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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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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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宁节!

高俅只觉脑际划过一道灵光,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年严均正是在天宁节前夕抵达延州,然后西北便连场战事,好容易才将横山大部收入了掌中。如今辽国明显有了麻烦,以夏主李乾顺地个性,在这个时候又会干什么?听到天宁节又会作何反应?这实在是值得期待的事啊!

他想着想着便回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是远虑太多,有的时候也会有麻烦!”

第二部 经略 第十三卷 战云密布 第七章 战讯骤惊辽与夏

“饭桶,全都是饭桶!”

在策划去黑岭打猎之前得到了女真发兵的消息,耶律延禧自然是怒不可遏。毕竟,先前兵败辽东已经是奇耻大辱,如今突然又来这么一遭,他自然是难以忍受。区区一个不足数万人的蛮夷部落,居然一次又一次地发兵挑衅,这无异于虎口拔牙。

“东京道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报上来!”

萧奉先顺着皇帝的意思大骂不止,尽管朝中痛恨他的人不少,但是,仗着皇后有子,又有耶律延禧的异常信任,他如今已经一跃而至枢密使,真正达到了权臣的顶峰,自然是意气风发。

见耶律延禧满脸急躁,他连忙奉承道:“皇上不必忧心,由于先前的教训,东京道的驻军已经经过了多次训练,战力比以往强上一倍不止。依臣之见,此番不必再委派朝中将军作为都统,直接令东京道驻军前去驰援就好。那里的不少将领都是宿将,只要没有失误,还怕不能扑灭那点火星子么?”

先前的辽东惨败既是耶律延禧的心病,也同样是萧奉先心中的一块疙瘩。毕竟,由于这一战,他和萧嗣先在军方眼中完全成了弄臣,毕竟,若不是萧嗣先把罪责全都推到了底下的将领身上,这罪责无论如何都够他脱一层皮了。所以,此番他再也不敢打让自己的亲信领兵出击的主意,而是索性把事情推到了东京道辽军的身上。那些将军不是自称宿将么,若是打不下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罢免了他们的军职!

“你说的有道理!”耶律延禧顿时心情松乏了一些,“前次不过是因为轻敌,并非那些女真蛮子真有什么本事,只要应对得当,他们那数万人翻不了天去!只不过,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频频挑衅。此番若是解决了,一定要把他们灭族,否则无以平朕心头之恨!”

“皇上所愿,臣必定令那些将士达成!”萧奉先毕恭毕敬地曲下一条腿,“皇上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偏偏有女真蛮子这些跳梁小丑作祟,着实可恶。此番不战则已,一战必然能定辽东。到了那时,皇上便可高枕无忧了!”

“好,很好,那就都交给萧爱卿了!”耶律延禧大手一挥,便把一揽子事全都推了出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怎能为这些糟心的政务忙得焦头烂额?

最近的立太子纷争也让文妃萧瑟瑟烦恼得紧,她倒不是一定要为儿子争太子之位,奈何萧奉先兄弟早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使她不出面去争,恐怕也难以讨好。因此只能授意娘家人联络官员和萧奉先对抗。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辽东,居然会在一夕之间兵戈再起?

“皇上终究不听劝!”此时。在自己的娘家,对着妹婿耶律余睹,萧瑟瑟不由吐露出了自己的担忧,“萧奉先兄弟把持朝政,从不把辽东女真人放在眼里,可是,先前地连场大败可是真的!皇上把军务交给萧奉先,若是将来有事,那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耶律余睹乃是宗室豪俊,一向就看不起靠裙带关系把持朝堂的萧奉先兄弟。当下便冷哼一声道:“文女踉娘说的是,似萧奉先这样的小人,居然能够为枢密使,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皇上任用此等小人,无疑是寒了我契丹勇士的心!”

萧瑟瑟犹豫片刻,最后咬咬牙道:“余睹,你是不是能让人上书劝谏一下?我担心,辽东那边恐怕会出事!”

“应该不会吧?”耶律余睹却乐观得很,“此番虽然是萧奉先提出的建议。但是,只要朝廷不派萧嗣先那样地草包前去领军,东京道数十万军马对付区区女真蛮子,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女真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十万人,披甲人最多也不过万数,只要按部就班地去打,总能够一举扫平!文妃娘娘,你着实多虑了!”

“我真的多虑了么?”

回宫的路上,萧瑟瑟的脸上充满了说不出的忧虑。所有人都把先前的战败归罪于萧嗣先的草包,但是,女真先前并不止打了这么一个胜仗。若是此番再次轻敌,那么,战火恐怕会日益蔓延过来,到那个时候,看似强盛的辽国会不会因此……

一想到上次耶律延禧准备兵发西夏以援李乾顺,再想到虎视眈眈的宋国,萧瑟瑟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内忧外患俱在,为什么这些男人都不曾看到?

同一时间,得知辽东战事又起地还有李乾顺,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由失手砸碎了平日最喜欢地琉璃盏。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辽国可以发兵援夏以迫宋国的当口,居然发生了这样难以预料的事。如此一来,岂不是原本就诡异莫测地局势又发生了莫大的变数?

“真是该死!”

听到他这句愤怒的斥责,上前收拾碎片的宫女吓了个半死,好半晌才哆嗦着打扫完一切。见李乾顺神色不好,一个为首的宫女轻轻向四周人做了个手势,一帮人全都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西夏的宫殿比不得宋国和辽国,但是,由于这些年收入宽裕,也颇为金碧辉煌,然而,这日益辉煌的环境并不能消解主人的愁闷。通过这几年的战事,他已经深刻认识到,当年纵横西北无往不利的党项骑兵,已经失去了往日地锋锐。大宋西北的军队正在变强,而己方则不进反退,此消彼长间,又焉有不败之理?

难不成历代先王留下的基业,就要在自己手中败落么?

他很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但是,心中的恐慌日盛。他推行汉化,重用汉臣,一步步地从党项贵族中收取权力,成功地让自己的权力扩张到了极致。然而,与这一切相伴而来的,却是军力的大幅度退步,难道说,他真的错了吗?

不,联辽抗宋的宗旨绝对不会有错!

他霍地站了起来,脚步又急又快地在房间里踱起了步子。从这一次地事情来看,女真的时机抓得太准了,不早不晚,偏偏在辽国在南京道陈设重兵的时刻起兵,这未免有些不寻常。这些辽东蛮子真有那么大的信心,还是背后根本有人撺掇?如果有,其目的又是什么?

“皇上,王后和晋王求见!”

听到殿外的这个声音,李乾顺一瞬间恢复了镇定,沉声吩咐道:

“请他们进来!”

王后成安公主耶律南仙脚步轻盈地进入了宫殿。尽管怀孕已经三个月,但是,她并未在宫中静养,而是不时派人探问李乾顺的情况,对于其他嫔妃也并未摆出上国公主的骄傲。而她的这些行为,为她赢得了李乾顺的敬重,也使得内外臣子完全将她视作了自己人,这也包括晋王李察哥在内。

“皇上!”

“不用多礼了!”李乾顺起身亲自将耶律南仙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才瞪了一眼李察哥,“是你把那边的情况告诉王后的?”

“皇上,是臣妾听宫人提起,然后才去找的晋王!”耶律南仙见李乾顺质问李察哥,连忙把话头接了过来,“这些事情,臣妾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和别人无关。臣妾只想知道,如今南京道那里驻扎的兵马究竟如何?是否愿意和我国合击大宋?”

“恐怕不行。”李乾顺沉重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隐隐带着一股焦躁,“辽国不愿意和宋国动兵,原来的陈兵边境,也是威慑远远大于实质。再加上辽东战事一起,南京道更是不敢轻易做出动作,就算他们真的愿意兵援我国……”他突然止住了话头,即便辽国真的愿意兵援,他又岂能答应?一旦接受了这一条,那么,西夏便会真正沦为辽国的附庸,从此之后,祖上的所有荣光就都没有了!

耶律南仙冰雪聪明,怎会不知道李乾顺心中所思所想,因此,她只能把目光转向了李察哥。

“横山是我国最重要的兵源之地,如今横山三分之二落入了宋人之手,继而威胁到兴庆府和灵州,若是这么下去……”李察哥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出自己最大的担忧,“恐怕我们只能退回当年之地了!”

耶律南仙本能地低呼了一声,脸上布满了惊容。对于辽东战事,她并没有多少担心,毕竟,当年在国内耳濡目染之下,她早已经断定女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然而,大宋就不一样了。当初澶渊之盟的大体情况,她曾经听父兄提过,也知道南朝地域广阔富饶,除了兵力稍逊于辽国,其他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李乾顺即位以来,夏国和辽国越走越近,倘若一旦夏国有什么闪失,那么,辽国在西边的最大屏障岂不是……

“皇上,如果情势真的到了那般危急的时刻,臣妾愿意回国!”

这句斩钉截铁的话让李乾顺和李察哥两人同时一震,但是,他们的心中除了撼动,还有深深的屈辱。曾经给辽国和宋国带来巨大麻烦的党项人,什么时候沦落到了只能屈膝求援的地步?

第二部 经略 第十三卷 战云密布 第八章 巧手羹汤暖人心

由于战事突然,因此大宋不得已之下,动用了在辽东训练的一批信鸽,源源不断地将消息送回了开封府。即便如此,信息快则滞后两三日,慢则四五日,但较之其他渠道,已经是快了许多。而宰臣轮值枢府的结果就是,高俅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把府中的事撒手全丢给了家人,而为了忙着张罗婚事,伊容和白玲几乎是手忙脚乱,那边还要时时照应已经怀孕近九个月,眼看快要生产的英娘。

白玲还是第一次帮忙张罗这些事,这几天几乎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了,更不用说别的。气急之下,她忍不住抱怨道:“恨不得老天多给我生一双手,都快忙不过来了!”

伊容正欲答话,冷不丁看到高俅进房,立刻没好气地道:“可不是么,他一天到晚忙着大事,哪里还顾得上这里,眼看婚期就要近了,一多半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再这么拖延下去,指不定还要延期呢!”

高俅只能苦笑着跨进门,无可奈何地道:“谁知道这些天所有事情都搅和在一起,前院那边又分去了不少人手应付那些士子,实在不行,你们就从各处庄子上再调几个能干的人过来帮忙吧!虽说蘅儿成婚我无论如何都应该尽心尽力,不过这一次实在顾不上了!不管怎么样,只能你们两个多操心了!”

“男主外,女主内,这些道理我们不是不知道!”伊容转过身子,见高俅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不由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看着你这些天没日没夜,心里着急而已!高郎,朝廷上那么多人,难道你就不能多找一些帮手?我们好歹还能靠家里人帮衬做事,可你呢,早出晚归。以往只要顾着都堂一头,现在还要去枢密院,这权柄固然是风光,可你这人撑得住么?”

“我这个年轻的若还撑不住,像蔡元长他们又该怎么办?”高俅想起蔡京这几日也瘦了一圈,不由暗自心惊,面上当然不会带出来,“蔡元长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成天也是忙得团团转,不单是他,枢密院政事堂的官员都是如此。如今圣上是看着三省六部那些无事可干的官员就心头火起,这些天不知发了多少脾气!”

“那都是应该的,凭什么吃着朝廷俸禄,他们却闲在那里不干事?”白玲心直口快地插了一句,随后三两步从旁边的暖盒中拿出了一个瓷盅,笑吟吟地说,“你这些天太忙了,得空了也应该好好补补。这盅补汤是慰劳你的!”

高俅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个小盅。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几次惨痛地经历,竟是不敢伸手去接:“你……你这里头都是什么?”

伊容不由笑得前仰后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来高郎你真的被阿玲吓怕了!放心,这一次里头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蛇羹,不过我估摸着你还是不敢吃的!”

蛇羹!高俅对于蛇倒是没有多大忌讳,后世吃蛇都已经吃出了无数花样,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讪讪地接过了那个瓷盅,打开盖子便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气,再看那汤呈现出一种香浓的奶白色,看上去着实诱人得紧。他这些天胃口一向不佳,此时却不由食指大动。拿过一个调羹便坐在一旁大快朵颐了起来。

“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好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伊容把白玲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不是都堂每日都有饭食么,难不成他都没吃?”

白玲轻轻蹙起了眉头,又瞟了丈夫一眼,若有所思地道:“那边的厨子应该是好地,大约他没多大心思吃。再说了,那些大灶做出来的东西。也许不合他的口味?”

伊容思索片刻便立刻提议道:“既然如此,这些天就我们亲自做吧,到时候让家里人送过去!”

“好主意!”白玲附和一声,突然笑道,“我们刚才还在抱怨忙,这下子又给自己揽事上身了!”

高俅自然不知道两个妻子在旁边动了这么多心思,只是埋头喝着那蛇羹,很快那小盅酒见了底,他却仍嫌不足。这年头虽然膳食花样同样不少,但是,大多以食物调味,那些添加剂自然是没有。初吃时还觉得清淡爽口,但十几年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下来,他的食欲早已比不得当年,应酬那么多,竟难得有一顿是真正吃饱的。

品着嘴里余味,他忍不住问道:“这似乎不完全是蛇羹?”

伊容促狭地一笑,又眨了眨眼睛:“那当然,里面还有刚刚买回来的各种鲜鱼,花了老大功夫才炖了这么一盅,你若是喜欢,明天再让阿玲给你做!”

“不用不用!”高俅连忙摆摆手,心中却松了一口气。鲜美是鲜美,但他老担心里头会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要是赶明儿白玲换了花样,他岂不是又要当试验品?

家中的小小插曲一转眼便被高俅忘在了脑后,次日,正好轮到他在政事堂当值,好在大宋的宰相不比后世,总地来说还算是轻松,也并非是本本奏折都要过目,因此花了一上午功夫,他总算把一堆事情处理完,这才起身长长伸了一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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