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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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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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听了,喜出望外,笑道:“我说也是,你好生生的想学人家开医馆,你自小聪明伶俐我是知道的,你写的方子解了自己个儿身上的蓖麻毒,又处理那书生的伤妥当,想是看了些书,但行医济世不是看书方行得通的,你又没正经学过,也没给人看过病,我正愁怎么劝你呢!如此便好了!既有你这话,我便买地去了!”一行说着,一行往外头,径自找大旺女人商议买地的事儿去了。

紫菱听了,忙上前问道:“姑娘,你真不打算开医馆了么?”

“不,只是这事可以缓上一缓,最当紧的是让大家都不必挨饿才是正经。”林旋儿笑道:“等田地备下了,你们都有了依仗,那时再说不迟。要药材,也不必去买,外头山上多少采不得,至于笔墨,先前我收拾房子的时候,这屋里先前的主任王相公也是个书香之人,他置办下的笔墨纸张,够我用上一阵子的了,等会儿我便把它们裁小了。”

紫菱忙卷起袖子笑道:“我帮你吧!”

林旋儿想了想,回头道:“那就我自个儿办吧!我另有事情交代你。”

紫菱忙问是什么,林旋儿笑道:“你身上可还有些钱?”

“这个月的月钱还没放,我身上只有上月剩下的八百钱。”一面说着,一面就掏出来给林旋儿瞧,一吊钱用红线系了,叮叮当当地响,林旋儿只道:“你这八百钱,自个儿留下三百钱,余的都给了那书生吧!算我跟你借的,等我开了医馆能挣钱了,就还给你!”

“好吧!”紫菱十分大方地数出三百钱来,笑说:“连我都是姑娘的丫头,快别说几个钱了,什么还不还的,只是姑娘为何对那书生这样好?我看姑娘身上就只有这一件衣裳,拿去买些尺头来,做一件衣裳换洗岂不好?何苦管他的闲事?不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林旋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虽说是不相干的人,但我看他可怜又一心寻死,只能适当伸出援手,我和他都是丧家之犬,好在我还有你们,他还连个说话的人都不曾有,比我还惨些。我虽能用药救他,却也再无能为力,待会儿我再写个方子,跟这些钱一并给了他,你再劝劝他,钱虽少些,但也是咱们一番心意,只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也算我还了他借棉被给我的情了。”

紫菱应了便去。

再说廖瑾瑜那日照顾跟着走,却不曾想,那被狼咬了的地方,竟有个半尺长的深槽,不见了一块儿肉,吃着药,结了痂反倒不能动弹,只一同便扯着伤口流血,便只躺在大旺家中,大旺上田头去做活,他女人也有买家找来出去应酬了,只留下一个小儿与他一处玩耍,那贫苦人家的小孩儿,自小贫贱也懂事儿,不时还倒茶来给他吃,他感激大旺收留,也间空用枯枝儿教那孩儿认几个字。

紫菱来了敲门,那小孩儿忙开了,见识她,让进来坐。

紫菱本就粗枝大叶,也不及问候说闲话,只将那五百钱放在他床头道:“先生,我家爷让我把这钱给你送过来,让我转告你,好死不如赖活着。”

廖瑾瑜听了,忙起身抱拳作揖,忙道:“我已蒙小。。。。。。”他原想说小姐,但想到林旋儿如今做男装打扮,这里的人都不知她是个女孩儿,忙止住又说:“我蒙玄爷照顾多日,为我开方舍钱,已感激不尽,原早应该亲自前往道谢,只身上还不大见好,去不得,如今又这般,小生实不敢再受这恩情!”

“最讨厌就是你这婆婆妈**男人!”紫菱冷笑道:“我家爷待你不薄,但凡有个心儿的人,不说报道,也该知道感激,只希望你能够保守他的秘密。”

说罢也不等廖瑾瑜回答,扭头走了。

廖瑾瑜自接了那五百钱,便也不再寻死之事,在大旺家借住,许他家几个钱的租金,庄户人家本就没有什么好讲究的,见他为人知书达理,又图他能教自家孩儿识得几个字,既能收些租子,又省了送孩儿上学的钱,乐得租一间屋子给他藏身,廖瑾瑜养了一段日子的伤,便在街角摆摊儿,替人画画写书信为生。

书生羞怯,到底读写书,不便吆喝,只写了个大字在身后幡子上,街坊多不识字,也不知他做什么的,倒也多亏了大旺女人,逢人便替他说道说道,倒也有一二人前来写信给远亲,他待人和气,生意倒一日好似一日。

大旺女人不仅替他说道,也替林旋儿说道,她的医馆还未开起来,早有些街坊或头疼脑热,或懒进饮食的,都过来找她。

她家中无药,也把脉、断症,只找纸来替他们开了方子去,多是些贫苦的人,若有钱的便留下几文,无钱的林旋儿倒也不计较,一月下来,纸张笔墨用了不少,再细数数,不过几十文钱,又得买些纸张、添补笔墨尚还欠些钱呢,她便笑着对紫菱打趣:“若似这般,甭说养家糊口,便是还你那五百钱,也只怕要积攒不少日子呢!”

钱虽挣得不多,却挣下不少街坊情谊,加上奶娘为人慷慨亲热,常与大旺女人来往,街坊里谁家里有了事情都去帮忙随礼,逢人便也三分笑,不出半年,东大街所有的街坊都将她们一家当做土生土长的街坊对待,即便是哪个家里有些新鲜瓜菜水果,煮了腊肉汤水,总会给她们送些来,过得也倒还逍遥自在。

因林旋儿又见了一些街坊虽从她这里得了方子,却仍旧无钱取药,便常常带了紫菱到附近山上采些个草药,只晾晒干了备好,若有用得着的,也只送了他们,方子上只写这里没有的药材用量,多少能省些钱,只可惜山中长的草药来来去去也就只是那些样儿的,多了的没有,又只紫菱与自己两个人四只手,药草也常不够。

好在街坊们甭管谁去了山里,但凡见了认识的草药,都会采了送过来,也有不认得的,多会先拿回来与她瞧了,若是有用,便会送来给她。

奶娘见她医术渐成气候,众人也喜欢,便也不再反对,有时还帮她们一同采药去。

见了这些,连紫菱都只叹道:“咱们这里虽过得清贫些,但我见姑娘笑得最多,这强过府里头百倍,虽吃穿不愁,却终日都见姑娘愁眉苦脸的,到底这里好些,以前奶娘常说的,宁吃开眉粥,莫吃愁眉饭,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她何尝不希望这样过一辈子,只是,可以吗?

卷一 昔日又复来 65。良医

65。良医

话说林旋儿一身男装打扮在东大街行医已半年有余,医术医德在街坊间有口皆碑,只还是清贫些,足足半年,她愣是没将紫菱的五百钱凑足了还她,也有足钱的时候,她倘或见了病人缺钱抓药,自己赠医施药也就罢了,还少不得贴补人家些钱去买自己没有的药。

好在奶娘那里收些田地租子,又帮人做些针黹帮补,倒也不愁生计。

那日林旋儿方送走一个病人,正吃茶,只见廖瑾瑜往前头进来。

虽知他在集市上摆摊儿帮人写书信、状纸,却也大半年不得空见一面,有时上山采药打他摊子前头经过,他总有事忙,便也就不上前打招呼,这一刻只见他手中端着一个灰褐色暗花的锦盒,款款走进来,四周围见了四下无人,忙上前作揖问候:“小姐拜揖,今日小生前来叨扰。”

林旋儿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前来行礼,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忙起来还礼,浅笑道:“先生万福,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廖瑾瑜听了,且低头不语,又不敢抬头正视她,满脸涨了通红,憋了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一吊钱来,放在林旋儿案上道:“小生是来还钱的,当日蒙小姐提携相救,又借我些钱度日,想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自立自强,我这须眉浊物倒生无可恋,小小挫折坎坷便只一心求死,甚是惭愧,听小姐一言,只如醍醐灌顶,再无自甘堕落之理,如今也有些营生,现今有了钱,连本带利一并奉还。”

林旋儿见那桌上,大概七百钱有余,忙笑道:“不过几百钱几句话,先生无需挂怀,如今见先生得以温饱,我也安慰,这里还谢谢先生帮忙保守秘密呢!”

廖瑾瑜脸更红了,只想到她是个姑娘家,本想再客套两句,恐让她厌恶,这屋里虽宽敞,却也让他局促不安,忙便起身告辞,林旋儿忙叫了后头正整理药材的紫菱出来,吩咐道:“你送廖先生出去吧!”心中倒也暗暗好笑,她这里开了第一进宅子坐堂正经行医还没能赚到五百钱,倒是廖瑾瑜那书生在街头摆摊儿的,倒节衣缩食,巴巴地来还钱,也难为他知恩图报,常怀感念之心。

紫菱应了,一时将廖瑾瑜送至大门口,廖瑾瑜正欲离开,方又才看到手中的锦盒,心中不由懊恼,怎么见了她反倒不会说话了呢?这是他画的一副山水儿,本想亲自送给林姑娘作为谢礼,谁想见了她就舌头打结,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在家想好的话也忘了说,于是忙将手中的锦盒递给紫菱道:“姑娘,这是我送小姐玩的,方才忘了交给小姐,烦姑娘转交。”

大咧咧地紫菱心中只想着那些药材还未切完,一会儿要了又手忙脚乱拿错了,因赶着回去切药材,见他又送东西,便探头过去看了问:“这是什么?”

廖瑾瑜忙笑道:“只是小生亲笔画的一幅画儿。”一边说着便要将盒子打开,展开画来与紫菱看。

紫菱忙摆手笑道:“别的就罢了,这个还是先生自个儿留着玩吧,我们姑娘自己就回画这个,真的一样,她书房里还有好些呢!连她自己个儿画的还放不了呢!哪里还有地方放你的?”

廖瑾瑜收了,才有问:“小姐还会画画么?”

“不止画画呢!”紫菱仰起头来,神气活现地伸出手指,一个个掰着算:“这天下间竟没有她不会的了,下棋、弹琴、写诗、看病、女红、做饭。。。。。。”

一时说得廖瑾瑜失了神,世间果然还有如此绝世奇女子!想到这里,只顾想着,竟也忘了离开,站在门外怔怔发起呆来。

紫菱还没送走廖瑾瑜,反倒又迎来了另一个客人。

大旺女人从外头进来,笑容满面,一见紫菱便问:“玄爷可曾出去了?”

“这会儿在家呢!今儿个来了好几个病人,先头说要去采药的,竟没去成!”紫菱看大旺女人来了,也忘了再跟廖瑾瑜说话,一路引了大旺女人进去。

林旋儿正伏案看书,见是大旺女人来了,忙起身笑道:“今日什么风把旺大嫂子吹来了。”

大旺女人抿嘴笑道:“玄爷这里还有事么?”

听林旋儿说无甚要紧,便对他笑道:“前头庄子上有个刘老爷,他家是那庄头的大地主,家有良田千顷,平日里为人也谦和有礼,只家里太太身上不好,请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今日他家管事的刘满找我们大旺去庄子上补瓦,大旺这叨叨起来便说咱们这东大街上有个柳大夫,只如扁鹊再生,刘满回了刘老爷,立马便让人套马驾车来接玄爷,他那六骡大车进不来咱们这小街,在外头井边等着呢!这会儿就在您就去一趟瞧瞧吧!”

林旋儿只想了一想,便道:“既是富足之家,让他们到城里找大夫瞧瞧去吧!”

大旺女人听了,便道:“玄爷心存良善,这街坊谁不念你好,即便他们没钱给你,你也不要,只常说,医者父母心,怎么如今单对着刘老爷不存慈悲心肠了呢?人家都嫌贫爱富,你这莫不是倒过来了么?”

林旋儿见她十分会说话,便笑道:“嫂子误会了,并非我不愿去,只是我这里并无药匣,出诊一切也不具备,去了恐人家见笑,我这里丢丑了倒不妨,大旺哥连扁鹊再生的话都夸出去了,只怕被我打了嘴。”

“嗳哟,你想那么多作甚,那刘夫人一直药不离身,家中便有药房,你去了也只管开方子就行,看好了,不还是一场功德么?走吧!”说着便拉着林旋儿的手臂往外头走,林旋儿怕外头人瞧了笑话,忙推开她的手笑道:“好嫂子,你先出去吧!我这里叫上紫菱便来。”

大旺女人才放了她,笑道:“我不出去了,就在这里等你。我是年纪大了才生孩子,若早些,儿子都有你那么大了,你在我面前臊什么?”

林旋儿无法,忙叫来紫菱,又顺手拿了银针,才又跟着大旺女人出去。

三人走了一段,果然在街口井边见了一辆大车,六匹大骡子高高地拉着,车把式穿得也体面,见了林旋儿,忙从上头拿下脚蹬来,林旋儿上车去了,紫菱跟着,大旺女人也上了车,方才往外头庄子上去。

一路上,大旺女人又讲了许多刘家的事儿,从家中人丁到日常起居,事无巨细。

这大旺女人素来喜欢说话,人也聒噪些,但今日却不止如此,更似多了一层隐含之意,说了一回,自己又忍不住笑一回,弄得林旋儿与紫菱周身不自在。

不多时便到了刘府。

刘老爷已亲自带人在门口等候,见了车来,忙上前迎来,口中笑道:“有劳柳先生。”林旋儿忙躬身作揖还礼,跟他进了门,这里虽是小家门户,屋舍虽不怎样,却处处雕梁画栋,前头刘老爷穿了一件花哨的氅衣,外头用一块儿金麒麟扣子别好,暗青色,上头却用孔雀金线锈满了等大的榆钱儿,在前头一走一步,又迎着阳光,便只反射出光线来,晃得人两眼生疼,紫菱悄在后头对林旋儿的耳朵上笑道:“姑娘,人道是富贵袭人,莫不就是这个意思?”

林旋儿只觉她淘气,忙笑着用眼瞪她,她也知无礼,忙闭口不提。

大旺女人与刘老爷一路说着话,一行人过了穿堂,直往刘夫人房中去。

门口几个婆子见他们来了,忙掀起帘子来让他们进去,那屋里一个女人躺在炕上,捂住胸口轻轻嗽了两声,见人来了,忙要起来请安,刘老爷忙上前扶住,只笑说:“夫人不必客气,大旺嫂子也不是外人,躺着便是了。”

女人忙对林旋儿等人笑道:“诸位原谅我的身子不好,不得起身迎接,容我躺在这里同你们说话儿吧!”

大旺女人只笑,不妨事。

林旋儿见这里头的丫头站了一屋子,还有一个发髻上的簪着凤凰金钗的姑娘坐在床前,只直愣愣看着自己,想是刘家小姐,谁都不回避,那刘夫人也只躺着说话,也不见婆子们拉帘子,便知刘家虽有些闲钱,对那些礼教却也是不甚讲究的,人家豁达着,自己若还拘泥于此,反倒不雅,入乡随俗,进庙烧香,于是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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