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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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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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说的是实话,那玉佩本就是敖儿送给她的对不对?”云夫人笑得高深莫测,玉姗实在度量不出其中含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想起来时自己的母亲牛夫人曾说过一句话,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最精明的人,若遇到了不如自己的自不必说去,若遇了强人飞,便老实坦诚便是,须知越是精明之人,自视越高,见到有人甘心拜服,自然不会为难,真正精明的人,是不会一味只做强人的,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才是正道!

思及此处,她索性跪倒在云夫人脚跟前,哭了出来,一面从抽出帕子拭泪,一面哽咽道:“娘你是明镜儿一般的人,您说的,确是如此,只求您开恩,饶恕媳妇儿一时妒忌才糊涂做错了事!”

妒妇当休,事情可大可小,玉姗也真个没有想到,害人终害己,悔不当初,只哭得浑身发抖,湿了一条帕子。

“哎!”云夫人叹了一口气,亲自从地上将她扶起来,又从桌上拿了帕子来,亲手为她擦眼泪,苦笑道:“你这孩子,心眼儿怎么就那么实诚呢!我方才说的话都白说了!快别哭了!”

玉姗听得一线生机,忙装模作样趁抱住云夫人,嚎啕大哭。

云夫人本就喜爱这玉姗乖巧伶俐,极会讨好服侍,如今又看她在自己跟前儿服服帖帖说实话,心中自然欢喜,便轻拍了她的背,笑道:“你若再哭,咱们娘儿两个就能够好生说两句话了。”

玉姗既是知道好歹的人,听这话中并无责备之意,稍稍宽了心,忙止住哭,哽咽着立在一边。

云夫人这才微微一笑:“你且再看这是什么?”云夫人又将手指了那几上的琉璃盘子。

“琉璃盘子。”玉姗喃喃地脱口而出,又抬头看时,只见云夫人脸上有些不耐烦,又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忙道:“这是西汉铜鼎。”

“你果然是个明白人,如今你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剩下的话我才能和你说。”云夫人将那琉璃碗儿拿在手上,又看着玉姗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得却是对的,我原说,女人们不似男人,齐家治国论天下,女人只治家,但不过一个家字,却也有千丝万缕的难,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她冷笑道:“女人治家,需要的不是德,而是狠。”

玉姗头一遭听云夫人说这个,只如同懵懂之人一般,一边字字句句听真切了,一面又忙着细细揣摩。

“女人家的狠,不是拳脚刀剑,不是口出恶言,而是当我说这是个西汉铜鼎的时候,没有人敢怀疑这是个琉璃碗儿。”她将碗儿放在桌上,抬头看着玉姗,只见玉姗似懂非懂,便又道:“你要人家相信这是个西汉铜鼎,头一件就要自个儿相信它是。”

玉姗心中听到这里,已了然了一半,只羞羞一笑。

“去吧!我这里跟你说话是不必说破了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就好,出去吧!这事我帮你处理一回,你看好了,今后再遇到这类似的事儿,别首先就自个儿自乱阵脚,什么事儿都敢往自己身上揽,别人推都推不掉的事情,你反倒自个儿揽上身,记住孩子,往自己个脸上贴金的事儿有人做,但往自己个脸上抹屎的事情可千万别干!话说得虽粗糙些,但理却不糙,好了,你是堂堂二品镇国夫人,是林府的当家主母,要是被人看到为了一点儿小事就哭得这个样子,不被人笑话才怪呢!”云夫人说完,玉珊早已破涕为笑,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云夫人已点透,便轻声道:“前儿个你说有话要跟我说,又忙着抓偷儿去了,是什么事?”

玉珊忙擦泪笑道:“也倒是一门好亲,魏夫人使人过来跟我说,想在咱们家里聘个姑娘给书谣,又怕咱们嫌弃,故特来跟我说了,得空请娘您的一句话,若是允了,魏家方才托人说媒。”

云夫人含笑问道:“这有什么!都是亲戚,说什么你嫌弃我,我嫌弃你的!他们能够看重咱们家的姑娘,也是一场缘分,古人道,成人之美,况且,如今魏老爷也是正六品的院判,何来嫌弃一说?让她们只管托人说媒来,既是说媒,可有言明中意哪个姑娘?”

玉珊原想说的,可转念一想,那旋儿本就是太太的心病,自个儿若是露出些个端倪来,只怕惹云夫人厌恶,因而只道:“魏家只让人来说这话,不曾提及看中了哪个姑娘!”

云夫人笑了,便又道:“既是这样,那你明日就命人在园里撰酒,我们吃了魏夫人的请,也得还她一席!欢欢喜喜的儿女亲家,既是喜事,不妨敞开来说话!”

卷一 昔日又复来 56。厉鬼

玉珊从云夫人房中出来,蒋孝家的见她双眼通红,忙上前问:“奶奶,可是太太责怪?”

环顾四周围一圈儿,玉珊低下眼睑,摇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屋再说。”说罢便往前走去,蒋孝家的跟在后头,往前走了两步,只见玉珊并未回屋,而是穿过园子,径直往旋儿屋里去了。

来至院前,玉珊回头看蒋孝家的道:“你在这儿候着。”

旋儿正坐在书桌前发呆,心中想着那盅鸡汤原是即刻便可送入云夫人口中,谁想竟会如此功亏一篑,眼见自己屉中仍余了些药,自己却只觉无法再去下毒,她虽恨透了云夫人,但杏月与她无冤无仇,若云夫人真被药死了,杏月难逃一死。

自从学医至今,七八年有余,救过之人难以数计,断过之症罄竹难书,从来只知埋头救人,也有救不回的,难免还感叹一回,人生苦短,病魔无情,又见了清羽被逼跳井自亡,心中更对这些手段嗤之以鼻,想到自己也将和她们一样,心中思量起来,早想过要和她们一样恶毒方报得了仇,可是几日之间,又重新感到救人的快意和害人的痛苦,方更加体会到了,自己确实无法成为和她们一样的人!

如今深陷这勾心斗角,百无聊赖的林家,大仇未报,却又时时处处受人利用,即便有毒草在手,也狠不下心肠来下毒,思前想后也只怕连累了无辜,却又对杀母之恨耿耿于怀,无法化解。

一抬头,便看到玉珊打外头进来,忙站起来施礼。

玉珊轻笑了一下,又回头对奶娘道:“春兰嫂子,这旋儿就是太单薄了些,又不懂得爱惜自己个儿的身子,已经入夜了,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衣裳,今儿个晚上闹了那么一出,是不是没吃饭?”

奶娘忙回:“正是,方才回来就这样坐着发呆了,还没吃过晚饭,我这里正想过去厨房给她做一碗阳春面呢!”

“那就快去吧!姑娘家的身子最为矜贵,好生服侍着,有什么想吃的,就上我那边要去!”玉珊说完,轻轻拉起旋儿的手,浅笑道:“旋儿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看看你身上的衣裳,都是半新不旧的,我那里还有两匹绸儿没用的,送来给你做两件衣裳!”

这大嫂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往日里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今天晚上亲自过来看她,又说些这样的话,只怕是另有所图,林旋儿浅浅一笑,让她上座,亲自奉茶,才又道:“大嫂此番过来瞧我,是有话要吩咐么?只管命人唤我去便是了,也夜里风凉,却劳你这样过来!”

玉珊听她这样说,喜上眉梢,笑道:“先前都事忙,咱们姑嫂两个也不得好好说话,今儿个我刚从太太那边过来,从你门口经过,见你屋子里还亮着灯,猜你没睡呢!就进来瞧瞧。”

林旋儿听她这样说,忙命紫菱从后头端着果子上来,玉珊见了,才又道:“旋儿不忙了,我这里只有些话想跟你说,先前咱们到魏家去,恰你生病了不得去,明儿个太太回请魏夫人,这魏夫人亦是风雅之人,喜爱音律,我听丫头们说,你抚琴是无人能及,这里嫂嫂想烦你明儿个弹奏一曲助兴,旋儿万别误会,魏夫人也是咱们的亲戚,又是与咱们府上最契,并非将你当成伶人。妹妹可不得多心!”

林旋儿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打算“牵线搭桥”呢!强忍住心中怒火,林旋儿只淡淡点头,小声道:“只怕出丑于人前,回头让魏夫人笑话!”

“这是哪里话!”玉珊见她没有反对,心中大石落定,入来之前,心中还有些拿捏不住,想着旋儿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也不多话的样子,谁知道倔强起来连云夫人都不畏惧分毫,如今听她允了,便放心下来,又说了两句闲话,告辞出门去了。

紫菱在一边笑道:“都说这魏夫人出手大方,上次去的丫头都领了朱钗,不知道这次来会不会也给我一个?”

再说奶娘去了厨房,厨子都睡下了,只有几个婆子当值,却在一旁懒懒地瞌睡,奶娘本是个有性儿的人,见那些人懒得动,脸上也不好看,索性自己动手做了面,又耽误了一会儿,才端着出来,正巧远远看到玉珊从屋里出来,相隔甚远,也不好大呼小叫,便索性在游廊上站一会儿,只想等她们走远些,自己再回去。

不曾想,方才看到玉姗打转角过去便听到一声尖厉的惊呼,瞬间便划破了林府的宁静,奶娘有些发慌,只听那声音便是蒋孝家的,不过一会儿,只见蒋孝家的扶着是失魂落魄的玉姗跑出来,一面跑一面疾声高呼:“鬼!鬼!来人啊!有鬼——”

奶娘只觉得周身打了个寒战,想到玉姗方才刚从旋儿屋里出来,现如今就呼天抢地被吓成这个样子,心下更是担心旋儿,忙端了茶盘往屋里去了,只见林旋儿愁眉不展正坐在桌前,见她慌慌张张进来,便问她怎么了。

奶娘将方才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林旋儿心中暗自思忖,这定是有人假借鬼神之名闹事,只是,如今玉姗深得云夫人喜爱,又有清羽的事情在前头,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林家一夜忙碌,所有的下人俱起来了,整个院中前前后后找了一个遍,直到天明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林旋儿本就睡眠极浅,被这一夜闹腾,虽不曾进屋里来,却也是一夜未眠。

玉姗自夜里被吓了那么一下之后,回去就恍恍惚惚,一直说胡话,急得林敖连夜找御医来瞧,吃了两次药也不见好,只一口咬定清羽回来索命,拉着林敖又是哭又是闹,林敖本就只是想图个快活,没想到一件小事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也顾不得漫天流言蜚语,只被玉姗缠得无奈,径直往云夫人房中去了。

卷一 昔日又复来 57。捉鬼

云夫人早从赵嬷嬷口中听到了这事,夜里身子有些发沉,只命人在外头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惊扰了,林敖来到门口,见母亲仍未起身,却也不敢进入,只跪在门前,景旭家的见劝他无用,忙进去报了。

杏月并几个小丫头正服侍云夫人穿衣,听到林敖跪在门口,忙挽了个发髻出来看,那林敖见了母亲,一股脑儿将玉姗昨夜见鬼之事以及今日疯癫之事说了一遍,云夫人沉吟了一声,便道:“起来吧!前面引路,我去看看再议。”

虽说玉姗惊惶,但不至于迷了心智,见了云夫人,安稳了许多,乖乖坐下了。

云夫人见了,屏退左右,连林敖也赶了出去,独留下玉姗与蒋孝家的细细查问,这蒋孝家的已是三十四五上头的人,提起昨夜的事儿,仍旧心有余悸,只说:“昨儿个我和奶奶打园里回来,刚过了垂花门,就远远瞧见一个丫头站在忠孝石下头,黑灯瞎火的,咱们并没有看清她的样儿,奶奶只远远地问她,你是那个房里的姑娘?如今这光景了也不回去好生伺候主子,在这里做什么?那人也不回答,只嘤嘤地哭了起来,声音空灵,能在园中回响,待我再上去看时,只见那人身上穿的正是清羽的衣裳!我有些发汗,正欲回去回奶奶的话,不妨那人忽然转过头来,只见头发凌乱披散在前头,看不清脸儿,周身都是湿漉漉地滴着水,口中嘶喊,还我命来,老天爷啊,我几时见过这样的事儿!只觉得双腿发软,那鬼举手向我扑过来,于是我便往回里跑,搀着奶奶出来!”

蒋孝家的擦了一头的汗,才又小声道:“这说来也怪了,该班的小厮婆子们听了忙出来瞧,却不见了那踪影,我这粗鄙的身子倒还喝了两碗定惊茶才好了些,只怕奶奶千金之躯,受了惊须得使些银子,找人驱一驱才是,我听邻里说了,这姑娘上头死的,魂儿到底也厉害些呢!都说只怕会害了人命呢!太太,正经找些高僧来诵经超度一番吧!”

云夫人听了,点头道:“这事就交给你吧!”又回头对玉姗道:“好生养着,有多大事儿呢?只顾躺着,别东想西想的,料她是什么呢!活着咱们都不怕,更不用说死了!”

玉姗听了,只顾擦眼泪,这才躺下,云夫人命人出去将林敖唤来,嘱咐他好生看着,这才又转出来,让人找赵嬷嬷到自己屋里说话。

“大奶奶见鬼的事儿,你怎么看?”云夫人问赵嬷嬷。

那老奴刁滑,仔细揣摩了云夫人的脸色,笑道:“鬼神之事到底还是有的,不过要说昨个儿的事,我看有些蹊跷。”

“怎么个蹊跷?”云夫人望着她,问道。

赵嬷嬷轻轻悄悄走向前,才轻声道:“只怕这闹得是歹人,而不是厉鬼!”

这正中了云夫人的心思,她冷笑了一声,点点头。

赵嬷嬷忙道:“只怕是这人同清羽有些渊源,眼见她死了,心中下不去,只怕是要来给她报仇的!老奴这两天也听了些,说是这清羽的死,其实跟太太与大奶奶有些关系呢!这些废话老奴万万不信的,大奶奶和太太是什么人,我心中明镜儿似的,都是菩萨心肠的人,疼惜下人,就拿老奴来说吧!跟了太太十余年,太太多早晚动过我一根指头?若不是她清羽手脚不干净在前头,太太奶奶怎么舍得打发她出去?想是家里丫头多了,找个可心的却难,太太奶奶若不是善心,又怎么会赏她一段好姻缘?”

云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嬷嬷,问道:“果真有人如此说话?”

赵嬷嬷谄笑道:“果真不是!被老奴当下就骂回去了,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贱人坯子!若不是太太、奶奶怜悯,她清羽怎么还能出去配个男人?不早就卖到窑子里去了,敢情是不是那些个娼妇随了你们的心愿?既是如此,倒不如我回了太太奶奶去,趁早卖了你们窑子里去,也教你们多伺候几个官人!”

云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才笑道:“亏得还有你懂得我的心。”

“那是!太太奶奶的为人,哪有一点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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