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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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 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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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又抹了易于愈合的玉颜生肌膏。

每过三天,便有瑶芳前往清心别苑给她换药。

如今脸上缠着白布,她更不敢出院门,生怕吓着旁人,就是屋里也难出去一次

辛氏去王府打听消息去了。昨儿天刚落黑就出了清心别苑的大门,至今也不见回来。

她不回来,凌薇也不敢睡,一晚上都在祈祷、念经,只盼素妍母子得以平安。

正念叨着。只见辛氏领着一个丫头回来了,喘着粗气,“妹子可以放心了。”

“生了么?是郡主还是王子?”

辛氏抱了水喝,“我们过去了,青嬷嬷将我们安置在无忧阁里,卯时一刻就听到一声孩子的哭声,丫头去打听,说生了个大胖小子。江家那边,老太太、大太太都来了……”

凌薇只觉自己对不住宇文琰,也对不住素妍,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辛氏又道:“听府里的婆子讲,那个恶妇要到皇城过年节。”

凌薇一阵愕然,想到叶老王妃立时面露仇恨,“她来做什么?”

辛氏道:“谁知道呢。听说王爷下了禁口令,不许众人告诉王妃,怕惹她烦心。你想想看,那恶妇和她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吵着逼王爷给添妆,一个变着方儿的骗了稀罕宝贝去,这一回还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呢。我还听说,叶家三房的嫡女,叫叶海月的那个,年初秀女落选,至今都住在皇城的紫霞郡主府呢。”

凌薇露出一脸凶相,“老王爷呢?他可来王府?”

辛氏道:“听说老王爷所有心思都用在卫州建河渠、造大路的事上。”

凌薇对着观音像磕了头,与辛氏折入偏厅,两人像说好的,在小榻前坐下,榻上摆了张小案,案上有备好的茶点。“她定不会安好心。叶海月至今没嫁,只怕打上阿琰的主意了。”

辛氏微微点头,“你可得有个主意,如今王爷、王妃鹣鲽情深,可再也经不得旁人算计了。不说旁的,就说恶妇去岁闹的那些事,哪有当婆母的领着小厮去搜新媳妇的屋子……”

“不是她亲生的,她哪会有半分好心。巴不得看阿琰痛苦,他们小夫妻过不好日子才痛快。她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这二十多年,我早看明白了,她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老王妃在凌薇的眼里就是一个变态,是一个恶妇。长得比老王妃美貌、年轻,她要算计;别人嫁得比她好,也要算计;就是看到旁人比她和老王爷恩爱,她更会算计……

辛氏轻声道:“你虽什么也没说,瞧青嬷嬷的意思,已然猜到些什么。”

猜到才好呢,早晚有一天,她要当着老王爷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叶飘飘当年是如何害她的,她全都会说出来。

辛氏欠了欠身,笑道:“恭喜妹妹如今做祖母了,虽没瞧着孩子,光听着声音也是极好的。王爷乐得满院子的喊‘我有儿子了’。”

曾经,老王爷在回王府后,抱过宇文琰,也说过类似的话。

叶飘飘需要儿子,那时候先帝在世,正逼着老王爷娶侧妃、纳姬妾,说堂堂亲王没儿子承袭爵位不成。

凌薇立时问道:“我给孩子做的衣衫可合适,生怕搹了孩子的肌肤特意把布头、线头都留在外面的。我记得那时候在德州家里,嫂嫂也是这样给侄儿们做衣衫的……”

辛氏伸手,安慰似地道:“你别多想了,看来早年你给王爷做的衣衫,如今都派上用场了。每过一年就寻几件出来洗洗晒晒,正好给了你孙子穿。”

儿子!孙子!

直到现在,恐怕宇文琰都不知道他的生母其实另有其人。

她早前容貌尽毁。羞于见他,生怕吓着了宇文琰。

二十多年前。她与他亲近的几次记忆犹新,在他五岁那年从王府的狗洞里爬进去看他,还没走近,宇文琰就吓得尖叫起来,自那以后,她又试地几回,可宇文琰一见到她的影子就吓得大叫。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成亲!

她躲在王府的僻静处,扮成婆子看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迎接新娘,步入花堂。

她甚至想瞧一瞧宇文琰的妻子。整个皇城百姓都说,那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她为宇文琰娶上这样的女子欢喜着。

在左肩王府转了很多天,终于有机会远远地看素妍一眼,可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素妍的身边有众多的护卫。惊动了护卫,她只能藏起来。

真正看到素妍的时候,是她被青嬷嬷抓住,带到素妍的偏厅里。

她不见礼,即便那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想到宇文琰的身世,她木讷地站着。

辛氏道:“听说王爷对你做的斗篷喜欢得紧,近来出门都带上呢,还穿了你做的靴子。听说王爷一直期望有母亲做的衣裳……”

凌薇如千万根细针扎在心头,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的一生,已经被叶老王妃毁得干干净净,休想再毁掉她儿子的人生,谁也不成!

泪,悄然无声地滑落。

“姐姐,你说过,我们都是苦命人,你会帮着我的,对不对?”

辛氏轻声道:“二十年前,我们结拜为姐妹的那天,我们就约好了,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陪你一起守护他长大。”

“姐姐,谢谢你!”

凌薇的苦,辛氏全都明白。

就如辛氏的苦难,凌薇也全都知道一样。

这也是二十年来,她们相扶相持,始终如同当年结拜时那么好的缘故。

内室里,丫头们在青嬷嬷的带领下又重新换了干净的锦衾、单子都物,特意取了熏香,将屋子里细细地熏了一遍。早前因素妍有孕,最忌各种香料,如今又可以用了。

素妍一脸好奇地审视着小小的孩子,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她伸出指头看着自己的巴掌,貌似还没她的巴掌大呢,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出生就被乳母抱去喂了几口奶,主要是熟悉乳母的气味,乳汁的味道。

生命,还真是奇妙的东西。

虽是新生的孩子,却天生知道怎么吸吮奶汁。

孩子蠕动着小嘴,被死死地捆绑在襁褓里,小脑袋微微动了一动,一声不吭地沉睡着。

宇文琰从宫里回来,带了内务府做的小摇床,做得甚是精美,“这是皇后赏赐给宝宝的,说是二皇子就用这种小摇床。皇后娘娘还说,待我们家宝宝满月,她就亲自来给他做满月酒。”

素妍连连摆了摆手,“快别,她宫里的事那么多,我们宝宝的满月酒随意办办就是。”她被宇文琰扶起了身,问:“可找黄桑师兄瞧过了?宝宝五行不缺什么吧?”

“找钦天监算的,说是五行缺火,皇上听说你生了儿子,也说要给宝宝赐名。”他歪着头,一脸不悦,“我的儿子,他偏要赐名,宝宝与皇上可是同辈的呢。”

按照辈份算来,当今新皇可不是宝宝的堂兄么。

可人家是君,他们是臣。

宇文琰挠了挠头,“今儿在宫里碰到岳父大人了,岳父大人说宝宝是我们俩的长子,按照历代的规矩,是得由皇帝赐名的。他倒想了一个极好的小字。”

☆、738 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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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素妍问罢,看着他一脸的苦瓜样就忍不住笑,“你上回想了近十天,也没见你想出什么好名来,这回好了,名有皇上赐,小字我爹又帮着想好了,你就当个现成爹,多好。”

宇文琰不爱听这话,反驳道:“我哪是现成爹,我是他亲爹。”停了一下,“你说父王要是知道做了爷爷,如今有嫡长孙,指不定如何高兴呢?他会不会也抢着取名。”

明明是他的儿子,怎么一个个都要取名。

素妍催促道:“快说说,我爹取的什么小字?”

“耀民!”他起身去寻孩子,只见乳母坐在小榻上,正逗着睡醒的宝宝,嘴里“得!得!”地打着声响,“岳父许是知道宝宝五行缺火,特意取了这个字。”

素妍重复念着“耀民”,细细品味,倒也有些意思,小字很大字,“耀照万民”之意,能取这个小字的,不是该是皇子么,“只怕犯了忌,换一个,我瞧着不如叫耀东。”

“耀东这小字好,将来再生了儿女可以叫耀南、耀北,若是女儿还能叫南南、北北……”

夫妻正说着话,青嬷嬷从外面进来,面容有些异样,欠身唤了声“王爷、王妃”,不等素妍开口,白芷先问道:“嬷嬷这是怎了?”

青嬷嬷问宇文琰:“王爷,今儿怎了?外面怎么那么多官兵,听说东城门、西城门都禁行了,如今只南城门、北城门还开着。”

宇文琰面露忧色,“今晨在朝堂上。听太医院上报,城中发生了瘟疫,为防万一。皇城下令戒严,只怕明儿一早就不许各家走动。所有人都要禁足在家。皇上已调禁军五万入城防护。”

难道,她记忆里本该在明年冬天发生的瘟疫,如今也足足提前了一年。

那一年,皇城药材奇缺,可那方子上的药材却是最寻常的药材,各家更是重金收购硫磺、艾草驱除疫毒。

“义济医馆的药材可准备充盈?”

宇文琰答:“我们别苑就是专用来存储药材的,不过都是最寻常的。你知道,寻常百姓生病也使不起贵重药材。”

素妍心头一沉,“嬷嬷,你一会儿派壮实去义济医馆瞧瞧。尽快从黄桑道长那儿拿驱瘟疫的方子来,再抓几十副药,府里留一半,送一半去江家。”

青嬷嬷应声,知是皇城出现温疫。脸上有些阴沉。

素妍咬了咬唇,“若真是瘟疫,只怕硫磺、艾草都会涨价。”

宇文琰灵光一现,“我立马派二管家去着办,争取近期多采办些回来。趁着皇城还没下禁城令,赶紧出城。”

现在还是十月末,得到十一月初十后才会下禁城令。

早前,朝廷一直封锁着消息,只因太医院的太医对犯病死亡的人一直没有明确的结论。

直至冬月初五时,一天之内死了三十多人,这才令太医院警醒,证实是瘟疫。

*

曹府。

崔珊自进入十月后,就染了风寒,一直不停地咳嗽。

天气转凉,虽吃了药,也买了枇杷止咳膏吃,竟不见好转。

屋子里,点了银炭炉子,她惫懒地坐在暖榻上,拢着锦衾,半阖着双眸。

金钗折入偏厅,低声道:“郡主,胡姨娘来了!”

崔珊倏地睁大眼睛,想到胡香灵,心头怒火丛生,这大半年曹玉臻快把她宠成宝贝了,胡香灵如今又有了身孕,越发娇宠起来,也不知她给曹玉臻使了什么法子,竟哄得曹玉臻将她宠上了天。

胡香灵领着几名孔武有力的婆子,大踏步地进了偏厅。四个人清一色脸上都蒙着白布,几名婆子还穿着素白的缎子。

崔珊大喝一声:“大胆!”

她还没死呢,一个个就穿成要哭丧的模样。

胡香灵笑了笑,带着讥讽,“皇城瘟疫横行,贱妾听说郡主染上瘟疫了,老太太、太太有令,要将郡主移到北边杂房去。”

“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染疫,你这是构陷,你在构陷……”

胡香灵拊掌一拍,从外面进来一名医署郎中,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他一路快奔,近了跟前,抓住崔珊的手腕,又剥开她的眼睛,动作粗鲁,很快惊恐地连退数步:“回胡姨娘,这位奶奶确实染上瘟疫了,此次瘟疫来势凶猛,皇城已有近百人染疫身亡了,初是咳嗽、浑身乏力,再是吐血身亡。”

胡香灵抬手一挥,“来人,把郡主带往北边杂房隔离开来。”

崔珊的嬷嬷闻声赶来,欲要阻止,胡香灵已恶狠狠地将她拽住,“你想找死,她已经染疫了,快让郎中给你和金钗瞧瞧,要是真染上了,你们就一并去杂房陪她!”

胡香灵用力一推,嬷嬷跌倒在地上,她狂妄地瞥了一眼,命令似地道:“给她诊脉。”

郎中应声,蹲下身子给嬷嬷诊毕,低声道:“实属万幸,这位嬷嬷尚未感染瘟疫,但最好先隔离三日。”

金钗前儿就听人隐隐说过,说皇城出现瘟疫了,朝廷已经下了令,禁止各府窜门走动。乖乖伸出手来,让郎中诊脉。

郎中低声道:“这位姑娘似染疫之状,但还能药物治疗。”

她感染瘟疫了?

金钗如雷轰顶,“怎么会?”

胡香灵看着金钗漂亮的脸蛋,早就恨得牙痒,“看来,金钗姑娘得另寻一个地方隔离起来。”她挠了挠头皮,“就去别苑静养如何?”

说是问,其实是答案。

金钗尚来不及收拾东西,就被两名小厮拉出了院子。

到了僻静处,小厮们就七手八脚地寻了绳索,将金钗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预感不妙,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先帝钦封的从七品女官。你们没有私下处理的权力,没有!”

胡香灵笑意盈人地过来,身后跟着她最得力的丫头。这是狠毒的笑,脸上虽有笑意。眸里已是杀气。她猛一蹲身,从一边寻了块大石子,二话不说,一把塞到了金钗嘴里。

金钗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胡香灵。“崔珊不是个好东西,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不是从七品的女官么,过几日就上报官府。说你染疫身亡了。”

她压低嗓门,身子前倾,附到金钗的耳边,极低地道。“实话告诉你,我可给你寻了个好人家呢。听说江南有位从宫里出去的老太监,今年六十三,就想找一个宫里出去的宫女为妾,你若配他。倒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

胡香灵!

金钗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她竟敢私卖了她。

她是从七品女官又如何,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婢。

崔珊保不住,她一个侍女的命运便可以任人宰割。

为什么?

崔珊堂堂有赐封的郡主,竟连一个小小的姨娘都斗不过。

在曹玉臻那儿失了宠。上不得婆母欢心。下被府中上下指责说刻薄。

十一月初六,皇城的瘟疫似乎更严重了。

义济医馆的黄桑道长将防治瘟疫,治愈瘟疫的法子写了出来,张帖在医馆门口,令过往行人抄录。

官府也照着黄桑的样,公告了治愈瘟疫的方子、防治的法子,用硫磺熏,或洒石灰水消毒,又可用艾草熏。

一时间,皇城硫磺价格涨了十倍,连带着石灰也涨了五六倍的价格。

十一月初七夜里,皇城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雪。

初八清晨,触目之处一片素白,屋顶上、树枝上全是银装素裹。

空气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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