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路- 第141部分

“段掌柜，等等。。。”阿水并不是不相信段衡，只是风弄那身份，她觉得，只要她一说出来，这段衡定会连连道句，荒谬。。。荒谬！

可这段衡既然想知道，那么她便说吧。阿水见段衡重新坐下，便开口道，“我家小姐在江南的苏府住过一段日子，其后她落了水，而救她上来的就是南风馆的人。”

段衡虽在蜀中，但江南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江南之地，亭台楼阁，乱花奢靡。来此当官的可谓是肥差，而在此行商也多为富贾，因此这催生的风月行当自是有很多。

“你的意思是，那风弄公子就是南风馆的人？”段衡推断道。

阿水兀自点头，而后继续有些无奈道，“恩。。。小姐有些不信这风弄一直都欢喜着她，但是奴婢却是看得出来。”那一次两驾马车相望，而那一曲《凤求凰》却是在表达爱意。所以阿水见状才不得不防。

段衡知道南风馆是做何营生，只是他见风弄却不怎么像是那等小倌。他遂道，“那他来岭南是为何事？难道也是为夫人而来？”

阿水单看表面是不知，所以她实诚摇头道，“他向小姐询问过小皇子。。。”

☆、第三卷　最终篇　第三百七十八章　初春京城

小皇子在岭南留过数日，而后又因圣上身子有佯而返回京城。这等消息，段衡定是已知的，只是风弄一个南风馆小倌却如何要打听？所以段衡暗忖，此人背后必有势力。

段衡于是再问阿水，“这南风馆营生如何？”他话里有话，而阿水也听出其意思。

她既然已信段衡，自然也就知无不言，“奴婢只知这南风馆馆主与那国公爷相熟，而且这南风馆的人还跟着他去了京城。”

国公爷？又是在江南，恐怕说的便是那宁国公府吧。段衡知道宁国公府的老国公爷已逝，而现在新的国公爷应就是那位自诩风流的荣昭了。段衡听说他喜爱男色，有些断袖之癖好，孰不知还真有此事。

如果这南风馆背后就是这宁国公府，那这风弄要为其打听小皇子的消息也就不难解释了。更何况，众所周之，这荣昭可是太子党，所以让人打听小皇子，也定是为了太子吧。

问了这许多，段衡也大致对风弄有了些把握。虽说若这风弄真有不轨，那么凭着他段衡一人也定是制不住他，只是就此时看来，他认为就凭着他对夫人的感情，也自不会轻举妄动才对。

段衡与阿水相视而笑，“多谢阿水姑娘相告。是了，听说荆护卫与姑娘要成亲了，老奴在这里先道声喜了。”

阿水脸红，虽也不奇怪为何段衡会知，只是被旁人一说起，她又是急忙娇羞而埋头，“多谢段掌柜。”

两人的笑声传到了于不远处正靠坐在树下的风弄耳旁。风弄知道那段衡防他如防虎豹，而一同行来，即使他也帮了他许多，可是终究这段衡还是对他不那么信任。

而这其中原由定是与段凤染有关，风弄知道这应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只是他即使是去找二丫，也是光明正大而行，如此自然也就让段衡他们挑不出问题来。

所以即使眼见二丫睡着了，风弄还是不能过去。不过这远看着也是好的，风弄看着二丫此时正枕着自己的胳膊，而嘴角却还在流着口水的样子，这使得他忍不住发出闷闷地笑声。可是这笑停了后，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这回京路越走便短，然后她还是属于那个皇商段凤染，而他还得继续活在那充斥着迷乱味道的世界里。

他不希望这个夜晚这么快就结束，只是这每个日夜都不会因他的祷告而停止变换。二丫等人到达京城已是过了初春，虽然路途因这白茫茫的雪而愈加难走，只是他们终究还是到了京城了。

虽然在京城待的日子不多，但是因着这里有她的爹有她的夫君，所以二丫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的。

风弄本想送二丫他们回到段府再走，只是刚到那巷子，南风馆主宋寅却已是早有所料地立在了这车前。宋寅虽没说话，可只是这样，风弄也已知他的意思，所以他下了马车，看了眼二丫，再与其道别后便跟着宋寅走了。

风弄走了就似段小插曲。而段凤染来了，那才是牵动了二丫等人的情绪。

☆、第三卷　最终篇　第三百七十九章　彼时段府

再见到段凤染，二丫已觉就似过了好久好久，难道这就是俗话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更何况这两人已是数月不见了。

二丫见段凤染身姿颀长的立在远处，而她二丫则是呆呆地立在原地。这状态全然不似阿水与段衡，两人见了段凤染都似高兴地溢于言表。只是又因身为主子的二丫未动，所以他们也不好先迎上去，“小姐，姑爷在那儿等着我们呢！”阿水提醒着二丫，她还以为是二丫没看见。

虽然前方有着多人，但二丫还是眼中独留了段凤染的位置。她原以为见到段凤染自己会哭的，毕竟那命悬一线的危险就在不久前，但是她只是对他展露了淡淡的笑容而已。

而段凤染在京城也是异常思念二丫，他除非是忙着段府事宜，不然只要自己一停下来，他就会无由来的想她，所以他见二丫未行，那他便启步迎上她。

二丫见段凤染向她行来，她竟又手足无措了起来，毕竟自己如今‘胖了’，而脸上又不施粉黛，加之还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是怕段凤染不喜欢她这样。

阿水见二丫赶忙抚平了衣角，便有些知晓其意，可她没笑二丫多久，便也与二丫一般，只因跟在段凤染身后的就是黑衣人荆，所以连着阿水此时也只顾着弄着自己的额发了。

看来此刻也只有段衡一人是纯粹的高兴，所以他识趣的只与段凤染说了几句话后便退到一旁，他如此一来，也是为了让两位主子可以尽快一叙思念之情。

“恩。。。那个，你让我回京城，就是说事情已经办妥了？”二丫支吾着半天终是脱口而出，她有些情怯，所以不敢直视段凤染。

段凤染见二丫发丝乱了，便伸手为她抚平。而后他的眼神转至二丫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后他也露了笑颜。

“身子可有不适？”他没回答二丫问题，只又问。

二丫心道这斯果然是只注意她的肚子了，“没事，我好着呢！”她嘟囔着。

段凤染“恩”了一声，随后道，“我们回府吧。”

二丫点头，她让段凤染扶着她回到了马车后，段凤染也跟着上来了。见阿水没上马车，二丫便掀帘往外看。

“此次回京，不如就把阿水与阿荆的亲事给办了吧。”原来阿水此刻是骑在马上，而黑衣人荆则是牵着马在走。

段凤染知道自己的属下是个不喜说话之人，但是这情之一事，他还是能看出一二，比如有时黑衣人荆也会走神什么的，而这也尚属人之常情。

“好。”段凤染答应了。

二丫当然高兴，她想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阿水，只是这马车刚要起步，所以二丫没来得及探头到窗外，她便整个人都要不稳了，不过好在段凤染从后揽抱住了她。

“你这性子应是要改了，都是当母亲之人了。”段凤染皱眉道。

二丫自知理亏，也没有话反驳段凤染，只是当她想兀自坐好时，却发现这段凤染却仍是在后面揽着她。

“还不坐好。。。”段凤染没理会二丫双眼中所透露出的疑问，只又与她说道。

二丫虽觉羞涩，但一方面又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两人好久没有亲密之举，所以二丫被段凤染揽着，她还是会感觉双额发烫。

不过随着这马车的行驶，段府到了。“这不像啊。。。”虽也是段府，但这大门却也显示不同，而且这对面可就是她的娘家顾府，怎么如今却是‘不见’了。

“这就是段府。”段凤染却只是淡淡道。

☆、第三卷　最终篇　第三百八十章　薛氏姨娘

马车停在了段府门前，而二丫也只得是跟着段凤染下了马车。

虽说此次接二丫回府，段凤染本也不想要大张旗鼓，只是那薛氏却不知是如何得了消息，她此时俨然是此段府的女主人，不过却稀奇地不在里面等着，却是在大门口处，立在了一众奴仆之前。

二丫此时才回过神来，也就是说，这段府就是那个原有的段府啊。段凤染没等二丫思考完，便领着她上台阶，二丫见面前的人个个都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所以她自己也就不好不笑，只是她笑了，却发现有一人笑得比她还‘夸张’。

而且此人也颇为自来熟，她拉过二丫的手似在端详又似在打量，“这就是芙儿啊，恩。。。回来就好啊。”

二丫被看得心里有些不自在，而且她又不知此人是谁，只能转而救助于段凤染。不过段凤染一开口，薛氏就黑脸了，只因他道，“这是薛姨娘。”

薛氏从妾室到夫人再到老夫人，她已是快要把姨娘二字给忘了。所以当有人一时又唤起这姨娘，不是说她感到陌生，而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段凤染却是当着一众奴仆的面而向二丫如此介绍她。

不过再补上一刀的人是二丫，可她也是听段凤染如此称呼，自然也就跟着他施礼道，“薛姨娘安好。”

薛氏此时也只能是咬碎了牙而自己吞，她面上继续保持笑容，只道，“好，快进府吧。”说罢，她由一大丫头搀扶着，而从这大丫头隐忍的面部表情便可看出，薛氏抓着她的手该有多用力。

二丫随即跟着段凤染进了段府。这段府比新段府要大的多，而且相应的这里的奴仆就二丫目测也至少是新段府的一倍有多。

她不说拘谨那自是假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好歹也是段凤染的妻子，所以也不能自己先漏了气，因而她继续昂首挺胸的一直行到了段府大堂。

只是这大堂却空无一人，如果硬说有的话，却只有刚进来的她与段凤染。而二丫以为她初初进府也应该要去见那些段府的族中长辈吧。所以她遂问道，“我不用去见。。。”

“不用。”段凤染清楚段氏中支持他的人大多为墙头草，因此也就没把他们给放在眼里，只接着道，“那薛氏你自不必管。”

“你是说薛姨娘？”二丫只能兀自点头，不过看那薛氏刚刚的架势，二丫就能想到，她应是段凤举的母亲吧。只是她的儿子就要被杀了，为何也不见她有什么悲痛之感，还是说段凤举不会死呢？

她当然想问段凤染，只是此时有一人进来了。进来的是段府的管事，不过此人却是西厢那处，是薛氏的人。“二公子，二夫人，老夫人已在准备接尘宴，说晚上请两位主子过去一起用膳。”

“我段凤染的母亲已逝，此府中又何来老夫人？”段凤染道。

管事立即垂头，他心中暗骂自己没长心眼，所以颇为狗腿的忙又道，“是是，老奴糊涂了，是西厢那位设宴了。”他不敢称薛氏为姨娘，而后退一步，只也能以西厢代之。

可段凤染却道，“不必了。你就以夫人累极，想早些歇息为由去回她吧。”

“这。。。”管事听段凤染这么说，便开始觉得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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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最终篇　第三百八十一章　准备接生

二丫虽也觉得很累，但是却未到如段凤染所言那样累极。不过为了配合自家夫君，她自是要装成一副真的是累极而欲睡的样子。

“夫君，快扶我回房吧，我真是困得很呐。”二丫特意显了显自己的肚子，以让那管事觉得，这有孕之人有如此情况乃是正常之事。

段凤染见二丫的眼眉上挑，就似在向他邀功，“为夫扶你。。。”段凤染顺着二丫的意思，搀扶着她，在经过那管事的身边时又似‘好意’地提醒道，“快去吧。。。”

管事的只得讪然离开。而二丫回头瞄了眼那管事垂头丧气而走，说实话，她心里有些矛盾，一时觉得这个管事也挺可怜的，只是他又是薛氏的人，所以她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不过，无论如何，有床可躺也总是好的。更何况阿水也已然收拾好了，所以待二丫进房，便可不顾段凤染在旁，而大咧咧地躺倒在了床上。

只是如此又惹得段凤染一阵皱眉，“小心孩子。”

二丫连忙又坐起，她自己本来都因为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而愈加小心了，此时只不过那动作比较大而化之，遂又让段凤染觉得她没当心，所以二丫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还暗忖道，段凤染这斯如今开口闭口皆是孩子了，那她呢？

如果段凤染知道二丫因这个而生气，那他定说大可不必。不过二丫经过数月后才与段凤染重聚，自然是身心都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她此时不发作脾气，只因还可忍住，但是闷闷不乐却显在了脸上。

阿水于此时退下。段凤染在房里只有他与二丫两人后，便才坐到床沿上，可他完全没有要哄二丫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进而哀叹了一声。

这声哀叹成功撩起了二丫的脾气，“你又要对我说教了是么？”二丫一直都认为段凤染这斯与其是说做她的夫君，倒不是说是做她的教书先生。因为教书先生以其主张而教人道理，而二丫觉得段凤染对她也正是如此。

见段凤染的手伸过来，二丫便忙不领情的撇开脸。只是她是完全理解错了，好吧，虽然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二丫却没有丝毫生气，因为段凤染此时在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

“府上已准备了接生婆子，而且还有大夫在，你自可不必担心。”常说女人生子就似要走一趟鬼门关，所以段凤染早在二丫回京前便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另外，岳父已答应让宋嬷嬷与阿福过来了。”

二丫脸上一扫阴霾，她笑开了花，穗道，“真的？那太好了。”虽然在段府也不缺奴仆侍侯，只是毕竟都比不上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不过二丫见刚刚与阿水一起收拾的还有另几名丫鬟，于是便低声问段凤染，“我们这房的奴仆都算是自己人么？”

段凤染停住抚摸着二丫肚子上的手，“这些人自然都不是。”那些人真正的主子是薛氏，所以只怕他们在此说话的内容也已是被偷听了。

“那我们不就。。。”说话都让他们给听到了？二丫没说完，却已是这个意思。

“那又如何？”段凤染觉得薛氏毕竟是后宅妇人，虽说曾为商女，但是手段却如此老旧，自然也就让段凤染觉得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