,秦含雪的身子转着圈儿一点一点地卷入漩涡的最深处,她的意识,也在一点一点地模糊……

不,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任着她把我害了,又对我的儿子下手。在彻底昏迷前,秦含雪在心里大声地呐喊着。

第一卷 重生侧室

第一章 服毒自尽

“哐当!”

“啊!”

盘碗摔在地上的清脆响声和女子尖锐惊恐的声音惊得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齐转头向正屋的方向看去。

“蓝月,出什么事了?”

粉荷声音里透着几许紧张,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拧了一把大腿,提起步子往屋子里冲去。白芍捏着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婆子,略一犹豫,便也跟了上去。

廊下站着的三个婆子缓下脸上的惊诧,撇了撇嘴,又自顾回到身后的小屋里,坐着把手伸到炉子的旁边,懒懒地靠着火炉取暖。

连着下了几天大雪后天气就一直阴沉冰冷,这样冷的天气是她们几个活了四十多年的人都不曾遇到过的。玄城冬天一向和暖,咋然连续这样冷,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住。可怜她们还要巴巴地跟着在这个破庄子里受罪,乡下的寒风比城里的更刺骨,吹在皱巴巴的老脸上,简直比刀割还让人难受。若不是找到这个破火炉悄悄藏在屋子里,实在受不了。

“怎么了?”

推门的手顿了一下,粉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推开半掩的房门,一眼便看到蓝月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惊恐地指向半旧的雕花床旁,嘴唇抖动着,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她的身旁,是一地破碎的瓷器碎片。大小不一的瓷片,犹如被撕烂的鲜花残骸,静静地散乱地躺在一片黄褐色的水渍之中。

紧跟着进来的白芍看到靠坐在床旁青石地上的人儿,倒吸了一口冷气,两只圆大的杏眼瞪得溜圆,瘦弱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只见一身素白袄裙的王卉凝背靠着雕花木床,双肩耷拉着,头微垂着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她双眼紧闭,秀美的脸庞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原本丰润可人的双唇间溢出一片白色的唾沫。浓稠的唾沫还在往下滴着,她却是仍然一动不动。

“姨娘,姨娘!”

粉荷双拳紧了紧,猛地一下扑到了王卉凝的身旁,跪在地上探身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身子,大声地哭喊着,“姨娘,你醒醒啊。你快告诉奴婢,你到底怎么了?”

“姨娘!”

白芍跟着轻唤了一声,看了粉荷一眼,眼中闪过惊恐之色,稍一迟疑便也缓步走上前跪了下来,双眶盈上了些许泪水。

瘫坐在地上的蓝月独自惊恐着,瘫软的身子已没有一丝力气,根本动不了半分。

仿佛是和着粉荷嘤嘤的哭泣,屋内炭炉中半熄半灭的火焰更弱了,外面的寒风吹得更猛烈了。院中无叶的枯枝在北风的狂啸中瑟瑟发抖,发出簌簌的响声。

“姨娘!姨娘!”

王卉凝的毫无反应已令屋中的丫环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嘤嘤的哭泣渐渐转为了悲伤的呼喊,听得人心头发酸。

王卉凝的身旁,一片袖角晃动,一只纤细修长、修剪得十分整齐的指甲上涂着粉红色丹蒄的小手伸到了王卉凝的手边,略一迟疑,便伸出两指探入她握着的拳头之内。

王卉凝垂落藏在宽袖之中的手微带着些凉意,伸过来的两指轻轻一探,她微握着的拳头便略打开了一些。那只小手把手心里捏着的一个青花小瓷瓶塞入了她的手中,又迅速地包了包她的手,让她的五指再次向手心里握拢,并把她的衣袖往上撩了撩。

撤开之时,涂着粉色丹蒄的手一顿,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手指微颤,只一瞬便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姨娘啊,您若是有什么事奴婢可怎么活啊?”

粉荷的哭喊声越来越悲怆,白芍呜呜地哭着,不停地拿袖子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吓得面无人色的蓝月颤微微地爬了过来,想到刚才王卉凝面无人色的惨样却仍是身体发抖不敢靠近,又怕落人口舌,只得强忍着恐惧藏在白芍的身后。

忽然,她的目光扫到了王卉凝手中的一片青白色,心头一惊,用手指指着道:“那……那是……”

却是舌头一个劲儿地打结,颤着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蓝月虽只是这庄子里的小丫环,却也从跟来的张平家的口中听说了些王姨娘的事儿。据说王卉凝也曾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家境急剧衰退。因为她通药理,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被皇后娘娘看上选到身边当了个贴身女官,平时侍候皇后的药膳等。半年前被赐给文远候为妾,虽入了候府,时不时地也会去宫里给皇后娘娘送上些养身护颜的药。

而这种白底青花的精巧小瓷瓶便是王卉凝平日用来装药的,又值刚被送到这个偏远的破庄子上,她手里紧攥着个小瓷瓶,很容易便让蓝月想到“服毒自尽”四个字上面去。

是药便有三分毒,王姨娘既通药理,配制出一剂能取人性命的毒药来,并不令人意外。

粉荷一个转头看过去,目光落在王卉凝手中的青花瓷瓶上,哭声顿时如撕心裂肺般:“姨娘您如何能这般想不开,您这一去,叫奴婢以后靠谁啊。”

随即她的哭声更大,哭得肝肠寸断:“姨娘啊,奴婢知道来庄子上您心里难受,可也不能如此想不开啊,老爷夫人要是知道您没了,该有多伤心啊。”

定定地看着那个小巧精致的青花小瓷瓶,白芍的喉头紧了紧,哽咽着哭出声。

粉荷用力地咬着嘴唇,一股麻痛感传来,眼角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越掉越快:“候爷不是还没回来么,一切都还未说明,姨娘怎么突然就这般想不开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想办法的?您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喝过了白芍喂的汤药了么,怎么这会儿又突然抛下我们不管了?”

听到粉荷说王姨娘刚才喝了她喂的汤药,白芍的眼神闪了闪,放下拭泪的衣袖看了王卉凝一眼。

“姨娘,我的好姨娘啊……”

粉荷一边哭喊着,一边再次伸手摇晃着王姨娘的身体。似乎这样卖力的摇晃,便能够把王卉凝摇醒一般。

第二章 重生侧室

饱含着不甘与不舍欲要去阎王殿找阎王好好问个清楚的秦含雪,在一阵撕心裂肺足可令闻者落泪的哭喊声和强烈的摇晃中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那个涕泪长流并不陌生的丫环,她却有那么一会儿的转不过弯来。

她不明白,她一番周折过后,不是要去地府里见阎王爷的么?怎么……

来不及看屋内简陋而陌生的摆设,只看着那双含泪的尖长凤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她的心跳暂停了一下。随即,她满心的不甘与怨恨立时被重获新生的欣喜所替代。

呵呵,老天爷,你是听到了我的呼喊,知道了我心中的不甘与不舍,这才给了我一次重回人间的机会么?她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心中的那份羁绊,令她重又留恋起了这本无可恋的生命。

而更令秦含雪讶异的是,她似乎一息之间成了那个同样被妹妹陷害了的王卉凝王姨娘。无辜的王姨娘已经死了么?否则,她的一缕幽魂又如何能够进得了这具身体。

这,便是天意么?老天让她重生在王姨娘身上,为的,难道是让她更加铭记自己妹妹的恶毒德行?

带着震惊与疑惑,秦含雪的心里再次涌出一股欣喜感。她由秦含雪变成了王卉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又来到了人间,来到了文远候府。她还能见到她最放不下的儿子,还能见到她原本最疼爱如今却只有痛恨的妹妹。

秦含霜,你万万没有想到,你的姐姐,曾经视你为宝贝却被你置于死地的姐姐,在鬼门关前绕了个道,又来到了人间。妹妹,还有什么阴谋伎俩,你尽管使出来吧。做姐姐的,定会好好地告诉你,做为一个心肠恶毒之人,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她秦含雪,从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唇角微扬,王卉凝苍白如纸的脸上绽出一抹凄美的笑容。落在好不容易压下惊恐看过来的蓝月的眼里,简直比魔鬼的笑容还要令她觉得可怕,差点把她的魂魄都给摄了去。

“啊……鬼啊……”

蓝月双腿再次发软,却硬是强撑着惊叫着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地纵到了老远,一双眼睛闭得紧紧的,根本不敢张开,混身如筛糠般颤抖个不停。

正擦拭着眼泪的粉荷被蓝月尖锐的惊叫吓得心头一颤,一抬头正好看到王卉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还绽开一丝令人惊恐的笑意。

这怎么可能?粉荷的眼睛猛地睁大,目光有些发直。

一旁的白芍同样看到了王卉凝睁着眼睛的模样,眼中闪着惊恐之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身子往后挪了挪。

是自己看花眼了么?对,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粉荷紧紧地抓着袖子用力地擦了擦眼,再睁开时,对上的是王卉凝淡漠中透着凉意的目光。

粉荷只觉得脊背发凉身子猛然一沉,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两手死命地抠着身下的青石,并不长的指甲硬是在坚硬冰冷的青石上划下了道道印痕,眼中闪过惊恐。

看着从格窗中投射进来的缕缕亮光,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两眼死死地盯着投射在王卉凝苍白脸庞上的光晕,缓缓地咽下一口痰,舌头却有些不听使唤地打结:“姨……姨娘……”

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内吓得程度不一的三位丫环,王卉凝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到唇角溢出的唾沫,她本能地欲要抬起手来拭去。手心里硬物传来的柔滑感令她想起幽幽醒转之际那只探过来的手,眉头不由微微一蹙,双眼瞄了一眼手心里透出的一抹青白色,却自然地换了另一只手擦拭嘴角,仿佛本来她便是准备用这只手的。

是谁?是谁把这个东西塞入自己手中?其用意为何?

“姨娘,姨娘!”

粉荷像是突然从惊恐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脸上迅速转悲为喜,身子跪起扑到王卉凝的身上,嘤嘤地哭泣了两声又立起身子摇晃着王卉凝的两只胳膊,后怕地道,“姨娘没事便好,姨娘没事奴婢就放心了。”

王卉凝一个没注意,垂在身侧握着小瓷瓶的手松了松,白底青纹的小瓷瓶落在她的裙摆上,又无声地滚入了床底下。

“姨娘又活过来了,太好了,姨娘又活过来了。”

白芍往后挪的身子僵住,眼中的惊恐也逐渐敛去,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姨娘……姨娘真的……没事。”

两人喜悦的声音令蓝月筛糠般的身子颤抖的频率略小了些,双眼紧张地睁开了一条缝,看到粉荷渐渐泛出生气的脸颊,心中的惊恐消逝了不少。遂也拖着瘫软的身子战战兢兢地往前挪了挪。

王卉凝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小瓷瓶,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停驻在面前神情害怕又欣喜的粉荷身上。只见她一张瓜子脸甚是清秀,略有些尖长的凤眼里满是欣喜。一袭与府里其他一等丫环一样的普通粉色布裙,逶迤展开在青石地面上的裙摆处别出心裁地绣了一圈姿态各异的桃花,给那件素丽无味的衣裙增添了几许异样的色彩。

油亮的黑发挽成双丫髻;只是缠绕束发的白布带有些刺眼。低垂的发髻甚是平整,只在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排整齐的刘海。

这位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清秀丫环名为粉荷,正是这个王卉凝原来的贴身丫环,至使重生后的秦含雪认定自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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