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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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魔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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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问呢?”她说道。“你还感觉到吗?”

“是的。”

“噢。呃,也许要一些时间吧。”

他嘀咕道:“最好快点。”

“哎,”她拍拍她背后黏着的稻草。“我还得去捡蛋呢,不是吗?”

他望着她拍过她的臀部,并未回答,因为他脑中正出现喜儿披泻的长发垂下她刚拍过的部位,直达她裸露的大腿后侧的影像。

牛奶注入桶中的速度加快了,他以绝对的专注与深深的自制──那他在极年轻的年纪即已学会而自婚后又常常溜走的美德──做着工作,脑中想着他的产业、议院中的问题,任何能使他忘记他妻子正在哼的那首小曲的事。

“噢,亚力!快来看!我发现了某种东西了!”

“天杀的。”他盯着那桶牛奶低声道。

“快来呀!”

他认命地站起来绕过乳牛,他妻子却已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臂,拉他朝一个阴暗的角落走去。

“看那边。”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几只板条箱和一个皮箱。

“你猜这皮箱里有什么东西?”她的口吻像发现宝藏似的兴奋。

“无疑是某人不想要的。”

“你的冒险精神上哪儿去啦?我们来打开它。”

她热烈期待的小脸不容他忽视,他只得弯身搬开覆尘的板条箱,打开箱上的铜栓和箱盖,他的妻子好奇的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她惊喘一声。“噢,我的天!看!”她拉出一顶像马鞍那么大,羽毛比舵鸟身上的还多的红色天鹅绒。她拿着帽子像小孩检查新玩具似地转来转去,然后将帽子戴上,后退一步扬起下巴并摆个姿势。“如何?”过大的帽子直盖到她的鼻子上,羽毛纷纷自帽檐垂落下来,她将羽毛吹开。“我想它是有些太大了。”

他未及加以控制──遑论考虑──之前,笑声已自他口中逸出。他立刻全身僵硬地咽下下一个笑声。

她把帽子往后推,碧绿的眸子好奇地大睁。“那是什么声音?”

“啊?我什么也没听到呀。”

“呃,我真的听到了,像是艾欧那礁区的海豹的叫声。”

他粗声清清喉咙,试着表现出合宜的严肃。“不可能。”

她摘下帽子把脸凑上前。“亚力那是个微笑吗?”

“不会吧。”

“我认为你的眼睛在微笑。”

“公爵们是不用眼睛或其它部位微笑的。”

“为什么?”

他转开身子。

“你们为什么不笑?”

“乡野白痴边走边笑,公爵们可不。只有傻瓜才会发出笑声。”他在自己的话中听见他父亲的冷酷,内心与外表都不禁一缩。

“我深信笑声是一项礼物。”

“妳不想看看箱内还有些什么吗?”

“我想看到你微笑。”她低声喃喃道。

“而我想结束这件无聊事好回屋里去。”

“无聊事?”她突然安静下来──太安静了。她盯着那口皮箱,表情丰富的脸上所有的愉悦尽皆褪去。她咬着唇转身背对他,双肩往下垮,头也垂了下去。“你去检查那口箱子吧。”

他注视着她那随着呼吸上下微微耸动的双肩,不觉低头找着他靴尖的小猫毛,自觉有若一个粗鲁的蠢蛋似地站在那儿。

天杀的!他听见她深深的叹息并选择不予理会,但终究还是望向她低垂的头,情不自禁地唤道!“小苏格兰?”

她将那双充满挫折的碧眸转向他。他几乎为她而微笑了──几乎──但仍设法阻止了自己。经过感觉上彷佛她已将他生吞活剥的一分钟后,他说道:“我来把皮箱搬到里面让妳仔细看看。”

“真的吗?”她仰头朝他露齿而笑。

他呼出一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屏着的气。“妳确定妳解除了法术了吗?”

“以我的灵魂为誓,绝没有爱的咒语在你身上。”

她丝毫无欺的神色只更令他感到挫折。

“你想我们也能借几本书吗?”她指着皮箱旁一落尘封的书籍。

“可以,”他取下钩上的斗篷穿上。“我搬皮箱时妳就先把要看的挑出来放在一边。”

“还有浴盆?”

“什么浴盆?”他转过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见了另一个角落里塞满干草的锡浴盆。“还有浴盆。”他说着走过去扛起皮箱──这天杀的箱子八成有一吨重──走向门口,接着感觉一只小手搭上他的手臂。他停下来吸口气,暗自希望那只该死的皮箱不会掉下来。

喜儿仰望着他。“那个你也做得很好。”

“什么?”

“搬东西。”她语带骄傲地说道。在他臂膀上一拍后,她又跑回角落。

亚力站在那儿好半晌,浑身肌肉因皮箱的重量而绷得死紧。再吸口气后,他奇迹般地找到额外的力气,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地大步跨出门去,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东西搬进客栈里。

“黝黑、危险的德瑞森公爵勒住他的大种马,在雾蒙蒙的沼泽间寻找那吉普赛女孩的踪迹,他瞥见一抹一闪而逝的红,遂催促他的坐骑缓缓走过去。上帝为证,他一定要找到她,那好孩注定了会成为他的人!阴沉的雾霭正适合他的心情,因为她刺痛了他的自尊,而他将回报以带她上他的床”

“噢,我的天。”喜儿猛然合上书并瞪著书名:卑劣的公爵。“我想我也需要这本。”她喃喃自语地将之叠上似乎愈来愈高的书堆,然后看那堆书一眼,全是些她从未听说过的作者。接着她转向被她丢在一旁的那叠──全是莎士比亚的作品,她姑妈一直禁止她读他的剧本及其它作品,说他是个根本对苏格兰女巫一无所知的傲慢英格兰佬。

喜儿一耸肩并走向锡浴盆,将里头的干草倒掉后再把它拖到书的旁边,再后退一步拍净双手。

亚力走回来看着较小的那叠书。“我看得出来妳喜欢莎士比亚。”他动手将另一叠放进浴盆。

“噢,不,那些是我不要的,另外一叠才是我要的。”

他蹙眉扫视那叠书的书背,拿起最上面那本。“汤姆琼斯?我不以为然。”他把书丢到角落。

“但我看过了,那是个有关一个可怜的弃儿的故事。”

他没睬她,径自拿起另一本。“法籣德斯的情妇?”

“她母亲在她出生前便因偷窃食物而身陷监牢,可怜的小东西,而她又被卖给吉普赛人。那是她最初的记忆。”这一本与刚才那本的下场相同。

他的声音变大了。“卑劣的公爵?”他念着,差点呛着。

红着脸的她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妳不能读这些。”他拿起最下面一本看看书名。“这本可以,”他把鲁宾逊漂流记递给她。“还有莎士比亚。”

喜儿望着他将她丢在一旁的书放进浴盆并过去提牛奶桶,趁他不注意时拿起卑劣的公爵塞入莎士比亚那叠书中间,为保险计又将一小篮鸡蛋放在那上面,然后才站开并作无辜状地轻哼小曲。

他走过来将桶子放在她面前。“提得动吗?”

她试了一下。“可以。”

他协助她穿上外套,抱起装了书的浴盆,他们一块离开谷仓。

他们一走到外面喜儿立即停下脚步。风已停,四周静得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岑寂中的岑寂。自客栈陡斜、积雪的屋檐垂悬而下的冰柱有如水晶般美丽,高大的树林彷佛全被洒上糖霜似的,远处的河流也成了一条静止的银带。

一只免子跃过雪地,牠的足迹是这片银白世界中的第一个生命迹象。牠停下来望着他们。长着胡须的鼻端在空气中嗅着任何危险,动动长长的耳朵,然后像道白烟似地消失在树林内。

“噢真可爱,不是吗?”喜儿惊喜地说道。

“什么?”亚力调整一下浴盆的位置,四下梭巡着。

“雪呀,”她简直无法相信他没看见。“它是冬天的礼物。”

“不如说是棺材,我们差点就葬身其中了。”

她放下那桶牛奶。“但是看看四周,难道你看不出它的美丽?我们就彷佛置身于一个安静的童话世界里一般,一切都是雪白而闪闪发亮的。你想天堂会不会就是像这样?”她捧起一捧新雪。“如果你仔细看它,会发现雪在光线中就像钻石碎屑般闪闪发光。”

亚力蹙起眉。

“看嘛。”她坚持道。

“我只看见水正沿着妳的手臂往下流。”他一眼都没看地走过她身边。

她看看她手中正在融化的雪,把它丢开,望向抬着浴盆走下小径的他。“顽固的英格兰人。”她喃喃道。“居然会以为我给他下了爱的咒语。”为他的死脑筋深感挫折的她抓起一把雪捏成球,将之丢向他的头。这感觉真好。

他停下脚步、放下浴盆,缓缓转过来,一面还用手拂去颈背的雪。他当她疯了似地瞪着她。

她又丢出另一个雪球,它正中他大皱其眉的脸。

她格格笑了起来。

“天杀的!妳以为妳在做什么?”

“用雪球打你。”她又朝他丢了一个。

“我可不觉得这件事有趣。”

“但我觉得有趣呀。”

“停止。现在。”

她的回答是瞄准再丢一个,希望他能改变态度回丢她一个。

“住手。”他抹去脸上的雪。

她清楚记得他把她的书丢在一旁的自负模样,她的耐性正在下降当中。她又捏了个雪球正中他的胸膛。她的法力真该如此精确才对。

“我说停止,立刻!”

然后她记起他命令她解除爱的咒语时的傲慢,手中又捏了个雪球。根本没有爱的咒语这回事,如果她能在他身上下咒语,早就这么做了。那一定比试着教他爱为何物要简单得多。她用力掷出雪球。

他低头躲开。“我命令妳停止这么做。”

“你从没在雪地上玩过吗?”她将雪球自一手丢向另一手,决定着这回要瞄准哪里。

“公爵是不游戏的。”

“我指的是你还是个小孩的时候。”

“我从不是小孩,我是贝尔摩的继承人。”他的声音严厉,姿势更僵硬了。她看得出他体内的紧绷,却感觉不出其中属于童稚的部分,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个孩子。

她注视着他毫不动摇的表情,明白他从未到厨房去偷派吃、在湖上跳石头,也从没玩过捉迷藏之类的游戏。气氛变得寂静而有些悲伤。她看看飘落在他肩上的雪花,然后是她手中渐渐融化的雪球。某种感觉告诉她这雪融化的速度将会比她丈夫快。

她挫折地叹一声,丢下雪球暂时放弃了,心知再继续只会惹得她丈夫更生气。她提起牛奶桶朝客栈走去。她经过他身边时,他以冰冷的声音说道:“妳不是某个孩子,妳是贝尔摩公爵夫人。”

“不尽然。”这话出口的速度比她眨个眼还快。

他跟在她之后走进屋内,砰地一声放下浴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并不真的是你妻子。”她将牛奶放在厨房地上,然后双手插腰转身面对他。“我认为你怕我。”

这激将法生效了。她看见他脸上一扫而过的、受创的骄傲,接着他便不太温柔地将她拉入他怀里。

他仍一脸怒气俯望着她。“妳还有什么没对我使出来的?我并不怕妳。”

“根本没有什么爱的咒语,亚力,我对我的法术的控制还没好到那个程度。”

“妳愚弄我?”他眼中突然闪烁着某种比怒气更原始的情绪,他的嘴亦随即罩住她的。他的吻带着一股狂野和激情。他正面迎接她的挑战,但激情窜得更快。他们四唇胶着,直到他抱着她上楼,砰地踢开房门。

“亚力。”她挨着他扎人的下颚喃喃道。

他的回答是狠狠把门踢得合上。

“亚力。”她轻声重复,一手搁在他胸口仰头望着他。

他愤怒的双眼转向她。

“瞧?”她轻拍他的胸膛说道。“你真的很会搬东西呢。”

他没出声也没动,只是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次。他睁开眼睛,依旧一言不发,脸上是正在与他体内的某个魔鬼争战的表情。

别抗拒它,爱人,求求你,她无声祈求着,求求你

他挣扎着,她感觉得出他在她手掌下的心跳。

她轻触他的下巴。“我的亚力。”

他脸上的怒气一扫而逝,宛如在温暖的春雨中融化的积雪一般。他低头轻尝她的双唇,彷佛在品味美酒一般。她早就知道在冰冷的表面之下,那种温柔是存在的。他温柔地将她在火前的床垫上放下,接着又将她拥入怀中。

贝尔摩公爵以一开始便深深吸引着喜儿的自信吻着,她深爱他的气息,以及他的舌探触、充满她口中那种诱人的感觉。它令她想要更多,使她想以某种方式更接近他。

他的舌头粗糙的触感使她浑身发热和骚动起来,这世上再没有比置身亚力怀中接受他的吻、为他所吻更美妙的事了。

激情的吻甫一结束,他立即解开她外衣的扣子,探入她裂开了的衬衣内抚摩着她的背,有如轻拂过绿叶的微风般温存。他的嘴移向她的耳朵,他未刮的短髭轻擦过她的双颊与下巴,令她的颈项与双臂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举起一手轻触她的颈侧,她睁眼注视着他。

他低声回答了她眼中的问题。“好柔软,妳的皮肤这么的柔软。妳的里面也如此柔软而甜蜜吗,小苏格兰?”

“亚力”

“妳是我的妻子、我的公爵夫人。”他轻舔她的耳朵低喃道。“现在,小苏格兰,现在我就要妳。”

她以呻吟表示答应。他的嘴沿她的颈子印下湿濡的痕迹,同时将她的破衬衣连同外衣一起推下她肩头。空气袭向她的胸脯,她倒吸一口气并试着挨紧他以藏起她的胸。

“不,让我看妳。”他紧箍着她,嘴与舌在她的锁骨上游移并往下来到一方胸前。“让我品尝,看着妳为我像珍珠般硬挺起来。”

他的嘴掩上那紧绷的小丘吸吮着,舌尖掠过峰尖。她呻吟着抱紧他的头,他则将更多的她纳入他温暖的口中更用力地吸吮着。她闭上眼睛,任由无法想象的极至狂喜淹没她。

他一直继续着,直到她的思绪尽皆溃散,但她却未曾如此生气勃勃,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她体内的一切。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血液有如稠馥的蜂蜜般流经她全身,感觉着他们之间男与女的差异。

他粗糙的皮肤上覆着浓密的黑色茸毛。她的双手拂上他的双臂,感觉着他结实的肌理与温暖、柔软的毛发,并在其中找到了一种古老如时间的兴奋。

他的舌在她隆起的胸脯摩抚着,在她的皮肤上掀起一波波寒意,令她呼吸急促起来。他的嘴轻吻过她的肋骨、双峰下缘及锁骨,然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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