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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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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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都是朝臣们拿着圣人之言来劝谏他,他有心不听或者反驳,却争辩不过。正德也是个光棍脾气,愿赌服输,既然辩不过,那就是本事不行,也只能受着。

可今天,谢宏慷慨陈词,极有气势,甚至压得一向能言善辩的几位尚书哑口无言。正德虽然无法体会那些话里的深刻含义,可是他还是觉得好厉害:

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以后朕一定要把这些都学会,这样就不用再怕谢大学士了,他若是敢再来,朕就学以致用,也驳他一个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谢宏这些话是由衷而发,只当是大哥知道了自己平时的委屈,今天是替自己找场子来了。所以,正德心里对谢宏是越发的感激了。

看着谢宏侃侃而谈的身影,他更是极为自豪,恨不得自己以身相代,也能舌战群臣,压倒一片,以一雪前耻,然后扬眉吐气。

可就在他正开心的时候,朝臣们突然群起攻之,这些人明明已经争辩输了,却使出泼妇的手段,面对这样的情况,正德怎能不怒?

朕以前可都是愿赌服输的,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可以耍无赖了?简直太没有气度,人品也太差了,更是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所以,听了李东阳的话,他的怒气不但没有消减,反倒更浓了。

“圣人之言博大精深,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陛下若是有兴趣研究,可待日后召开经筵,广邀大儒前来,自然可将道理辩明,却不急在一时。”

正德觉得朝臣们没人品、不讲理,李东阳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心道这俩人都是不学无术的,跟他们说圣人的大道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通,于是再次转移话题。

提起经筵,正德的气势立时就是一滞,在他心中,若说有什么事比上朝更可怕,经筵是可以排在第一位的。

见了正德的神色,李东阳知道自己这招连消带打奏效了,他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以免节外生枝,继续攻讦谢宏道:“谢千户刚刚的言辞不但诋毁了我等朝臣,还恶语中伤了朝鲜使臣,陛下若不裁处,臣恐会伤了属国之心,有损我天朝的形象啊。”

“李大学士的说法,下官却是不敢当。”眼见正德的锐气已失,辩论起来更不可能是李东阳的对手,谢宏自然不能坐视,他意态悠闲的反问道:“不知下官哪句话诋毁了各位大人,又是哪句话中伤了朝鲜使臣呢?”

“贡品中的怀表神妙处虽然不如摆钟,可终究也是一件异宝。”李东阳声音不温不火,语气却很是尖锐:“更何况此物既是贡品,那就是属国的一片拳拳报效之心,纵有小小不足,我大明也要以天朝气度容纳之,何错之有?谢千户却言辞粗鄙,更是恶语中伤,不嫌太过吗?”

“陛下,朝鲜心慕天朝凤仪,这才不辞万里,前来朝贡,实是一腔热忱之心啊”

两个使臣倒是机灵,一听李东阳提到自家,马上心领神会,李东阳话音刚落,两人又是伏地大哭,哭的涕泪横流,很是凄惨,若有不知情的人看到,恐怕会以为这俩是兄弟,刚刚死了爹娘呢。

“朝鲜国小民贫,物产自然不如天朝上国,贡品有所不足也在情理之中。纵是如此,怀表总也有些好处,至少比摆钟易于携带,以‘破烂’二字相称为免太过刻薄了,请陛下怜臣等一片丹心,为外臣等做主”

他们的哭闹又在朝臣中引起了一片唏嘘声,可谢宏却是不为所动,他脸上似笑非笑的问道:“各位大人,两位使臣,这么说来,这欺君之罪你们是要坚持到底了?”

“我等赤胆忠心,哪有欺君之理?倒是你这弄臣……”朝臣们的怒火又是高涨。

“陛下明鉴,外臣不远万里,只有誓死报效之念,又怎敢欺君犯上,请陛下为臣等做主啊”两个使臣继续哭号,声音也更大了点。

谢宏敛去笑容,先向正德拱手为礼,然后肃容说道:“既然你们都不知改悔,又执意要将欺君进行到底,说不得,本官身为锦衣卫千户,自是要替皇上把好关,不让皇上为奸邪小人所蒙蔽。”

“血口喷人……”

“陛下明鉴……”

谢宏语气很重,却没人搭理他,该骂的骂,该哭的哭。

怀表不如摆钟是事实,可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朝臣们都打定了主意,只管让朝鲜使臣耍赖,反正这俩人都精于此道,让他们把水搅浑之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

“哼哼,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谢宏冷笑着,突然提高了声音道:“那怀表最多还能用两个月,到时候,一根针都动不了,不是破烂是什么?各位大人就打算用一个残次品糊弄皇上,糊弄天下万民吗?”

啊?骂声消失了,哭声也止住了。任谁也没想到,谢宏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只能用两个月?若真是如此,那说什么都白搭,怀表铁定就是个残次品了

可是,谢宏又怎么能知道?做手脚?他都没靠近过朝鲜使臣,又怎么能做手脚?

“谢大人,你凭什么这么说?两月之后的事情你又怎能预料?不过是仗着圣眷,危言耸听罢了”金大使已经搞明白了,龙椅上的那位屁股完全坐在谢宏一边,哭也白哭。

哥就是仗着圣眷了,这就叫黑哨,不服气你去投诉啊?你咬我啊对于使臣的愤怒,谢宏报之以不屑。

他瞥了俩人一眼,视线缓缓扫过人群,朗声道:“是不是危言耸听,本官自有验证的办法。可如果本官证实了刚才的话,各位是不是也应该认罪呢?欺君之罪”

刚刚都骂的欢实,这次没人却是敢跟谢宏对视。

术业有专攻,大家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自是不会再上当。适才不过是言语上吃点亏,可现在要是应声的话,却是有可能万劫不复的,欺君之罪啊

也有人没有气馁,两个来自于半岛的使臣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们身上,有着他们后代的坚忍不拔、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品质,即使欺君之罪的威胁,也压不倒他们对于巨额回赐的向往。

“君子坦荡荡,何必多做口舌之争?请谢大人当场证实便是。”

“本官证实之后,二位使臣作何打算?”谢宏心中赞叹,果然是棒子的先祖,充分体现了半岛居民在事实面前都可以编瞎话的精神,遇见哥,算你们倒霉。

“自当谢罪”两人的人品都很好,坦然表示自己愿赌服输。

“好”谢宏一拍手,道:“本官须避嫌,就请二位自行动手如何?”

“要怎么做?太复杂小使可做不来。”金大使看向谢宏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他心知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此行成败在此一举了。

“一点都不复杂,只要贵使将怀表的后盖打开,一看便知。”谢宏微笑着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将谢宏之前的表现看在眼里,金大使对他还是十分忌惮的,这时又见谢宏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更是迟疑。

“使臣快些动作,朕还等着看……呃,是等着验证结果呢。”眼看事情越来越有趣,正德早就是急不可耐,等着要看好戏了,见金大使迟疑,连忙开口催促。

“外臣遵旨。”

打开外壳是很简单的,不懂手艺也没关系,谢宏略加指点,两个使臣费了点周折,终于还是上了手。

俩使臣在忙活,谢宏也没闲着,他顺手把摆钟的后盖也打开了,然后一本正经的指着里面的零件讲起了原理:“这是擒纵器,这是齿轮组,这里是发条,呃,也可以称之为机簧,钟表的具体运作机理是……”

老师水平很高,讲授的也很通俗易懂,只可惜,在场的学生虽多,却没有几个认真听讲的。除了正德兴致盎然,就只有曾鉴表情凝重了,就连江彬都是瞄了一眼就不看了,他不是不好奇,可里面的结构太复杂了,看了眼晕。

此外,谢宏还留意了一下刚刚令他好奇的那个主事,那位仁兄却也是很认真的听着,不时还点点头。这人到底是谁?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呢,谢宏对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谢千户,这里是太和殿,现在正进行的是朝议不是你炫耀奇yin技巧的地方,也没人愿意听这些无关的东西,你只拿使臣欺君的证据出来便是。”张升板着脸,冷声打断了谢宏的讲述。

“不说明白原理,你们又怎么听得懂接下来的说明呢?真是不求甚解啊。”谢宏摊摊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也罢,反正那怀表的问题很明显,就算是傻子也是一看便知。”

这次没人喝骂,被他讥讽了多次,朝臣们的抗嘲讽能力也增强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朝鲜使臣身上,怀表的后盖已经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结构。

“果然很相似……”其实很多细节都不一样,可大致的结构差不多,在场的都不是专业人士,哪里看的懂?

“请问谢大人,你说怀表已经坏了,却是坏在哪里?”金大使就是没看懂的,他偷眼观察了一下摆钟,又看看自己的怀表,觉得差不多,再说话时,底气便足了几分。

“怀表损坏严重的地方有两处,至于其他细微的……呵呵,那就是不计其数了。”谢宏晒然一笑,道:“先看齿轮,请贵使把怀表拿给各位大人看仔细了……”

“之所以叫齿轮,就是因为这个零件是轮状,而周边带齿。圆周型可以让其周而复始,轮转不休;而发挥功效靠的则是上面的齿……其实这东西本就是华夏的传承,在战国时代便已经有了原始的模型,不过,想来各位也是不知道的。”

谢宏一边指着摆钟讲解,一边让使臣将怀表展示给众人,文臣们虽然不懂工艺,也不屑于懂,可这样对照着一看,也都大体明白了齿轮的作用。

“……如此,说齿轮是钟表核心结构也不为过,核心结构已经损坏了,这怀表不是残次品是什么?”谢宏语气转冷,厉声道:“各位请看那个最大的齿轮,不但齿已经磨损得长短不一,更是有齿折断,说它是残次品已经是高估了,应该说是废品才对”

正文 第184章 说好的挽留呢

第184章 说好的挽留呢

众人哗然,离得远的看不清楚倒还罢了,可离得近的,仔细看后,心下却尽皆骇然。

那个最大的齿轮果然如谢宏所说一般,而依照谢宏的说法再看其他小一点的齿轮,虽然形状完好,可多多少少也都有磨损,齿也同样是长短不一,想来就是谢宏说的细微毛病了。

“就算是有些磨损又能如何?这怀表还不是照常运转?”金大使却是坚强,虽然意识到了问题,可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谢宏冷然一笑,道:“又能如何?现在的影响是,每天你这怀表会有一分钟左右的误差,等时日再久些,误差会日渐增大,最后当然是彻底不能用了。”

“这怀表传承千年,有些磨损也是正常,你怎能断定两个月后怀表必然损坏?”谢宏言之成理,金大使心里已是信服了这个说法,可他依然不肯放弃,又扣起了字眼。

“光是这个问题,确实无法判断时日,所以本官说了,这怀表有两处严重损坏的地方,齿轮是其一……”谢宏摇摇头,眼神中的不屑神色更浓了。

无论朝鲜人如何得到的怀表,这玩意最初的来源一定是欧洲。从欧洲远洋万里来到东亚,耗费的时日不知凡几,再辗转着落到朝鲜人手上,这时日么,更是无法估量了。

何况这个时代的欧洲也并没有进行工业**,那里的炼钢工艺跟大明也不过在伯仲之间,所长者,不过是欧洲先天条件好些,那里的铁矿多是富矿,比华夏的铁矿石品位高罢了。

时日久,加上钢铁的品质普通,工艺也不见得有多高,怀表的寿命本身就不会太高。在见到怀表之前,谢宏就已经确定了八成,等朝鲜使臣拿出来了东西,他便百分百的确认了。

“……怀表也好,摆钟也好,所以能自行运转,靠的是机械的力量,蓄力的装置就是机簧怀表的机簧如何,各位可自看,二个月?哼,那都是本官往多里说了,看这摸样,恐怕想撑过一个月都难。”

“这,这……”金大使慌了,怀表就在他手里,他看的当然是最清楚的。机簧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应用已是不少,他也见过。这时在谢宏指点之下,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簧片已经快断了,这让他如何不惊?

“你们就打算用这样一个废品来糊弄圣明的大明天子吗?难道你们不知道王法无情吗?”谢宏适时的做出了最后一击,他的声音森冷,配合上他话里的内容,让听者不由都是心神皆颤。

“皇上宽仁,虽然知道这怀表已经损坏,可却以宽厚之心加以包容,更是命本官制作摆钟以回赐,一来不能寒了属国之心,二来也是让属国见识我天朝神技,可以学习应用。可你们是怎么回报皇上的宽仁的?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得势不饶人是谢宏为人的准则之一,这时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他先是痛心疾首的对两个使臣说道:“皇上宽仁,可你们,竟然趁机对皇上狮子大开口,居然想用一个废品换取一百万两银子,你们问问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皇上吗?除了剖腹谢罪,你们还有别的办法能够救赎自己的罪过吗?”

俩使臣彻底傻了,剖腹谢罪?咱们那地方没这习俗啊?太狠了吧。

谢宏又转向朝臣,一脸深沉的说道:“各位大人,各位都是朝廷栋梁,深明大义,见识自然远远超过下官,勾结外藩,损害大明朝廷利益,该如何定罪,也不须下官多说……总之,你们递上辞表之后,下官会劝皇上挽留各位的,各位安心便是。”

朝臣们鼻子都气歪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就给定罪了,这还是不多说,那多说你想说点啥?把朝中诸公都推出去砍了?

何况,这能算欺君么,谁也没打开怀表看看,顶多就是个失察罢了,还是这么多人一起失察,这算罪名吗?

涉及到刑名,闵尚书自是责无旁贷,他一拂袍袖,就要出列说话。

“闵大人不可”闵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谢宏一脸急切的给拦住了,“闵大人可是尚书,是朝廷柱石,六部公卿,怎能如此轻率的辞官?”

“你……”闵珪胡子都翘起来了,被气的,可他一把年纪了,光比拼语速和嗓门,他还真不是谢宏的对手。

“就算要辞官,也得分个上下尊卑,让官位更高的大人先来呀。”谢宏信口胡说,不怀好意的瞄着刘健。

刘大学士也怒了,一个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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